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修真界造手机》空手来者

36、直播弹幕

　　南宫少主立在第七队，神色自若。风拂动他衣袖的金纹，微光流转，衬得整个人气度不凡。

　　他单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报名牌。队伍缓缓向前，他的目光掠过前方的测灵石台。
　　灵光一道接一道地亮起，交织成一片柔亮的霞雾。他却并不急着看结果，反倒留意起周围的人——

　　不远处，几名飞天宗弟子正维持秩序，腰佩长剑，神色认真。可他注意到，他们手中似乎都握着一块巴掌大的器物，表面泛着淡淡光泽。
　　其中一人听到身旁弟子的低语，忍不住笑了一下，垂眸在掌心那块东西上轻点两下。

　　南宫少主眸光微敛。
　　“……那是什么？”
　　身后的侍连忙低声应道：“像是……法器？但形制太小，属下看不明白。”

　　南宫少主略微抬下巴，朝另一侧望去。果然，高台上那些青崖堂的执事，也有好几人手中拿着同样的光亮之物——
　　他们时而抬眼望向测灵石，时而低头，就连本该最稳重的几位坐阵长老，也忍不住交换眼神。

　　“原来不仅是弟子。”他心中暗道，唇角微微一挑。
　　他来自南宫世家，自小在南域长大，家族中奇阵异器见得多了。可从未见过这般——小巧的器具，竟能让堂堂长老分神于其中。
　　“这宗门，还真是处处新奇。”他语气淡淡，却带着几分玩味。

　　前方传来一阵惊呼，声音冲散了他片刻的沉思。
　　“单水灵根！”
　　“才十二岁，天资极好！”

　　灵光冲天而起，银色的光流宛若泉涌，照亮整片石台。灵光方落，一名执事拿出灵机，指尖一点，屏幕下方浮出一句话：
　　【青崖堂小石：——第七队那孩子灵根不错，单水灵，灵压稳定。】

　　灵机屏幕下方的弹幕缓缓浮动。

　　【三队那个灵光好纯！】
　　【是木灵根吧？颜色太干净了！】
　　【不对不对，我看像金木双灵——中间那层光太亮。】

　　灵符堂的小弟子林越正蹲在石阶上，一边啃灵果一边盯着屏幕。看到这行字，他立刻笑着敲上去——
　　【你们都不懂，这光是被测灵石折的角度，应该是水木灵根。】
　　旁边的同伴瞟到他发的内容，笑得前仰后合：“越哥你别又摆阵法理论了，测灵看个热闹不行啊？”

　　画面里又亮起一道红光。
　　弹幕刷得更快了：
　　【红色！火灵根！】
　　【前面的仔细看，是金火双灵根】
　　【双灵根也不错啦。】

　　炼器峰的内门弟子姜池坐在屋檐下修灵剑，听到灵机一响，随手擦了擦满是灵油的手指，也凑过去瞄了一眼。
　　“红光这一道不错，”他咧嘴笑笑，在弹幕上写道：【这孩子以后适合炼器堂，我押一个。】
　　紧接着，另一条飞快地浮上来：
　　【这么快就开始明目张胆抢人了。】
　　姜池挑了挑眉，笑得更大声了：【谁发的？这语气像火堂那帮人。】

　　画面再一转，一名年纪更小的孩童走上测灵石，灵光淡淡泛青。
　　【木灵根也不错啊，稳扎稳打型。】
　　【我表妹当年就是木灵根，现在筑基了！】
　　【话说，青崖堂现在人太多了，都挤不进去。】

　　山门驻守的弟子宁初靠在门柱边，阳光照在他半边脸上。他看着屏幕，随手弹出一句：【别挤了，守门的我也在看。】
　　立刻有人回复：【哈哈哈守门的你值守还摸鱼。】
　　他抿唇一笑，回道：【宗门盛事，怎能不看。】

　　此刻，南宫少主眯了眯眼，看着那光落在众人脸上——他注意到，在单水灵跟出现时，几名维持秩序的弟子几乎同时低头，在手中的光器上点了几下。
　　他心中微微一动。
　　——这反应，不像是记录，而像是在传讯。

　　观望区另一侧，几名玄竹门弟子正靠在围栏旁，半遮在青崖堂外的香柏树下。阵阵灵气从石台方向传来，灵光在雾气中闪烁，他们的目光几乎都被吸引了过去。

　　“诶，你看他们都在看什么？”一个眉眼清秀的少年忍不住踮起脚，脖子几乎要伸到栏外。
　　“那亮光一闪一闪的，好像能动——”另一个年轻弟子眯着眼，声音压得低低的，“难道是在看留影石？”

　　“应该不是。”有人接话，“留影石怎么会他们时不时拿起来看”

　　他身旁年纪稍长的青年笑了笑，收起折扇，语气略带几分笑意：“其实我有个朋友在飞天宗，外务堂的弟子。之前传讯说今天能见上一面。”

　　“哎？你还有熟人？”清秀少年眼睛一亮，“那你问问他啊，这些人手里的光玩意儿到底是什么？”

　　“我正想去。”那青年略一侧头，指了指远处山道，“他说他们堂驻在前峰东侧的洞府，过阵子该出来值守。我去找他看看——要不要一块去？”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神情里全是抑不住的好奇。
　　“去啊，反正也进不去青崖堂。”

　　前峰东侧的山道比想象中要静。晨光斜落，石阶边的竹影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几名玄竹门弟子一路小声说笑，不时侧耳去听远处青崖堂的动静。

