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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小猫的家长开放日活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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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如果哪吒是水系的就好了，那样他可以嗖的一下把碗洗干净。
目送哪吒回去后，你瘫在洗碗槽边半死不活地开始收拾厨房。下次攒够钱换房子，一定买个洗碗机。
横冲直撞的自来水激荡着洗洁精，绵密的泡沫汩汩往外冒。你抓起一把泡沫用力一握，四散的气泡像灵一样从指缝溢出。
?
楼上的情侣在思考爱情的结晶，隔壁的邻居在纠结股市的高低。飘在窗外的无限考虑着是否应该敲门，睡在后座上的老公埋怨家里没人。小区门口的保安决心要拦截一个倒霉鬼的外卖，跳广场舞的大妈哼着一二三四的节拍……
——等等，谁？
你扭头往窗外看去，一人一猫飘在空中。无限对上你睁大的双眼，温和地笑了一下，小黑是猫形态趴在他的肩头，三角嘴甜甜地“喵”了一声。
??月黑风高夜，高楼阳台外浮现的人脸，你为了广大居民的身心健康顾不得手上的泡沫就跑去开窗。
“你还是敲门吧。”
“姐姐晚上好。”小黑从无限身上跳下来变回人形，金属片片贴心地把窗关上。这也太好用了，你留心观察了他们滞空的方式，也是踩着金属片做到的。
??如果把它变成长剑御剑飞行，啧啧，这也太帅了。
“抱歉，没有提前和你打招呼。”无限拎着一个大号的麒麟西瓜和一箱水产，在征询过你的意见后把它们放到了厨房，“事发突然，小黑和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说来听听我考虑一下”的话还没出口，就在打开这箱大闸蟹的瞬间化成“无限大人您尽管吩咐”。
没来得及洗刷的锅再次发挥作用，你挑了几只上笼清蒸，又把晚上做多了的猪蹄和卤肉重新热一遍等着端上桌。小黑坐在餐桌边晃着腿，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你给他加的黄鱼。
“师姐说带着这些来你肯定愿意！”
所以主意是鹿野出的。你稍稍地在心底谴责她一小下，竟用几只螃蟹消耗我们之间的羁绊。
??不过其实你和晴岚更熟一点，上次聊天除了提到秋季蟹肥，她还偷偷跟你说，如果有一天鹿野和池年走进了调解中心请一定要通知她，她会来第一时间赶来确定是不是本人。
07.
“是本人吗……”
你对着小黑的证件照看了又看，怎么也看不顺眼他没有猫耳的样子。
“你可以和同学说是发箍，大家应该也不会太奇怪。”你点了一下他现在还没收起来的耳朵，毛茸茸的温热触感，被你碰到时会轻轻一颤。
“可是大家都会来摸。”小黑挠挠头，“开学的时候试过了，我有点不习惯。所以现在修炼好了就把耳朵藏起来了。”
好吧，那确实。
微波炉发出叮——地一声，无限守在旁边把夜宵端上桌。你起身去给他们配了蘸料，回来继续用他手机看家长群的通知。
转发消息：接教育局通知，为保障广大学子全面健康发展，落实五育并举教育理念，新学期，我校将如期举办“家长开放日”活动，融入“趣味运动会”创新形式，打造以幼小学生为主体、家校共同参与的新型教育格局，为祖国花朵的茁壮成长保驾护航。
