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创建论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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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徵收拾好笔纸，走向内室，决定先问问褚凌霄的意见。
内室里，褚凌霄正端坐案前，身姿笔直，神情安静。他听到段徵的脚步声，抬眼看过来，眸色温和，语气也很平稳：“怎么了？有事找我？”
段徵在他对面坐下，认真道：“我在考虑开发一个新的功能。弟子们可以把修炼中的问题发到‘论坛’里，若有长老愿意，就能直接回复。这样一来，问答都能保存下来，后来的人遇到同样的问题，也能查阅。”
褚凌霄静静听着，眉目间带着思索。烛火映照下，他的神色不急不缓，却让人觉得安心。
片刻后，他轻声道：“这是个好主意。只是，你担心长老们会不会配合。”
段徵点点头。
褚凌霄唇角弯了弯，思索道：“可以先请几位平时最常指导弟子的长老试用。”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摩挲着案上的玉简，语气依旧温和，却更为笃定：“不过，仅凭兴趣，长老们恐怕不会长久投入。要让他们愿意持续参与，还得让他们‘有利可得’。”
段徵抬眼，看向他。
“弟子们若想请长老解答问题，可以象征性地付出一些代价，比如灵石。”褚凌霄的声音不快不慢，“不必多，但要有分量。这样一来，弟子们提问会更谨慎，不会随意乱发。长老们花时间解答，也能得到实实在在的回报。”
段徵微微蹙眉，低声道：“可长老们不是宗门供奉吗？修炼资源本该由宗门提供，他们还会在意这点灵石吗？”
褚凌霄摇了摇头，神色淡然，却透着笃定：“宗门的确会供给资源，但多半是基础配额。丹药、灵草、灵石按境界发放，数量固定，远远不够覆盖他们的修炼需求。尤其是进阶到高阶境界后，所需灵材珍稀，消耗极大。想要更进一步，他们不得不自己想办法。”
他稍稍停顿，目光落在烛火中，语气轻缓：“所以，灵石依然是他们最实在的需求。能让他们多一份主动性，少一分推辞。”
段徵心里渐渐明白过来。
“至于数量……”褚凌霄看了他一眼，眼神柔和，“若太高，弟子们会望而却步，效果反而不好。若太低，长老们也未必觉得值得。”
段徵记下“象征性灵石”的方案后，略微皱眉：“可是……弟子们自己有灵石吗？若是太过紧张，他们会不会舍不得花？”
褚凌霄听后，慢慢解释道：“飞天宗是大宗门，资源供给不算吝啬。除了自己家族给的支持，弟子的主要收入来源，一是完成宗门任务换取贡献点，再折算成灵石；二是抄录功法、守山值守等杂役，也有少量固定补贴。若有特殊机缘，比如炼丹、炼器有余力出售，也能再多些进项。”
段徵认真听着，不时在纸上记录。
“但收入归收入，开销同样大。”褚凌霄语气平缓，像是在一条条数清：“修炼要消耗丹药，剑修要购置灵材修补飞剑，符修要购买灵符，阵修更是要用大量材料做实验。若想提升境界，闭关时更要准备护心丹、回灵丹之类的常用药，花费不少。”
他稍作停顿，补充道：“因此，大部分弟子能存下来的灵石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段徵抬起头：“那他们一般能存多少？”
“外门弟子最普通，大多只有两三百块中品灵石的积蓄，上品灵石能有几个，就算不错了，其余以低阶修炼常用的下品灵石为主。”褚凌霄语气平稳，“内门弟子情况稍好，一般积蓄有几百块中品灵石，再加几十块上品灵石，就已经算得上‘过得不错’。”
烛火在他侧脸上跳动，映得神情清隽而沉静：“虽然看着不少，但这些积蓄随便一次突破境界，几乎就会消耗干净。”
段徵听得心里渐渐有数，暗暗在纸上写下“外门：200~300中品+少量上品；内门：几百中品+几十上品”，心中对收费标准已有底气。
“所以说，”褚凌霄最后道，语气温和而肯定，“象征性的一两块中品灵石，对他们来说不算负担，却足以让他们认真看待。”
段徵把弟子积蓄的情况记录下来，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方向。他沉吟片刻，开口道：“如果真要做这个论坛，收费必须合理。太高弟子不敢问，太低长老也不重视。”
他提笔在纸上写下几行，边写边说：“我想分成三个板块。第一个，是向宗门长老提问。长老时间宝贵，所以一个问题收两块中品灵石，加三点贡献点。若其他弟子想看这个答案，再付一块中品灵石和三点贡献点。”
褚凌霄轻轻点头，表示认同。
“第二个板块，是向宗门弟子提问。比如内门弟子回答外门弟子的经验。这类问题费用轻一些，一个问题十块下品灵石，加两点贡献点。若要观看答案，就收五块下品灵石和两点贡献点。”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最后设一个讨论专区，所有人都能自由开贴交流，不收费。否则大家都被限制，会觉得太压抑。”
