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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捡到一只僵尸老婆 ...

  •   皎月高悬,夜风阵阵,看似平静但其实处处危机。

      以那条汹涌的河流为界,河这侧是万家灯火,歌舞升平。河那一侧却是危机四伏防不胜防。

      树林之内

      “将军,您先走!我拖住他们!”说话人手握长枪,枪尖轻轻点在地上,有缕缕血滴顺着枪头滴下,溅起一丝尘土。血液粘腻,握枪的手只能紧紧攥着枪杆,哪怕因为太过用力使得自身伤口崩裂。

      身后几位将士看着身后擦拭兵器上所沾染血迹的少年,压低声音附和:“是啊是啊,我们一定能拖住这帮畜牲……

      就是,这帮狗东西,上阵杀敌不见他们,眼看将军凯旋而归却又心怀龌龊派人来阻击将军!”

      他们愤愤不平却又难免心中悲哀,没错,这就是他们拼死拼活要守住的家国在他们凯旋之时做出的选择,就因为害怕武将功高,所以就设计匪徒伏击?

      被几位将士护在身后那人,便是此次率兵自战场凯旋而归的小将军、仲国公府的独子仲夏。仲小将军惊才绝艳,武功高强、谋略过人。年纪轻轻便已经立下大功。此次外敌来犯,仲夏得圣上令增援边关。险险获胜,与其签订文书,承诺不再相犯。随后便由仲夏带领先遣部队回朝报捷。

      在回朝途中,仲夏接到军令说在都城附近近些时间流窜有一伙盗墓匪徒,世家皆被祸害,平民百姓亦人心惶惶,于是命仲夏协助派遣的剿匪官员一举歼灭匪徒。仲夏等人领命后便去和剿匪官员会和,但没想到被摆了一道。盗墓贼只是一个噱头,真正和仲夏交手的是敌国死探。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都城之外会有如此多的敌国死探,一开始还在和剿匪的官员一起抗敌,但是在被引入陷阱的那一刻,平日里总是明媚笑着的少年敛起了所有的笑意,一双眸子唯剩寒意。仲夏被迫和大部队分散,身边只带着零星几个亲卫,隐入了凶名在外的这片树林。

      相传这片树林里面藏着一个宝藏。每朝每代都有人进入其中妄图获得那批传说中的宝藏,无一例外,无人生还。渐渐的便有流言传出:这片树林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没有人亲眼看到过,但后面被人们所知的进入林子的人都没有再被看到出来,所以这片树林便也就成为人们心照不宣的禁地。

      仲夏听着身前愤愤不平的声音,却没有表露出一丝不快,只是沉默的擦拭着自己手中被叫做“离”的刀,好似一点都不在乎自己被所守护的家国抛弃。

      听着声音渐歇,仲夏也终于抬起了头,眼中带着戏谑看着眼前的几个“人”:“说啊,怎么不说了。”眼前几位忠心护主的将士,面带异色,彼此对视了一眼,随后紧握手中武器刺向仲夏。

      仲夏挥刀挡下攻击,主动提刀迎了上去:“我现在还挺好奇,你们背后究竟是何人,竟能模仿人模仿到如此程度,让我猜猜,你们是什么时候换掉的我的人,怕不是我与剿匪一众官员会合的第一天,他们便已经被你们的人替掉了吧。”虽是猜测,但语气中已满是笃定。

      对面的人此刻也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原本人类的面容似乎从中间被撕裂,人皮堪堪挂在脸侧,黑雾缓缓升起,腐蚀一般消融了属于人类的特征,露出来原本丑陋似野兽的面容,:“真不愧是仲小将军,这么快就发现了我们……”

