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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58再一个十字路口 ...
姜夜寻一怔,他第一次听到“哭”这个词和栢沨相关。
即便是五年前那场惨烈的分手时,他都未曾见过栢沨哭,何况是现在全身武装得不留一丁点缝隙的他。
“你不是你看错了?”问话的同时,他面无表情地打开了房门。
沈苗随即潜进来了。她熟练地拉开卧室的柜子,啧了声:“哥,我就知道你这么细心的人肯定不止一床被子。”
随后,她把姜夜寻的被子扯到床外,将从柜子里抽出的另一床被子铺在床里,自己大喇喇地钻进去,又回头说:“晚上我们挤一挤哈。”
他无言地看着她,她抓了抓寸头,把手机戳给他看:“你看,柏先生是不是真哭了?我视力好得很,我相信他绝对是哭了。”
是一段视频:
拳击会馆里,栢沨正穿着无袖黑背心打沙袋。他额上戴着发带,表情很冷峻,有时会显得凶狠,技巧很娴熟,像个专业的拳击手。
视频断断续续的,看得出来他一直在压抑情绪,一度打得有点疯魔,隔着画面,姜夜寻都能感到心惊肉跳——倘若跟这人对峙,他怀疑自己会被一拳揍飞。
“嘿嘿,他先前不是帮我还债了嘛,我希望他能帮我安排个好工作,有时候就会找机会堵他。上午看见他表情很差的进了他家的私人拳馆,好像要杀人一样——哎,他的肌肉是不是超帅啊……呃,他当时打了超长时间,正常人早就体力透支了,他还是一直打。”
“我跟你讲,他真的是个超人诶,超恐怖的,我都怀疑他要是发现了我会把我一拳打飞。后来呢,他终于不打了,靠在椅子上休息,一直仰着头看着天花板,连眼珠都不带转的,我一度以为他人不在了呢。后来我就发现——你看,这个地方,他是不是哭了?”
沈苗把视频拖到某个进度给他看。姜夜寻看不出来对对方有没有哭,那男人眼角的确有晶莹的液体,那也许是汗。
但确实可以看出来,栢沨的状态非常不好,人似乎压抑到了极致。他就那么坐着,一直一动不动,给人的感觉竟有些颓唐。
“你看,他好伤感的,也不知道什么东西让他那么难过,至于吗?他都要啥有啥了,你说这些有钱人到底为什么难过啊,真搞不懂,一个个都死装!”
“后来啊,我弄出了动静,以为他发现我了,连忙跑了。结果也不知道撞到了什么,那东西直接倒了,发出一声巨响,可吓坏我了……”
……
栢沨那时候差点被沈苗弄倒的器材砸到了,还好他避得够快,但后背还是受了点伤。
“先睡吧。”没有什么有效信息,除了知道这人也有情绪糟糕的时候。
“哥,柏先生那样不会是因为你吧?为什么你两没复合啊?之前我偷听到他和那个姓封的聊天,他不是说要和你复合吗?”
“别问了。”姜夜寻心底的涟漪未散,他用力将沈苗的头按进被子里,“我们不可能复合的。”
“为什么?哥,你可别告诉我你要放着这种亿万富翁不要?你是不是傻?!”
“再问我现在就把你赶出去!”
……
如果不知道那个人曾经对孔银的感情,他也会认为他们之间是因为发生那件莫须有的丑闻后,彼此年少沟通不畅才出现问题,因栢沨当时确实扮演着一个很不错的男朋友角色。
但那个人演绎得太认真了。分手时,栢沨亲口说,即使是洛城广场烟花盛放,姜夜寻的眼泪落在他掌心的那刻,他念着的仍然不是他。
孔银……
对那个人百转千回的情感就这样再次被扔进了深海。
翌日早晨,他刚起床,从卫生间出来的席莲便说:“昨晚你那个妹妹不见了,她是不是半夜找人干架去了?”
