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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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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吧台铃声响起,她干脆起身去拿酒。在劳伦斯那儿待到三杯酒做好才过来,她先选了自己最爱的一杯拿走,然后将托盘和剩下的两杯放在延森和小叔叔边上,没有看延森一眼。
挑了个远离他们的位置,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电视上的明星帅哥唱歌跳舞,不想理人。
“怎么了宝贝。”延森凑到了身边,哄人的语气。
“你们聊完了?”
“早就聊完了。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离我那么远。”
“你们不是要说悄悄话吗?干嘛管我。”
芝烁语气里都是委屈,延森伸手要揽她,被她推开。她试图冷静,用语言表达出自己的不满。
“你们刚才说悄悄话的举止,让我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陈延森,我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
“对不起宝贝,让你难过了。我先给你看个东西。”
延森打开手机点了两下,递到她眼前。她有些不情愿的侧头去看,一下惊呆了眼。是她和延森接吻的照片!那天在悉尼商场,两人逛街走着走着自然就亲到了一起,手里还拿着冰淇凌。照片抓拍得非常自然,将两人亲昵的容貌神情都捕捉到了,她只是多看了两眼,仿佛当时的情动就要在此刻重现。
被小叔叔的人拍到的?难道他们刚才暗中讨论的就是这个?
知道了由头,芝烁气消了大半,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不少。延森的手抚在她的肩头,人没再躲开。
“是皮特叔叔,他要我答应条件,才肯把照片发给我。”
“什么条件?”芝烁下意识问出口。
“我说了,你能不能不生气。其实应该先得到你的同意再答应他——”
“快说。什么条件。”她已经没什么耐心兜圈子。
“他让我们办婚礼的时候必须邀请他和劳伦斯,还说要你到时候将婚礼捧花预留给劳伦斯,不要考虑给别人。”
脑子里过了几遍延森的话。芝烁缓缓开口,“就这?没有其他的什么?”
“没了啊。”延森飞快肯定。
一时想不到要说什么,其实是很小的事情,她也不理解自己怎么就生气了。疑惑已经解开,终于肯正面瞧他一眼,两人的目光对上。延森的眼睛里都是小心翼翼,她忍不住回握住他的手。
“小叔叔的话你不用当真,他今晚喝了不少酒,肯定上头了才会提这么私人的要求。反正现在照片我已经拿到,婚礼的事情不用顺着他,到时候你想怎么处理捧花都好。”延森继续耐心解释。
“差点就不想和你结婚了。”芝烁随口一说。
她没想到,听到这句话之后,延森竟然单膝跪在了她面前。芝烁原本背向吃饭的餐桌坐着,大家都只能看到她的背影。现在,延森就这么跪在她跟前,抬头仰望着她。如果从餐桌的方向,他的整个头和面部应该是完全笼罩在她的身影之下。
延森正在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她,里面有爱慕,欲念,还有股无法忽视的东西,那是什么?她曾经见过的。芝烁拼命思索。
气氛越沉默,他眼里的那股情绪就跟着越发汹涌。她终于认出来了,没错,是恳求!记忆回到那次在家里,她提出暂时分开而后爆发两人第一次吵架,当时的他就是这种眼神。她还没见他在任何谁的面前露出过类似神色。平常的矜贵强硬改头换面,变成此刻一副失去心神任她主宰的脆弱模样。
装作看不懂着眼神背后的意思。她的口吻开始故作轻松,“又没说不要你,怎么像个大狗狗似的。快起来。”
他还没有起身,一双黑眸幽幽望着她。芝烁伸出双手抚在他的头侧,颈后,细细摩挲他日渐长长的黑发。随着动作安抚,他眼睛里的安全感逐渐回来了些,主动将侧脸贴合在她的掌心。她忽然很想亲他,想看他更加失神脆弱的样子。就像两人每次共同到达顶峰,仍然不愿放开彼此的身体,继续用嘴唇和眼神交缠的坦诚。
