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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宙西炎 ...

  •   十二已经接近落河驿站,马夫大叔告诉她已经错过末班船只。
      这时睡不着,好在能依赖睡咒。
      河南林,宙凌卡着时间在下马车前到了分身内。
      即使马车内铺了几层四肢仍旧酸痛得不行,宙凌平缓呼吸,带好帷帽才下床,宙凌递给马夫几块碎银,拎着黑色包袱走向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的裴家驿站。
      族影定的房在二楼左四间,她迎着大堂内那些或隐晦或直白的打量视线,避开上菜小二上二楼。
      第四间房安静,她轻轻两长一短叩响房门,木门很快移开可供一人进入的位置。
      取下帷帽,见到等候屋内面孔变换最终停留在难辨雌性的人,宙凌惊喜眯起眼,“西炎,好久不见。”她控制声量,二人身量相当,只轻轻的荡在彼此耳间。
      她的称呼并不突兀冒犯,族中对称呼没有规定,如今修士长寿,越过前后四辈许多直接以名交流。
      宙西炎轻咳,见到她这幅模样不太自然道:“好久不见,小姐。”
      宙凌将包袱放在桌上,“稍等我一会。”
      唯有在本体中才能修改时间,这点不是很方便。
      宙西炎刚点头就见面前打扮十分人妻脸色红彤彤的宙凌身体忽的瘫软,他赶紧将人抱住移到床榻。
      宙凌这次将原因删净简单修改死期,耳旁警告之后脑袋晕眩,四肢百骸虽酥麻无力但心脏却不揪痛,很快适应,她躺在床上闲心同宙西炎搭话,“最近忙什么呢?”
      “本在兽林边缘徘徊,刚好离小姐不远便来保护您了。”
      宙西炎音色含笑,他的外貌停留在十七岁,穿着黑色贴身上衣,能看出四肢纤细却不瘦弱,肌肉线条不明显,但不会被忽视,像即将长开的树苗,即使年岁大了宙凌整整一百四十二岁,此刻二人待在一起看起来更像姐弟。
      宙凌每具分身都同她本体一模一样,因经历不同,各自或多或少增添了其他韵味。
      此刻三千青丝慵懒地垂落于一侧,如雪肌肤被深灰色面料妥帖包裹,因为刚进入躯体,她的面颊泛起淡淡红晕,在摇曳的黄色烛火映照下,神情略显迷离。
      尽管自知此举有些冒犯,但宙西炎还是情不自禁暗自思忖,此时的宙凌,较之于在界内面对众人时那温和淡然的模样,更多了几分鲜活的人气。
      分身之事于他们而言不是秘密,宙西炎不可思议道:“小姐啊,没想到您都比我要先成婚。”
      若说宙西炎最大的痛处便是没能找到配偶,因为诅咒,有长段日子族中新生儿不过半百,生下的孩子又十个中九个男娃,宙西炎只想找族中四代外,比自己小五岁内的女娃更为困难,对于一些小他许多的娃娃,虽不知女娃是否愿意,但他本人就十分芥蒂老牛吃嫩草,加之很多女孩也算是看着长大的娃导致他至今没有伴侣。
      “我也未做好准备、这太出乎意料,完全是不知情况下发生的事情。”宙凌闭上眼睛,思绪变得混乱间又想到了小鹂。
      小鹂的存在全为阴谋,宙凌并不是自然受孕,当年猊森为了报复家族,真是设下一个天大的局。
      宙西炎安慰摸了摸她的头,“没关系,我们都在呢。”
      “嗯,待分身消散后你赶紧脱身……”宙凌当然知道。
      “老头办事你放心。”宙西炎勾起嘴角。
      “回见。”宙凌和他说。
      宙西炎撑着脸颊看她,“可能得很久之后咯,我还有得忙。”
      宙凌回以一个浅笑,感受到心脏的跳动开始逐渐迟缓,直至停止。
      在殿中睁眼,宙凌静静等待秘境开启。