“她在我床上。”姜夜寻说。
“你床上?”席莲难得惊讶,明显没听明白。
“她是女同性恋,她昨天非要和我说悄悄话,爬到我床上,盖了另一条被子。”
他只好解释。
席莲哦了声,片刻后去了阳台。姜夜寻想起什么也跟着过去了,果然,席莲丝毫没顾忌身上的伤,他正在抽烟。
阳光落在他脸上,他气色不太好,看起来像一副苍白而忧郁的画像。见到姜夜寻责备的表情后,他眼角弯出一个弧度:“我疼得很,抽烟止疼。”
第三天,他如期去了栢沨鹤城的办公室,这是栢沨在鹤城待的最后一天。和他一起去的还有留着波波头的赵河瑟。
待客室。
“里面太大了,感觉会转晕吧,大堂简直能跑马。万夏娱乐确实好厉害……”
赵河瑟感叹说,她精神好了不少,游目四顾着,边打量便感慨:“不过,总监,你预约了吗?我听说他们老板很强势,非常难见到面,要是没预约的话我们今天不一定能见到他。”
姜夜寻正低头发消息,是给栢沨的:“我到了。”
“总监你真没预约?”赵河瑟见他不说话,便问。
“预约了,别担心,会见到的。”
他说话的时候无意间一瞥,发现不远处玻璃门外的一个身影似乎是沈聆的女助理。对方显然也看到他了,直接推开玻璃门朝他这边走来,似乎要代沈聆兴师问罪。
忽然,一个工作人员上前了,对方拦住沈聆助理:“很抱歉,你没有预约,柏先生今天很忙,可能无法见你,请回吧。他请你转告姜小姐,说所有的佣金包括预定的影视资源他已交付了,还望姜小姐不要贪多务得。”
赵河瑟听见后轻轻拉了他袖子说:“难道是影视圈的?不会是明星的经纪人吧?她们都见不到那我们——”
还未说完,栢沨的助理便过来了,朝姜夜寻伸手:“姜先生,您来了,这边请。不过,柏先生似乎只需要你一个人过去。”
赵河瑟连忙点点头,表示自己可以留在原地。
栢沨的办公室,落地窗前。
男人背对着门,他穿着一身熨帖的黑西装,右手端着一杯红酒,发丝后捋,身姿端严,给人的感觉与他们在葬礼重逢那天很相似,就像一个高贵而遥远的伯爵。
里头比姜夜寻想象的还要大,一进去他便发现,四壁和门虽然都是玻璃的,但从外面看不见里头,而从里头却能够清晰看见外面,又是单面玻璃。
虽只有几日未见,但他隐隐觉得栢沨的气场疏离了很多,他便也莫名拘谨。涉及谈公事的时候,栢沨很容易回到那种公事公办的冷淡状态,令人头疼。
但这一回,对方明明听见他的脚步声了,却一直没转身,只简短吐出一句话:“合同我已经签过了,在桌上,你可以拿走。”
姜夜寻说了声“谢谢”,快速拿走了栢沨办公桌上的合同。及至他转身的时候,栢沨还是未回头。
快要离开那里的时候,他停住了,侧身对只顾着看外面海景的栢沨说:“柏先生,虽然重逢的那天你带给了我一些不好的记忆,但至少这段日子我很感激你,谢谢。也祝你永远好运。”
等到姜夜寻的脚步声缓缓离去的时候,栢沨才回头。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早已看不见的人影:“后会无期。”
姜夜寻来到这里的时候心是提到嗓子眼儿的,他预备着一场令人揪心的诀别,但实际一切很平常。或许人生很多个最终令人想起便觉得痛彻心扉的选择,多半是在这样很平常的日子里发生的。
走在走廊的时候,他的心头空落落的,难道这就是他和栢沨的最终诀别吗?
