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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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微风如蜻蜓薄纱似的双翼在轻轻震颤，我端坐在日光铺就的金色地毯上静静望向天空，听到屋檐燕子的窃窃窥视，我的心沉醉在幻想的美梦之中，身躯沐浴在风的海洋中，惊喜地睁开双眼却发现寂寞的长夜将清晨的曙光挡在门外，眼中含着泪水，幽冥居会像森林中的烈火无情地吞噬江湖各派。
“已经很久没闻到血腥味了，难得八大门派齐聚于此，又怎好令他们失望？”我漫不经心的玩弄茶杯，笑吟吟地望向天际。
“怎么，要大开杀戒了？”雪温柔为我续上茶水。
“江湖恩怨身不由己，明日你先行离开，天池居士的弟子不该介入这场纷争”。
“好，明日一早我就离开，有缘再聚。”雪毫不犹豫地答应我的提议。
深夜，两道黑影快速潜入天使房中……
又是一个不眠夜，我和衣躺在床上估计对方实力并根据不同情况部署作战方案。敌众我寡只可智取，但在时间上我仍不能决定，他们想引出地、焰二使与颜或者还有四大护法，在他们心中，这里或许就是幽冥居灰飞烟灭之所。而三使、四法都可挤身一流高手行列，八大派中又有几人会是他们对手，这儿亦会是埋葬八派精英之所。
自雪走后，我便待在天使房中寸步不出，并命人暗中购买疗伤药物。
五日后，暴风与地使匆匆赶到。
“天使呢，伤势如何？”暴风焦急问道。
“死不了的”地使在一旁凉凉应道，担忧的神情早已把他出卖。
暴风不悦地瞪他一眼，强忍的愤怒隐隐散发杀气，她对天使的痴情，地使对她的执着，剪不断、理还乱。
“天使正在疗伤，不方便见人”短短几字如定心丸令暴风恢复往日冷静，没有追问，天使平安已是最大恩赐。
“我与暴风夜探八派，你留在房中扮作天使”，我冷冷吩咐。
站在院中，不由得暗赞天使，重伤之余仍能布阵。他是个温柔的男子，自幼研究五行之术，俊朗的外表，温和的个性，难怪一向冷清、自负的暴风会为他着迷。
是夜，万籁寂静，惟有两三点星光闪现，忽明忽暗，晃得人心慌慌。两道轻盈身影飘逝,吓坏了无辜更夫，我使劲全力仍不能超过暴风的燕子穿梭。
无声息地潜入正义联盟，光明正大的倾听他们的天衣无缝。忽然，眼前一亮，倾城容颜如万绿丛中一朵娇艳牡丹分外耀眼，她终于没能逃过命运安排无辜卷入残酷厮杀。而她只是静静听着，眉头微皱，偶尔闪过不舍，我毫无遗漏的捕捉她的一切，因过分专注而惨遭横祸。
定住心神朝面无表情的暴风投去感激一眼，身处险境而轻易分神，这样的杀手死不足惜。
“要不是明空大师拦着早送天使见阎王了，哪用得着如此劳师动众、费尽心思，邪魔歪道就该见一个杀一个”，天煞盟黑刹鬼不怕死的叫道。
“不错，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白面书生古枫酸溜溜的咬文。
一股浓重杀气陡然升起，破空而出，场中高手均凝神戒备。
我急忙拉住暴风，她会意压下淡淡杀气，并示意我注意门外。
“不知哪位朋友到此，未曾远迎，可否现身一见”这一吼化淡了杀气，我趁机偷看柳芸，见她气定神闲，仿佛只是个事不关己的看客。
“大师的狮子吼果真厉害”，温润的声音传入耳中无比顺畅。少年公子，轻摇折扇，身前玉佩和着步伐发出悦耳响声，精致的五官如画中走出，只需微微一笑便能令女子疯狂，典型的江南男子，女子般柔情。
“施主年纪轻轻便有此修为，当今武林真是藏龙卧虎，怎不叹廉颇老矣！”
“廉颇虽老犹能征战，大师何必自谦。”
“明空大师莫与他废话，定是幽冥居余孽”黑刹鬼呐喊壮胆，刚才的杀气似欲置他于死地，俗话说先下手为强，他不会乖乖等着任人宰割。
“天煞盟素与中原武林不相往来，为何一反常态主动进攻幽冥居，不知令盟主有何指示？”话音不高却不容忽略，不是蓄意发问，如谈论天气般云淡风清。
“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有何不可？”强作镇定，黑刹鬼看不清少年眼中的忧郁，只觉目光清澈。
少年扫遍全场在我与暴风身上略停片刻，道：“各位围攻幽冥居应知三使中地使擅长易容，四法中惊雷惯使毒”，分明是提醒，却感到挑衅与威胁。
“多谢少侠提醒，还未请教尊名”，华山派淑女剑任姗拱手道谢，若晚生十年也好与这美貌少年配成那天生的一对。
“上官雨，后会有期”又朝黑刹鬼道，“改日定上天煞盟拜会敝教教主”。
吵嚷的客栈经少年一闹顿时安静，各派下令门人不得随意进出，明空大师安排众人休息并约各派掌门改日详谈。早知幽冥居众人各怀绝技，今日方感压力之重。
淡淡月光洒下，仙子长发飞扬，白衣飘飘。
“小子，别妄想了，光是她师兄与青城派白靖秋就已是上上之选，还有各派弟子，多少英雄为她折腰，人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你就死心吧”，一名崆峒弟子打断我的沉思。
次日，各派掌门，各帮帮主，各门门主齐聚明空大师房内商讨大事，我与暴风分头游走各派之间。
一阵仇恨与思念交杂的琴音将我吸引。静僻处，晨风中，一抹化不开的愁感染周身空气，三年前的惨象一幕幕放映，多少无辜眼神在身边倒下。
“深深思念，淡淡情意，无尽痛苦，浓烈仇恨，曲中流露姑娘对情郎的爱恨嗔痴”。
声骤停，凉风吹，一股寒意直入骨髓。
“天凉了，姑娘该多穿些衣裳。”
柳芸轻笑坐下道：“知音难寻，少侠可愿再听一曲？”
一曲终，是一片沉默，“往事如烟，姑娘何必执著，退一步海阔天空”。
柳芸淡淡一笑，是惨淡的苍白，刺痛我冷漠的心。如果可以，我宁愿自揭身份；如果可以，我愿意与颜站你面前，我不愿见你故作冷漠，高傲的外表下是一颗脆弱的心；我不忍见你深锁眉头，哀愁并不适合你，无忧的快乐才是你的标志。
“怎么了？”柳芸抱琴站我身侧担忧问道。
“没什么，风吹进眼了”，我急忙掩饰。
她不语，从怀中取出锦帕细细为我拭泪，我躲开道：“莫脏了姑娘丝帕”。
“三年来，我不喜与人交往，即使师父也不多语，今日，我很开心，谢谢你。”
我呆立原地，这三年她究竟饱受怎样煎熬？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