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世界意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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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变得相对平静。
心茵顺着从敌方设备中截获的路线，侵入并破坏了黑衣组织的通讯网络，使其陷入瘫痪。
柊泽艾利欧布下的迷雾结界有效地干扰了林子里的追踪，安蓝终于得以在最后的几个时辰里，安静的等待着地脉扫描的完成。
就在心茵通知还有半个时辰完成扫描的时候，安蓝召回了收集岩元素的机关松鼠。她将元素瓶的模式从“收集”切换为“释放”，下达了将其中储存的岩元素归还给大地的指令。
或许是冥冥中的一丝预感，她突发奇想，额外给机关松鼠刻录了一个地址并下达了一条指令：在完成指令一后如果找不到她，便去寻找名为柊泽艾利欧的魔法师。
‘会发生什么呢？’一种模糊的、难以言喻的感觉萦绕心头，并非危及生命的警示。
‘顺其自然吧。’她心下默然，身处异世，能做的也唯有如此了。
*
另一边，黑衣组织。
“一群废物。”梅斯卡尔和其他朗姆手下的黑客，不仅没能捕捉到对方人工智能的丝毫痕迹，反而自家的网络被对方如入无人之境般肆意破坏。
所幸乌丸莲耶深谙狡兔三窟之理，用于外部行动的通讯网络与实验室的内部网络并不是一个。因此损失仅限于通讯瘫痪，研究数据并未泄露，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目前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那个‘精灵’还那片林子里。”清酒的声音在备用通讯线路中响起，带着一丝疲惫。
“现在行动组的只有琴酒一个人是自然苏醒。倒是可以用刺.激性.药剂和电击让其他人提前恢复，但后遗症是意识混沌一段时间。”格拉帕接道。
当然，他们讨论的仅限于代号成员。至于那些没有代号的外围成员不过是消耗品，依旧横七竖八地躺在原地，也就被立了块维修的牌子简单围挡，避免被外界偶然发现。
“那精灵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进去的人就像鬼打墙，一直在绕圈子，更别提找到人了。”格拉帕双手环胸，左手手指焦躁地轻点着手臂。
“时间就是金钱！”朗姆的声音透出明显的急迫。
“从那个探测信号出现到现在，已经过去了23个小时！没人知道信号什么时候会消失！现在抓不到，以后就更别想了！要我说，不如直接放火烧山，把人逼出来！”
简陋的备用语音聊天室里没有影像，只有冰冷的声音，反而更衬得这句话更加阴森歹毒。
然而，频道内一片沉默，竟无一人出言反对。
“我会让梅斯卡尔黑入警方的报警系统，尽量延迟他们的反应时间。”朗姆说道。
“我去准备一些助燃剂。”这是格拉帕。
“我可以操作一下，把这件事嫁祸给山口组，顺便把岸口组和泥惨会也拖下水。”皮斯科提供了善后方案。
“比起让她彻底逃脱，不如就此毁掉。”格拉帕的声音冷酷无比，“最好的结果是把她逼出来，最坏……就算只剩一具尸体，也并非全无研究价值。”
“……批准执行。从林区中部开始点火，向两侧蔓延。记得在外围开辟一圈隔离带，蔓延到城市里闹出大动静不好祸水东引，可不是我希望的。”
在种种手段接连失效后，屏幕后的乌丸莲耶终于做出了冷酷的决断。
“不能放任她活着离去，后患无穷。”
“是。”众人回复。
“……”清酒张了张嘴，又保持沉默，他思考着精灵逃脱的可能性，但现在绝不会出言扫兴。
命令被迅速下达。外围的后勤人员在林子外围开辟防火带。
防火带即将形成时，数架无人机升空，飞到林子上空，开始倾洒黑色的助燃剂。
而就在无人机投下燃烧剂，准备接着空投燃烧.弹、彻底引燃整片区域的时候，虚空终端一个昼夜的扫描也已经完成。
安蓝感知到了对方这恶毒无比的手段，她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穿过燃烧的森林并不困难，但救火不是她所擅长的。
她并非水元素神之眼的持有者，单凭符箓和仙家术法，短时间没办法拯救这片林子。
更何况就是水元素神之眼的持有者也未必能阻止这样一场人为的森林大火。
‘这里不是提瓦特。’安蓝冷静的告诉自己，‘没必要为此伤神，我只需要离开这里、活下去、找到回去的办法！’
而就在此时，心茵的提示音清晰响起：[地脉扫描已完成。]
几乎在同一时刻，安蓝的身影在原地骤然变得模糊，下一刻便彻底消失不见！唯有心茵留下的伪装信号未曾散去。
大火被迅速引燃，贪.婪的火舌吞噬着冬日的林木，浓烟滚滚而起，映红了东京郊外的夜空。这场大火烧了半夜，似乎无人察觉，也无人从那片被封.锁的区域中逃出。
直到后半夜，天空毫无征兆地降下瓢泼大雨，雨势越来越大，仿佛要将这片土地上的罪恶一并冲刷干净。
大雨下了半日，组织地毯式搜寻了一日，最终无功而返。
而那片被焚烧过的森林残骸，也在之后被人发现、报警，警视厅派人前来调查，至于调查队伍中混入了多少警察厅或其他势力的人员，就不得而知了。
*
就在得到心茵完成扫描通知的时候，安蓝正打算使用阿贝多出品的隐形药水向外突围。
这是一种只要洒在衣物上就可以达到视觉隐身并隔绝热信号的炼金产物，用在现在刚刚好。
然而，药水还未取出，眼前的景象便骤然扭曲、模糊。熟悉的失重感再次传来，仿佛穿过了一条极短的通道。
四周先是一片纯粹的漆黑，随即，她耳边的虚空终端散发出柔和的翠绿光芒，为她照亮四周。
