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和怪物的盛大逃亡》右右右木

26、第 26 章

　　说者无意，可是炽灵脸却一红，还好两人此时的脸是相背的，紫云金并不能看到炽灵的脸。
　　紫云金的喜欢当然是纯洁的，也是诚实的。
　　比起最初见到就一直咒骂自己的炽灵，紫云金当然是更喜欢现在的炽灵。不管发生什么，都选择坚定站在自己身边的炽灵。
　　她知道这是炽灵的无奈之举，被人族抛弃的炽灵只有选择自己这一个选项。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站在自己身边，给予自己支持，那就足够。
　　“我也喜欢你。”炽灵磕磕绊绊地说到。
　　少女良好的教养告诉过她必须要对别人给予回应，但是此时的炽灵并不能确定心意，因此有些羞赧地说到。
　　喜欢的心情当然是真的，至于是怎样的喜欢，对于现在的两人来说，不重要。

　　“你们干嘛去了？”戈萨瞧见仍在红着脸的炽灵，露出一抹不怀好意地笑，不过此时她已经戴上头盔，加之少女还在回味着拥抱，所以没察觉对方语气中的调侃之意。
　　“带路吧。”炽灵岔开话题。
　　戈萨耸耸肩，走在前方。
　　不死者居住的地方在西北边临天山上，那里靠近龙族，无疑是禁地。
　　不过也许有着这一层原因，不死者的消息才会减少。
　　按照戈萨路尔所说，诺戴丝居住在那是为了震慑龙族，拥有神明血统的诺戴丝有着单挑龙族大军的实力。莫拉迦什也因为诺戴丝的存在而变得克制，不敢轻易来犯。
　　总而言之，她们此行是为了寻找那个传说中的人物。戈萨需要和自己的前主人笼络一下感情，紫云金需要在这位混血种的身上寻找调和自己血脉的方法。
　　紫云金也没有跟着走，而是开口说到。
　　“她为什么会帮我？”说实在，紫云金心里也没底，她不觉得这位被大家颂赞的救世主不会对她有着别样的眼光。
　　“她是真正的仁者。”戈萨的语气很笃定。
　　紫云金低头不语，随意地踢开脚边的泥土块，突然，她感到后背攀上一阵刺挠的瘙痒感。
　　“她是真正的仁者。”就连炽灵都那么笃定，那紫云金更是无话可说。
　　多了一个人，意味着多一份开销。
　　“我不用。”但就在炽灵想要把食物分成三份之时，戈萨却说到。
　　炽灵理解戈萨意思，于是重新将食物分割，把另一半面包递给紫云金，历经一天跋涉，龙裔少女早已饥肠辘辘，接过面包便狼吞虎咽地吃下。
　　“我来守夜，你们早点歇息。”戈萨说到。
　　炽灵突然闻到一股肉类腐烂发臭的味道，其实也不算突然，只是洞窟里逼仄，这股味道伴随着篝火带来的热量进一步发酵发臭。
　　面对如此剧烈的臭味，炽灵都不自觉地紧皱眉头，更不用提对嗅觉更为敏感的紫云金了。
　　炽灵还翻找出自己身上的食物，自己花高价买来的储物袋是好东西，食物依旧安然无恙地躺在袋子里。
　　“怎么了？”戈萨随口询问到，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不过她操纵的不过是一具尸体，没有嗅觉也是正常的。
　　“好像有食物臭了。”紫云金回答。
　　谁知戈萨像是被吓到一般，登时站起，快步走出洞窟：“我的问题，抱歉！”
　　戈萨离开后不久，腐臭味渐渐淡下去。
　　炽灵不傻，顿时猜到原因。
　　要知道，戈萨现在夺舍的可是月见的身体，而月见的肉身和灵魂早都已经死亡。
　　虽说通过那时的亡灵之术让月见的身体处在一个近似于复活的状态，可是月见的□□依旧属于尸体范畴，也就是说，腐臭的产生原因是月见尸体的腐烂。
　　她们三个，没有一个是正常人。
　　“小炽。”紫云金却像是找到机会，又凑过去亲近炽灵。
　　也许是信息素的刺激，炽灵觉得紫云金向自己撒娇的次数增多，她有些不适应，可是她也没有理由躲开，这是在帮助紫云金，她怎么能拒绝紫云金呢？
　　不过等春天过去，也许会变得正常吧。炽灵由衷地希望着。她倒不是排斥紫云金，只是她觉得她们这般着实有些暧昧了。
