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意料之外的“变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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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雅西的话音刚落，罗嘴角那抹仅存的弧度彻底消失，面部线条绷紧如石刻，再无任何情绪泄露。
“看在眼里？”他的声音反常地平静，却像冰层下湍急的暗流，唯有嘴角勾起的一丝讥诮泄露了真实的危险，“我看到的，只是一个迫不及待想再敲一次鬼门关的蠢货。”
他抵在图雅西腹部的刀柄猛地向上方一顶！动作精准而狠戾，并非为了造成贯穿伤，而是带着足以让人瞬间窒息的力道，狠狠压迫在她的膈肌上，强行扼断了她任何可能出口的辩解或轻佻的笑声。几乎在同一瞬间，他空着的左手如闪电般探出，并非袭向她的要害，而是精准无比地扣住了她那只举起的手腕！
他的手指冰冷得像外科器械的金属臂，死死箍住她满是细小伤痕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碾碎骨骼。他粗暴地将那只被钳制的手腕向侧方一扯，狠狠地将她的手背按在身后冰冷粗糙的石壁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两人的姿态瞬间变为一场充满压迫感的禁锢：罗的右手用刀柄将她钉死在墙上，同时用左手将她的手腕死死固定在石壁。他整个身体前倾，投下的阴影完全笼罩了她，形成一道令人窒息的壁垒。
“小海贼？”罗的声音几乎是贴着图雅西的耳廓响起，冰冷的气息拂过她的皮肤，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和一种对拙劣“表演”的极度厌弃，“一个能从海军大将手底下活下来的海贼……我可不信是什么‘小海贼’。”最后三个字被他一字一顿地吐出，每个音节都浸满了浓重的讥讽。
他微微偏头，那双冰冷的金色瞳孔在极近的距离内死死锁定了图雅西的眼睛，仿佛在进行一场冷酷的活体观察。
“现在，”他的语速极快，每个词都像射出枪膛的子弹，不容置疑，“你的来历，出现在这里的目的。用我能相信的方式说。这是你最后开口的机会。”
他按在石壁上的手指再次施加压力，指节因用力而彻底泛白，腹部的刀柄也威胁性地微微旋转，施加着持续而清晰的痛楚：
“下一句话如果不是答案……”他刻意停顿，声音低沉得如同宣告死刑的刽子手，“我会让你亲身体验，没有麻醉的情况下被活体解剖是什么滋味。”
“我讨厌废话。”最后一句，他为所有的“游戏”和“周旋”敲下了休止符。
“哼。”图雅西承受着腕部和腹部的剧痛，却只是从鼻腔里溢出一声冷哼，甚至挑衅般地挑了挑眉，异色的双瞳里非但没有恐惧，反而荡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真是个无趣又粗暴的家伙。”
她似乎完全不在意对方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暴力禁锢，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把这些放在眼里。那双异瞳径直迎上罗充满警惕与杀意的视线，语气平淡甚至带着点懒散：
“图雅西。至于老子怎么来的这儿……啧，说来话长，而你没必要知道。”她顿了顿，眼神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晦暗，但语气依旧轻佻，“我也没兴趣跟你在这儿死磕。当然，你要是非打不可——”
她的手腕突然以一种巧妙的角度发力，看似轻松写意地一旋，竟轻易地从罗那铁钳般的禁锢中挣脱了出来！她甩了甩被捏得发红的手腕，仿佛只是甩掉一点微不足道的灰尘，目光随即开始饶有兴致地打量起周围幽暗的环境，语气随意地补充道：
“——老子的‘神喰’也不介意多饮点血。你只需要知道，我对你暂时没恶意就够了。目的？没有那东西，老子是被动掉进这个鬼地方的。”
罗的瞳孔骤然收缩，如同被强光刺痛的夜行动物。图雅西那近乎坦率的、承认自己只是被动流落至此的回答，非但没能让他卸下防备，反而像一柄淬毒的冰锥，猝不及防地刺穿了他所有的预判，激起了更深层、近乎本能的警惕。
抵在她腹部的刀柄在他右手精准的控制下，毫不留情地向前施加压力，带来一阵令人窒息的钝痛。石室内的空气仿佛凝结成冰，只剩下图雅西因痛楚而压抑的抽息和他自己冰冷平稳的心跳。
“没恶意？”罗的声音从喉间低沉地挤出，带着金属刮擦般的嘲弄和一种极度荒谬的意味，“一个能清楚叫出‘特拉法尔加’这个名字的陌生人，在这种鬼地方出现，告诉我你没恶意？”他金色的瞳孔死死锁住她，如同两把冰冷无情的解剖刀，试图剥离她每一层伪装。“这种蠢话，你是说给自己哄睡的吗？”
但他的目光却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冷酷地扫描着她的每一丝反应：那声痛哼里的挑衅，那异色眼眸深处挥之不去的、令人烦躁的戏谑。这不像一个处心积虑的埋伏者，反倒更像一个……不计后果的狂徒。这认知让他心头起了一把无名火。
罗缓缓撤回了刀柄，但那充满威胁的姿势没有改变半分，将她牢固地禁锢在墙壁与自己形成的狭小空间内。思维在冰封的表象下高速运转：因意外落单的海贼，知晓他的名字却似乎情报有限，出现在此地的“被动”……每一个词都荒谬可笑，却又透着一丝令人不快的“真实”。
“‘被动’？”他重复这个词，声音低沉，却像毒蛇吐信般带着冰冷的质疑和一丝危险的探究，“什么样的‘意外’，能把一只看起来爪子还挺锋利的野猫，精准地丢进老子所在的这个绝地囚笼？”他的目光扫过她紫色的发丝、妖异的瞳仁，最终定格在她脸上，那审视如同在评估一件亟待处理的特殊病例，“你看起来，可不像会轻易被‘意外’困死的类型。”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后，罗的嘴角缓缓扯开一个冰冷的弧度——那绝非笑意，而是掠食者评估局势后露出的、充满讥诮与绝对掌控力的狞厉。
“听着，”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如同下达手术指令般的强制力，“我没空听你编故事，也懒得理会你那点破事。但眼下这个石头棺材……”他冷眼扫过周围压抑的石壁，“老子要出去。而你现在，是这笼子里唯一还能动弹、或许有点用处的‘物件’。”
他微微俯身，冰冷的吐息几乎拂过图雅西的耳廓，字句如锋利的刀刃：
“所以，算你走运。老子暂时……‘雇用’你了。”这个词从他口中吐出，充满了施舍般的轻蔑和赤裸裸的利用意味。“当老子的眼睛，探路。或者当诱饵，去试试那些该死的机关。”他眼中没有丝毫温情，只有纯粹的物尽其用的冷酷。
“别耍花样，别废话，别碍事。”他每说一个“别”字，握住腰间的“鬼哭”的力道便加重一分，“做得到，或许你能活着出去继续你那‘意外’的人生。做不到……”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周围可能存在的深渊与陷阱，“老子不介意亲手给你安排一场更‘彻底’的意外。”
“明白了吗？图、雅、西、当、家、的？”最后的称呼，被他用冰冷无情的、一字一顿的腔念出，如同给一件工具打上编号，没有丝毫尊重，只有绝对的命令和警告。
“哼，还真是个…令人火大的提议…”图雅西吃痛地蹙眉，异色的眼眸却不屈地迎上罗的视线，那里面翻涌着明显的不爽，但转瞬之间，又被一种更深沉的、带着算计光芒的戏谑所覆盖。她干燥开裂的唇瓣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声音沙哑却清晰：
“不过…合作？我倒真有点兴趣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意料之外的“变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