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的真理光辉照耀咒术界大地》孔方兄快来

16、人人议论的西中之虎

　　2016年7月，仙台市立杉泽第三中学马上要迎来暑假，夏日的空气里弥漫着躁动与慵懒交织的气息。然而，在二年四班，五人组持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氛围，源头直指东野阳菜和藤原健太。
　　这两个家伙最近几天总是鬼鬼祟祟的，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时不时就用一种混合着极度崇拜、心虚以及某种“我们干了一件大事”的兴奋目光，偷偷瞄向虎杖悠仁。那眼神，看得悠仁浑身不自在，仿佛有蚂蚁在背上爬。
　　“喂，你们俩……”课间，悠仁终于忍不住，转过身瞪着又一次用那种诡异眼神扫描他的两人，“到底在看什么啊？我脸上有东西吗？”
　　阳菜和健太立刻同步摇头，动作整齐划一，脸上瞬间切换成“纯真无辜”的表情，异口同声：“没有啊！悠仁你怎么了？”
　　“……没什么。”悠仁挫败地转回去，挠了挠他那头越发扎手的粉毛，小声对旁边的悠濯嘀咕，“小濯，他们绝对有问题！我总觉得被他们坑了，但又想不出来能坑我什么……”
　　虎杖悠濯饶有兴致地托着腮，观察着这有趣的一幕。能看到神经粗得像电缆的哥哥坐立不安，可是件稀罕事。但更让她好奇的是，连她这个“五人组智囊”（自封的）都被蒙在鼓里，阳菜和健太这次口风居然这么紧？
　　“有意思……”悠濯眯了眯眼，决定不再旁观。她冲旁边安静看书的千叶文也使了个眼色，文也默契地合上书。
　　午休铃声一响，悠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悠濯和文也一左一右“架”了起来，三人形成一个三角包围圈，将正准备溜出教室的阳菜和健太堵在了教室后墙的角落。
　　“说吧。”悠濯双手抱胸，虽然个子最矮，但气势十足，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你们两个，最近到底在密谋什么？盯着我哥的眼神猥琐得都快流油了。”
　　悠仁在一旁配合地做出凶恶（自以为）的表情。文也则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却自带一种无形的压力。
　　阳菜和健太瞬间像被掐住后颈皮的小猫，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没、没什么啊悠濯酱……”阳菜试图负隅顽抗。
　　“对对对，就是觉得悠仁最近特别帅！”健太连忙补充，笑容僵硬。
　　“哦？”悠濯挑眉，慢条斯理地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看来需要一点‘帮助’才能让你们想起来呢？我记得……某人好像特别怕痒？”
　　话音刚落，阳菜就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尖叫起来：“我说！我说！我们说了！”
　　在“大魔王”悠濯的“恐吓”下，两人竹筒倒豆子般全交代了。
　　原来，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上个周末偷偷跑去参加了日本全民热门节目《极限体能王》的仙台地区预选报名！他们原本想偷偷练习，然后在节目上一鸣惊人，闪亮登场，吓朋友们一大跳。结果到了报名点，亲眼看到了那些高耸复杂的器械和正在尝试的选手，两人顿时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健太还好些，他练习跆拳道多年，已经是黑带一段，身体素质远超普通初中生，但对于这种综合了力量、技巧、速度、平衡感的变态级关卡，他对自己能通关拿大奖实在没什么信心。阳菜就更别提了，纯粹是去凑热闹的。
　　就在两人犹豫着要不要放弃时，工作人员随口问了一句：“两位同学还有没有其他朋友想参加？可以一起报名哦！”
　　就这一句话，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阳菜和健太对视一眼，电光火石间，一个共同的、大胆的（作死的）念头同时冒了出来——虎杖悠仁！
　　对啊！怎么把他忘了！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人类！这种关卡对他来说不就是游乐场吗？！