各位家长，后天（周二）学校要办亲子运动会，能来的家长在群里接下龙哈，不用回复收到。
“我看也没说原则上都要参加啊。”
你塞一口炸丸子嚼嚼嚼，手接着往下滑，然后就看见无限给自己和鹿野报了名。
“想要师父去(●'?'●)！” 小黑说完就被螃蟹烫到了，吐着舌头嘶哈嘶哈地大嘴巴，“唔，可系师姐嗦有事。”
“冰一下。”你从冰箱掏出来一瓶气泡水，打开推到小黑面前，“没问题，我超喜欢角色扮演。区区运动会不在话下。”
这能有什么难度，两人三足、沙滩寻宝、一百米接力赛顶天了吧。或者是积分赛，两个班级在一起拔河之类的，小学生的活动能翻出什么花样。
你转头去看无限，“那周二早上我去找你们汇合？”
没有得到回应。
??你走进两步，只见无限低着头一言不发，神色晦暗不明，面前盘子上的肘子已经吃了大半。你暗道不好，难道是哪吒临走前施了黑魔法想让他食物中毒，急忙凑上去摇晃他。催吐用什么来着，海姆立克急救法吗？
随身金属搭上你的手腕阻止了你的动作。你不解，弯腰试图从下面看清他的表情。小黑也凑过来，两颗脑袋挤在一起去观察无限。
“你没事吧——”
啊啊啊你有事吧！啊？喂！夸张了吧！有那么难吃么？怎么会哭了啊！
无限抬头，面无表情眼含热泪，张嘴就要说什么。你塞给他一口米饭阻止他发声，让小黑把纸巾扑到他脸上试图规避这种“天哪，是陈文锦！”的荒诞感。
「你识字吗？」
??
……
天哪，是文盲！
08.
“你是说，你认为包括自己在内的很多人或妖精，都存在记忆缺失的问题？”你靠在无限家门口看着他给小黑做早餐。
“实话实说，你们当中有的都活了上千年，万一就是记忆自身的磨损呢。”你笑了一下没忍住打趣道：“无限元年的第一天，你肯定在朝堂上。那么第二天、第三天呢，你还能记得清自己在做什么吗？”
就像艾宾浩斯遗忘曲线，面对新学的御灵十八式，不复习的话一天后你就只记得其中六式，更别提几百年后了。
“庆功宴。向摊贩买下一袋萝卜，回家烧了柴房。”打蛋的动作很娴熟，菜刀还同时切着葱花。热油煎蛋焦香四溢，快翻面啊锅铲呢——锅铲在敲小黑的房门催他洗漱。
无限浑然不觉地把小黑的书包拎到门口，低头看门把手，“我做过一些调查，我们淡忘的不是某些事，我们忘掉的是一个人。”
你看不下去了，越过他冲到厨房把火调小，“真的假的，你在厨房炼金？”
“洗衣做饭。”
同时在厨房干这两件事？懂了，后者是起火的原因，前者是没烧完的走运。
无限在门口假装不经意地走来走去，不时瞄一下你的动作，围着灶台徘徊。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件新的围裙递给你，“刻意抹去一个人的存在，这是人为。”
他在孩童时期见过对方一面，音容笑貌现皆不可辨。热气腾腾的肉包、沉甸甸的布袋，刺骨的寒风混着尘土的气息，这是他对那人仅存的印象。
无限猜测，这段感受依然存在的原因是对方忽略了这段早年间的相遇，在批量删除时发生了遗漏。
你深以为然，记忆这种东西就像36o安全卫士，除非在电脑里养蛊，不然即使潜到C盘里消杀也搞不干净，毕竟谁知道是你下载的时候奇思妙想更改路径下到D盘了。
“我的手艺是看家传菜谱学的，等见到家里长辈我会帮大人打听打听来源。”你把温热的豆浆油条端上桌。明明买了早餐还要多煎一个鸡蛋展示父爱吗，无限你这家伙。
“多谢。”
“免了，我们还是趁小黑吃饭的时候过一下日程表吧。”
09.