      话还未说完便被仲夏打断:“咦~好丑啊你们。”边说还边嫌弃的皱住了脸,此时倒显出来了少年将军身上难得出现的孩子气。

      “……哼!我倒要看看,仲小将军还能嘴硬到什么程度!上!”说罢便一拥而上。仲夏看似丝毫不在意这帮人,但其实应付的也稍微有一点吃力,这帮人完全不能用常理来评判!身体素质各方面简直吊打仲夏手下的将士,也难怪刚到第一天就被人不知不觉阴了。刀兵相接,仲夏以一敌多却丝毫不落下风。令原本胜券在握的异人不觉更下死手,势必要将仲夏这个隐患结束于今日。

      不知不觉仲夏被逼到了树林深处。突然树林深处响起了一阵诡异的声音,像是动物的哀嚎,又像是小孩子的哭叫声。异乡人被分了神,没能咬住仲夏。仲夏摆脱了缠斗,躲在一棵老树后面隐匿身形,听着敌人脚步声缓缓向自己靠近。此时硬碰硬不是好办法,再者,得摸清楚这帮突然出现、身怀异术的人的底细,争取能够一网打尽,否则后患无穷。

      仲夏屏住呼吸,听着他们的交谈:“那个人类还真是出乎意料,能在我们手底下逃脱了,逮着他一定要他好看!”

      “你可拉倒吧,他在我们手中可是一点伤都没受,我们不但没讨着好,老十胳膊反而被划拉了一道。”

      “伪装也没做好!让那个人类凭着伤口知道了我们的存在。”里面貌似是主事的人阴狠开口:“一定要把那个人类给我宰喽,不然让主上知道我们贸然暴露,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好好!我们马上宰了他!…………”

      就在声音越来越近,仲夏准备先发制人上前之时,突然树林里的枯枝摇动了起来,伴随着呼呼的凄厉声音,“啪叽”一下,枯枝直朝着那帮不明身份的人扇了上去,仲夏被这突发情况搞的略一怔愣,然后就在这一怔愣的瞬间,枯枝仿佛有意识一般猛地刺进那几人的心脏。随后,仲夏感觉到自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往地底拉去,将手中刀楔进古树,但终究还是被拉进了地底,失去了意识……

      昏昏沉沉间,仲夏好像听见了人说话的声音:

      “……”

      “……没找错吧,就是这地儿?”

      “诶您放心,我办事绝对靠谱!就是这块地儿……”

      “好,就再信你一回,快,瞅着这儿往前挖!……说你呢磨蹭啥呢”

      “……”

      再醒来,仲夏发现自己躺在一处极为宽旷的石台上,距离石台有一段距离摆放有一口看起来极为豪华的…棺材?棺材两旁立着神兽狻猊的雕像,仲夏警惕的环视周围,然后发现,自己大概,可能,也许是掉进了一个墓穴。然后又回想起之前听到的“盗墓贼”一事,当下便明白那帮人应该不是为了诓他进入陷阱而胡扯的说有一伙盗墓贼而是真的有这么一帮人在。想明白其中缘由,仲夏不由得笑出了声:“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不仅坑死了我,还顺带剿灭了匪徒,哪怕我先被坑死,对面那帮子人也不见得好过,到时候一箭双雕。”但他是谁?他可是仲夏,真要让这亏实打实落在自己身上,别说自己了,光他爹和他叔叔都能笑死他,以后逢年过节他绝对会作为笑柄在整个仲家鞭尸,光是想一想仲夏就觉得全身打起了寒颤:“这真的是太可怕了。”

      仲小将军为了不让自己颜面扫地决定就此自救,第一步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这帮盗墓贼里,搞清楚他们要从这座无名墓内得到什么东西,反正下墓地一路走到主墓了肯定都蒙上面了,调换个人还不是很轻松的事情吗?之后就随机应变吧,毕竟有那群怪物在,也不知道那些被替换的将士们现如今都怎样了。

      说干就干,仲夏循着声听见盗墓贼马上就要进来主墓室,一矮身躲到了棺材后面,还不忘朝棺材拜了一拜,心里念叨:“对不住了兄弟,等我出去后一定重新修葺你的墓,并且将这些大逆不道、罔顾人伦的盗墓贼们绳之以法!给你赔罪。”一边丰富心理活动,一边盯着出口影影绰绰的动静,没注意到一缕雾状的东西从棺材里缓缓的飘散了出来。

