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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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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这段时间受到的冲击太大，苏阔竟然还能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她想老板终于还是要对自己这个替身下手了吗？还是自己竟然要转正了？
林掷并没有给苏阔开口的机会，她意识到了什么，补充道：“不是真的要你和我建立伴侣关系。我是说……”
她好像也有点苦恼，皱了下眉：“我希望和你在一些场合，以情侣的模式来相处。我不会强迫你做不想做的事情。”
苏阔艰难地理解着林掷的意思：“您是说在一些场合暂时把我当成恋人来相处，但实际上我们并不需要建立伴侣关系？我们依然是同事？”
林掷眼睛一亮，思索着说：“是的。我需要进行实践和练习。你可以理解成一种辅导班或者角色扮演。我希望你暂时扮演我的搭档。”
她强调：“在恋爱禁止协议的基础上。我会额外支付你角色扮演的报酬。”
苏阔了然，角色扮演她熟啊，替身不就是干这个的。看来老板是不满足于画画，希望在外面自己也能扮演她的白月光来帮助她“实践和练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技术公司的总裁，林掷说话偶尔也一股人机味儿。
老板有请求（钱），苏阔自是应下：“没问题老板！我最喜欢角色扮演了。”
林掷点点头：“这周六下午你有时间吗？”
苏阔：“有的有的。”
林掷：“好，周六下午见。”
回到家后，苏阔收到了秘书小姐发来的消息：“苏阔女士您好。我们的运动手环进行了升级，已自动完成更新。现在不仅手环能监测您的心率，还能用文字或颜文字描述您当前的心情状态哦^_^”
苏阔：“……”伸手一看，手环表盘上显示自己当前的心情是：-_-||。点击旁边的小问号，甚至还贴心地说明用户处于无语和愤怒的混合态。
苏阔只能安慰自己至少表盘上的字体是正对着自己的，别人只能看到颠倒的文字。
周六下午，苏阔按照林掷发来的消息上的地点按时赴约。苏阔发现这次的消息竟然是林掷本人直接发来的，而非秘书姐姐代发的。
这个小变化让苏阔有点不安，虽然林掷说过不会强迫她做不想做的事情，但是万一老板突然兽性大发呢？
苏阔脑海中闪过N篇强取豪夺霸总文，最终让她安心的还是老板和自己的身高差——林掷比自己矮半个头，应该打不过自己。
苏阔提前半小时抵达了林掷消息里的地点。是一家人不多，但装潢非常简约和现代化的美术馆。她暗暗松了口气，不是酒店就行。
趁着林掷还没到，苏阔站在门口打量了一下这家美术馆。估计是因为地理位置比较偏僻，所以即使是周六美术馆里面也非常安静。
这个美术馆的装修风格有点眼熟，苏阔摸摸下巴，跟自家公司的装修风格很像，难道这家艺术馆也是林掷家里的产业？
十五分钟后，林掷抵达。苏阔敏锐地发现林掷竟然把头发散了下来，平时在公司里林掷的头发向来是全部低扎成一个小揪，一丝碎发都没有。
林掷的着装也更加休闲，之前即使是去林掷家里给她当模特，林掷都是清一色的黑白灰西装。
相反，苏阔的着装并没有什么变化。
老板似乎很重视这次“实践练习”，苏阔边想边朝林掷挥了挥胳膊：“这里！”
林掷向苏阔走了过来，她走到苏阔面前站定，微微抬起头：“等很久了吗？”
苏阔赶紧摇摇头：“没，我也刚到。”
林掷和苏阔并排向美术馆里面走去。林掷似乎和这里的工作人员很熟悉，工作人员并没有要二人出示证件，直接放她们俩进去了，甚至在林掷路过的时候对她敬了个礼。
“这里的安保人员基本都是退伍军人。”林掷解释道。
原来是军人姐姐，怪不得这么有气质。苏阔在心里暗暗点头。
