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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7阈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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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高深吸一口气,将右手稳稳放在银色仪器的黑色把手上。
金属的冰凉透过训练服面料渗进皮肤,他指尖微蜷,却很快调整好姿势,目光落在仪器屏幕上,古铜色的脸上难得露出几分紧张。工作人员按下开关,仪器发出轻细的“嗡鸣”,淡蓝色屏幕瞬间亮起,一行行数字如流水般快速跳动,在昏黄的宿舍灯光下泛着冷光。宿舍里静得只剩下仪器的嗡鸣和众人的呼吸声。
林野扒着桌子边缘,红毛凑得极近,眼睛瞪得溜圆;苏砚辞扶了扶眼镜,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笔记本封面,镜片后的目光里藏着期待;我站在陆高斜后方,手悄悄攥紧衣角。
刚才爬山时的疲惫还没完全散去,此刻却被一种莫名的紧张攫住,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嘀——”仪器的嗡鸣骤然停止,屏幕数字定格,陆高的手突然掺了一下,吓得林野吱哇乱叫了一声,“咋了咋了咋了?”。
陆高缩回手,上面有一粒血珠,“... ...”他接过我递来的餐巾纸,擦去血珠“会扎一下你的手指。”
林野尴尬的笑了笑,
工作人员低头看了眼屏幕,又在记录表上快速书写,抬头时露出笑容:“陆高,阈值67,非常稳定的范围。这种水平进
首攻组绰绰有余,后续要是体能和战术能跟上,处刑小组的选拔也可以试试。” 陆高明显松了口气,收回手时指腹还残留着金属凉意。
“下一个来!”工作人员挥了挥手,语气依旧温和。 “我来我来!”林野立刻蹦过去,左手“啪”地按在把手上,还不忘回头冲我们挤眉弄眼
,“看我的!肯定不比陆哥差太多!” 仪器再次嗡鸣起来,这次的数字跳动得比陆高那次快了多。林野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住,盯着屏幕的眼神越来越专注,连翘起来的红毛都忘了捋。
十秒后,仪器停下,工作人员笑着说:“林野,阈值88。这么高啊... ...”
我拍拍他的肩膀,阈值太高并不是好事。
接下来是苏砚辞。他走到仪器前,指尖轻轻搭在把手上,动作斯文又稳。仪器启动后,屏幕上的数字跳动得格外规整,像是提前设定好的节拍,连幅度都几乎一致。
工作人员等仪器停下,立刻说:“苏砚辞,阈值65,肌肉这么好,打架的角色啊。” 苏砚辞温和地笑了笑:“谢谢老师。”他收回手,走到我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别紧张。”
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指尖刚碰到黑色把手,就感觉到一丝凉意顺着指尖往上爬,驱散了几分疲惫带来的燥热。
工作人员按下开关,仪器的嗡鸣响起,淡蓝色的光映在脸上,数字快速跳动着,像是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网。林野凑到我旁边,陆高也从椅子上站起来,目光落在屏幕上,
“嘀——”仪器停下,屏幕上的数字我还没看清,就被工作人员挡上了
大家奇怪的看向他,工作人员蹙起眉,“等等,可能是机器有问题,我去打个电话。”
说完,他走出去。
我愣了愣,意料之中的结果。
陆高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胳膊,语气比平时柔和些:“别紧张。”
我笑着看着他摇摇头,“都说了是机器问题了,没事,我不紧张。”
等了几分钟,工作人员走进来,“来,你叫烛生潮是吧,出来再测一下,那个机器有问题。”
“好。”我点点头和他出了门,离开前看了他们三个一眼,权当是在安慰。
跟着工作人员走到走廊尽头的空房间,里面摆着台和宿舍里一模一样的银色仪器,只是屏幕亮着淡绿色的待机光。工作人员一边调试仪器,一边温和地说。
我嗯了一声,将右手放在把手上。冰凉的金属触感传来,仪器嗡鸣着启动,屏幕上的数字平稳跳动。十秒后,“嘀”的一声,屏幕定格在97。”。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调整呼吸。
“没事。”工作人员笑着记录着说“来之前就有人和你说会去新的处刑小组了对吧。”
“嗯。”我点点头,“其实在你们进入营地前,我们就已经大概知道的阈值了,现在只不过是公布给你们而已。”工作人员安慰我“上面已经给我打过招呼了,你会去说你阈值是66就行了,我们都打点好了,你也要记得保密哦,毕竟这么高的阈值,难保别人怎么想的。”
他笑了笑,看我似乎有点紧张“没事,构素的使用量除极端情况都是严格规定的,你不会又是的。”
我道谢后转身离开,走廊里的灯光映着影子,想起宿舍里三人担忧的模样,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些——得赶紧回去让他们放心。
回到宿舍,果不其然,他们都围上来嘘寒问暖的关心我,“没事。”我轻松的笑笑,“66啦,真的是机器坏了而已。”
“那就好。”林野夸张地叹了口气。
“对了,刚才检测时,我好像看到隔壁宿舍的陈默也来了。”苏砚辞突然说,他整理着笔记本,语气带着几分思索,
“我路过他们宿舍门口时,听见工作人员说他的阈值也是88,和师兄一样。”
陈默?我想起大概个总独来独往的黑衣服男生。
林野坐直身体,挠了挠头,“我昨天在食堂见过他,一个人坐在角落吃饭,连菜都没打两样,看着怪冷的。”
“不过你俩真的巧啊,阈值都一样,还是88,好吉利啊。”
“别介。”林野擦把脸“咋不说小烛是66呢,六六大顺啊!”
洗漱完,宿舍很快安静下来。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外面照进来的灯影,脑子里还在想着阈值的事情,这么高的阈值,在这场交易结束后,我还能活下来吗?这种直接给予我的特权,副作用只有减少寿命吗吗?
一连串的疑问冒出来,却找不到答案,只能暂时压在心底。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我隐约听见窗外传来一阵极轻的“沙沙”声,像是槐树叶被风吹动,又像是有人在低声说话。我睁开眼,看向窗外——月光透过树枝洒在地上,斑驳的影子晃来晃去,什么都没有。 “错觉吧。”我小声嘀咕,翻了个身,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