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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 ...
回到家,比灯光更快迎接他的是狼湿热又克制的鼻息。
身穿单片领衬衫的狼站在门口,似是等候已久。
他长臂弯曲,将郑镜怀的外套剥下来挂在臂弯,湿漉漉的短吻在郑镜怀脸颊一碰,绅士而体贴。
随着狼的凑近,郑镜怀闻到一丝牛排馥郁的浓甜,以及橡木苔干燥明快的香调。
“欢迎回家,我等您很久了。”狼像往常一样,用自己健硕开阔的脊背隔住灯光,缄默的示意什么。
按照习惯,郑镜怀应当给他一个贴面吻,轻如露水,足以抚/慰对方躁动的情绪,但时至今日,郑镜怀不再纵容他。
“嗯。”
郑镜怀绕过雷斯,走进客厅。
雷斯脊背微微一僵,跟在他身后,将外套挂好。
中岛后的餐桌被拼展成长条桌,铺着丝绒金边绢布。
席间冷热前菜分别是虾肉绵密的什锦黑虎虾和黑蒜油烹白豆腐,芦笋熏鳗鱼浓汤味多鲜美,主菜牛排配茴香笋壳苹果沙拉,点心还没上,但贴心的雷斯已经有准备。
桌中摆放修剪好的鲜花,对侧摆放两尊雅致的高脚蜡烛,烛台是客厅里闲置已久的装饰品底座。
“看我带了什么回来。”郑镜怀提起手里的霞多丽,“配这一桌隆重的晚餐刚好。”
雷斯尾巴在身后微微扫动,接过,娴熟地醒酒,为郑镜怀拉开座椅,配齐刀叉。
“要来点音乐吗?”他问。
“现场演奏?”郑镜怀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掀起眼皮,翘着腿,拖鞋的鞋尖不经意碰到狼挺括的裤脚。
“很遗憾,现在没有这个条件,除非您不介意我用展示柜上的玩具口琴。”雷斯恭敬地低头,如同一个尽职尽责的优秀管家,桌下却悄悄向前一步,用小腿卡住了拖鞋的动线。
不小心踩中对方硬邦邦的小腿、因而笑意弥漫的郑镜怀:“我怎么会介意呢,我始终信任雷斯·奥萨席特取悦我的能力。”
雷斯深深看了他一眼,取出玩具口琴,姿态端正,握紧口琴,像一个胸有成竹、自信璀璨的演奏家,吹下了第一个调子。
郑镜怀仿佛听见了恶魔狂放的弥撒、天使虔信的业舞,雄壮有力的曲调集卷着高风奔向地底,漏气的高音像被戳扁了的气球,在烈日当空的午后长鸣奔逃。
漫长又短暂的一曲完毕,雷斯放下口琴,朝郑镜怀鞠了一躬,猩红的狼目里满是期待。
郑镜怀眉眼弯弯,长睫垂落,自言自语道:“下次应该换小提琴……”
雷斯:“?”
郑镜怀叉起一块盐渍鳕鱼,伸向雷斯:“演奏得很棒,我很开心,这是奖励。”
雷斯摇着尾巴俯身,控制自己完美地张开嘴,叼走了鳕鱼块,并不经意在叉子的齿末舔了一口。
他咀嚼着,一边将口琴放回原位,一边偷窥郑镜怀。
男人拄着下巴,神情平和而愉悦,晨雾般的烛光在面庞凿刻出深浅不一的缱绻阴影,如同一尊刻痕鲜明的塑像。
他将叉子在浓汤里搅搅,浑不在意狼居心不良的亲密,注意到视线,主动道:“今天去了哪里?”
“做完家务清洁后,去了超市,回家做饭。”雷斯埋头切牛排,切好后,将自己的盘子交换给对方。
“止咬绷带呢?”郑镜怀慢吞吞舔掉牛排上的汤汁。
面前的雷斯只穿着衬衫,没戴绷带,吻部更是空空如也。
“在家里也要戴吗?”
