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茶代药》茶上

7、第 7 章 心动信号

　　她惊喜地“呀”了一声，却没像寻常女孩那样咋咋呼呼凑过去，只是站在原地看着，轻声说：“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有萤火虫，上次看见萤火虫还是小时候在外婆家，她说萤火虫是星星的孩子，偷偷溜到人间玩的。”

　　“你外婆的比喻还挺有趣。”

　　于小漫笑道:“我也这么觉得。”

　　两人并肩站着，风拂过芦苇，沙沙作响，于小漫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递过去：“柠檬味的，提神。”

　　她没说“你刚才做饭辛苦了”，也没说“特意给你带的”，只像随手分享般自然。

　　随霁接过来:“谢谢。”

　　他含进嘴里，酸甜味漫开时，听见于小漫说：“其实来之前我挺忐忑的，怕跟大家处不来，现在看，好像比想象中舒服。”

　　她顿了顿，转头望他，“你呢？感受如何？”

　　“和你一样的想法，但还是需要一些时间和大家多相处。”

　　于小漫点了点头，认可随霁的话。

　　湖边的风裹着草木的清新，楚禾踩着石板路上的月光，侧头看向身边的徐宁屿，语气里带着真诚的赞叹：“说真的，没想到你厨艺这么好，那鲈鱼煎得恰到好处，连鱼皮都没破，我在家煎鱼，十次有八次是‘焦黑版’。”

　　徐宁屿闻言笑了笑，脚步放缓了些：“经常做就掌握那个火候了，你炖的排骨汤也很好，排骨酥而不烂，汤里的鲜味也都吊出来了，我刚才喝了两碗。”

　　楚禾被夸得眼睛弯起来，语气轻快：“谢谢啊，这汤我试了好几次才找到窍门呢。以前总掌握不好火候，要么炖太柴，要么肉都散到汤里了。”

　　“能把汤炖得这么鲜，很不容易了。”徐宁屿望着远处湖面晃动的灯影，补充道，“尤其是里面的玉米和胡萝卜，甜丝丝的，中和了肉的腻，搭配得很巧。”

　　楚禾没想到他观察这么细，心里泛起点小小的雀跃，嘴上却故意说得随意：“那是，我可是查了食谱的，说这样搭配既营养又解腻，看来没白费劲。”

　　两人并肩往前走，晚风拂过，带着湖水的潮气，把对话的尾音吹得轻轻的。

　　湖边的风卷着最后一丝暖意退去，随霁：“回去吧，风有点凉了。”

　　于小漫点头，两人转身往回走。

　　石板路的尽头，小屋的灯光像块暖玉嵌在夜色里，远远就能看见客厅连着的全玻璃阅览室。

　　通透的玻璃墙里，亮着一盏暖黄的灯，把里面的身影勾勒得格外清晰。

　　推开院门走进玄关，右边客厅的轮廓在昏暗中渐显，而玻璃阅览室的暖光正透过衔接处的缝隙漫过来。

　　于小漫刚要开口，却见随霁的目光落在玻璃房内，脚步顿了半拍。

　　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云漾正靠在原木书柜旁，膝盖上摊着本厚厚的书，指尖轻轻按着某一页，侧脸迎着顶灯的光，连鬓角的碎发都被镀上了层金边。

　　暖黄的光晕像层薄纱裹着她，长睫垂落时投下的阴影随着眨眼轻轻晃动，安静得像幅会呼吸的水墨画。

　　“她看得好认真。”于小漫压低声音，眼角余光瞥见随霁的目光在云漾身上停留了片刻——比白天任何时候都久些。

　　随霁回过神，喉结轻轻动了下，没接话，只率先走进客厅。

　　玻璃墙内的身影近在咫尺，他能看见云漾翻书时指尖的弧度，看见她偶尔蹙眉思索的样子。

　　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今天从见面到现在，自我介绍后，他们好像没说过一句话。

　　此刻却像株不惹眼的植物，在这时被灯光一照，突然撞进眼里。

　　云漾许是察觉到视线，抬头往客厅望过来，隔着玻璃撞见随霁的目光，微微一怔，随即抬手冲他们笑了笑，口型无声地说：“回来了？”

　　随霁的目光几不可察地闪了下，移开视线。

　　于小漫笑着点了点头，目送云漾的目光落回书页，才注意到随霁竟径直穿过客厅，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她愣了下，没跟着过去，转而推开玻璃门走进阅览室。

　　“咔嗒”一声轻响，云漾闻声抬头，见是于小漫，便合上书页看向她。

　　“云漾，你在看什么书呢？”于小漫走到她身边，目光落在封面——深绿的底色上印着烫金的书名，旁边还画着几株写意的草木。

　　云漾指尖点在封面上：“《草木人间》，讲各地野生植物的，里面还附了不少药用知识。”

　　“听起来很有意思，”于小漫凑近看了眼内页的插画，“你对这些很感兴趣吗？”

　　“嗯，平时喜欢捣鼓这些，觉得挺治愈的。”云漾笑了笑，目光不自觉往厨房的方向瞟了眼——刚才好像看到随霁走了过去，不知道是要找什么。

　　这时院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楚禾和徐宁屿并肩走了进来，刚穿过客厅，就看见玻璃阅览室里亮着暖光，云漾和于小漫正站在一起。

　　“你们在干嘛呢？有空吗？”楚禾扬声打招呼，率先推开玻璃门走进来。

　　“没干嘛，怎么了？”于小漫率先开口道。

　　楚禾笑着说道，“下午导演不是让我们商量做饭搭档吗?有空的话，现在确定，要不然明天大家都要去上班，没时间了。”

　　“可以。”云漾和于小漫同时说道。

　　徐宁屿进来打了声招呼，便上楼去叫郑松羿。

　　出阅览室门刚好碰见从厨房出来的随霁，他让随霁去客厅坐会，待会商量做饭搭档的事情。

　　随霁应声，只见云漾，于小漫，楚禾从阅览室走了出来。

　　他端着水杯跟在三个女生后面走过去客厅，目光落在在云漾手上的《草木人间》封面上停了瞬。

　　不一会儿，人齐了。

　　楚禾询问道：“我们抓阄还是自由组合？”

　　“抓阄吧。”随霁几乎没犹豫，话落时，眼角余光瞥见徐宁屿像是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

　　于小漫脸上的失落几乎藏不住，却也只能跟着点头：“可以。”

　　楚禾找了纸笔，很快写好六个名字折成纸团，放进空碟子里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