      掉下来的时候手中的刀不知道掉在了何处,仲夏只能抽出了小腿处别着的匕首,静静的等待那帮人靠近。这匕首本是皇上赏赐为观赏所用的,但是仲夏骨子里带着叛逆,既然是兵器断无只为观赏而存,于是在赏赐下来之后立马就给开了刃。之后有与仲家不对付的人听闻此事后还去皇上面前参了仲夏一笔,说仲夏藐视天威,抗旨不尊,肆意损坏御赐之物,是为不忠。结果皇上非但没鸟那官,还夸赞仲小将军好魄力,而后又赏赐了一批真正的神兵利器给仲国公府,气的那位官员之后每每看见仲府那一家子人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让人好笑。

      匕首横在身前,仲夏凝神听着动静,果然一帮捂得严严实实的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老大,这墓里真的有宝藏吗?”

      “问问问!都问一路了!我都听烦了。”

      “我这不是看一路过来一点金银财宝都没有吗?”

      “……闭嘴!说,说不定宝藏都在这儿呢!”

      “……”

      听见脚步慢慢靠近,仲夏握紧了手中匕首,向外探出身去。突然棺材里传来了响声,仲夏向后撤了一步,警惕的盯着棺材,听那帮人的动静。

      “老老老老大!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

      “啪!”那老大扇了一巴掌问话小弟“哪有声音!快点干活,去!把那棺材打开去。”

      仲夏刚才几乎是靠在棺材上,他很清楚棺材里确实是有奇怪的响声发了出来。又听着旁边渐近的脚步声,本来想着混进去,既然混不进去了就一不做二不休搞死他们自己出去,反正自己就是来剿匪的。

      正当仲夏准备探出身的时候,轰的一声,主墓室内唯一的棺材上面覆着的盖向门口方向也就是那帮盗墓贼身上飞去,仲夏立马后撤远离了棺材,手握匕首看着那没了盖的棺材。

      “啊!飞飞飞飞过来了!快躲开!”

      “诶呦!”

      “噗!”

      从棺材板飞出去之后,惊讶声,痛呼声,吐血声,什么声音都出现了,唯独棺材内一点声响都没有。仲夏看着黝黑的棺材内,皱着眉思索“他和那帮怪人有没有联系?难不成这墓里真的有那传说中的宝藏。”

      “你是什么人?”对面盗墓贼的老大恶狠狠的盯着仲夏问道,手里还捏着一把刀。定睛一看,嚯,这不是仲夏掉下来的时候丢了的刀吗。

      仲夏眼底带着警惕,却是调笑的回了一句对面的话:“你们是什么人我当然也就是什么人了,不然我又为何与诸位相聚在此处呢。”

      对面的盗墓贼老大啐了一口,晃了晃手中的刀指着仲夏:“和老子抢生意?也不打听打听这条道上老子是谁,我劝你呐赶紧离开这儿,老子就当你是初生牛犊,饶你一命。要不然——呜哇!”

      话还未说完就见那棺材内突然翻身坐起来了一个“人”。仲夏的位置在棺材的背面,因而只能看见是一个生着白发的背影。随着男人坐起的动作,还有一条通体漆黑的巨大蟒蛇从棺材内爬了出来,缠上了对面想要跑出去的盗墓贼一伙人。慢慢绞紧蛇身,直到一帮人断了气。蛇才放开了尸体,又爬回去了棺材里。

      仲夏见着突然出现的巨蛇不过瞬息就杀死了对面十来人,面上愈发凝重。

      棺材里的人动了,先是双手撑住了棺材两侧,而后站起身来,形态优雅的跨出了棺材,而后还掸了掸繁复华服上不曾存在的灰尘。

      仲夏抿紧了唇看着这个诡异的人,棺材内的蛇突然窜向仲夏,仲夏飞身闪躲过蟒蛇的攻击,就地一滚拾起了地上自己的刀,横在身前看着这一人一蛇。

      巨蛇嘶嘶的吐着蛇信盯着仲夏,而原本背对着仲夏的人也慢慢的转过了身来。

      仲夏看着转过身来的男人,眼底闪过了一抹惊艳。眼前这人,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而且最主要的是很合仲夏的审美。对仲夏来说用“宛若神祇”来形容丝毫都不为过。

      美色虽然足够迷惑人,但仲小将军很是坚强的守住了自己的心,冷静的开口询问:“你是谁?”