头有点昏,身体也有点没力气,大概是这段时间一直很疲惫没怎么吃东西所致。他稍微走得慢些,想等过会儿没人的时候往嘴里塞块糖。
忽然,走廊那头传来很尖锐的高跟鞋“蹬蹬”走动的声音。他按住额头抬头,发现对面走过来的某个人有点熟悉,在记忆里搜寻了下,意识到那是谁时,他大脑有一瞬间的宕机,他从未想过,他会在这里遇到那个人——孔银。
多年未见的对方留着一头大波浪卷发,踩着细高跟,很烈焰红唇,但妆容显然不是亚洲人习惯的甜美白皙风格,而是很欧美,眼梢微微吊起,有点细长,是以姜夜寻第一眼竟没有认出她。
这个据说早已移民的人居然回了,她为何现在来找栢沨?
姜夜寻的心脏砰砰乱跳,莫非,她是来找那人复合的?是因为他拒绝了栢沨所以他最后又选择了她吗?
他一瞬间忽然觉得自己好似行驶在一条没有方向的航船上,四周黑漆漆的,没有阳光,没有星辰,也没有任何人给他答案。
他努力装作不在意,可与那个气场愈发凌厉的女人擦肩而过时,他的手指竟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下。
忽然,他身体一软,低血糖终于发作了,整个人不受控地往下倒去。离太近的孔银大概是误以为有人袭击他,随即往右侧一躲,他于是狼狈地撑在墙上,身体摇摇欲坠。最终,他倒了下去。
好在栢沨的助理刚好从他办公室出来,瞬间看到了他,大声道:“姜先生!”
对方又立即朝办公室里喊道:“老板,姜先生晕倒了!”
女人这才看向他你,那张成熟了不少的脸上露出讶异:“姜夜寻?”
栢沨从办公室大跨步出来的时候,孔银看向神色焦灼的他,挑了下眉:“他为什么在这里?原来你们已经复合了?”
姜夜寻眼前黑乎乎一片,他软绵绵地倒在地上,他很确信他过去和孔银没有正面来往过,对方应该是不认识他的,但她竟然一眼认出了他。
他阖着眼,很快,一双大而有力的手抄过他的双膝将他横抱了起来,栢沨快速对助理说:“快叫120。”
姜夜寻凭着最后一点力气扯了扯对方被扣的很整饬的袖口,很轻地说:“不、不用,我只是低血糖了。”
片刻后,栢沨的办公室。
姜夜寻没骨头似的躺在沙发上,栢沨坐在他身侧替他喂了一杯糖水,又替他捋了捋前额有些乱的碎发,柔声问他:“好点了吗?”
姜夜寻点点头,有气无力地谢了他,栢沨又拿手试了试他额头:“你是不是有点烧?”
他摇摇头:“我没事。”
栢沨蹙眉:“你有多久没好好吃饭了,你能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吗?”
孔银内穿着吊带红色紧身长裙,稍微有些露胸,胸前有很性感的纹身,吊带外则披着一件大牌修身外套。
她靠在栢沨的办公桌前,点了根烟:“我没想到你们会复合。”
栢沨似乎是啧了声,回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有,请不要在我办公室抽烟。”
孔银哦了声,挑眉:“我千里迢迢地赶回来,你对我说的就是这个?”
“不然呢?孔小姐,你生了我爸的小孩,你不去问他要抚养费,问我要,你把我当什么?冤大头吗?”
接下来,栢沨却说了句令姜夜寻霍然抬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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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这篇是21年完稿的,历经几次易稿。原本决定这就是最终稿了。但我认定在情感逻辑上还是有些我不苟同的地方,会再次完善。加上这曾是我的第一本长篇,我对初稿持有一种难以寻常的感情(第一人称),无法忘记那个秋天我不明昼夜在一种极为幽闭的环境下激情写作的状态。后来反复修改为第三人称时部分内容在考虑网文习惯时作了删改,导致我心中存留一定遗憾。如今思之,我决定回归初心,重新以第一人称呈现本文。会逐渐替换。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