      子夜一过,被人群团团围住的悬空黑圈向四周扩大,落河南方森林上空升起密密麻麻的只有修士才能感知吸纳的灵力,齐齐俯冲往黑洞冲去。
      围聚于此的修士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还在扩大的黑圈,黑圈由内向外溢出黑雾,在猛兽的嘶吼怪鸣声中像一根根试图冲出束缚的触手。
      服下易容丹后,禄长老五官泯然众人,他微微皱起鼻尖,捕捉到那缕熟悉却又淡薄的异味,瞬间察觉情况有异,正欲给族影传音示警,一男一女突兀地出现在他身旁。
      男子身形高大,气势不凡,女子则安静地坐在轮椅上,脸庞被兜帽严严实实地遮住,仅从微微隆起的胸部能勉强辨认出是位女性。
      这处位置是胧长老所窥见的未来,禄长老早早在此等待,认出是宙凌分身,他传音不断,小心远离二人暗暗观察。
      沈翡鄞五官冷峻刚硬,天生一双红瞳,薄唇色泽浅淡。那浓烈似血的瞳色与苍白的嘴唇形成鲜明对比,即便他嘴角微扬,也只会让人觉得是在讥讽。
      他面无表情地扫视着四周投来视线之人,人群中,有个身材壮如黑熊的男子,几乎要将眼睛贴在遮掩模样的女子身上,刹那间,这位壮硕的男修直直倒地,旁人赶忙探其鼻息,却发现他已没了动静。
      “死了!”那人惊呼。
      “收好你们狗眼。”沈翡鄞冷冷警告,忽的变了幅柔情蜜意作态,弯腰俯身叮嘱分身定要收好玉佩。
      沈翡鄞给她的那枚玉佩带追踪功能。
      虽不合宙凌心意,但因为一开始就丢了并无影响。
      在本体中分身记忆同步,宙凌必须确保在他未能察觉的情况下收回分身,已经成功一次,又在脑中复刻无数遍,这次该是万事顺利。
      当那虎背熊腰的男修尸体消散后,无数触手般的黑雾从黑洞向外溢出,逐渐稳定,朝众人打开一扇白门,秘境已开,无数人蜂拥而上。
      “阿翎,进去后等我来找你,记住了吗?”沈翡鄞保护她不被挤到,将手伸入兜帽中,眼神微微飘忽,又有些不安,手上更是用力反复抚摸揉搓那张柔软细腻的面颊。
      “嗯。”分身痛得呲牙咧嘴一把将他手掌拽出。
      这具被取名为沈流翎的空壳稍稍与其他分身处世态度不同,宙凌早在第一次接受记忆那天便发现她的异处,她懂得反抗,并不是逆来顺受,但因腿脚不便加上被控制,空洞的大脑参照宙凌的过去心态,一直在忍辱负重寻找机会。
      宙凌对沈翡鄞带有监禁意味的伺候与掌控反感至极,更别提后续不择手段的死缠烂打。
      随着男人推着轮椅走入白光,宙凌立刻一手睡咒。
      分身腿脚不便,如过去一样进入秘境先丢用于协助行走和保护的轮椅。
      兜帽被拉下,宙凌睁开眼,约她一手粗壮的子魅藤在空中扭动,轮囷的藤蔓上一圈又一圈杂乱明亮的颜色像是活的不停扩大缩小,有块紫色圈面积最大,像嘴唇一般翕动,能看到里头有尖牙般的东西,藤身上覆盖的尖刺红得发黑,它们恶劣的抽走轮椅,导致宙凌重重摔在烂叶泥土里。
      露出的肌肤之上,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蔓延开来。
      杂草丛生的地面,宙凌感受到有东西爬入她衣内,密密麻麻的足部在她贴身衣物上游走蠕动,玉佩早从衣中掉落陷进乱糟糟的枯枝烂叶不知所踪。
      魅藤所带来的精神污染过于严重,宙凌睁开眼直面这几条差点要晕了。
      子藤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这些家伙只是恶趣味,不喜血腥,在发现她无法对自己的恶作剧产生恐惧后,十分好心将宙凌送到一颗树下坐着。
      宙凌抬手去捉胸口乱爬乱钻的虫子,虫体滑溜,只能用力捏到手中将长着密密麻麻足部的黑虫扔远。
      至于轮椅,还在枯枝间被藤蔓甩来甩去。
      一道冰冷的男声忽然惊现,“破!”