      对面的人眨了眨眼道:“我叫槐序。”

      “槐序?”仲夏思忖,那个传说中有着泼天财富陪葬品的墓主人,好像就姓槐?

      槐序应当是察觉到仲夏身上并无恶意,抬手收掉了巨蛇。只见黑蛇吐着信子绕着槐序爬了上去,与此同时身形也逐渐缩小,最后蛇停留在了槐序手腕处,口尾相衔变成了手镯一样的装饰品。仲夏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槐序,以及槐序手腕上的蛇手镯。等价交换一般地收起了自己的刀。

      槐序暂时没什么地方去,仲夏便带着槐序一同回去了。在出墓穴的时候,仲夏向他简单介绍了一下现在的年份和生活方式。槐序听到之后,也只是感叹了一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啊。”而后便也向仲夏大概讲述了一下他自己的情况,以及为什么他会从墓里像活人似的爬出来。

      他说他是距今很久以前的一个王朝的闲散王爷,因为当时国运不济,当朝国师说需要皇族血脉祭祀以佑国运,然后自己就被封到墓里了。而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仲夏听完后对小可怜槐序表示了怜爱,并且爱心爆棚说出墓后让槐序跟着他一起回国公府。

      看见仲夏眼里快实际化的心疼,槐序怔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世间竟然还有如此轻易相信别人的人。他没告诉仲夏的是,他确实是闲散王爷,只不过是刚被皇上从手里收去兵权的王爷。他确实是被当做祭祀品送进了陵墓,只不过自愿进去的,并且还在进去之前顺手弑了个君,给当朝换了个皇帝,还一剑斩了那个只会胡言乱语祸害众生的国师,让百姓又多过了百年安稳日子。

      罪魁祸首都已被除,但为了不让新帝继续猜忌以及就弑君这件事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槐序最终还是踏入了那座为他修建的坟墓。在自愿踏入陵墓之后,槐序就已经对人不抱有任何期待了。

      或许是上天垂怜,又或许是国师在修建陵墓之时用了什么奇怪的材料,总之,槐序以另外一种被称之为“僵尸”的形态存活了下来。

      一开始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来了一条小蛇。见小蛇生的可爱,槐序便养了起来。

      偌大的陵墓只有他和一条蛇相伴。于是他便新多了一个爱好——睡觉。对人性的失望使得槐序不再愿意主动进入人类世界,与其在人类世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还不如在这陵墓内睡觉呢。

      就这样睡睡醒醒,槐序最终还是遇见了一个让他有点兴趣的人。并且决定暂时挪一挪窝陪这个叫仲夏的人类玩上一玩。

      仲夏带着槐序走出陵墓之后,便听到漫山遍野叫他的声音,其中有一个他很熟悉,是他的副将的声音。仲夏打了一个呼哨,告诉了对方他在的方位。不一会儿副将就带着众将士赶了过来。

      “呜哇哇哇将军您没事吧?”堂堂七尺男儿哭的颤颤巍巍的就要往仲夏身上扑,在看到副将鼻子下方挂着的可疑液体后,仲夏一个转步就避开了副将。

      一旁的槐序饶有兴致的看着仲夏和他们的互动,背在身后的手摩挲了一下手镯上的蛇头。

      副将在看到仲夏嫌弃他之后,抹了把鼻子委委屈屈的看着仲夏,仲夏尴尬的笑了声,打哈哈的糊弄过这个话题后便问他们怎么来这里的。

      副将没回答,在连续问了三声副将还未回答时,仲夏抬头看副将……眼神都要黏到槐序身上了。不知道怎么的,仲夏心里突然就有一点点不舒服,一步上前挡在了槐序身前,隔绝了副将看槐序的视线。副将回过神来,告诉了仲夏事情的原委。

