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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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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头看着安牧死攥着我的手,叹了口气,对上他的眼,我的语气淡然,“很晚了,睡吧。”
他不松手,我不解,“安牧,你要怎么样呢?”
是啊,安牧,你要怎么样呢?谁走,谁留,如果想从容,是不是就只能谁也不开口。
我是真的不明白啊,我自以为是的幸福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迷了路,再也回不到我的身边。这些日子,我不停地回忆着过往的片断,回到现实,却发现已经支离破碎。
那些清透如水的日子里,温暖的拥抱,热烈的纠缠,牵扯着羁绊着的情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奈奈,”安牧低低地开口,声音滑过寂寞的夜,竟然意外地暖了我的心。
微笑着,我用力地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你不爱我,那么没关系,我爱你就好,”看见他僵住的手和缓缓勾起来的唇角,我敛下目光,“但是,安牧,如果你不是我的,那么,我不要了。”
忽略他错愕的眼,我拢了拢散到耳旁的长发,起身走回卧室,“我只要小乖就好。”
关上房门,躺下之前,伸了个懒腰,希望一会做个好梦。
睡意渐染,却仍是有着一丝清醒的执念——安牧,我将会是你永生的堕落。
慵懒地坐在星巴克靠窗的座位上,无聊地玩着手机。
下午有时间吗?
有。要做什么?
见了面再说,你会出来吧。
是。
忍不住笑出声,商卓这家伙,短信总是那么少的几个字,简洁干脆。
“干吗呢?”香气若有似无,Ann翩然而至,姿态优雅地坐在我的对面。
“发短信。”我笑了笑,看向她,精致而妩媚,的确有本钱。“你喜欢星巴克吧,见过的几面,有两次是在这里。”
她笑,“以前留学的时候是它的常客,虽然回国有几年了,却是每次踏进这里才有家的感觉。你可别笑我崇洋媚外啊。”
我点点头,“哪里算得上崇洋媚外,你只是想念自己过去的回忆罢了,那些美好的,年轻的回忆。”
她的脸色有片刻的阴沉,但是很快就换成耀眼的笑颜,“我的确是比你虚长几岁,不过从小,我就想有个妹妹呢,就像你这样可爱。”
我一脸讽刺,“可惜我还是觉得独生女的日子更好过一些。”
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对于我若有似无的敌意,她没有当回事。对于今天的约会,若真是和颜悦色,那倒是应该小心防备吧。
面前这艳丽的女子,皮肤光滑细致,眉眼之间隐隐含着风情,这样的诱惑,是要经过年华的洗礼才能沉淀出来的。就像之前看《流金岁月》,怎么样也想象不出来里面那个清纯而美好的蒋南孙,会是现在这个顾盼流连之间妩媚得连女人都忍不住动心的张曼玉。
从少年留学一直到如今在职场上的风生水起,我敢打赌——这些,都是Ann用青春华年买的单。
所以,当她说明为什么现在喜欢星巴克时,我回说那是缘自她执著于那些年轻的回忆;故意这样说,其实只是想暗示——Ann,我知道你比我和安牧都要大上几岁。
而我相信,再自信的女人也会多多少少有些在意这个的,即便是Ann。
“奈奈还真是直性子呢。”她有些放松,肢体舒展开来,较之刚才随意很多,像午后慵懒而优雅的猫。
“这样的性子,合该是存在于学校里面的,”状似无意,“虽然也想保留几分少女般的天真,但是却与现实不相容啊。”
我知道她话里有话,所以并没有出声,只是悠然地摆弄着放在桌上的手机。
她轻笑出声,“我们这些满身铜臭的俗人,若真剥去外衣是无法生存的,”刻意地顿了顿,“也就自然谈不上以木棉的形象站在橡树的身旁了。”
见我勾起嘴角,Ann真真假假,“虽然接受的更多的是西方教育,但是我也读过一点中国文学的。”
“我相信,”轻轻点了点头,我还相信,她读那些东西,绝对是有目的的,“所以,早在初见时就赞你人如其名,确是能登天的凤凰。”
她露出一丝得意,却仍假意谦虚,“怕只是麻雀变凤凰吧,可是在我,却真是做不来攀援而上的凌霄花。”
若不是今日所饰的角色不对,我是真的想开口赞叹她的伶牙俐齿。
“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Ann,你的暗示我都听得懂。真的,很感谢你的良苦用心,把潜台词说得这么浅显直白。
我叹了口气,喝了一口面前的星冰乐,香浓的冰淇淋遮不住咖啡的涩,连带着,表情也苦涩了起来,“Ann……”
只来得及叫她的名字,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我的手机响了。抱歉地冲她示意了一下,我按下通话健。
“商卓……,”看了一眼对面的Ann,我放低了声音,“没事……之前短信说的时间和地点……对……一会再打给你。”
结束通话,我不好意思地开口,“那个,午餐我约了欢然,如果方便的话,你也跟我们一起吧。”
她似笑非笑,“今天还真不方便,我刚好也有约了,”好像怕我不信,她又解释了一下,“就是上次在这里见到你的那次,我说发生车祸的那个外商代表,前天出院了,一会就是为了庆祝他康复的午餐会。”
“真是不巧,”话虽这样说,我却是一副正合我意的轻松,“那就只能改天了。”
“好啊,”她接过我的话,“我一定排一个空档,到时我们好好地开心一下。”
见我把手机收进包里,她轻巧地拎起自己的包。我瞄了一眼,已经不是那款Prada了 ,这次,是LV。
也许仍是刻意的亲近吧,我们并肩而出的时候,她仍是挽上了我的手臂。呼吸着她身上的香气,“Ann,”我晃了一下手臂。
她转向我,挑了挑眉。
“国外的星巴克也是一开始就结帐的吗?”
她点了点头,“当然,连锁经营的模式都一样。”
“那上次在这里,你为什么跟侍者说,最后买单的时候一起清算打破杯子的赔偿?”问这话的时候,我一脸天真。
她愣了,仔细地看了我几秒,微笑,“你说呢?”
我说?我说你不小心暴露了自己偷听的行径,急于掩饰而口误了。
我说?我说你故意说错,这样,我才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想起你那个低级的口误,连带着想起被你发现我和商卓之间的暧昧,因而忐忑。
我说?我说你故意以此转移我的注意,好掩饰你之前其实是蓄意跟踪的,让我以为,那天只是偶遇。
“我不知道,”在她的视线下,我心虚地略偏了偏头。
“公共场合失了礼,一时紧张罢了。”她说得很是淡然。
呵呵,Ann,做了那么多年的学生,强化训练了几十斤的选择题,即便不说明题型,我也能凭着直觉给出正确答案,因为我知道:错选、漏选、多选都不得分。
所以,Ann,这道题的答案不仅仅只有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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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只是牢骚而已,总觉得写的没有想的快,结果就烦了。
挖了一个坑,就一定会填满的,不然不就是熊瞎子劈苞米,劈一棒扔一棒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