      声音自轮椅传出,宙凌看到欢快玩耍的五根子藤全部炸裂,零七八碎落在她不远处地面。
      还活着,试图把自己拼起来,但碎得厉害,紫色部分的圆点忽然张开发出呜呜啊啊婴孩般的哭嚎。
      宙凌警觉紧贴树干,一根有水井粗,不知多长的黑紫色藤蔓从天而降,它漂浮在空中,没有眼睛,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头部在碎藤蔓四周嗅动,很快消失。
      得先离开这,宙凌往左方枯叶堆旁空树干爬。
      太费力,但可调用的灵力不多,这处秘境诡异又因首次现世,迷境之多打得许多人措手不及,之内无一丝灵力,为她而来禄长老吃了不少亏。
      宙凌爬爬歇歇,嘴唇发白,脸蛋通红,衣服沾了大片泥,被树枝扎了许多细小孔洞,腹部离开烂叶泥上好受许多,空树干稍微给她带来几分安全感。
      这秘境不知多大,以分身体力很难找到禄长老,她只要远离这片可能被沈翡鄞找来的区域就好。
      宙凌休息了会,体力恢复后继续往树干另一头爬行。
      被她甩出去的黑虫小心翼翼跟在她后。
      树干不同方向区域天壤之别。
      嫩草铺满地面,橙黄绿叶将蓝天遮掩得密不透风,褐色树干密不透风挤在一起生长宙凌一眼望去找不到任何口子。
      但她有帮手。
      宙凌看向先她一步从树干侧面爬出的黑虫,巴掌大的虫体立起,腹部蠕动的足密密麻麻让宙凌头皮发麻,但这小虫一只细足拉长指向一个方向,不知面部在哪,隐隐发出悉悉声音。
      “你能带我出去?”宙凌试探问。
      黑虫听懂般匍匐在地转圈。
      宙凌缓慢跟在它后面往东边移动,草面短浅柔软,黑虫发出悉悉悉悉的停在一颗树前,宙凌才发现这棵树与其他排列拥挤的树不同,它身后隐藏一个半人高的扁圆白圈。
      等宙凌走近黑虫利索爬上她手臂。
      宙凌没有感知到危险,她忍不住想,十五日一过所有人都会弹出秘境,到那时,她的麻烦日子来了。
      沈翡鄞并不是个纵容分身如何的人,他控制欲隐隐向令人窒息发展,这次能来便是因秘境中有利可图,寻常不会带分身离开木屋三里,平日恨不得拴在腰带上,这次机会真的难得。
      心下烦,果断爬入光圈内。
      光圈里头完全又是另一处空间,天空呈纸白色,一望无际的干涸土地,黑色枯树乱长,之下散落许多白骨。
      臂上黑虫发出尖利悉鸣,它急躁乱爬,并不舒服,宙凌计算时间将它拿下手臂防止误伤。
      “轰隆——”一道雷劈下,将地面乱转的黑虫碾成灰。
      这儿才像一个找不到真正出口的迷宫。
      宙凌拖着无力的下肢爬了一段路,用布料包裹她的手掌已经磨损有了出血迹象。
      她翻转身子将面部对向天空,闭目休息。
      等待人来。
      “嗯?”一道稳重声音落在耳畔,无比耳熟。
      身体疲惫,也不需要立即睁开眼,借此机会休息,边安心被对方触摸脸颊。
      穆朔用手指轻轻将地上人脸上泥点抹去,太像了,一模一样,他感到奇怪也疑惑,轻轻唤了声:“小师妹?”
      宙凌睁开眼,这就是缘分吧,沈翡鄞没有遇上十二,但分身穆伶的大师兄遇上分身沈流翎。
      眼前这黑发黑眼的男子,便是分身穆伶大师兄穆朔。
      但面上露出不解与警惕,“你是?”
      穆朔确定她不是幻象,离她远了些,略带歉意的说:“冒犯了姑娘,在下穆朔。”
      “沈流翎。”宙凌费力撑地坐起来。
      穆朔注意到她下肢不便,先说:“此地奇特,我已经过八处不同空间,每当寻到出口又进入另一空间,眼下是第九处,初步判断你我二人皆进入迷境中,不知沈姑娘可有线索,出去后穆某能帮你寻到伙伴。”
      宙凌喘气,如实回答:“我只经过两处,除去路径没有其他线索了。”
      穆朔若有所思,“可否带我过去?”