褚凌霄仔细听着，神情平静，却能看出他在认真思考。片刻后才开口：“这样分得很清楚。既能保证问题质量，也能让长老和弟子都有动力参与。”
段徵写完三块板块的收费细则，合上笔记本，脸上带着一丝平静的笑：“还有一件事我得跟你交代一下——我和宗主已经谈妥了，贡献点会按既定兑换率折算成灵石，门派和我各自分成五成五成。”
褚凌霄微微侧头，略带柔和地点了点头，声音平稳：“那宗门能有所收益，你也能得到回报。对双方都有利，结构上也清晰。”
段徵把笔合上，抬头看了眼褚凌霄，缓缓道：“还有一个细节要确认。现在灵机的聊天和群聊都是实名制，方便管理。但论坛要不要也这样？如果强制实名，秩序会更好管，可弟子们可能就不敢把一些尴尬的修炼问题发出来。”
他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写下“实名制/非实名制”，左右各画了一列优缺点。
褚凌霄看着，静静想了片刻，轻声问：“若是允许匿名，会不会有人借机胡乱发帖？”
段徵点点头：“这是风险。所以我在想，论坛不强制公开真名，但后台账号要绑定身份，一旦有人乱来，依旧能查到是谁。”
他顿了顿，又认真写下另一行：“讨论氛围更轻松，弟子们更敢发言。”
褚凌霄眉目柔和，语气平稳：“那长老们呢？他们回答时，是实名更好，还是也用昵称？”
段徵沉思片刻，答道：“在‘向长老提问’的板块里，必须实名，这样才有权威性；但在‘讨论区’，长老可以选择昵称参与，不必每次都带着身份。”
褚凌霄听后，微微颔首：“这样分开确实合适。既能维持秩序，又不会让弟子们觉得拘谨。”
段徵在纸上勾出最终方案，低声道：“那就定了——聊天和群聊继续实名；论坛允许昵称，但后台可追溯。‘向长老提问’板块必须实名，其余讨论随意。”
烛火轻轻跳动，照亮纸面上清晰的几行字。段徵心里的轮廓越来越完整，而褚凌霄安静坐在一旁，偶尔一句提醒，却让整个设计更为稳妥。
段徵把笔放下，目光在烛火与纸页间来回掠过，声音沉稳起来：“还有一项必须交代清楚——弟子们为了解答付了灵石，万一拿到的建议不管用，或者有明显错误，怎么处理？我不想让人觉得这是宗门变相收费的把戏。”
褚凌霄听着，眼里有光，“这是应该考虑的。”
段徵接着说出自己的想法，条理分明：“一方面，收取贡献点并不是纯粹为了盈利，部分原因正是为了保证问答质量——当回答者能通过获得贡献点与灵石实质收益，自然更在意答案的可靠性；另一方面，我们要设立申诉与复核机制。若提问的弟子觉得答案无效或有误，可以提出申诉，由宗门出面判定是否成立。若申诉成立，最少要把那笔付出的灵石返还给提问者——这点很重要，宗门不能只收贡献点不干事。”
褚凌霄沉吟，点了点头：“由宗门来裁定比较合适。你打算怎么把这件事落到实处？”
段徵继续说明细节，语气简洁：“申诉提交后，由宗主指派的人员进行复核——最好是有资历的长老或专门的审查小组来评断。复核结论若认定回答确有失误或误导，宗门负责返还灵石。贡献点方面，因为它既是激励也是记录，仍按既定流程处理；但总体上，宗门不能把这些贡献点当成免职费，而不承担任何监管责任，这个机制就是宗门对弟子权益的保护。”
褚凌霄听完，神色柔和，语气肯定：“你想得很周全。让宗主安排人来复核，既有威信，也便于执行。返还灵石这一条写明在规则里，能让弟子们更放心提问。飞天宗若要推行这套系统，维护好申诉通道、及时有权威复核，确实是必须的。”
段徵略一松气，补充道：“我会在系统里加入申诉入口与记录流水，所有提问与回答、支付记录都可查询，方便复核也方便透明。至于具体由谁复核、如何记录结论，交由宗主那边指定的人来负责即可。”
段徵把申诉与复核的条款在纸上写完，轻轻放下笔。灯火摇曳，烛光映得字迹明明灭灭。
褚凌霄一直静静地看着，等他写完，才缓缓开口，声音柔和：“这些规矩，你想得很细。只是……若要落到实处，还是要父亲点头才行。”
段徵微微抬眼，正想说什么，却见褚凌霄眼底带着一丝笑意，语气比之前轻快了几分：“这事交给我吧，我去找父亲谈。他向来最重视弟子们的成长，又很赏识你，听见是你的想法，一定会认真考虑的。”
段徵愣了愣，随即低声道：“真的没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褚凌霄语气温柔，带着几分笃定，又像是在安抚他似的，“父亲一直说，你眼界新，心思细，是宗门难得的人才。他若知道你还专门替弟子们考虑周全，只会更支持。”
段徵心口微微一暖，忍不住笑了笑：“那就拜托你了。”
烛火摇曳，两人对坐，气氛安静而温和。段徵感受到了一份久违的安心，仿佛有褚凌霄在，他的想法就会顺利落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