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与晚风的告白》榆栀小鱼

17、雨夜里的专属领地

　　晚自习的铃声刚落，第一声雷就劈了下来。洛子矜刚把最后一本笔记塞进书包，手腕就被人轻轻攥住。回头时，羡勿已经把他的连帽衫帽子扣在自己头上，另一只手举着把黑色大伞，伞骨上还挂着上周洛子矜给他挂的晴天娃娃挂件。

　　“说了今天有雨，偏不信。”羡勿捏了捏他的手腕，指腹摩挲过他手腕内侧的薄皮肤，“手怎么这么凉？”

　　洛子矜被他拉着往教室外走，书包带被羡勿顺手捞过去甩到自己肩上。“早上看天气预报说没雨。”他小声辩解，指尖却不自觉勾住了羡勿的衣角——谈恋爱后总改不掉这个习惯，好像抓住点什么才安心。

　　雨下得又急又密，砸在伞面上噼里啪啦响。羡勿把伞往他这边狠狠倾斜，自己半边肩膀很快被雨水打湿，深色卫衣洇出一片深色。洛子矜想把伞推回去，却被他按住手背：“别动，感冒了我还得给你抄笔记，麻烦。”

　　话是这么说，脚步却放慢了许多，还特意往教学楼的屋檐下靠了靠。两人挤在半米宽的屋檐下往前走，肩膀时不时碰到一起，洛子矜能清晰地闻到羡勿身上的味道——洗衣液混着雨后青草的气息，是他独有的味道。

　　走到操场边的香樟树下时，羡勿忽然停下脚步，把伞收了收。雨丝斜斜飘进来，落在洛子矜的发梢上。羡勿抬手替他把湿发别到耳后，指腹不经意擦过耳垂，引得洛子矜轻轻颤了一下。

　　“耳朵红了。”羡勿低笑出声，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怕打雷？”

　　洛子矜确实有点怕雷声，尤其是这种炸响的闷雷。他没说话，只是往羡勿身边又凑了凑，几乎半个身子都靠在对方胳膊上。羡勿立刻心领神会，抬手把他圈进怀里，另一只手举着伞，用外套把他裹得更紧些：“不怕，我在呢。”

　　雷声又在头顶炸开时，洛子矜下意识往他怀里缩了缩。羡勿低头在他发顶轻轻啄了一下，声音混着雨声落在耳边：“等雨停了，去吃校门口那家关东煮？给你加双份鱼丸。”

　　怀里的温度驱散了雨水的凉意，洛子矜闷闷地“嗯”了一声，感觉心跳比雷声还要响。雨还在下，但被羡勿圈住的这方小天地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藏不住的笑意。

　　走到校门口时，羡勿忽然从书包里摸出个东西塞给他——是副新的白色耳机，和之前那副同款。“上次那副线有点松了，换个新的。”他挠了挠头，“以后雨天就戴这个，听不见雷声，只听我给你发的语音。”

　　洛子矜捏着还带着对方体温的耳机，看着羡勿被雨水打湿的睫毛，忽然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少年愣了两秒，随即低笑着把他搂得更紧：“偷袭？回家再算账。”

　　雨还没停，但这一次，洛子矜觉得连雨声都变得温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