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生个天道，可我是男的？》我寿仙

28、西风颂其三

　　我攥着书包带的手紧了紧，指尖还残留着露水的凉意 —— 域场跳过了夜晚，直接将我们拽到了关键的周一清晨，连一点准备的空隙都不肯留。程阅还在旁边晃着豆浆油条，叽叽喳喳说着 “今天的油条好像比昨天脆”，按照推测，夏林今天就会遇害。
　　“走快点吧，别真迟到了。” 我拉了拉程阅的胳膊，脚步不自觉加快。晨光透过梧桐叶落在他脸上，把他的笑容照得格外鲜活，可我心里却沉甸甸的 —— 他还不知道，这个看似平常的周一，藏着怎样的危险，更不知道我们这些 “外来者”，正拼尽全力想保住一个陌生人的命。
　　往教室走的路上，遇到不少背着书包的同学，有人嘴里嚼着包子，有人拿着课本在背单词，一切都和普通的周一早晨没两样。可我知道，平静的表面下藏着暗涌 —— 收保护费的许强说不定已经在某个角落游荡，而夏林，或许正躲在天台的角落里，等着那场躲不过的劫难。
　　眼角瞥见楼梯口有个熟悉的身影 —— 是夏林。他背着书包，头埋得很低，脚步匆匆地往天台方向走，校服袖子空荡荡的，像是在刻意躲避什么。我心里一紧，赶紧跟了上去，却在拐角处被两个染着黄毛的男生拦住去路，其中一个吊儿郎当地撞了下我的肩膀：“喂，小子，这周的... ....还没交吧？我昨天可没见过你。”
　　我攥紧拳头，脑子里飞快盘算着 —— 现在不能和他们起冲突，不然会错过跟踪许强的时机。正想找借口脱身，就听见程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们干嘛呢！老班在办公室门口看着呢！” 那两个男生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眼走廊尽头，骂骂咧咧地走了。
　　“你没事吧？” 程阅跑过来，一脸担忧，“我就知道他们会找你麻烦，以后离他们远点。” 我点点头，目光却追着夏林的方向望去，他已经消失在天台门口。“谢谢，快点回教室吧。”
　　“好。”

　　中午食堂的喧闹像潮水般退去时，我们五人在后门的老槐树下站定，借着树影快速敲定分工。
　　我指尖在地面的沙土上划了个简易校园轮廓，用小石子标出关键区域：“夏林常躲的天台、器材室，许强游荡的小卖部、西侧厕所 —— 我和疏瞳盯许强，你们俩跟夏林。”
　　“务必要保证夏林活过今天，这样就能消除他的执念了。”
　　真的这样顺利吗？
　　我们五人沿着墙根往教学楼走，鞋底蹭过地面的沙粒，发出细碎的声响。刚走到教学楼下，就看见走廊里已经有零星学生往教室走，怀瑾突然停下脚步，指了指二楼的窗口：“你们看，夏林好像在教室门口。”
　　我们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果然看见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的身影，帽檐压得极低，正是夏林。他手里攥着个笔记本，时不时低头翻两下，手指在纸页上反复摩挲，像是在确认什么。
　　江叙压低声音：“我和疏瞳去一楼西侧等着，许强一般会从那边过来；你们俩从东侧楼梯上去，假装路过，慢慢靠近夏林，别让他起疑心。”
　　我和怀瑾点点头，沿着东侧楼梯往上走。刚到二楼拐角，就听见楼下传来一阵喧哗 —— 许强和两个男生勾肩搭背地走了进来，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路过垃圾桶时，许强还故意踹了一脚，桶里的废纸散落一地。怀瑾赶紧拉着我躲到楼梯间，透过门缝往外看 —— 夏林似乎没听见楼下的动静，依旧靠在栏杆上，目光盯着远处的操场。
　　“得赶紧把他引到教室去。” 怀瑾小声说，伸手理了理校服衣领，假装拿着课本往教室走，“夏林，你也在这儿啊？你语文课的笔记记了吗？我今天上课一直被老师挡着，没记到。。”
　　夏林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警惕，攥着笔记本的手紧了紧：“不好意思，我... ...”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怀瑾双手合十“拜托了！语文老师不太喜欢我，我真的没办法了。”
　　夏林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跟着我们往教室走。刚走到教室门口，就看见许强从西侧楼梯上来，目光扫过这边。
　　我立刻停下脚步，侧过身子挡住他和夏林，许强望过来皱了皱眉，没往这边走，反而转身进了隔壁教室。

