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拥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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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因为短期内没有排期，所以被暂时搁置，林故最近都在忙《妲己》的事情，目前正处于编舞工作的状态当中。
每一天，沈靖妤都会收到林故发来的视频，她说她希望沈靖妤可以通过视频对音乐提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和建议，而每个视频之后，是林故带着笑意的语音。
她说：辛苦小沈顾问，有时间请你吃饭。
林故忙得脚不沾地，请吃饭这件事也没兑现过，但沈靖妤作为林故工作室的音乐顾问，她不想给林故丢人，所以从林故发来第一条视频开始，她就每天晚上反复的看林故发来的视频。
一开始还有些面红耳赤，后来看得多了就有点麻木了，一般重复个三五遍，她就能静下心来写改进意见，每次都是很长一篇，她会提供多种改法，也会标注相应改法需要注意的问题，还会贴心的把字体分为红色和黑色，红色部分是给专业的音乐团队看的，黑色部分则是给林故看的。
红色部分的用语更专业直接，黑色部分则是更适合外行人阅读参考。
白天干活儿、晚上也干活儿，沈靖妤的短视频都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更新了，不是她不愿意更，是她根本就没有那个时间。
当这个劳什子顾问，她感觉自己比乐队改编都上心多了。
以至于夜是越熬越深，沈靖妤的黑眼圈也是越来越深，每天都有一种被妖精吸走阳气的感觉，怎么睡都睡不够，好几次半夜突然有了灵感，翻身起来开始改音乐。
在忙碌的打工生活里，沈靖妤又被自己的第三份工惦记上了，探案馆那边找她过去开会，原本沈靖妤是不想去的，但一想着家里那几包糕点，又挣扎着起床，带着林故给她带回来的糕点往探案馆赶。
“你这是打劫哪家糕点店啦？”
鄢溪西见沈靖妤一股脑儿把手上提着的带子放到会议桌上就忍不住吐槽。
“林老师之前出差买的，让我带给你们分一分。”沈靖妤坐在椅子上喘气，她好累，短短几步路她都已经想躺下了。
“你在外面有女人了？怎么感觉身体被掏空的样子？”
鄢溪西随手拿了一盒糕点，撕开后咬了一口，“哇塞好好吃！林故品味是真不错，不过，怎么她只给你了？”
“当然是因为我在为她当牛做马，卖命！”
沈靖妤看了一眼其他几个人，“你们也吃啊，今天的会议主题是什么？”
探案馆的五个老板今天全员到齐，想来是要讨论什么重要的事情，结果沈靖妤一问，居然是为了看厄页的新剧本，讨论要不要买断成独家。
“厄页？”沈靖妤这会儿已经有点困了，脑子也不转，厄页这名字她听着熟悉，但还有点对不上号，“谁啊？很牛吗？”
“牛。”雷绵应得简单。
“大家节约时间先看故事梗概吧。”代禺知把答应好的资料分给其他人，又补充道：“她的剧本一直都很有意思，不过还是要等大家看完之后再来做决定。”
沈靖妤翻开第一页，开篇就是一大段的故事背景，什么80年代啦、边陲小镇啦、连环作案啦...然后又是一段开篇，不可否认的是，厄页很会写，也很会营造氛围。
第一个案子发生在深夜，主人公正在床上熟睡，之后...
沈靖妤也睡着了，她趴在自己的手臂上，用剧本盖住自己的眼睛，隔绝了室内的大部分光线，为自己也营造出了一个适合睡觉的氛围。
也许是真的太累了，其他人看完剧本开始讲话都没能吵醒沈靖妤，一开始大家还以为沈靖妤是在看剧本，结果鄢溪西喊了她两次她都没有反应，坐在她身边的杨洡推开剧本才发现她睡着了。
“睡着了。”杨洡声音很轻，把沈靖妤的剧本重新盖回去，帮她挡住稍显刺眼的光线。
“她最近受什么刺激了？”
鄢溪西有些好奇，她最近跟沈靖妤没什么交集，最近一次见面，还是上次的乐队排练。
“她最近似乎很忙，没怎么联系我。”
雷绵搭着话，排除了她这边的因素。
倒是代禺知提供了一个思路，“她最近不是帮林故做家装吗？是不是那边的事情太忙了？”
“不至于吧，她很少因为工作把自己搞得这么累，禺知你别看她这么爱财如命，但更在乎自己的命，她爱自己的身体可胜过爱钱。”鄢溪西凭借对沈靖妤的了解，否认了代禺知的说法，那么如果不是因为工作的话...
难道是因为感情，而说到感情...