　　于是，在一种“我们不能通关但我们可以制造一个通关神话”的狂热驱使下，两人毫不犹豫地把悠仁的名字报了上去，甚至还偷偷用手机里存着的悠仁照片糊弄过了身份核对（工作人员大概也没想到初中生会来替别人报名）。
　　听完这匪夷所思的“作案经过”，悠濯、悠仁和文也三人一时都沉默了。
　　悠濯&悠仁：“……”（无语凝噎）
　　文也推了推眼镜，清澈的目光看向悠仁，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悠仁参加这样的节目……没关系吗？”他心思细腻，显然考虑到了悠仁那非人体能若被大肆报道可能带来的关注和麻烦。
　　此言一出，悠濯和悠仁对视了一眼。果然，朝夕相处的伙伴怎么可能毫无察觉？阳菜和健太或许只是单纯觉得悠仁“厉害得不像话”，但文也显然想得更深。
　　不等悠仁开口，悠濯抢先一步，语气轻松地对文也说：“没事的，文也。其实哥哥早就想参加这个节目试试身手了，对吧，哥哥？”她冲悠仁眨眨眼。
　　悠仁确实之前看节目的时候就像参加了，此时也是连连点头：“啊拉，没事，正好我超想参加的！文也！”他还对着阳菜和健太说“还以为你们干什么了，正好你们替我报名了”。
　　阳菜和健太见状，立刻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得救了”的表情。
　　然而，悠濯怎么可能放过这俩，脸上露出了让阳菜和健太毛骨悚然的、如同教导主任般的“和蔼”笑容：“不过呢——”
　　两人瞬间汗毛倒竖。
　　“未经本人同意就擅自替人报名，这种行为非常、非常、非常恶劣！”悠濯伸出三根手指，每说一个“非常”就弯下一根，“必须受到惩罚！”
　　“不要啊——！”阳菜和健太惨叫一声，抱在一起，仿佛即将遭遇世界末日。
　　“健太，”悠濯无视他们的哀嚎，开始宣判，“你的惩罚是——独自一人，通关一次‘猛鬼病栋’（仙台最著名的鬼屋），我们会‘在监控里’全程‘欣赏’你的英姿。”她特意加重了“在监控里”几个字。
　　健太的脸瞬间惨白如纸，他想起了上次集体去鬼屋的惨状，双腿开始发软。
　　“至于阳菜嘛……”悠濯的目光转向已经快要瘫到地上的阳菜，“你是女孩子，我们就不采取那么‘暴力’的手段了。我们会帮助你进行‘脱敏治疗’——等健太从鬼屋出来，我们就去我家，专门为你进行‘怕痒脱敏训练’。”
　　阳菜听到“怕痒”两个字，直接“呃”的一声，眼白一翻，真的滑坐到了地上。
　　放学后，悠濯“押着”面如死灰的两人，浩浩荡荡地去了仙台最大的超市，采购“刑具”——包括但不限于各种型号的羽毛掸子、鸡毛毽子、以及一个专业的痒痒挠。付款时，悠濯微笑着示意：“阳菜，付钱吧，这是你的‘治疗器材’。”
　　阳菜哭丧着脸，掏空了零花钱。
　　周六，成了阳菜和健太人生中不愿回忆的“受难日”。健太在“猛鬼病栋”里发出的凄厉惨叫据说吓哭了好几个真正的小朋友，而他在各个关卡被吓得屁滚尿流的英姿，被不知名人士（悠濯：深藏功与名）用高清设备完整记录了下来。而阳菜，则在虎杖家的客厅里，经历了长达一小时的“地狱挠痒酷刑”，笑得眼泪狂飙，几乎虚脱。
　　经过这次教训，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要悠濯稍微提高一点音量，或者看向他们，阳菜和健太都会条件反射般地浑身一抖，乖巧得如同鹌鹑。
　　时间很快来到《极限体能王》仙台地区赛的日子。比赛当天，五人组全体到场（阳菜、文也和悠濯是来现场给悠仁和健太加油的）。现场人声鼎沸，气氛热烈。
　　比赛流程分为经典的四大舞台：
　　【第一舞台】速度与平衡力测试（限时100秒）
　　跳跃吊环、五段跳、滚圆木、蜘蛛步道、泰山跳跃……这些对普通选手来说需要小心翼翼、甚至屡屡失足的关卡，在虎杖悠仁脚下简直如同平地。
　　“哇！快看那个粉头发的少年！”
　　“好快！他根本不需要调整平衡吗？”
　　“蜘蛛步道居然用跑的？！”
　　悠仁如同一阵旋风，轻松写意地穿梭于各个障碍之间，甚至还有空对观众席上的伙伴们挥手傻笑。最终用时：35秒（官方记录保持者通常需要90秒以上）。现场观众和评委一片哗然。
　　【第二舞台】臂力与爆发力极限（限时85秒）
　　逆向输送带、天国的阶梯、双杠飞移、连续攀登……
　　悠仁的臂力堪称恐怖，逆向输送带被他硬生生跑出了平地的感觉；天国的阶梯换杠流畅得如同机械；需要极强指力的连续攀登，他徒手就蹭蹭往上爬，仿佛地心引力对他无效。
　　“这……这臂力是真实存在的吗？”
　　“他是哪个体育大学的学生吗？看起来好年轻！”
　　“计时器坏了吗？！”