      一行人开始往回走,回去路上副将告诉仲夏他们认出来了在他们身边的“仲夏”是冒牌货,在合力斩杀了冒牌货之后便赶忙进山来找仲夏了。仲夏问他们是怎么认出那冒牌货的。副将一脸得意的说:“将军您从来不吃鸡屁股的,可是吃饭的时候那冒牌货可是直奔着鸡屁股开啃的!”

      仲夏:……好吧,设想了千万种可能性没想到是因为这被认出来的。

      走到山脚的临时落脚点时,仲夏安排小兵先带槐序去他的营帐休息,然后自己留下同其他人交代那帮盗墓贼的情况。

      仲夏说这些的时候并没有避着槐序,槐序对仲夏微微颔首表示了谢意后就跟着领路的小兵走了。看着仲夏还盯着槐序的背影没回头,副将凑到仲夏身旁,挤眉弄眼的问仲夏他们是不是马上就有将军夫人了。

      仲夏一回神就看见副将的大脸凑了上来,再一听见副将的话,一把推开了副将的脸,嫌弃的噫了一声:“去,多做事,少说话。”

      周边的将士们听到仲夏这样说也纷纷打趣,说小将军脸皮薄,遇见喜欢的人了都不如以前开得起玩笑了。

      仲夏笑骂了众人一声,灯火太暗,没人注意到小将军不知不觉红了的耳垂。

      仲夏提到自己遇到盗墓贼的事情,说墓穴坍塌埋掉了里面的所有人,但难免不会有漏网之鱼在外,因此派了当地的衙役和副将继续去搜索。而后说了那帮假冒的人的怪异之处,让他们在搜寻的过程中多加小心。

      交代完事情后仲夏便回了主营帐,走到门口他才想起来自己带回来了一个人。于是就开始了门口踌躇模式,每次手想要掀开帐帘好像有神秘力量在阻止他进去一样。

      槐序坐在帐内听着外面仲夏来来回回的脚步声,搓了一把蛇头没忍住笑出了声。听到帐内槐序的笑声,仲夏咬了咬牙,一鼓作气掀起帘走了进去。槐序抬头看见的就是仲小将军纠结的皱皱巴巴的脸,没忍住又笑出了声。仲夏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最后还是坐到了槐序身侧。

      小将军尚且不知情为何物,但见到槐序的第一眼便觉得自己是一见钟情了。他纠结槐序刚从陵墓里走出来无依无靠,自己这算不算是趁人之危?是不是自作主张?这才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对待槐序,会为他讲解种种来帮助槐序快速适应现在这个时间的人类生活,会在部将开玩笑的时候打断话头,不让他们打趣槐序,他本来是想要安排槐序去另外的营帐的,但想了一想最适合的地方还是他的营帐,最终就还是让槐序住到了他的营帐。

      槐序手支着下巴,脸上带着笑意看着在烛光映照下格外旖旎的少年将军:“仲小将军怎的在帐外徘徊了许久,是因为我占了小将军的营帐让小将军难做了?”

      “不不不,当然不是!”仲夏红着脸反驳:“一点都不麻烦的!我说真的!”