鄢溪西几乎是在想到这个答案的一瞬间，变得忧心忡忡起来，她试探地问：“该不会...是那个谁又来找她了吧？”
“我没听说，看杨洡知不知道？”雷绵看向杨洡。
“我也没听说这事儿，应该不是吧...”
这三人讲话就跟特务接头一样，代禺知完全蒙在鼓里，一句话都听不懂，好在杨洡发现她的疑惑之后给她解释了一句。
“一个喜欢靖妤的女生。”
“少来啊花花！那能叫喜欢？！”鄢溪西对杨洡的说法非常不满意。
没想到的是，一向不怎么讲话的雷绵也出声反驳，“确实不能算喜欢。”
“那是什么？”代禺知问。
雷绵答：“单方面发疯。”
轮到代禺知意外，她很少听到雷绵对某个人有这样的评价，而且看杨洡和鄢溪西的表情，似乎她们都不觉得不合适，想来这个形容非常贴切。
再之后她们没再讨论沈靖妤的事情，转而聊起了今天的正事，声音也减小了许多，避免打扰到沈靖妤睡觉。
厄页的剧本确实很好，雷绵主张把对方连人带本直接签过来，鄢溪西对此向她竖起了大拇指，并解释人家厄页小姐姐现在还在大学在读中，没有办法直接把对方拐回来雷绵这才作罢。
等沈靖妤因为手臂发麻而醒过来的时候，大家正讨论到签合同的事情。
“嗯，我同意签。”
沈靖妤的左脸被压得发红，眼神还没清醒就已经开始找存在感了。
“签个屁签，你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吗就签？”鄢溪西白了她一眼，“你出去洗把脸，我们马上讲完了就出去吃饭。”
“吃饭！吃什么饭！我想吃寿喜锅！”沈靖妤眼睛一下就亮了，比起讨论合同，显然还是吃饭更适合她。
“靖妤你先去整理一下吧，我们最多三分钟就好了。”
“还是我们家禺知最温柔了，我会一辈子爱你的。”
“沈靖妤。”杨洡警告的声音骤然响起。
沈靖妤连忙开门溜了，她也真是睡糊涂了，怎么当着杨洡这个西南醋王的面说一些大逆不道的话...
最后，大家还是遂了沈靖妤的愿望，定了附近一家评分最高的寿喜锅店，而因为小睡而补充了能量的沈靖妤，在进入餐厅的那一刻，整个人看起来都特别有活力。
具体表现在，她一个人就点了五份虾滑。
驳回了鄢溪西提出的吃完再加的建议，沈靖妤固执地选择了下单，并再三保证自己一定会吃完，不会有一丁点的浪费。
当然结果确实如她所说，她一点都没有浪费，甚至都想过要跟别人分享，等她真的吃完以后，雷绵才重新下单了两份虾滑，以供其他人食用。
听见雷绵下单之后沈靖妤才发现其他人都不信她能吃完，并等待着最后帮她解决，简直就是！瞧不起人！
“你们太过分了！怎么完全不相信我的话，我说能吃完肯定就能吃完啊！你们都不知道我馋这一口虾滑多久了！”
“一口？”杨洡发出灵魂拷问。
“一口？”雷绵也不遑多让，语气夹杂着质疑。
“是亿口吧。”鄢溪西啧了一声，“八个零的那种亿。”
代禺知虽然没说什么，但也跟着笑了笑。
“跟你们这些女人真的难以沟通！但是呢，我最近虽然累，但是痛并快乐着！”
沈靖妤谈起最近的生活，嘴角满含笑意，越说越开心。
首先，她最开心的当然是林故的新房装修已经进入到下一个阶段，她有了更多的时间干别的事；其次，这个别的事儿是她有了机会，能在剧院近距离看美女跳舞。
至于有多近，代禺知则是深有体会。
沈靖妤把这个描述的机会让给了同样近距离看过舞者跳舞的代禺知，代禺知说，最近的时候，林故的裤腿扫过了她的脚踝。
“你们没见过肯定想象不出，她们跳群舞的时候有多震撼！”
沈靖妤陶醉的表情有些欠儿欠儿的。
而这几个朋友里，大概也就雷绵最懂沈靖妤的快乐，她作为沈靖妤学生时期的追星搭子，也最知道该如何让对方破防。
于是她问道：“你应该没流口水吧？不然也太给禺知丢人了。”
“啊啊啊啊啊啊！雷绵！我要跟你拼了！”沈靖妤咬着牙耸起鼻尖，“我又不是狗！我流什么口水！”
“可你现在的表情看起来就很像...像看到了一盘美味的虾滑。”雷绵耸耸肩，“我只是合理怀疑而已，而且你以前看见美女就流口水。”
“少放屁！”
沈靖妤见代禺知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己，就知道对方已经有一点信了。
毕竟雷绵这人，平时看起来还挺正经的。
“不是财神爷你别在外面瞎说我坏话！你看禺知都要信了！！”
“那你说，初二下学期午休的时候，你有没有流口水？”
“流了...”
