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照片引发的》找碗

3、其他人

　　“呜…”
　　左仓跪爬在地上，额头抵着地板，呜咽出声。
　　“喂，你碰瓷啊。”李乘歌收回自己的脚，“我又没使劲，装什么啊。”
　　听他这么说，左仓飞快摇头，但还是没有把头抬起来。
　　“你说得对…”左仓喘着气说，“我，我很恶心。”
　　“乘歌，”他抬起头，望着李乘歌的脸尽是痴迷，“你的脚借我用，好不好？”
　　原本没有听明白的李乘歌，在看见对方微微鼓起的地方瞬间了然。
　　被自己踹一脚就起来了。
　　果真是…
　　下贱。
　　“不，”他歪歪脑袋，语气天真，“我不要。”
　　像是本来也没有期待他能同意似的，左仓仍然倒在地上，眼睛片刻不眨地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的发丝都狠狠记在脑海里。
　　李乘歌回望着他，忽然开口：“你，自己弄给我看看。”
　　地上的人颤了一下。
　　“不愿意吗？”李乘歌面无表情的说，“我以为你很喜欢我，为了我什么都能做呢。”
　　左仓闻言立刻点头：“愿意，我愿意的！”
　　说完，他甚至称得上是爽快地脱下裤子，把自己毫无保留地暴露在李乘歌面前。
　　看着努力自给自足的左仓，李乘歌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疯了。
　　有病吗，为什么要看一个大男人做这种事情，还是自己让的。
　　真的是闲得出病了。
　　在左仓快要发泄出来时，他跳下桌子，头也不回地离开。
　　而一边的左仓一愣，手足无措地停下手里的活，慌乱地穿好裤子去追他。
　　“乘歌…你去哪？乘歌？”可能是没有反应过来，左仓起来的时候没有站稳，又跌下去，但又着急去找李乘歌，所以手脚并用地爬了几步。
　　被叫到名字的人无奈又无语地转身：“你真的很恶心诶，别来找我了，我不喜欢你。”
　　不知为何，左仓竟然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一丝莫名的宠溺。
　　他想拉住李乘歌的手，但想起他说的“恶心”又紧急收回去，最后只能整个人慌张地挡在他面前。
　　“我，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左仓言语诚恳地说，“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和你……谈恋爱。”
　　“我就是，想看着你，只看着你就…可以了。”
　　说到最后，左仓的眼眶里蓄了些眼泪：“你别，别，别讨厌我。”
　　左仓还是无法控制地握住李乘歌的手，力气大到有些颤抖。
　　“求你了…”
　　李乘歌面无表情地看他，几秒后笑得很璀璨：“求我吗？那我想想。”
　　一丝微弱的亮光出现在左仓的双眼里。
　　李乘歌用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看你表现咯。”
　　说完，拿起自己的东西离开。
　　像是为了防止左仓跟上来一样，他又转头，带着一丝威胁和调戏的意味说：“不许跟上来哦～？”
　　左仓愣神。
　　他是，在跟自己撒娇吧？
　　平时面无表情的人此刻面颊和耳朵都是粉的，甚至脖颈也比其他的地方粉。
　　真受不了。
　　好喜欢乘歌…….
　　左仓眼里满是病态的占有欲，他把脸埋在手心里，深深地呼吸着，想象着李乘歌的手。
　　随着时间流逝，他慢慢慢慢跪下来。
　　周日一整天，他都没有出门。
　　他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一张张翻看着李乘歌的照片。
　　他只答应他，不再偷拍。
　　可是又没答应，不再复印他的照片了。
　　看着满屋子各个角度的李乘歌，左仓像是醉了一般躺在地上。
　　真幸福。
　　只要能看见李乘歌。
　　真幸福。
　　在柔软的床铺中，他幻想自己是在李乘歌的怀里，自己哄着自己睡去。
　　李乘歌离开左仓家，发呆的脸上没什么神情，从不同别墅之中探出的光打在他脸上，一会儿明一会儿暗。
　　手机在包里震动着，李乘歌装作没感觉到，心里想着其他的事情。
　　关于左仓喜欢他这个事儿吧，处理得好那他又可以有个靠山，处理不好，就很容易被记恨上。
　　他需要好好想想。
　　手机还在坚持不懈地震动，李乘歌深吸一口气停在巷子口，在接通电话的一瞬间语气变得欢快起来。
　　“怎么了啊启明哥，一直给我打电话。”
　　各种状态都把握得刚刚好，带着点嗔怪，但听起来又像在撒娇。
　　电话那头哼哼两声：“在外面？我打了这么久，你怎么才接。”
　　“嗯啊，”李乘歌不好意思地笑笑，“最近有比赛，忽略你，不高兴了？”
　　那头传来“咔嗒”的声音，李乘歌估摸着对方在吸烟。
　　果然，再开口时叶启明像是含着什么东西一样。
　　“还行。”他含含糊糊地说，“明早去找你。”
　　“明早？你要回来了啊？”李乘歌适当表现出关心对方的样子。
　　叶启明呵呵笑了几声：“回不回得来不都要找时间找你？我听蒋听澜说你找他借人了，上次那小子又缠着你了？”
　　“啊…是啊，”说到这，李乘歌变得神色不明起来，语气跌宕起伏，“你不在，多的是人找我呢。”
　　对面笑了一声，李乘歌分不清其中蕴含的意思。
　　“快了，过两天就回去了。”
　　“不是说明天来找我？”
　　叶启明答非所问地“嗯”一声，不再过多解释，说了句有事就直接挂了电话。
　　被挂了电话的人站在原地，手机翻来覆去捣弄了好几下。
　　李乘歌看着不远处的筒子楼，小心思直转。
　　叶启明他当然要抓住。
　　但左仓也不能不要。
　　等回到家抓紧收拾了一下，李乘歌听着外面不知道在吵什么的弟弟妹妹，思考着要怎么给左仓发消息。
　　本来想随便道谢刷一下好感，但冷不丁想到自己在人家家里干了什么又觉得没必要。
　　一想到自己人前人后两个面孔他自己都忍不笑。
　　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发。
　　想不出发什么，也觉得没必要。
　　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左仓的联系方式，也懒得去找别人要。
　　他收拾好东西，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转身侧躺着看着边上放的手机。
　　他睡觉不爱开夜灯，窗帘也拉得紧，漆黑的房间给人的感觉就是密不透风，但李乘歌就是从中感觉到一丝安全感。
　　很多很多个夜晚，他都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入睡的。
　　有时候李乘歌就像菟丝子一样，需要依附别人来存活下去，但这也并非他本意。
　　无权无势的人要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太难了。
　　他也时常唾弃自己，在夜晚翻来覆去犹豫不决，但太阳一升起，他还是要戴上面具，以此寻求保护。
　　手机屏幕亮起，李乘歌盯着那抹光亮没有反应，等屏幕暗下去，他也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