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季子宋

14、第 14 章

　　城市的夜晚，是被灯光点亮的。

　　太阳刚落山，霓虹灯就争先恐后地亮起来了。红的、绿的、蓝的、黄的，各种颜色的灯光交织在一起，把街道照得如同白昼。广告牌闪烁不定，一会儿是化妆品，一会儿是手机，一会儿又是房地产。

　　酒吧街是最热闹的地方。才晚上七八点钟，就已经人声鼎沸。音乐从各个酒吧里传出来，混在一起，听不清到底是什么曲子。年轻男女打扮入时，三五成群地进出各个场所，笑声、谈话声、碰杯声不绝于耳。

　　KTV里，有人在声嘶力竭地唱歌，有人在划拳喝酒，有人在角落里窃窃私语。屏幕上的MV画面闪烁，映着一张张或兴奋或迷离的脸。服务生端着果盘和酒水穿梭在各个包间之间，忙得脚不沾地。

　　夜市上，小吃摊排成长龙。烤串的油烟、臭豆腐的气味、糖炒栗子的香甜，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特殊的气息。摊主们吆喝着招揽生意，食客们边走边吃，满足地咂着嘴。

　　高档餐厅里又是另一番景象。灯光柔和，音乐舒缓，人们低声交谈，举止优雅。服务员训练有素，轻手轻脚地上菜倒酒。这里的消费不菲，但总是座无虚席。

　　商场里，橱窗陈列着最新款的服装和饰品，灯光打得恰到好处，让商品显得格外诱人。人们拎着大包小包，脸上带着消费后的满足感。收银台前排着长队，刷卡机不停地吐出小票。

　　电影院门口，最新大片的海报格外醒目。情侣们捧着爆米花和可乐，等待进场。散场后，人们讨论着剧情，争辩着哪个演员演得好，哪个情节不合理。

　　街边的便利店24小时营业，明亮的灯光给夜归人带来安全感。加班的白领进来买便当，出租车司机进来买烟，醉汉进来买水解酒。收银员永远带着职业性的微笑，说着“欢迎光临”和“谢谢惠顾”。

　　高楼大厦的窗户里透出各色灯光，有的是白色的日光灯，说明主人还在加班；有的是黄色的暖光，那是一家人正在吃晚饭；有的是蓝色的荧光，那是在看电视或者玩电脑。

　　天桥上和广场上，总有人在那里表演。有的是年轻人组乐队唱歌，有的是老人家拉二胡，还有的是街头艺人做各种表演。围观的人群不时发出喝彩声，然后往帽子里扔些零钱。

　　夜深了，一些地方的灯光渐渐熄灭，但另一些地方却更加热闹。夜店门口排起长队，保安严格筛选着客人。里面的音乐震耳欲聋，人们在舞池里疯狂地扭动身体，仿佛要把所有的精力都发泄出来。

　　出租车司机最喜欢夜晚的工作。虽然辛苦，但赚得多。他们熟悉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知道哪里客源多，哪里容易堵车。听着乘客们的谈话，他们也能窥见这个城市的百态。

　　清洁工开始上班了。他们默默地清扫着街道，收拾着人们留下的垃圾。灯光照在他们橙色的工作服上，格外醒目。他们是这个城市的守夜人，在狂欢之后恢复城市的整洁。

　　医院的急诊室永远亮着灯。医生和护士忙碌地穿梭在各个病床之间，处理着各种突发状况。这里没有夜晚的概念，生命的需求从不分昼夜。

　　24小时书店里，还有一些人在静静地看书。他们是这个喧嚣城市里的另类，在书海中寻找宁静。店员偶尔过来添水，动作轻得不敢打扰。

　　城市的灯光直到天明才渐渐暗淡，但新的一天已经开始，新的灯红酒绿即将上演。这座城市永远不眠，永远充满活力，永远诱惑着人们投入它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