两人三足！押题成功的快感。
你和无限一人一边夹着小黑，“数到三就迈左脚”，结果口号是“一二一”。你颇有异议，觉得自己应该在中间被他俩架着跑比较快。但是小白说家长站两边更能体现爱与被爱，于是就变成了一头快一头慢的前进模式。
??小黑被扯成了真正的空间系。
借物赛跑！什么日漫经典桥段。
你说这学校真是中西合璧走在时尚前沿，然后摘下耳环扔给小黑，摸出口红递给小白，又在山新殷切的目光下从包里扯出一截双节棍抛给她爸爸代为转交。“姐姐你真的什么都有啊。”山新向你竖起不二家大拇指。
??“我也很想问你是怎么抽中双节棍的。”
接力折返跑！田径运动求放过。
规则是孩子跑过来，孩子跑过去。家长跑过来，家长带着孩子跑过去。小黑遥遥领先，你把他抱起来的时候他气都不喘一下。你就不一样了，一百米折返是两百米，两百米是四百米的一半，四百米是操场一圈，操场是体测的天下。
??你腿软了，让无限上吧。
射箭积分赛！这是主场作战。
一共三十支箭，你自信说平分。一上场十中九，三环、四环和五环啊你比六环少一环~靶子设得有点高，小黑试了几次才找到手感，十中六均分却比你好看。总分落后别的组一大截，你们扒着无限衣服说“师父救一下啊救一下”，他说会赢的然后十中九均九环。
??偏的那箭是因为你太激动摇晃了他的肩。
你画我猜！究极默契大挑战。
小孩画画大人猜，一共两题，一题随机一题固定。你坐在无限旁边数数控制自己不要偷题。这次很奇怪，在别人都猜完第一轮的时候小黑还在白板上泼墨挥毫，你让无限等着，自己晃到隔壁去看山新的大作。
山新是拆字派，第一个字还很正常，画了搓衣板和衣服。第二个字很对你胃口，一个经典的空大界面，敌人的血条丝毫未减，自己还被树压到了。
??
他爸爸倒是没什么共鸣，大山似的Duang往那一坐。你摇了摇头，“菜就多练。”
山新很激动，受困于规则支支吾吾指指点点。你读懂了她的眼神，大笔一挥帮她爸爸答了题——“洗菜”。
“哇哈哈我就知道姐姐你懂我！”毛利小五郎的笑声。
山新转头去画下一题了，你刚想往小白那边走，手腕就被无限的随身金属拉了回去。
“小黑画好了。”
“第一题是前两个，第二题是后一个！”
你狐疑地凑过去，小黑正好在你归位的时候亮题板——双边刘海、单边刘海和没有刘海的猫耳大背头。
/(—?—)\←( /? í ) ； (???)。
OMG，你瞄了一眼就把无限推到前面保持沉默。
“不用看题吗？”无限想转头看你，被你挡了回去。
“哈——”你抓着无限肩膀的手逐渐用力，深吸一口气扭头在他身后憋笑，“你等一会，我要给鹿野大人打视频哈哈哈哈哈——”
“是我么？”
你颤抖着拨号的时候，无限已经面带笑容很欣慰地开始猜题了，“那是师姐？都不对？好吧，是师父？”
老天爷，无限在大润发杀过十年的鱼是都给小黑吃了吗，这才是真正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
“我已经猜出来第二个了，小黑画的也太好了！”你给鹿野拉高期待值，把镜头反转对准画布。那边先是沉默了半晌，然后发出毛利小五郎的笑声。
你趁她笑的时候缓口气，“当面笑不太好吧。”
“哈哈哈哈——！”鹿野把手机拿远了点，在那头平复心情，“十年后的自己吗，哈，有点意思。”
“后悔没来了吧。”
“还行，一会记得让他俩跟画合影。”
你说包在我身上，然后鬼鬼祟祟把手机递给无限请他到白板前站定，借他的手机为师徒三人留念。小黑和无限很坦然，鹿野僵着把头侧过，留下半边刘海和笑到发红的耳尖。
“所以第一个词你能猜到吗？”你放大聚焦给鹿野看，简笔画小人中间有一道加粗的单箭头，从单边刘海指向双边公主切。
“哼。”鹿野嗤笑一声。
“关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