渐渐，四周开始发光，出现了她熟悉的、刚刚用过的、契约卷轴里的空间的样式。只是，原本矗立在中间的神像消失了。
一个没有固定形状、不断变幻的光团悬浮在她面前。
而原本神像所在的位置，闪烁了几下明亮的绿色光华，三个熟悉的身影，由无数细小的数据流迅速凝聚成形！
“师父！钟离先生！小吉祥草王！”看清来人的瞬间，一日的紧张、疲惫、孤独和委屈瞬间涌上心头，安蓝的眼眶不禁红了。
与签订契约时不同，这次被光球拉入空间的是她的真身。因此，三人看到的，便是那个银发紫眸精灵耳、戴着半边镂空金属面具、满身狼藉的安蓝。
二神一仙见到她这般模样，周身的气息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波动起来！神力与仙力微微外溢，让他们的身影都出现了瞬间的模糊和不稳定！
‘请……请各位平息一下力量……’那个光团的声音直接在四人的意识中响起，听起来有些微弱，又或者是心虚。
‘她没有受伤……虽然不知道这个空间为什么会联通……但你们的能量太强大了……可能会震碎这个脆弱的通道……’
“我没事！真的没事！只是看起来有点狼狈！”安蓝反应过来，急忙解释，生怕三位长辈一怒之下真的拆了这个地方。
她迅速收起破碎的披风和面具，又拿出中和药剂与史莱姆原浆混合后服下。很快，她的发色和瞳色恢复如常，尖耳也变回了原样。
仔细确认她确实没有明显伤口后，三人收敛了那令球窒息的气势，空间重新稳定下来。
虽然众人有很多事情想问安蓝，但是解密眼前这个陌生的光团排在了首位。
“你是……世界意识？”纳西妲翠绿的眼眸注视着那团光，仔细地感知着，其中蕴含.着类似世界树、却又有所不同的法则，“世界意识”这个词汇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是……是的……’光团怯怯地回应，光芒都似乎暗淡了几分。
“安蓝被意外传送到此界，是你在暗中做了手脚？”钟离沉声开口，虽是询问，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断定。光团那心虚的模样几乎说明了一切。
‘对不起……我的占卜告诉我，这或许会是这个世界的转机……所以，我就稍微……牵引了一下这个空间力量……’光团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是一个新生不久的世界意识。”纳西妲眼中数据流般的光芒闪烁，做出了判断，“诞生应该不足百年。”
‘是……是的……’光团仿佛快要哭出来了（如果它有眼泪的话），祂的老底都要被这群人掀出来了。
‘我是在大约八十年前拥有的意识。在那之前的千年，柯学世界与魔法世界产生了碰撞、融合，正是在魔法能量的滋养下，我才得以孕育出懵懂的自我……’
‘三十三年前，有人为求长生，动用禁.忌的魔法阵，献祭了无数生命，召来一具来自天外的‘步离人’的尸体……并以此为基础进行长生研究……’
‘这两个世界，是被更高维存在‘观测’过的世界，命运的轨迹早已被固化。在世界融合之前……当‘观测’的内容走向终局，世界便会迎来终结……然后一切重来，进入下一次轮回……’
‘也正因为两个世界融合带来了魔法的真实性，三十三年前的那场献祭才得以成功……那原本……是一场未被刻在‘观测’上的屠戮……’
‘我无法过多地干涉那个组织，他们的存在和壮大，本身就是‘观测’中既定的、极其重要的一环……’
‘我的占卜显示，这个融合后的世界，会按既定的命运走向扭曲的终局，却不会迎来下一次轮回，反而会因为那个天外变数彻底走向灭亡……其产生的污染甚至可能扩散至宇宙……’
‘就在半个月前，占卜预示会有一个‘变数’降临，但不知吉凶……’
‘对这个世界而言，毁灭或早或晚，我愿意赌一把……所以我选择了牵引那个空间波动……’
‘而你刚一到来，就改写了一个既定的死亡的命运……后续的占卜显示卦象为‘大吉’……’
‘我本想在梦境中与你联系，没想到你会被那个组织疯狂追捕……’
‘直到你通过虚空终端扫描地脉，我开放了权限，我才终于能建立起这个通道……’
“所以，地脉扫描一完成，你就把我拉到了这个空间？那先生他们……”
‘我……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进来……’世界意识显得很无措，安蓝本身蕴含的能量并不小，而眼前的三个存在一个比一个强大，祂们的强大超越了祂的认知。如果不是意识投影，祂可能早就被捏住了。
“虚空终端的主体是世界树的枝叶，而心茵承载了我分离的意识碎片。”纳西妲温和地解释。
“当你开始扫描地脉并与这个世界建立连接时，我便隐约感知到了你的坐标。
想必我们可以进来是因为世界树和世界意识建立了联系，但这个通道极不稳定，恐怕只能维持一个时辰。
另外，两个世界存在时差，安蓝，你那边度过一天，提瓦特大约过去半个时辰。”
‘原本我和安蓝女士的对话空间是没有时间流逝概念的……但现在，这个空间的时间流速被你们同化了……’世界意识小声补充。
“那么，说出你的诉求。”钟离的金眸凝视着光团，语气平静却带着无形的压力，“我想，我的子民并没有必须拯救一个陌生世界的义务。尤其她初临贵地，便遭受了如此‘热烈’的欢迎。”
光团的光芒微弱地闪烁了一下，传递出愧疚与恳求交织的复杂情绪：
‘唔……真的非常抱歉……但是……我希望安蓝女士能帮帮这个世界……’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世界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