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错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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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猫“嗷呜”一声挣脱束缚，踩着戚舟的肩膀就跳到地上。
尾巴无情一甩，溜了。
戚舟僵在原地，换成和门口的商南蕴四目相对。
空气安静得能听见猫毛落地的声音。
商南蕴先开口，语气柔和像是在面对病人：“……我只是出门倒杯茶。”
戚舟视线从小商姐的面庞滑到地毯——
橘猫正蹲在她脚边，若无其事认真舔爪子。
她眨眨眼，再低头看自己被划红的手背。
理智这才慢吞吞上线。
“我、我……以为你”
“以为我变成猫了？”商南蕴把热茶递给她，顺手揉了揉她毛躁躁的脑袋。
“这是公园的小猫，它早上趴在阳台，我叫小白顺手抱进来洗干净，刚把它放床上叫它自己玩，你就醒了。”
戚舟捧着小杯子，满脸通红。
小橘踱步回来，跳上床，尾巴虚虚缠绕住她脚踝，轻轻扫过蹭下，像是一个敷衍的安慰。
商南蕴失笑，撑着手杖弯腰把猫捞起，塞进戚舟怀里：“……这是小橘姐？”
戚舟生无可恋，把脸直直埋进小猫肚皮，企图用香香软软的小咪裆溺死自己。
“……别说了。”
橘猫打了个哈欠，难得软乎乎“喵”了一声。
但她现在只能感受到——
冰冷的补刀。
小橘仿佛在说：“没错！麻，我就是你亲姐！！”
戚舟：“……”
笑不出来QAQ
***
清晨的院子像被一层薄薄的雾笼罩。
连碎枝杂草都泛着柔光滤镜。
戚·冷漠·不会再笑·舟，踩着潮气走到草坪边，蹲下去。
指尖轻轻拨开表面松软的培养土。
一粒粒花草种子仍旧安静躺在原位，爆炸没有惊扰到它们，一动不动，甚至毫无生长的痕迹。
她不死心，又瞥了眼日期。
没错啊，已经几周了……
可那些种子，好像达成了某种共识，集体沉睡安眠。
视线更远处，同时期的小树苗已经窜了又窜。
原本它们只堪堪到腰际，现在已经齐胸，树干笔直向上，像是用尺子比着画出来的一样。
树皮呈出淡青色，隐约带着细细的浅色纹路，在晨光下显得很润。
戚舟屏住呼吸，绕着树走了一圈，仔仔细细观察，连枝干都摸了个遍。
她努力回想两辈子记忆，却找不到任何相似对应的品种。
唯一有点沾边的就是苹果树，但也有些差距。
它们中间，不知是不是错觉。
那棵了无生气几近枯败的老树也被衬得有些焕发生机。
戚舟站在枯木与树苗之间。
苦味和苹果的微甜，两种味道交织出一种奇妙的体验。
像是生与死之间，近在咫尺的距离。
她掏出手机，把花草种子盲盒的商品详细页来回翻看，放大缩小。
最后好不容易在隐晦角落找到一行小字——
【本品随环境信息素与栽培者心情自由生长哦~】
戚舟：“？？？”
她不死心，切到商家聊天框，给老板发去十几张照片，并附上一连串疑问。
商家很快发来一条语音：
“亲亲，看图片树目前情况，环境里信息素主调可能是苹果，树也会越长越像哦~但还没有完全定型……”
末尾还附带上了给“加油鸭”表情包。
戚舟：“……？”
愣在原地。
低头闻了闻自己的手腕。
那股如出一辙的微甜青苹果香香气正悄悄往外渗。
她忽然意识到，这两棵树就是一面有生命的、会成长的镜子。
把她的情绪、信息素一点点反馈拓印到叶脉里。
新奇感像水底的气泡一样咕噜噜往上涌。
但下一秒，她又懊恼——
“可这后院……是法式古典风啊……”
环顾四周。
陈旧的雕花铁椅，爬满墙面的紫藤，连壁灯都是古典风格。
如果当中再杵两棵丰收的苹果树……
画面瞬间从中世纪贵族院落蜕变成采摘种植园（老年团建版。
戚舟搓了搓胳膊，画面太诡异。
把花草种子的页面拉到最底下，评论区里有人提到“信息素拟态香水”。
点进那条留言。
对方说，自己信息素是蟑螂味的，全靠喷香水才把树苗救回来，差一点，家就被蟑螂攻陷了……
蟑螂树上蟑螂果，蟑螂树下你和我。
光是想想就一阵恶寒。
戚舟闻着线索搜了搜，还真有。
Bate专用，随喷随换，抛去生理层面完全无用外，纯粹靠气味伪装可以打99分。
各个香水的评论区热闹得跟广告现场一样——
—“喷完去公司，死对头同事说我是她的一整片森林，出差第二天……确认关系了。”
—“喷完我家小猫对我爱不释手！主人主人的呜呜叫……”
戚舟眼前一亮！
精心挑选了三四种适合造景的植物，丢进购物车。
【*提交订单。】
【*预计30分钟后送达！】
***
外卖袋被放在大门口。
戚舟拎起就跑。
商南蕴正滑着轮椅从走廊拐进来，见她脚步轻快，心里跟着一松。
戚舟稍稍打了个招呼，没停，径直怕跑到后院两棵小树前。
争分夺秒。
将种植园后院扼杀于摇篮！
拧开桂花和其他几个香水，抬手就喷。
担心量不够，干脆直接把瓶身倒过来。
半瓶香水顺着狭窄的小口像是小雨一样落在树干。
不经意沾染上自己的袖口、发梢。
甜桂混着暖和的胭脂味瞬间四散炸开。
青苹果被压得几乎闻不到。
鼻子有些难受……
但是没办法了。
稍微嗅嗅小树旁的气味浓度。
嗯。
致死量，很安心。
戚舟满意拍拍手，转身回屋
商南蕴正准备上楼，轮子刚转不过半下。
一股浓烈到呛人的花香扑面而来。
不是自然花香味，而是带着超市清擦清仓的廉价脂粉味，混出一股劣质感。
对鼻子，对身心都是一种可怕的考验。
她眉头紧蹙，抬手示意：“站住。”
戚舟脚步一顿。
商南蕴把轮椅向前滑了半步，好像进入了某种领域。
又捕捉到更多杂乱的气味，木质香，尾调带着一点麝香和说不清的腻人腥甜……
这些混乱的东西挤在戚舟身上，像是和过多不良人员接触。
“你刚才去见谁了？”商南蕴脸色瞬间沉下来，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身上染了这多味道。”
戚舟愣住，才意识到香水身上也沾染太多，已经浸透了布料。
“没谁，就是给树——”
“树？”商南蕴打断她，语气第一次这么冰冷：“你当我闻不出来？”
大厅的灯直直打在她脸上，眉头蹙起的弧度让戚舟一下子噤声。
她从没见过小商姐用这种眼神看她。
商南蕴手指扣紧轮椅扶手，面上的嫌恶清清楚楚：“……劣质……头疼……够了”
戚舟已经听不见了。
紧张的情绪淹过了耳膜。
空气里那股劣质香精的味道还在扩散。
像堵无形的墙，把她们俩隔开。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错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