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催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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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音室内。
墙侧冷白的灯光弥漫在空间，却压不下一点温度。
戚舟整个人像被强制按下暂停键。
手腕内侧不断传来湿热的呼吸，分外磨人。
在影片逐渐走向激烈的片尾曲下。
她甚至能听见自己浑身血液冲向大脑的嗡鸣。
哪怕戚舟ABO知识储备匮乏，也明白……那里，是自己的副腺。
商南蕴迷蒙着眼，脸色绯红，猛地一颤，像是被冷水浇醒。
忽然恢复了半刻清明。
唇色苍白如纸，努力抬起手，指向茶几最下侧的抽屉。
“药，抑制……在……”
不等说完，整个人彻底昏死过去。
失去支撑，顺着沙发边缘滑落，软软向前栽倒。
额头“咚”一下地磕戚舟颈窝。
戚舟：！！！！？？？
*发出尖锐爆鸣音。
滚烫的鼻息沿着锁骨一路烧到后颈……更要命了。
她几乎是压抑着颤抖，把商南蕴的上半身托住，掌心贴到额头和后颈。
烫，非常烫，烫死人了。
像有小人在躲在她皮肤下，正值三伏天太阳下涮火锅一样。
没时间多想，戚舟赶忙打开茶几下的暗格。
医药箱滑出，盖子自动弹起。
三支没有标签，颜色犹如复制粘贴的针剂静静躺在里面安眠。
戚舟：“……？？”
不是，这，啊？
旁边，一只漆黑的对讲机存在感薄弱，指示灯闪着幽幽绿光。
戚舟一下子抓住救命稻草。
肾上腺素飙升。
一手托住商南蕴后颈，一手抓起对讲机。
按住通话键，语速飞快：
“白管家！事态紧急……小商姐晕了，准备好车在门口等我，去医院——！”
已经顾不上报复驰名双标白某了……
现在迎面走来的是，戚舟自穿书以来最大危机。
她的手在三支撞脸针剂上摇摆。
最后暂且放弃，干脆扣好，抄起整个箱子。
弯下腰深吸一口气，抱稳商南蕴，膝盖一顶——
可她比预想中轻太多了，戚舟借力过猛站起，差点人被掰弯过去。
明明已经投喂养护了好久……做的还是太少了……
心里泛起一阵细细密密的酸涩刺痛。
但来不及，没时间想那么多了。
调整好怀里的姿势，急匆匆出门。
人的长发垂到她肘弯，温热麻痒。
商南蕴全身的重量压在戚舟胸前，每一次呼吸交错都像湿热的舔舐。
电梯门大开，白管家的已经将大车备好。
戚舟抱着商南蕴冲进去。
稳稳放好。
车门合拢，彻底隔绝外部的最后一丝凉意。
***
戚舟倚靠在后排一侧，膝盖抵着商南蕴的大腿。
车里只开了一盏顶灯。
气压很低。
戚舟先轻稳小心取出三支针剂。
紧接着将医药箱“哗啦”一下全部倒出，寻找线索。
杂乱的数据、空白的标签以及小商姐不容乐观的状态。
一摞一摞沉重码在戚舟头顶。
她开始一个个在搜索引擎上检索。
每一个都查不到，每一个相关的点进去都会探出权限警告。
这药是专供定制的，互联网上根本没有信息外流。
商南蕴眉头紧蹙，半躺在戚舟怀里。
原本青白不健康的面色下烧着点红晕，毫无血色紧绷的唇里溢出忍痛的气音。
灼热的呼吸开始打颤。
短暂接着绵长，不规律交替，但每一次都像被捅破漏风的纸……
愈发虚弱。
“……再坚持一下。”戚舟低声哄。
她的指尖抖得几乎捏不住针管。
白管家的声音从驾驶位传来，往日平稳如人机的嗓音里罕见的带着急促：
“中间那支确定为毒素，剩余两支里一支是完整抑制剂……另一支是半成品，效果未知。”
戚舟僵硬地抬头，视线扫过。
小商姐的脸色已经逐渐由潮红转向灰白，呼吸更加微弱轻浅。
紧迫感犹如一根尖细烧红的铁丝，缠绕在戚舟的脖颈。
“好。”她短促地应下。
尾调如果仔细听，能发现在抖。
话音落下，戚舟没有丝毫犹豫撩起裤腿，抓起一支就直接刺入大腿外侧。
针剂推到最底下，冰凉淡绿的液体顺着肌肉直直注进去。
“白管家，两手准备……开快点吧。”戚舟生于发颤，头脑却忽然异常清晰：“如果我出现不适，就把那支抑制剂打给她，如果我正常……”
车轮碾过加速带，突兀一阵颠簸打断，随即推背感猛地袭来。
不过两分钟，恶心感从胃底翻涌而上。
先是胀气酸水，紧接着是冷颤，头部像是受到重击，肠胃被一把攥住拧紧。
戚舟重重撞上椅背抵住，脸色惨白，喉咙里一阵干呕。
“……半成品。”她报出结果，硬撑着发声：“剩下那支，给她，马上！”
白管家双手稳稳操控方向盘。
折叠隐秘在体内的机械臂释放出来，反过去，精准抽出后排正确的抑制剂，迅速刺入进昏迷人的身体里。
药剂注入的瞬间，商南蕴紧绷灰白的脸色似乎松懈了些许。
呼吸节奏逐渐恢复规律，放缓。
戚舟放下心。
彻底瘫倒在座椅，和她额头抵着额头相对。
冷汗顺着发丝往下，悬在鼻尖。
体内的冰凉与炽热的车内交织隔绝，激得她眼前阵阵发黑。
戚舟佝偻着捂住嘴，又压下一阵反胃的恶心。
“开快点……拜托。”她声音虚弱得几乎快要消散。
熟悉幽深的花香几乎充斥了车内全部空间。
而此时，混乱的信息素在种种因素的加持下——
变得不再令人亲近安心。
反而像一团过浓甜腻的糖浆糊在鼻腔。
惹得胃里翻江倒海。
隐约间，戚舟还嗅到了一丝果香，混入了些酸涩的铁锈味。
她腹内忍不住抽搐，冷汗顺着衣襟脊背往下淌。
“为什么……闻到反而想吐……因为药剂吗？”
戚舟死死咬住手背，不让呜咽溢出唇角。
某种隐秘的恐慌在胸腔膨胀。
不会……以后都这样吧……
“别吓我……”她闭上眼，埋进小商姐的锁骨。
而回应她的，只有商南蕴逐渐平稳下来的体温。
以及——
自己体内，那支半成品悄然催化的……未知变化。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催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