　　当然，紫云金的目的是想让炽灵教自己识字。
　　炽灵手上没有能教学用的书，因此，紫云金识字基本是靠那些圣殿的信件。幸好圣殿的那帮人，自诩不凡，所以信件中的字写的规范漂亮，也算是相当好的教材了。
　　完成炽灵教给自己的练习，紫云金的脸抽动了一下。
　　圣殿的人不管讲话还是书信，都是一副虚伪的教条样，信的内容大部分都是空虚的形容词堆砌。
　　紫云金想起炽灵和自己转述信件内容的时候，一般都是三五句话解决。当时她还怀疑过炽灵会不会骗她，可是如今看来，有用的话确实只有那么一点。
　　“很好。”炽灵一如既往给予鼓励。
　　她想要改变紫云金自卑想法的心情从未改变，因此，炽灵总会尽可能地说出褒奖的话。
　　紫云金露出灿烂的笑容。
　　“戈萨还没回来，要不我出去找一下？”夜色已经很沉，可是戈萨依旧没有回来，出于对伙伴的关心，炽灵说到。
　　“我去吧，我夜视能力比你好。”紫云金说到。
　　炽灵犹豫片刻，还是答应紫云金的要求，确实，她的夜视能力远不如紫云金，只是找人的话并不容易。
　　可是炽灵有些担心戈萨，毕竟她不知道那人会怎么处理。
　　炽灵把自己的猜测和紫云金说出，那人惊讶了一下，然后重重地点头：“我会注意的。”
　　紫云金其实能察觉到，戈萨的为人做事的疯狂程度和蓝日不相上下，但是和蓝日不同的是，戈萨只对自己的身体动刀。
　　她们选择的栖居位置在丘陵，附近低矮的小山有很多，还有一条小河流经，环境非常的好，今夜栖居的洞窟还是刚从一头成年巨熊手中夺来的。
　　戈萨并没有走出很远，人就在今天路过的河边坐着，靠在树下，手里拿着小刀。周遭是有一些中等体型的狼，戈萨时不时地给狼们抛食物。
　　但是几匹狼在嗅到紫云金身上特殊的气味后，顾不上进食，慌不择路逃跑。
　　“你怎么把它们赶走了。”
　　“我没有。”紫云金其实已经早就看清楚戈萨的动作，可是她还是走近到戈萨的身边，才停下。
　　这也是紫云金几天以来第一次见到戈萨路尔盔甲下的真容，毕竟戈萨一直把自己从头到脚全部用盔甲包裹住，以及那人总会刻意地和她们保持距离，紫云金并没有注意过这个女人的真实模样。
　　破败不堪的腐烂的□□，甚至生蛆，已经完全失去人形。尤其是当圣洁的月光洒下她的身上，更是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戈萨路尔正在用小刀削去身上的烂肉，不过这副身体早就没有完好的肉，所以戈萨路尔完全是再把自己变成只有一副骨架的尸鬼。
　　“你在做什么？”紫云金明知道答案，可是还是问到。
　　那人头也不抬地说到：“这副□□迟早会彻底腐烂，变成一副骨头架子，我现在正在加速这一切。”
　　“倒是你，你不和小炽呆一起，出来做什么？” 戈萨牵引着月见的身体抬起头，紫云金清晰地看到对方眼窝处已经深深凹陷下去，眼球早已不知去了何处，只留下两个窟窿黑洞洞地看着自己——她甚至不知道戈萨还能不能看到自己。
　　在没遇见炽灵以前，紫云金暴血之后的恢复都是靠自己硬抗，昏迷一天或者一周都有可能，所以紫云金在各种各样的尸体堆里躺过，见过腐化不一的身体，紫云金自认为心理素质强大，可是在对上戈萨的眼睛时，她还是忍不住地打了个冷颤。
　　“你还好吗？”紫云金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强撑着不适把关心的话问出口。
　　“我像是好的样子吗？”戈萨轻声笑到，可是脖颈处的肉和器官已经被她给剔除抛给了野兽，声音不知道从哪发出来的，“我对不起这个孩子，糟蹋了她的尸体。”
　　她指的是月见。
　　“可是她不应该死。”戈萨又补充说到。
　　紫云金想起炽灵和自己讲到过戈萨的传记，于是说到：“小炽和我说过，你的故事。”
　　那人来了兴趣，说到：“哦？说来听听。”
　　可没等到紫云金讲完，戈萨却皱着眉头打断：“什么野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