“老板，这家美术馆也是我们公司的产业吗？”苏阔没忍住好奇心。
林掷抿了抿唇：“叫我林掷就好。这家美术馆是我家的产业，但不是我们公司的。”
苏阔从善如流地改口：“林掷。这样啊。”
林掷用指纹刷开了几道门，两个人来到了地下一层，这一层不对外开放。
林掷介绍道：“这一层是我家的一些私人藏品。”
苏阔在心里铛铛铛敲警钟，自己不会要变成林掷的下一个“私人藏品”了吧？她迅速扫视了一圈，幸好这一层都是画作，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体雕塑、福尔马林之类的。
林掷在一副画作面前停住：“这是我第一幅得奖的作品。”
苏阔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画的是暴风雨中的大海，一艘小船在惊涛骇浪中颠簸，几乎要被海浪淹没。
简介上写这幅画获得了小学组全国绘画大赛的银奖，按时间来算，画出这幅画的时候林掷刚上小学三年级。
“在绘画上也这么有天赋！真是自古天才出少年！”苏阔不会放过这种拍马屁的机会。况且这幅画画得真的很好，能感受到绘画者心里似乎也在经历着巨大的风浪。
“天才……吗？”林掷微妙地沉默了一会儿，没有接受也没有否认。
林掷又用那种追忆的目光看着苏阔了，苏阔明白老板是在透过自己看白惊婵。林掷走到另一幅画面前，轻轻地说：“这幅画是那届比赛唯一的金奖。”
苏阔抬起头，看到那幅画的瞬间就被钉在了原地。
那是一副名叫《倒影》的画，画中一只飞鸟和一条游鱼正隔着水面对视。毫无疑问这幅画比林掷的画更胜一筹，无论是从色彩还是构图笔触来看，这幅画都能让外行人也感受到画中涌动的情感和灵气。
苏阔的脑海里乱糟糟的。某些汹涌的情感和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几乎要站不住，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吸入这幅画里，变成一只鸟，或者一条鱼。
恍惚中苏阔又回到了那个有白惊婵在的梦里。
梦里白惊婵一直在哭，自己却只能在旁边站着，看着自己的手一次次穿过她的身体。无论如何也触碰不到她，更无法安慰她。
苏阔伸手扶住旁边的墙壁，强迫自己闭了闭眼，从这些汹涌的感情中暂时抽离出来。
林掷此时也正凝视着这幅《倒影》，嘴角微微勾起了一点弧度，眉头却向下，并没有注意到苏阔的异样。
苏阔看向作者的名字——果然是白惊婵画的。
没有等到苏阔的评价，林掷也并不介意，她依然凝视着那副《倒影》，一字一句，像在念判词一样呢喃：“天外有天。”
苏阔听到林掷的声音才堪堪拽回自己的理智，她立刻接话：“这两幅画画的都很好，难分伯仲啊。”
林掷竟然对着苏阔笑了一下，笑容甚至有些羞涩。如果公司里其她同事看到了估计会惊掉下巴。
老板笑起来竟然这么有人情味，难道平时在公司里老板是有意识地在板着脸吗？苏阔暗暗腹诽。
林掷和苏阔慢慢看完了整个地下一层，苏阔见到了林掷和白惊婵以及林家亲朋好友们从小到大所有的获奖画作。看来绘画是林掷家传统的家族爱好。
林掷小时候的画作主题较为多样，但林掷成年之后绘画的主题几乎都和月亮以及月神有关。苏阔推测这个转变应该和白惊婵有关。
白惊婵画作的主题则围绕着水，鱼，鸟和镜子这些物体和意向展开。苏阔注意到白惊婵的所有画作都是十几年前画的，最近的一副也已经是十年前的画了。
为什么白惊婵在十年前突然停止画画了？难道是拿奖拿到手软了?对于白惊婵的好奇心在苏阔心里疯长。
苏阔忍住直接给白惊婵发消息的冲动，努力把注意力放在眼前其她人的画作上，寻找各种刁钻的角度夸奖。
林掷和苏阔走到了美术馆地下一层出口的位置。林掷突然停止了脚步。苏阔也跟着停下了。
地下一层出口的位置依然只有她们两个。出口附近没有画作，因此灯光比较昏暗，只有出口的标识在泛着微光。
林掷似乎深吸了一口气:“今天的约会要结束了。”