“当然要。”
“好,我吃完饭戴上。”雷斯答应,垂着眼,挺立的耳朵一抖:“您今天工作辛苦吗?”
“当然辛苦。”郑镜怀眼里的笑意半明半昧:“毕竟家里多了一张嘴吃饭,不勤快就拿不到薪水。”
“是我给您添麻烦了。”雷斯嘴上这么说,语气里却没半分歉意,反而抬起锐利浓深的眼睛:“有什么我能为您分忧的吗?”
分忧。
郑镜怀咀嚼着这两个字。
这头狼丝毫不觉得,又或者不愿承认,他的存在对目前的郑镜怀来说是大麻烦,依旧卖力推销自己:“无论家庭保洁还是业务营销,我都有对应经验。”
“家庭保洁是指清理浴室和厨房,业务营销是指打破床板让人被迫换新?”郑镜怀看起来有些高兴,“还有其他业务可供选择吗?”
“适合成年人一点的。”
雷斯用尖利的爪子为郑镜怀剥虾壳,指尖裹着汁水,拾来餐巾,桔红色的酱汁被抹到苍白的绢布上。
他将装满虾肉的盘子推给郑镜怀,“当然有,您要试试吗?”
“什么时候?”
“我随时可以。”
“现在也可以?”郑镜怀挑眉。
“随时。”雷斯强调。
“这是男仆培训里的内容吗?”
“不。”雷斯刀削般的面额在眼部下陷,深邃眼窝中猩红的目光如同火芯,“这是您独一无二的特权。”
郑镜怀定神瞧着他,打趣道:“哦,原来这是讨好我的必修课。”
“是的。”
“您会喜欢的。”
雷斯口吻虔诚而笃定,惹得郑镜怀想试试,他刚要答应,放在桌旁的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工作上的事?”雷斯面色无他,握着餐刀的手臂却微微绷紧,好在狼的被毛在这个季节还算茂密,底下蜿蜒蛰伏的青筋不那么容易被看见。
“需要我回避吗?”
他口吻大度坦然,唇线却死死端着,赤瞳明亮,执拗又紧张地盯着郑镜怀。
郑镜怀:“不用。”
雷斯的肩膀不着痕迹地塌了下来,手指搓弄,习惯性地排遣紧张与遗憾,片刻后重拾优雅,慢悠悠地叉了一块牛肉,然后,他就听见一个嗓音清朗的男声从话筒里传出:
“请问是郑镜怀先生吗,我是奥尔坎侦查官的秘书,来确认您今晚的行程。”
“我的上司询问您,他今晚是否有幸能与您共度良宵?”
咔。
雷斯手里的银叉在残忍的对待下,脆脆地弯了九十度。
郑镜怀瞥了他一眼,用寡淡削薄的眼神以作警告,雷斯喉结一滚,压住淬血的眸子,端雅地换了一个汤勺。
秘书:“以及,您喜欢什么类型的防狂化装置?他会精心戴上。”
咔咔。
汤勺吱嘎一声,如同易化的黄油,金属折了又折,在雷斯掌心变成一个弧状的垃圾。
狼坐在高背椅上,衬衫肩线如水瀑般垂下,珍馐美馔、娇艳欲滴的花朵与斜放着霞多丽的冰块桶将他环绕,璀璨的灯光如雾霭般将他俊挺而深刻的面容晕染,猩红的瞳仁却在收缩,如同头狼察觉到领地被侵吞,每一处骨骼都蔓延开无尽的占有欲。
令人头皮发麻的视线从眉骨下刺出,直直盯屏幕不断跳跃音量线的未知来电上。
毫无疑问,如果对方有实体,雷斯已经死抓着地,暴冲过去咬断对方的咽喉了,但粉饰太平的衬衫裹紧了他的体面,令他不敢轻举妄动。
郑镜怀拿起了手机。
雷斯在隐秘的焦躁与不安中抬起头,指甲抓挠着桌上的餐布,恨不得将自己的目光焊死在郑镜怀嘴唇上。
那双他魂牵梦萦的唇上下开合,奏出霜雪般冷寂的泉响。
“是吗?”
