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我的救世主》玺玉xy

2、厉火之中

　　Harry Potter内心篇——
　　当有求必应屋的门在面前缓缓显现时，我的手指在隐形衣下不自觉地攥紧了魔杖柄，指节发白。一种近乎预感的直觉攫住了我——他在里面。那个浅金色的脑袋，在摇曳的火光映照下，让我想起了四年级圣诞舞会上那个让我移不开眼的、傲慢又精致的模样。
　　拉文克劳的冠冕必须找到，但……梅林的胡子啊，我为什么要为这个念头心跳失序？自从在马尔福庄园的地窖里，对上那双布满血丝、深陷绝望的灰眼睛，我的梦境就变成了不断下坠的飞路粉，无休无止，带着灼人的刺痛。
　　"波特..."
　　他的声音比记忆中更沙哑，像粗糙的砂纸磨过石头。我猛地扯下隐形衣，看到他瞳孔骤然收缩的样子——多么讽刺，我们似乎总是用最糟糕的方式确认彼此的存在，用敌意掩盖更深层的东西。就像一年级霍格沃茨特快上，他苍白修长的手伸向我，带着施舍般的姿态，而我竟将那画面愚蠢地记了整整七年。
　　带着你的跟班来抓我？”话一出口我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该死的格兰芬多冲动！我真正想说的是：卢修斯·马尔福进了阿兹卡班后，有人关心过你吗？那个丑陋的印记……还在折磨你吗？但“救世主”这张嘴，似乎永远比失控的游走球更快地撞向错误的方向。
　　克拉布的厉火咆哮着吞噬一切时，我正死死盯着马尔福衬衫领口下第三颗纽扣上的家徽。银蛇在火光中扭曲，上面沾满了烟灰。一个荒谬绝伦的念头猛地击中我：我想把它擦干净。这念头带来的灼烧感甚至比扑面而来的热浪更甚，直到赫敏焦急地抓住我的胳膊：“哈利！我们得走了！现在！”
　　但我回头了。在冲天的烈焰和浓烟中，他站在摇摇欲坠的书堆上，那双灰眼睛里的情绪复杂得如同翻涌的阴云，我看不分明，但一种近乎本能的冲动告诉我——不能把他丢下，不能让他在这里化为灰烬。
　　“抓住我的手！”
　　扫帚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承受着三个人的重量。然而，更让我窒息的，是隔着衣物传来的、属于德拉科·马尔福的体温。六年级，在桃金娘哭泣的盥洗室……那道神锋无影咒划开的岂止是他的胸膛？当看到他倒在冰冷潮湿的地砖上，鲜血刺目，我失控尖叫的那一刻，才终于明白：每一次魁地奇赛场上故意撞向他的扫帚，每一次挑衅般的对视，不过是我那幼稚又可悲的方式，想引燃那双冰冷的灰眸里一丝属于我的、哪怕只是愤怒的微光。
　　“松手，哈利！你会害死我们所有人！”罗恩的怒吼像一盆冰水浇下。然而，就在德拉科的手指因脱力而滑开的瞬间，我反手死死扣住了他的手腕，用尽全身力气。那感觉，像极了去年在天文塔上，他颤抖着举不起魔杖对准邓布利多的那一刻——只是现在，那绝望的颤抖化为了我掌心冰冷的、黏腻的汗水。
　　我们重重跌落在走廊冰冷的盔甲堆里，发出一阵刺耳的哗啦声。他浅金色的发丝扫过我的嘴唇，带来一丝细微的痒意。三年级，他扮成摄魂怪从看台摔下来……我接住他的速度，比抓住金色飞贼还要快。赫敏总说那是找球手的条件反射，可她永远不会知道，每一次在礼堂长桌的另一头瞥见那抹淡金色，我的目光就像中了无法解除的追踪咒，不由自主，无处可逃。
　　“滚回你的食死徒队伍去。”我揪着他的领子低吼，试图用愤怒掩盖一切，可声音里那该死的颤抖却出卖了我。梅林在上，我真正想嘶喊的是：留下来！证明给我看，证明我不是那个该死的、必须背负一切的“救世主”！证明我还是那个……那个会为一个斯莱特林的灰眼睛男孩心动的哈利·波特！
　　摇曳的火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形成一片蛛网般的阴翳。四年级，黑湖底下……那时我以为他坐在看台上是嘲笑我溺水出丑，后来才在模糊的记忆碎片里意识到：他是唯一一个，在我迟迟没有浮出水面时，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的人。
　　罗恩用力拽着我的胳膊，拖着我奔向下一场未知的冒险和死亡。就在转身的刹那，背后传来清晰的布料撕裂声。我的手几乎是下意识地探进口袋——指尖触到了一截冰凉滑腻的丝绸袖口，上面绣着精致的“D.M.”字母。这截撕裂的布料，像一把无形的钥匙，瞬间打开了我记忆深处尘封的画面：十一岁那年，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隔间里，那只曾向我伸出、却被我生硬拒绝的、苍白而修长的手。它此刻就静静地躺在我的口袋里，带着他的体温和命运撕裂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