      “可。”宙凌需借他之手出去。
      穆朔身形高大精壮,足有二米高,轻松将她抱起,让宙凌坐在他手臂上,两人背部贴胸膛,穆朔充满歉意的声音由上传来,“多有得罪,为节省时间劳沈姑娘如此指路。”
      宙凌并不排斥他的行为,没说什么,沉默着。
      二人越过白圈来到密林中,空树干卡在树干之间,不确定直接毁坏所带来的后果,两人只能爬过去了,好在树干空心直径大,能够让穆朔过身。
      曾被削成碎段修复后的子藤又开始耀武扬威,它们伸到穆朔面前,被穆朔一把拽住卷在手中。
      “在我经过的空间里无一活物。”穆朔解释,魅藤身上的尖刺对他未造成一丝伤害。
      随着身体被扯下树枝,藤蔓们哇哇大哭,宙凌曾见过的母藤再次出现,紫色圈内划开一张巨嘴,尖牙不停碰撞,生气的将二人甩出空间。
      外界是一个可以称得上仙境的地方。
      天穹无垠,闲云飘渺悠悠游移于山间,耳畔泉水叮当,暖风拂过银杏叶簌簌,万物斜身,随之飞舞的发丝贴在宙凌颈后,风裹挟着清甜香气溢满每处。
      穆朔轻笑,“我们出来了沈姑娘,看来此地才是秘境真容,多亏有你。”
      宙凌坐在他臂弯处道了声谢。
      穆朔好奇问:“不知沈姑娘家可以走丢的小孩,你与我小师妹模样真的太像了。”这是他愿意带上宙凌的另一原因,师父穆承雪请友人算过,说师妹丢了魂,寻回极难,若是能找到血亲,以二人心头血交融或许能使魂魄补全。
      “没有。”宙凌摇头,她没等穆朔回话请求穆朔帮她找个隐蔽山穴。
      和穆朔待着一来有隐患沈翡鄞,二来她不愿分身之间联系过多,三来,他们该分开了。
      禄长老此时会在山的另一头,目前还需长久等待。
      穆朔视线落在银杏树林中,深处,有颗巨大、高耸入云,叶片呈烟青色的银杏树。
      他收回目光,抱着宙凌越过泉眼往身后群山走去。
      迷境中,身型巨大的母藤将子藤安置在树枝间,它感受到震动,一把长剑不知从何方掷出将其中一节藤蔓从枝桠贯穿钉在地上。
      子魅藤发出呜呜嘤啼。
      一道高挑人影撕开空间间的隔膜,母藤感知到迷境将破,气急的冲向来人,未等它靠近做出什么甚至没有任何抵抗机会,成人男子展臂粗的巨型藤蔓被来人双手轻松撕裂。
      “跑了,就以为我抓不到你吗,一次两次,敢来招惹我。”
      沈翡鄞脸色阴沉,长发束起飘荡在身后,猩红的眸子似要滴出血来,毫不费力将庞大的母藤撕成碎片,长剑扎死子藤回到他手中。
      迷境破裂,一地衣物武器,沈翡鄞将剑收回识海内,腰间一直闪烁的玉佩忽然脱离腰带向一处飞去。
      沈翡鄞本暴戾的模样忽而紧张,他追上玉佩,拔开堆在一起的两件衣物,来前他递给沈流翎千叮咛万嘱咐一定收好的玉佩静静待在其中发着光。
      沈翡鄞拿起两块玉佩,在看到缺了俩盘被压瘪的轮椅后捂住抽痛的额头,从进入秘境后他便察觉空气中有东西在影响嗅觉,硬性定位物品现在都在眼前,浸透衣物的气味若隐若现,过不久绝对会彻底闻不见。
      沈翡鄞不敢停歇,他必须马上找到沈流翎。
      宙凌这边寻到洞穴,穆朔给她治愈肿红的手掌与肘部便离开了,他走后宙凌用不多的灵力在周边设下结界。
      穆朔离开前为她在山洞外也加了层掩护。
      宙家小孩从小便会喝一种名为“结”的符纸水,从两岁一直喝到四岁生辰,当年末长老便是想利用这个空子迫害血脉。
      “结”可让处在同一空间范围二十里内的族人连接一条脆弱无痕的感应线,能够养出血脉间的联想。
      宙凌整理衣服,拍去残余泥土,手指搭上无知觉的腿部,记忆中早年分身双腿还健全,只是行动缓慢,现在却已经被沈翡鄞整废了。
