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想夜梦》curate

12、第 12 章

　　墙外传来哐哐的撞墙声，婴灵的哭声突然拔高，洞壁上的抓痕开始渗出血珠。

　　原本干瘪的布包竟在微微起伏，像是里面的骸骨正在蠕动，手机光扫过堆叠的襁褓。那些瘦弱柴骨的婴儿慢慢从里面爬了出来。

　　这下腹背受敌，旁边的喻梦摇晃了几下，竟直直的倒了下去，陈雪雯赶忙扑过去扶住喻梦：“梦梦！你怎么了？”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只见喻梦身体在不断的颤抖，嘴里还说出几句含糊的话：“杀了他们……了却我执念。”

　　陈雪雯叹出一口气，对秦麦招了招手：“你过来照顾喻梦，我好像知道怎么对付她们了。”

　　秦麦依言过来却被陈雪雯一个手刀击倒在地。

　　陈雪雯把这两人找了一个浅洞安置好，再找了些木柴把洞口堵住，从兜里摸出一块薄薄的镜片，在食指上划开了一个小口子，血液渗出来慢慢凝结成一根细小的红线。

　　陈雪雯推开门，回头望了一眼喻梦，接着向外面走去。

　　背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陈雪雯反手按住门沿，食指伤口处的血珠突然炸开，化作三柄寸长的血刃悬在半空，寒光比手机屏幕更刺眼。

　　“躲什么。”她冷笑一声，指尖轻弹。血刃如离弦之箭射向门后，只听几声凄厉的惨叫，三团黑影应声落地，化作焦黑的骨渣。

　　那些从襁褓里爬出来的婴灵已经堵住通道，最前的一个张开嘴，露出细碎的尖牙，喉咙里滚出粘稠的血沫。

　　陈雪雯突然矮身，掌心血光暴涨，五道血线如钢鞭抽出，精准缠住五个婴灵的脖颈。她手腕翻转，血线瞬间绷紧，只听“咔”的脆响，那些颈骨竟齐齐断裂。

　　血线并未收回，反而顺着骨缝钻进婴灵体内，在它们胸□□出妖艳的血花——那是被血线绞碎的执念凝结而成的。

　　“冤有头，债有主，想复仇就去找害了你的人。”她踩着满地碎骨往前走，每一步落下，脚边都有血线破土而出，织成密不透风的网。

　　有婴灵试图从头顶扑来，却被斜刺里窜出的血刀劈成两半，温热的血雨溅在陈雪雯脸上，她眼皮都没眨一下。

　　洞壁突然剧烈震颤，那些渗血的抓痕里爬出无数细小的血虫，顺着石壁蜿蜒而下。

　　陈雪雯抬起手，漫天血线骤然收紧，织成一个巨大的血茧将自己裹在中央。血虫撞上来的瞬间，血茧表面突然竖起密密麻麻的血刺，噼啪声不绝于耳，虫尸堆积成山，竟在她脚边堆出半尺高的尸丘。

　　“该清算了。”她扯开血茧，掌心托着一团跳动的血珠。那血珠落地生根，瞬间长成一棵血树，枝桠上挂满锋利的血刃，叶片竟是由无数细如发丝的血线组成。

　　任莲突然扑向昏迷的喻梦，陈雪雯眼神一凛，血树猛地倾斜，数十道血刃如瀑布般砸下，将那婴灵钉在石壁上。

　　她缓步走过去，指尖血线缠上任莲的头颅，慢悠悠地说：“去杀了害了你们的人，就可以解开执念。”

　　任莲的骸骨在血刃下剧烈抽搐，黑血顺着石缝漫延，在地上勾勒出扭曲的符咒——那是地缚灵无法离开这片洞穴的封印。

　　她的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嘶吼，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锁链拖拽的钝响：“我出不去，你要是能帮我杀了他们……”

　　任莲又低下头，呵呵一笑：“我便直接爆体，附在那旁边的凌霄花上，你取一朵练成珠子佩戴在身上，我就是你的死侍。”

　　“当然你用不上我，那你的朋友呢？你总不能时刻保护在她身边吧，我帮你守护她。”任蓬往旁边喻梦躺着的地方看了一眼。

　　陈雪雯指尖血线收紧，任莲的头骨被勒出更深的裂痕。“当真？”

　　任莲的骸骨发出咯咯的脆响，像是在笑：“地缚灵的誓言，比你们活人的血契还重。只要能亲眼看见那对畜生断气，我魂飞魄散都甘愿。”

　　她的指骨突然指向洞顶，那里的岩石上布满细密的划痕，凑近些看，竟是无数个“杀”字，“二十年了，我每天都在数他们的阳寿，就等着有人能把刀递到我跟前。”

　　陈雪雯突然收回血线，任莲的头骨重重砸在地上。

　　她走到喻梦身边，探了探女孩的脉搏，指尖沾到一点温热的汗——喻梦的眉头皱得很紧，像是在做什么噩梦。

　　“你的提议不错，我同意你的提议。”陈雪雯的声音冷得像洞壁的岩石。

　　陈雪雯抬手，血线突然化作面镜子，映出洞外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