　　最终用时：28秒（此关卡能完成者已是凤毛麟角，通常耗时在60秒以上）。健太在这一关因超时淘汰，但他看着悠仁的表现，脸上只有与有荣焉的激动。
　　【第三舞台】绝对体能 & 技巧地狱（限时45秒）
　　连锁反应、蛇形滑降、终极蜘蛛攀、旋转铁架……
　　这里的关卡设计愈发变态，对技巧、核心力量、平衡感的要求达到了极致。然而，在绝对的力量和身体控制力面前，技巧似乎也失去了难度。悠仁的动作或许不如专业选手那样标准华丽，但就是能以一种近乎蛮横的方式高效通过。
　　评委席上的前辈高手们已经站了起来，满脸的不可置信。
　　最终用时：32秒（此关卡历史上完成者寥寥无几，且无不耗到最后一刻）。
　　【最终舞台】纯粹耐力终极试炼（无时限，现改为45秒限时）
　　高达20米的垂直攀绳。
　　面对这最后一道难关，悠仁只是深吸一口气，然后……他开始徒手攀爬！速度之快，仿佛那不是一根光滑的绳索，而是带有扶手的楼梯！
　　“他没用脚！他完全是靠手臂力量在爬！”
　　“这怎么可能？！人的握力和臂力怎么可能支撑这种速度？！”
　　在全场观众震耳欲聋的惊呼和倒吸冷气声中，悠仁如同火箭般窜升，轻松拍响了顶端的铃铛！
　　最终用时：9秒！（官方纪录是18秒左右）
　　总用时：1分44秒！
　　全场死寂片刻后，爆发出海啸般的掌声和欢呼！主持人激动得语无伦次，评委们纷纷离席，想要近距离看看这个创造了奇迹的少年究竟是何方神圣。
　　虎杖悠濯在一旁淡定地看着，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她甚至知道，悠仁还收敛了不少，否则速度还能更快。
　　节目播出后，效果可想而知。虎杖悠仁一夜之间成了仙台地区的名人，甚至登上了地方新闻。“怪物初中生！”“体能王史上最大黑马！”“粉发的奇迹！”等标题层出不穷。
　　周一回到学校，悠仁体验到了什么是真正的“万众瞩目”。从小学部到高中部，无数学生甚至老师都跑来二年四班围观他，走廊被堵得水泄不通。各个体育社团的社团老师更是双眼放光，如同看到了稀世珍宝，争抢着希望他转社。
　　田径部的高木老师痛心疾首：“悠仁！你当初要是留在田径部，现在肯定已经打破全国中学生记录了！”
　　篮球部的老师不甘示弱：“悠仁！你的弹跳和力量不打篮球太浪费了！”
　　现任网球社的顾问佐佐木老师最为紧张，他几乎是用身体挡在悠仁前面，声嘶力竭地和其他老师争吵：“悠仁现在是我们网球社的！谁也别想抢走！”然后转头，对着悠仁又是另一副苦口婆心的面孔：“悠仁！留下来！至少打完今年的IH（全国中学生网球大赛）再考虑别的！我们需要你啊！”
　　然而，悠仁的态度却很明确。他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但坚定地对佐佐木老师说：“老师，我暂时不会走的。但是……比赛我还是不参加了。”
　　“为什么？！”佐佐木老师无法理解，“以你的能力，我们绝对能打进全国甚至夺冠啊！”
　　悠仁笑了笑没再说话，悠濯知道哥哥为什么不去的，哥哥虽然看着憨憨的，但内心很柔软，“哥哥是因为他的能力，这样去比赛，对其他的选手不公平。他认为运动……不应该是这样的。”悠濯心里想着。
　　佐佐木老师找过悠濯，找过倭助，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答案：尊重悠仁的决定。看着佐佐木老师失望离去时那萧索的背影，倭助叹了口气：“真是位好老师啊。”
　　悠仁认可地点头：“嗯，所以我才更不能答应。这对努力训练的大家和真心热爱网球的老师来说，都是一种侮辱。”
　　“西中之虎”的称号不胫而走，迅速传遍了整个校园乃至周边地区。而真正让这个名号响彻仙台所有中学的，是另一件事。
　　不久后，几个其他学校的学生和家长，敲锣打鼓地给杉泽第三中学送来了一面锦旗，上面写着“见义勇为，正气长存”，特意感谢初二级的虎杖悠仁同学，在一次校外偶遇的不良少年欺凌事件中，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轻松制服了七八个高中生体型的不良，保护了他们的孩子。
　　这件事被阳菜所在的新闻社（八卦社）大肆报道了一番。于是，“西中之虎”的名声彻底打响，甚至带上了几分侠义的色彩。
　　虎杖悠仁，这个拥有着惊人力量却只想安静打网球、保护家人朋友的少年，在懵懂之中，已然成为了仙台中学界的一个传说。而虎杖悠濯看着哥哥每天依旧乐呵呵、对周遭热议不甚在意的样子，也终于放下了那点小小的担心。
　　她的哥哥，内心比外表看起来还要通透和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