“那不就得了。”
“确实，当时我也看见了。”
杨洡冷不丁来了一句，给这件事的可信度提升了不止一个等级。
“我那是因为喝水的时候呛到了！！”
沈靖妤看向代禺知，连忙解释道：“禺知你别听她们瞎说！财神爷就是毒舌！花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我真的没有流口水！我都多大人了，怎么可能看见别人流口水！”
“所以你不是叫靖狗吗？狗狗流口水就很正常的呀。”
“鄢溪西！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头一天才刚跟朋友们聊到自己在剧院近距离感受舞者的表演，第二天沈靖妤就又来了，但这次跟以往都不一样，这次是林故带着舞者们在舞台上排练，而她就坐在舞台正下方。
沈靖妤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剧院前排的位置这么香！
这跟平时在训练室里看舞者练习不同，那时候的角度和空间都让她没有距离感，但现在她坐到了剧场里，舞台看起来很近，可舞者却是遥不可及，他们站在高位，气场变得跟平时不太一样。
林故原是不参与表演的，但因为她是编舞又是首席，所以碰到舞者没跳好的地方，林故会示范一遍。
最后快要结束的时候，林故把所有动作串联起来，完整地跳了一遍给其他人看，这里的其他人，自然也包含坐在台下的沈靖妤。
她不需要像其他舞者那样，对林故的舞蹈动作进行剖析学习，她就是纯欣赏，没什么别的要紧事儿需要她动脑子。
大概是因为台下的观众只有沈靖妤一个人，林故跳舞的时候，眼神一直盯着她；也许...大概...是因为舞者喜欢跟台下的观众互动，又恰好今天的观众只有她沈靖妤一人。
一场二十分钟的示范表演下来，沈靖妤被盯得背心冒汗，外套早已被她脱下来放在一边。
林故结束示范后花了五分钟的时间跟其他舞者沟通，然后非常有领导力的叫他们回去休息；等林故从舞台上走下来的时候，沈靖妤还残留着刚刚的余韵。
“你怎么把外套都脱了？这里面很热吗？”
林故的话听起来像是关心，但沈靖妤总觉得是对方在明知故问，她热不热的，难道林故不知道原因吗？她演的可是妲己！那眼神...那动作...
脸红心跳绝对不是她的问题，任谁来看林故的妲己，都会热得冒汗。
比热得冒汗更厉害的感受接踵而来，林故抬手抚摸沈靖妤的脸，问她：“你怎么脸还红红的？”
沈靖妤坐在椅子上，从下往上看着似笑非笑的林故，脸上还停留着林故微凉的手。
于是她哆哆嗦嗦地解释，“可能是剧场的温度比较高，有些流汗...哈哈，我就把衣服脱了。”
笑比哭还难看，说的就是沈靖妤的当下。
好在林故并没有怀疑她，顺势把手从她脸上拿开，悬在空中准备牵沈靖妤起身。
挣扎片刻，沈靖妤握上林故纤细修长的手，然后在对方用力的拉拽之下，她就这么水灵灵地撞进了林故怀里。
怕沈靖妤摔倒，林故在拉着她的同时，另一只手也用力扣住了她的身体。
“她好瘦。”
这是沈靖妤最直观的感受，再之后她就感受到了歌词里说的那句。
【拥抱的温度，只有我清楚。】
没敢多想什么，沈靖妤立刻找回自己的重心站好，然后诚心诚意地道歉：“抱歉林老师，我刚刚没站稳，没撞疼你吧？”
她发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腿都是软的，差点给林故跪下。
林故不但没怪她，还带着些关心。
“没事，以后小心些。”
“鹊姐姐说今天要一起吃饭，你去么？”
沈靖妤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我就不去了吧，她约你吃饭应该是想跟你聊聊天，我去了说不定还不方便，而且我待会儿还有点事。”
“好，需要我送你吗？”林故对此并不强求。
“不用了林老师，我今天开车来的。”
沈靖妤离开剧院的时候没穿外套，她想，大概是因为蜀城的气温逐渐回升，绝不是因为她还没从那场《妲己》中缓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拥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