“有点困了,我们回房间吧。”她说。
他没有讲话,但人已经站起来,也顺势扶她从椅子上起身。他的手就在她腰侧拢着,像是想拥住又犹豫的样子。芝烁干脆牵起他的手,一前一后走到还在喝酒聊天的四个大人面前,直接打了招呼,两人离开。
一回到房间。他就开始吻她,动作格外细致轻柔。温热绵密的舔舐从唇舌开始,引来她的战栗和喘息。
而后向下蔓延。
所到之处,只要哪个位置让她发出的声音更密集一些,他就在那儿停留得更久。誓要取悦她到极致。
第二天早上。芝烁起床,延森告诉她已经订好了明天上午出发去塔岛霍巴特的机票。今天还有时间,可以去拉雅河谷附近的国家公园逛逛,之前姑姑说起过有美丽的瀑布溪流。
昨夜喝了大酒,长辈们都还在睡觉,玛丽也不见人影。
只有他们两人出发去徒步。延森开车,驶向森林公园,山道并不算宽,时不时出现“小心野生动物出没”的安全标识,所以他们的车速并不快。车窗也半开着,吹进来清新凉爽的风。不一会儿,就听见了潺潺的水流声从远方传来。
车停在富羊毛路口,然后两人开始步行。经历过昨晚,延森好像更加黏人了,从芝烁睁眼起床到现在,除了上洗手间,他没有离开过她的视线。就连现在爬山,他也要一步不离牵着她。芝烁让他给自己拍照,不停的拍。拍完人后,拍他们看到的风景,总算没有再紧紧黏在她身上。
他们看到一种样子呆呆的大鸟。长着粗壮的尖喙,整个身体饱满圆润,头部到腹部的羽毛呈白色,只有眼睛周围一小撮和背部的深色羽毛互相辉映。隔着几米歇在枝桠上,一点也不怕人。
比起鸟类,看到的袋鼠比预期中少。离得最近的一次,是两只小型袋鼠,应该高度不到一米。毛发光亮,尖尖的耳朵竖起。看起来并不十分健壮,四肢动作倒是十分机敏,他们只抓拍到一些照片。
虽然现在是夏天,这儿的丛林植被茂密,瀑布小溪的流水充沛,置身山里并不觉得热。
太阳将天空照出橘色的时候,他们开始返程。比起上山,下山的路角度显得更加陡峭,她主动搭在延森的手臂,让他护着。
回到酒庄吃完晚饭。他们整理了部分行李出来,方便轻装上阵去塔州。酒庄明天开始继续营业,姑姑姑父也即将恢复忙碌,早早就寝。晚饭时,延森和姑姑说,明天一早他们自己开一辆车去机场,到时候再直接开回来,这样不用她去接,比较方便。
吃完早餐后出发去机场,接近一个半小时的飞行。中午时间,他们已经走在霍巴特的大街上。相比起澳洲大陆,这里的气候更加凉爽宜人。从地图上看,整个塔斯马尼亚岛接近桃心形状,似乎和这儿随处可见的浪漫艺术情调不谋而合。不得不提的是,几百年前这里曾是犯人流放地,会不会有些讽刺。
听到延森这么介绍,芝烁忍不住打趣,“在我们古代不也是动不动就流放岭南,就连苏东坡也没能幸免。”而如今,南城越城俨然一片热土,吸引来自全国的人流和财富。
到达的这天是周六,赶上了当地最大的市集,似乎正巧有美食展。芝烁非常兴奋,跟着人流猎奇,他们看到了叫不出名字的莓果品种,应该是这里的特产,口感非常新鲜,还有奶酪,蜂蜜,各种本地风格的木制艺术品。一番品尝下来,已经不用特意找地方吃中饭,虽然附近不少餐厅选择,他们决定晚饭再随意挑一家走进。
阳光温暖而慵懒,吃吃喝喝,也逛得有些累了,两人就戴上墨镜半躺在市集边上的草坪上休息。周围还有不少其他居民和游客也同他们一样,享受这般无所事事的悠闲时刻。有此起彼伏的街头表演音乐传来,芝烁的手指在空气中弹奏,跟着旋律哼唱,仿佛进到了另外的世界。
从下了飞机就不断有异性向她投来目光,不过她的眼里只看到延森一人。紧紧挽进他的手臂,拉着他的领口亲吻,不让他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移开,毕竟他这副身材面孔也挺招人的。
他们入住的酒店就在市集不远。太阳晒够了,一路逛回酒店,重新开车出发去西郊的惠山,将车停在差不多半山位置的瀑布营地,两人加入前后的人群向山顶行进。芝烁看到了不少山地自行车玩家,人伏在车上,两个轮子蹦蹦跳跳沿着坡道向下俯冲而去。延森问她想不想尝试,她连连摇头表示拒绝,还叮嘱他,“你也不许玩这个,太危险了。”
走走停停,一个小时不到,他们到达了山顶。望东看,是他们来的方向,可以将整个霍巴特城市建设还有海岸线尽收眼底。往西的角度,则是更大片的荒野绿林,窥见塔岛原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