　　带头的青年名叫柳牧，是玄竹门的小师兄，修为虽不高，却颇会与人打交道。清秀的少年叫陆初，刚满十六，第一次出门见这等盛事。其余两人，一个名叫沈舟，口快心直；另一个则是温吞少言的周晚，是陆初的表兄。

　　“他就在前面那洞府。”柳牧停下脚步，朝一处石门指了指。洞口挂着“外务堂值宿”四个小字，石壁上刻着浮阵，阵光正微微闪烁。

　　柳牧抬手在门边轻拍两下：“黎川，在吗？”

　　里面传来一阵细响，不多时，门帘掀开，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走了出来。

　　他身着青袍，腰间挂着外务堂的令牌，神色温和，眼角还带着一丝没睡醒的惺忪。
　　“柳师弟？你可真守信，说要来还真来了。”

　　柳牧笑着拱手：“这不带着几个同门来长长见识。外头那场面，可比我们玄竹门大会热闹多了。”

　　黎川哈哈一笑：“今天是头一日，确实闹腾。”

　　陆初忍不住凑上前：“黎师兄，那些维持秩序的弟子手里拿的发光东西是什么？我们一路看过来，他们好像都在用。”

　　黎川愣了愣，随即笑出声：“你说灵机吧？”

　　“灵机？”几人齐声重复，满脸茫然。

　　黎川似乎早料到他们这反应，干脆招手让他们进来，屋里阵阵清香，案几上就摆着一块灵机。那器物巴掌大，表面泛着温润的光泽，宛若玉片。

　　“这玩意儿是我们宗门新出的，花了我一千贡献点呢。”黎川一边说一边拿起来示范，指尖轻点，屏幕上立刻浮出青崖堂的画面，光影流转清晰明亮。
　　“这就是你们刚才看到的‘发光’。现在宗门弟子都能用，能传讯、能留言、能看论坛——还可以看‘直播’。”

　　“‘直播’？”沈舟忍不住插嘴，“听着像是在看戏。”

　　黎川笑了：“差不多吧。今天是新生大选，宗门在青崖堂开了直播点，可以看到测灵根的画面。”

　　陆初睁大眼睛，凑得更近：“就是……现在看到的这些？”

　　黎川指着屏幕点了几下，画面切换到第一队，又切回第七队：“没错，还能随时换视角。看——这里是留言。”

　　几行弹幕缓缓滑过：
　　【三队灵光好亮！】
　　【十七队那边又出了个双灵根！】
　　【哈哈，火堂弟子都在押今年哪个灵根最多。】

　　“仙信在这里。”黎川继续解释，“相当于传讯。我们还用他发仙友圈。”

　　“这……”周晚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真切的惊叹，“这简直比传音玉还方便。”

　　“比那多了。”黎川合上灵机，笑得轻松，“宗门弟子几乎人手一块。你要是进了飞天宗，哪怕是外门弟子，只要攒够贡献点，也会分一台。”

　　沈舟挠挠头：“那要是坏了呢？”

　　“还能修，器阵堂的人会专门维护。”黎川随口答道，语气像是习以为常。

　　陆初听得目不转睛，心里莫名有些激动。飞天宗——这个名字，在他心里似乎一下变得更遥远，也更真实。

　　柳牧看了他一眼，笑道：“怎么样，没白来吧？见识见识大宗门的手段。”

　　陆初憨憨一笑，声音小小的：“要是能留下来就好了。”

　　黎川听见，语气柔了几分：“那就努力啊。我们宗门不看出身，只看灵根与悟性。”

　　“我会的。”少年用力点头。

　　这边，南宫少主终于抵达了石台前。

　　那一刻，青崖堂外的喧闹似乎都静了一瞬。

　　阳光透过薄雾洒下，照在他身上，锦袍金纹若隐若现。执事示意他上前，他微微颔首，动作从容地将手放上测灵石。

　　灵石的光纹一瞬亮起——由浅入深，层层叠叠，金色的光流在石面上蔓延，如晨曦破晓，灼得人睁不开眼。

　　片刻后，石台上空绽出一束极亮的光柱，纯金之色，凝而不散。

　　周围人群炸开了。
　　“金灵根？！”
　　“是单金灵根！天啊，今年第一个！”
　　“才刚上午就出了个这样的……”

　　执事的目光也忍不住一震，立刻提笔记录。石台上方的灵光久久未散，几名弟子窃窃私语，连在一旁维持秩序的人，也忍不住抬眼多看了他两眼。

　　南宫少主神色未变，这个结果早在意料之中。他收回手，轻抖衣袖，从容退下。

　　紧随其后的，是他身后的贴身侍从——年轻，却气息沉稳。少年面上带着几分拘谨，也将手放在测灵石上。火色光流瞬间跃起，灵光如焰，温度似乎都被带高了一层。

　　执事轻声道：“单火灵根。”

　　“谢过。”侍从低声答，退到南宫少主身后。

　　两人一路下台，目光在四周扫过。那些低声议论的修士目送他们离开，神色各异——有惊叹，有艳羡。

　　走出青崖堂外，山风带着草木香。
　　不远处的侍从几步上前，垂首候命。

　　南宫少主抬眼看向其中一个，语气平淡：“去查一查，方才那些飞天宗弟子手中拿的法器是什么。”

　　那侍从立刻应声：“是。”他退下，沿着石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