郑镜怀哼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调子,“但如果你的上司这么有诚意,怎么不亲自来问我?”
“素未谋面的爱侣见面总要保持适当的神秘感——他是这么说的。”秘书原话转述。
啊。
爱侣?
“真是个自信的家伙。”郑镜怀舔了下叉子,含糊道:“希望他收到我的车损保险单时也能这么胸有成竹。”
秘书:“您的意思是?”
“虽然我的确想清楚地探知你上司的品行,但抱歉,告诉奥尔坎,我这里有比他更适合的人选。”
郑镜怀说完,瞧着几米外桌子尽头那头磨刀霍霍随时准备磨牙暴起的狼。
狼:?
狼:……
狼:^ ^
“另外,我不喜欢军服焊肩膀上走来走去的家伙,看上去怪装的。”郑镜怀嘴唇一撇。
秘书:“……”
雷斯:“……”
秘书:“好的,我会一一转达。”
电话挂断,郑镜怀吃了一会,待肚子里容量所剩无几后,晃了晃手里的高脚杯,示意:“怎么,一口都不陪我喝吗?”
直到晚餐快要结束,雷斯面前的酒杯还是一滴未动。
狼收起被自己折断的餐具,薄银雪亮的餐刀划开质地晶莹的奶冻,略有迟疑:“您买的锁链不够结实。”
“嗯哼?”
雷斯略微低头,每一缕呼吸都溢着薄雾般凶戾、觊觎,语气诚恳而危险,“我怕我醉酒后无法自控,像以前一样误伤您。”
“原来你管那次的事叫误伤……”郑镜怀煞有介事地点头,淡薄的眉眼一挑,笑得清艳又冷漠:“好吧,劳你收拾厨房。”
说完,他又拿起电话,改主意了一般,拨回给了奥尔坎的秘书。
秘书的电话很快接通,“郑先生?”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没问过奥尔坎的地址。”郑镜怀趿拉着拖鞋,慵懒地舒展脊背,勾起衣架上被狼挂好的外套,攥紧车钥匙,走向玄关。
雷斯浑身血液一僵,如同被抛进冰河,从下至上的筋络层层凝固,他向前错步,只见玄关灯下,郑镜怀穿好鞋子,嗓音柔和道:
“不是办公地址,是私人住址。”
“您可以直接传到我的系统账号中,对,这样更保密一些……”郑镜怀话音未落,突地掌心一空,攥在其中的手机被大力抽走,与此同时,他衣角被用力扯住,一道阴影覆了过来。
雷斯健硕的身躯挡住了玄关灯,近在咫尺的呼吸里满是橡木苔干爽的香气,掩住了狼勃勃欲动的热望与强硬。
咚。
耳畔传来一道轻砸门板的叩击,是雷斯的小臂拄在头顶发出的杂音,冒着热气的短吻凑了过来。
密密错错的呼吸扑打在耳廓,有生命一般舔舐着柔软细腻的耳骨皮肤,郑镜怀掀起眼皮。
“我以为您不愿意再提那次……如果您想要,可以允许我在霞多丽里多添一杯柚子果汁吗?”
狼的足趾隔着拖鞋,紧紧蹬着地,精悍有力的手臂圈住郑镜怀的腰,并悄悄剥落了他的外套。
“这样无论待会发生什么,您都可以治我的僭越之罪。”
“僭越?”郑镜怀摩挲着狼湿润的鼻头,想了想:“比如?”
“比如未经允许、将您填满。”雷斯眸色沉沉,晦暗猩红,语气谦恭,内容却大逆不道。
郑镜怀歪着头,玉釉般的侧颈被捏塑出绵延柔软的线条,他靡然一笑,一把抓住雷斯后脑勺的头发,往下一压。
他线条锋利的唇几乎碾着雷斯的长耳朵:“填满我?听起来不错……但事后要怎么治才好?把你拴起来,每天像喂野狗一样打发剩饭;还是给你那里打个结,让你这辈子都没法再用?”