      男人弑亲后带她连夜从宗门逃离,将她锁在屋内,后因分身逃跑抓回后又意欲将她双腿斩断,下手前又停手扔了刀,那之后分身整整三年没动过下肢,二人整日呆在一起,无时无刻都在被看管着,沈翡鄞不许她走路,强制要求视线不可离开他分毫。
      整体感官很差劲的一个人。
      洞穴不大,宙凌靠着石壁眼皮颤动,分身太过体弱了,身体疲惫感染精神,导致她昏昏欲睡。
      宙凌放任自己眯了会,不知道究竟过去多久,一道陌生声音轻咳,停顿了一下,极轻的脚步在她身前停下,睁开眼是一张从未见过的大众面庞。
      来人正是服下易容丹后的禄长老,因为丹丸有期限,他暂时无法变回原本声线与模样,吐出三个字词:“小姐,禄,安全。”
      二人手掌相贴,确认不是幻境,宙凌点点头,其他东西太杂,无法确定是否留有沈翡鄞印记,将空间所有灵石交于禄长老后飞速切回本体修改时间,这次她更为大胆,将死亡时间提前到半秒后,这次连警告都省了,伴随耳鸣她像棉花被揉成一团塞入分身内,很快没了气息。
      疾速啊。
      宙凌抬起头,从天井望去此时天依然是黑的。
      黑中透白,已是第二日天将明了。
      那么,小鹂……
      秘境山洞内。
      禄长老守着分身消散,同时销毁掉落的东西,几乎是完全消失的下一瞬一个熟悉的男人将窄洞洞口石壁踢烂,他白衣染血犹如一只天性残暴的野兽眼神中充满着阴鸷和暴戾,一双红瞳紧盯禄长老,仿佛随时要发动攻击。
      沈翡鄞在脑海中搜索出他的模样,并不认识,“我妻子呢?”
      禄长老哆嗦身子,像是想到他在秘境外杀人模样,惊恐须臾才颤巍巍道:“这儿只有我一人。”
      沈翡鄞露出一边犬牙,朝他走近,一字一顿恶气道:“可、是、明、明、还、有、味、道。”
      禄长老敏捷蹲下身躲避他忽然挥出的一剑,秘境内灵力无法补给,有事要查他不便与这男人交手,在男人动作前干脆拿出符纸缩地成寸跑得远远的。
      人影消失,沈翡鄞压抑怒火,他没再追,走到宙凌最后躺着的地方,两指在石地摸了摸放到鼻尖深嗅许久,又将手指含入嘴中。
      秘境无时无刻不在干扰他的嗅觉,闻不到……
      空气中弥漫的要臭不臭说香不香的古怪味道令他额边青筋暴起,本就稀薄的气息已经在散开,偏偏还有挥散不去的东西一直妨碍他判断,沈翡鄞走出洞后直接炸塌洞穴。
      这是离人最近的一次,沈翡鄞胸部剧烈起伏。
      此时秘境开启已经过去将近十五个时辰,风依然温柔和煦,沈翡鄞一拳击出嵌入石壁,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心中早后悔带沈流翎来秘境了,但是他爹说秘境有能完全修复残魂的秘草凤凰心叶,若沈翡鄞孤身来了秘境,沈流翎如今生活不能自理他压根不放心也不愿意将其丢在深山老林中独自生活十来天。
      还是太冲动。
      想起老头语重心长的叮嘱,沈翡鄞烦躁挠头。
      不知刚刚那个男人做了什么,沈流翎绝对刚被转移没多久,她完全没有自保能力,一定得尽早找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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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用于存档,误点进入的宝宝不要看文章内容较好,很多纠结、焦虑,自己束缚自己,之中夹杂着七七八八说不清的混乱感情。自己回看都觉得恶心糟糕,我曾想让宙凌泡在爱意里,结果别墅变成垃圾堆。很影响心情。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