　　我们松了口气，看着夏林走进教室，才靠在走廊的墙上歇脚。江叙和疏瞳也从楼下上来，江叙摇了摇头：“许强进了隔壁教室，应该是去找里面的学生要保护费了，暂时不会过来。” 疏瞳补充道：“我刚才看见他跟里面的学生说话，语气特别冲，估计没拿到钱不会走。”
　　课铃响了，走廊里的学生都往教室走，许强也从隔壁教室出来，嘴里骂骂咧咧地往自己的教室走，路过我们身边时，还故意撞了江叙一下，把江叙装在围栏柱子上，发出一声闷哼，江叙没理他，只是攥紧了拳头。
　　“别跟他硬碰硬。” 怀瑾拉了拉江叙的胳膊，“现在最重要的是护住夏林，跟他起冲突只会耽误事。”
　　江叙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往我们的教室走。我跟在后面，心里却越来越沉 —— 许强的脾气比我们预想的还要暴躁，接下来的课间，我们必须更加小心，稍有不慎，就可能让之前的努力白费。
　　第一节课过得格外慢，下课铃一响，我立刻坐站起来，走到高二三班门口。可夏林却没像之前那样立刻离开教室，而是坐在座位上，慢慢收拾着课本，动作慢得像在拖延时间。
　　“他好像在等什么。” 怀瑾凑到我耳边小声说。我点点头，目光盯着教室门口 —— 许强应该快出来了。果然，没过多久，就看见许强从隔壁教室出来，双手插在裤兜里，往我们教室这边走。我心里一紧，怀瑾赶紧站起来，路过夏林的座位时，故意碰了碰他的桌子：“夏林，能出来一下吗？”
　　夏林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的许强，赶紧点点头，跟着她从后门离开。
　　他们刚走出教室，就看见许强走进了教室，估计是在找学生要保护费。怀瑾松了口气，就看见江叙和疏瞳从另一侧过来，江叙朝我们使了个眼色，示意许强还在我们教室。
　　怀瑾赶紧拉着夏林往楼梯间走：“我们去楼下的花坛待一会儿吧，教室里有点闷。” 夏林没反对，跟着她往楼下走。花坛里种着几棵月季，开得正艳，直到上课，怀瑾才带着他上楼，朝我们比了个 “安全” 的手势。
　　有惊无险的度过了两拨，第三四五节是走班课，夏林选的文科，许强是理科，两人不在同一幢楼里，我们得以有了喘息的机会。
　　现实里的夏林是在放学后遇害，我们必须出人拖住许强，然后赶紧让夏林离开。
　　可等我们放学，到了夏林班级，准备开始行动时，许强居然进了门，直奔夏林而来。
　　我们来不及反应，许强已经抓住夏林的肩膀，“秦鹤满声给你的东西呢？”
　　周围的同学吓得已经练书都不用，齐齐跑出门，班里只剩下我们和夏林许强路六个人，许强飘了我们一眼，加大手上的力气，“我他妈问你话呢！”
　　夏林不敌许强，被他掀翻在地，我们慌忙把他拉起，“许强，你干什么！... ...”
　　许强踹倒夏林的桌肚，从里面拿出那本《西风颂》，他嘴角擎着笑，翻开《西风颂》“草!这里面夹得东西呢？”
　　夏林显然也迷茫起来“不对啊，在里面啊... ...”
　　许强一脚踹向他的肚子，江叙抄起凳子挡住，许强啐了一口唾沫，
　　“妈的... ...”他面目狰狞的举起拳头“那个姓秦的被我整退学了，你们一点不怕是吧... ...”
　　“许强。”门外传来一道声音，我们齐齐回头望去，教导主任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你爸让我盯着你，别再搞事情了。”她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教室里有监控，
　　许强面色阴沉的收回手“你们几个我记住了，明天给我等着。”
　　语毕，他插兜离开，
　　“结束了？”我们几个都惊魂未定的站在教室里，夏林跪在地上无声的流泪
　　居然这么轻易的就做到了... ...有哪里不对劲，看着夏林指尖轻轻摩挲着秦鹤满声写的那页纸，夕阳的光落在他低垂的眼睫上，我心里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 一个被忽略的细节猛地浮出水面。之前我们一直以为，夏林的怨念源于许强的霸凌，源于那场未能逃脱的死亡，可此刻看着他抱着《西风颂》时近乎虔诚的模样，一个更贴近人心的答案在我脑海里清晰起来：夏林在现实里因为许强，到死都没能去送别秦鹤满声，他真正的怨念，从来都不是死亡本身，而是那份没能说出口的告别，是再也无法与秦鹤满声相见的遗憾。
　　我立即抓住夏林的手，把他提起来
　　“快点！还有人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