苏阔没明白林掷为什么突然停下了，只能附和她:“嗯。很有意义的一次体验。”
林掷略微有些踌躇，她的眼神垂向地面:“分开之前，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苏阔迅速看了一下自己的运动手环，上面显示自己的心情是:震惊。
苏阔装作波澜不惊地朗声说:“当然可以！”
林掷慢慢挪过来，轻轻伸手微微抱住了苏阔。她眷恋地看了一眼苏阔的脸，把自己轻轻靠在苏阔的肩膀上。
林掷用的力道太小了，像一只很害怕被推开的小动物，努力缩起身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苏阔几乎感受不到自己正在被拥抱着。
苏阔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只能愣愣地站在那里。
好在林掷似乎也并不需要苏阔对此做出反应，或者说苏阔愣在那里反而更合她的心意。
几秒钟后，林掷松开了手。她的耳根发红，声音似乎柔软了一点:“你先回去吧。我安排了司机送你回家。”
苏阔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立刻准备开溜:“好的，那我先走了。下次见。”
林掷点点头，帮苏阔刷开了门，目送苏阔离开。
至于林掷为什么还要在画廊里面留一会儿嘛，苏阔认为是因为林掷需要独处时间来睹物思人，显然思的是白惊婵。
......
周末，苏阔照常来到医院探望昏迷的苏朝夕。苏阔握住苏朝夕的手，语调轻快地和苏朝夕絮絮叨叨自己生活的琐事。
苏阔把苏朝夕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妈妈，我要走了。我爱你。”苏朝夕依然没有任何回应，像是陷入了很深的梦境。
苏阔戴上口罩，离开病房坐上电梯。
医院的电梯总是很繁忙。苏阔正放空思绪，突然余光里飘进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是白惊婵。
白惊婵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她显然也一眼就认出了苏阔。
白惊婵平淡的表情刹那间生动了起来，像黑白默剧一瞬间有了声音，变成了热闹的彩色电影。苏阔几乎能听到白惊婵在心里放烟花。
她站到苏阔旁边:“苏小姐。”
苏阔对她眨眨眼:“白小姐。”
白惊婵嗯了一声，关心道:“身体不舒服吗？”
苏阔摇摇头:“我没事。我来……探望别人。”苏阔看着白惊婵身上的白大褂:“你在这里工作吗？”
白惊婵:“不是，我来这边开会。我主要负责的方向是药品研发。”
苏阔:“你是医学生吗？是不是很辛苦?”苏阔打量了一下白惊婵的头发密度，从头发密度来看白惊婵至少还能为医学奋斗个几十年。
白惊婵:“对，我之前是医学博士。”她的眼睛弯了一下:“辛苦，但是我很喜欢。”
白惊婵的眼睛亮亮的，苏阔能想象到白惊婵口罩下面嘴角扬起的弧度。
电梯到了，两人走向门口。苏阔无意识地和白惊婵越走越近，肩膀靠着白惊婵。
到门口的时候苏阔才发现自己已经结结实实地和白惊婵“肩并肩”了。她若无其事地默默拉开距离，朝白惊婵摆摆手:“那我先回家喽。”
白惊婵停在医院门口:“好，正好我要去买杯咖啡。”她的眼睛又弯了一下:“下次见，苏小姐。”
回到家后，晚上苏阔收到了白惊婵的消息，白惊婵邀请她一起给一家摄影店拍摄写真样片。写真的主题是《镜中人》。报酬优厚。
苏阔:不是梦中人就行。
白惊婵说摄影师是自己的熟人，本来是准备只邀请白惊婵一个人拍摄，但白惊婵推荐了苏阔和自己一起，摄影师也欣然同意了。
苏阔想不到拒绝的理由，况且自己也真的很想见到白惊婵。两人很快就商议好了拍摄时间和地点。
苏阔捧着手机嘿嘿了两声，心满意足地进入梦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