      看着槐序再次笑出声来,仲夏也明白了槐序刚是在和他开玩笑。被一个刚认识不过一天的人如此打趣,但仲夏却并不觉得难堪或是恼火,他只觉得烛光下笑着的槐序长得真好看。如果可以的话他想一直在槐序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笑容……

      当晚仲夏将床榻留给了槐序,自己在地上打了地铺。

      第二天一大早,仲夏就被叫醒说是找到了那帮人的踪迹,急匆匆安顿好槐序后仲夏就带着将士们走了。

      一去就是三天,虽然那帮怪人体质特殊,但在仲夏的带领下,最终还是被全部剿杀。

      才刚回营帐便接到御令说要仲夏即刻回朝,顾不了太多留下了副将帮忙处理剩下的事情后,仲夏便带着槐序领兵回朝了。

      到京之时已是深夜,仲夏将槐序送到国公府内之后浅交代了几句后就去拜见当今圣上了。

      无人知道当晚圣上和仲小将军谈了什么,只知道第二天圣上便下旨要为仲小将军赐婚。京中名门纷纷宴请仲国公,想要将自家女眷嫁给仲夏。

      相比仲国公和仲暮商等人每天应不完宴请,仲夏倒是清闲了许多,每天都在府中陪着槐序。仲夏对外人说槐序是他在山上盗墓贼手中救下来的人,因为暂时没有去处就被他留了下来,即便是对仲国公和他最亲近的叔叔他也没有提起过槐序的特殊之处。

      而仲国公府一大家子人脑回路都比较清奇。也没觉得自家现存的唯一能够传宗接代的人天天围着一个男人转有什么不对的,尽管那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

      仲夏那天晚上回去见到槐序就告诉了槐序圣上会为他赐婚,但这只是拔除朝中奸佞的手段,让槐序不必在意。槐序反问了一句自己为何要在意时,仲夏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各所以然来,最后破罐子破摔说自己喜欢槐序,所以不想让槐序误会,说完后脸一个爆红。

      槐序被仲夏的直球吓了一跳,但看着执着的等待自己一个答案的少年,就觉得自己可能得重新看待眼前这个叫仲夏的人。沉吟了一会儿,槐序开口说自己会好好考虑的,说完后就转身进屋了。

      徒留仲夏呆愣在原地,回过神后高兴地差点在原地打了一套拳。

      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槐序叹了一口气,他开始怀疑自己跟着仲夏出来究竟是对是错。仲夏和他之前遇到的所有人都不同,只有仲夏的眼睛在看着他的时候干净的不掺杂一丝欲念,仲夏真诚、热烈,像一束光一样照进了阴暗潮湿的坟墓,然后带着同样阴暗潮湿的他重新回到了阳光之下。良久,槐序像似下定了决心,抚摸着蛇头,低喃:“……就一次,再相信人一次……”

      于是这些天外面人都忙的团团转,费尽心思想要和仲国公攀上关系,而仲夏却成天的黏在槐序身边,想让槐序的“考虑”变成真正的接受。这不,刚吃完饭,仲夏就趴在桌子上看对面的槐序慢慢撸着蛇头。微风拂过,拉扯着槐序的白色长发与仲夏的发丝纠缠。仲夏修长的手指绕住那缕飘过来的白色发丝,含笑看着槐序。槐序极少被人这样对待,就算是之前作为王爷那会儿也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放肆的盯着他,更别说后面当了几百年的僵尸,一直沉睡在棺材内。在仲夏如此炙热的注视下,似白玉的脸庞逐渐染上了红晕,煞是好看。

      在重重设计之下,奸佞终于露出了马脚,而那帮怪人也在槐序的帮助下尽数除去。仲夏向皇帝禀明缘由,就带着槐序回了边关。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皇上暂时信任仲家是因为还需要仲家,如果有一天仲家成长到了让皇上忌惮的存在,谁也不能保证一定不会发生某些事情。于是仲夏主动请缨去守了边关,并且为自己讨了与槐序的亲事,仲家无子嗣,皇上便不必再担忧。

      他们离开那天,京城的风很大。让槐序想起了他走进陵墓的那天,只不过这次,他的前方有光指引而并非死路一条。

      “走了槐序!”

      “好。”

      ……

      后记

      天下太平后仲夏便辞去了官职与槐序一同游历山河,势必要让槐序将这些年错过的风光全部补回来。

      在仲夏的要求下,槐序同化其变成了僵尸。

      两人一蛇不问世事,但偶尔也会出世平息乱象。

      无论哪个时代,都会流传下来不同身份的他们的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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