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下之地》三五禾

5、第 5 章

　　“float......”
　　“你说什么呢？”一个脸上带着八字胡的军官面色不善地朝David走了过去。
　　David笑得一脸谄媚，略带歉意地说道：“长官，我得念出声儿来。不然太安静了，我就会走神，一走神，没准哪个地方又要出漏洞。”
　　八字胡瞪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道：“知道了，那你好好做，要是再出现什么问题，你也知道下场是什么。”说完后，他一脸凶狠地朝David做了一个打针的手势，随后走了出去，跟门口的士兵嘱咐道：“门开着，但是没我的命令不许进去，你们两个把他给我看好了。”
　　“是。”

　　David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又抬眼四处看了看，一颗心总算是放到了肚子里。
　　就在他即将大功告成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异动。

　　“谢上校，您不能进去。”
　　“是啊上校，里面的人很重要，他是特派来修补安全网的。长官吩咐了，不能打扰他。”

　　谢擎云站在门前，紧盯着

　　感受到一道让人胆寒的目光，David的呼吸频率都乱了，放在键盘上的手也抖个不停。
　　谢擎云的脚步声越来越近，David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个毛孔都在放大，呼吸管道好像也被堵住了，眼睛也变得模糊起来......
　　耳机里传来何佳年的声音，他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却又不能开口回应。
　　“不行！”他用力咬了下舌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嗒
　　嗒
　　嗒
　　......

　　终于！在谢擎云走到他面前的最后一秒，修补好了程序。

　　David几乎是脱力般地靠在了椅子上，止不住地大喘气，大颗的汗水从额头上滚落下来，他也不敢伸手去擦，只能任由它们把自己的衣服打湿。

　　“这么紧张啊？”
　　谢擎云低头看着他，浑身散发着寒意。两个人好像是刚从两个季节里出来的。

　　David吞了口口水，眼珠四处转就是不抬头看谢擎云。他摇摇头，竭力压制住颤抖的声线：“不，不紧张。”
　　谢擎云直起身，用眼神在在屋子里巡视了一圈，随后拿手指了指他。
　　“你，跟我走。”

　　David这回是真的腿都软了，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他讪笑着说：“长官，我这都完成任务了，应该不用，不用。”
　　谢擎云压根儿没理他。他阔步走到门口，对着看守的那两个小兵说说了句话，他们立刻就朝David走了过去，把他架了起来。
　　David面如死灰，可他不知哪来的勇气，拔高音量朝着谢擎云的背影大喊了一句：“长官！”
　　谢擎云依旧没理他，他还想在继续说下去，却感到有个东西抵在了自己的腰间。此刻他大脑轰隆一声，紧接着就是万籁寂静——他什么也听不见了。原来英雄真没那么好当。

　　“把他放在椅子上，你们出去吧。”
　　“是。”

　　谢擎云此刻坐在David对面。他背挺得很直，双手交叠放在腹部，两条长腿岔开，目光却在David的脸上停留。David被他盯得浑身发麻，只能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桌子，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把自己身上的炸弹引爆。两个人各打着自己的算盘，偌大的办公室里却是死一般的沉寂。

　　“长官。”David突然开口，干巴巴地笑了一声。他用力做出了一个显得有些孩子气的表情，好让面前的人意识到自己只是一个无辜的学生——毕竟他还是想争取一下活命的机会。

　　谢擎云快速在手机上敲了一行字，递到了他眼前。同时趁着他看手机的功夫，飞速取下了他左耳的耳机，还顺手用手帕捂住了他的嘴。

　　“David，David？”
　　何佳年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担忧。谢擎云脸色一变，看了一眼挣扎着要站起来的David，朝他摇了摇头。他继续把耳机扶在耳边，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
　　“你还好吗？David？”
　　谢擎云这时松开了手，把耳机又塞回了David耳朵里，朝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开口说话。
　　“嗯，我没事，我已经出来了。”
　　“好，那就行。”
　　“嗯，那你先挂了吧。”
　　......
　　一阵沉默过后，谢擎云把耳机还给了David，“你走吧。今天的事情不许说给第二个人。”他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哪怕是他。”
　　David心领神会，连连点头，奔命似的跑了出去。

　　直到这个房间再次归于寂静，谢擎云才重重地坐到沙发上，他伸手摸了摸脸，又在耳边停留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