“中央城对付忘恩负义的叛徒自有规矩——拔掉尖牙,削去利爪,挑断筋骨,捆在座椅上,让其变成终身只能忏悔的囚徒,那么你呢?我该用什么办法对付你?”
“您……”
雷斯声音微哽,低下头:“我是一头您不要的孤狼,没有比这更残忍的惩罚了。”
受古老兽性血脉的支配,狼群实行严苛的一夫一妻制,通常在失去一方伴侣后,孑孓独行的另一半会成为‘孤狼’,这是本性,也是忠诚到几乎残酷的锁链。
失去认定的伴侣,与「锁」的链条无法重续,他几乎不能转头向他人求助,这不仅受限于血脉,更因其他情愫掣肘。
他无法容忍自己身上镌刻着除了郑镜怀以外的、他人的名字,反之亦然。
但这话,听在郑镜怀耳朵里略显苍白了。
“仅仅是不要你就算酷刑了?”
郑镜怀呢喃着,细长削直的手指顺着对方颈下毛发慢慢捋,时而握紧,时而放松,牵引着对方呼吸的频率。
赤红的瞳仁在背光处跟随他眼帘的变换移动,雷斯的鞋尖向前靠,悄无声息地蚕食对方可供站立的地块,很快,他的膝盖隔着薄薄布料,触到了郑镜怀大腿内侧的软肉。
郑镜怀没有追究了对方意图进犯的小动作,眼睫轻颤,将对方两只耳朵都拢在掌心,一番搓揉后,道: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孺慕之情?扭曲占有欲?还是你过去嘴里反复咀嚼的忠诚和爱?”
雷斯:“……”
“宝贝,如果你拒绝诚实,你现在对我的价值,就只有这双手,这张嘴,和这个。”
郑镜怀向上提了提腰,眯起眼,长发散在脸庞,神情狡冶,如某种邪恶而魅惑的精怪,向上抬腿,浑不吝地用膝盖磨了磨。
雷斯的呼吸陡然被掐住,从密不透风的嗓子眼里挤出潮热的东西,青筋蜿蜒在手臂皮肤下,用力大到要把对方的腰箍断。
“而且,你在床上的能耐,我没有特别满意。”郑镜怀又拍了拍雷斯的脸。
雷斯:“……”
他沉默地咬紧牙关,并不因对方的话语而失落,反倒浑身血液像沸腾了,细细耳骨回荡着曾经对方在他身下潮湿的喘息。
粗壮的狼尾禁不住诱惑,攀上了对方赤着的脚踝,微微一攥,突然,郑镜怀脸色一变,倒吸一口气。
雷斯赶忙松开,单手握住郑镜怀的脚掌,向上一托。
男人如同一个肤白嗔怒的人偶,被强硬地按着腿,折了上来,脊背靠近门板,单脚站立,重心不稳,以至于他浑身的力量都必须倚靠面前这个庞然大物。
他膝盖抵在对方心口,挣扎不得,只能任由雷斯尖锐的爪子在他脚背上摸索。
很快,雷斯摸到了患处——是脚踝。
“放我下来。”郑镜怀冷脸道。
雷斯点头,松开手,没等对方落地站稳,直接半蹲,将人抱起。
他抄郑镜怀进怀里,难度比提起一只人形等比手办还低。
“喂!”郑镜怀不满地用自己另一条好腿踹了雷斯一脚。
雷斯歪过头,瞧着对方恼怒的脸色,想了想,又把脸贴上去,道:“能再来一次吗?”
郑镜怀:“?”
狼:(摊开日记本)(细饱墨水)(立下爱的字据)今天load踹了我一脚,他一定还爱我(疯狂摇尾巴)
郑镜怀:(恼怒地撕毁日记)(抄起鞭子)(收集每一缕家里残留的狼毛准备糊死狼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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