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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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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
“收卷。”
温淼收拾好笔袋。老师把试卷收走后，他随众人起身，从后门离开。
身旁有很多视线，明显或是隐秘，却无人上前找茬。温淼没看任何人，按部就班离开教学楼。
还有最后一门体育考试。他本学期的学习生活和考试就要全部结束了。
体育楼，换衣间。
温淼换好运动服。他打开门，侧身躲去头顶一盆水，随后拎起掉在地上的盆放在水池上。
换衣间的人无人上前，都默默看着这一切，最后目送温淼离开休息室。
温淼到达教室，开始拉伸热身。
“温淼。”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温淼回头，是威尔。
温淼笑道：“你也是最后一门考试了吧？”
威尔点头。
温淼笑眯眯继续道：“终于要放假了。”
威尔在一旁也开始热身，他问道：“考试是两两正式对决，你不紧张？”
温淼笑容更大了，他轻轻说道：“我很兴奋……我真是等不及揍死他们了。”
结束一轮热身的温淼凑近威尔说道：“快快，再帮我看看是不是这几个位置挨打最疼？”
温淼在自己身上指点，得到威尔肯定的回答后放下心来。
同学陆陆续续来到教室，体育老师也带着记录版出现。
格斗柔道的期末考试是擂台赛，挨打程度三分看自己学习成果，七分看同学友谊。
温淼跟那群人可没有什么同学友谊。
他是第二个上台的。考试能自己选择对手，他站在台上，抬手指向那位四节课里有三节课都在给自己泼水的贵族。
那名贵族立马拒绝，老师却不允许，命令他往台上走。
温淼目光淡淡扫过台下那群人，慢慢来，一个一个来。
“友谊第一，考试第二啊。”体育老师叉腰，正气十足地喊了一声“开始！”
温淼先发制人，那贵族还在慌神他已凑到身前，扫腿环腰。把贵族摔在地上前，手肘暗自发力，狠狠往他腹部痛击。
贵族发出一声惨叫，“啊！我认输我认输！”他整个人被温淼钳制，翻倒在地，死鱼一般扑腾手臂。
体育老师唉声叹气，吹哨结束这场没几秒的比赛。“上课真不认真，姿势都不对！还选什么格斗柔道？早日转课吧！”
贵族没有反驳老师，从地上爬起时还在倒吸冷气。
温淼站在台上，继续指对手。
被指到的同学脸色一白，不情不愿往台上走。台下那群原本潇洒肆意的人全都跟鹌鹑般不动。
“啊！呃！”凄惨的叫声从台上的贵族嘴里传来，他的脖子被温淼手臂禁锢，声音被卡在喉咙里。
体育老师吹哨，温淼松手，贵族瘫倒在地板上狂咳嗽。
“都是同学，你看人家学得那么好，再看看你。”体育老师直摇头，他转身跟温淼讲话道：“你学得挺扎实的，我会给你A，你还要继续比吗？”
“当然。”温淼甩动酸痛的手臂，目光与台下第三名贵族对视。
“温淼跟我们不是上的同一节课吗，为什么这么强？”台下有人惊叹。
威尔听见两名同学的悄悄话，嘴角勾起。
台上的贵族同样被抡在地板上，惨叫的音调如出一辙。
温淼喘气，低头笑着与地板上的人对视。他俯下身轻轻说道：“你认识季鹤云，对吧？”
贵族的瞳孔一缩，还没来得及说话，温淼已经起身离开。
体育老师看着地板上的贵族，叹气摇头，在计分板上写下B。他抬头看向温淼问道：“还要继续守擂吗？”
温淼点头，抹去额头的汗。抬手指向最后一名贵族，对方下意识往后退。“我不跟你打，老师我换人比赛！”
体育老师不容置喙，扬扬下巴。
温淼一边揉着手腕，一边看着对手慢吞吞上台。
果然是有背景才好啊，果然这些贵族都不敢违背家里是石油大亨，又拿下帝国格斗柔术三连冠的体育老师的话。
温淼与对手面对面鞠躬，对方眼神飘忽，气势上就矮了一截。没出几招，他也挨在地板上惨叫，竟然没有上一个人坚持得久。
温淼站起身，脚步有些踉跄，很快稳住身形。他低头看被他暗揍一通的贵族在地板上蠕动，又抬眸对台下扫视一圈。
台下一片安静，那群一直在看热闹的人此刻面上都凝滞几分。
温淼没再继续守擂，他从台上下来，附近的同学不由自主后退几步。
体育老师倒是很欣赏，他拍拍温淼的肩膀满意道：“学的不错啊，有天赋！坚持守擂这么多场，意志力也不错，我要给你满分！”
温淼本就有些脱力，被老师大掌拍得一歪，差点跪在地上。他站直身躲开老师的手说道：“谢谢老师。”语气还有些虚浮。
温面回到威尔身边，站着一同观看班上其他同学比赛。他的手臂、大腿、关节全都在发酸发痛，可心里却从未地快乐，浑身轻松。
威尔侧身对他说道：“三个位置都打中了吧？”
温淼忍不住笑，点点头说道：“都打了，绝对疼死他们。”
那笑容畅快，褪去了平日的冷淡。威尔也笑了，他给温淼竖起个大拇指。
很快轮到威尔上台，温淼看着他轻而易举就掀翻每一个对手，动作干净利索，快准狠。
若不是和威尔同样参加了模联，温淼估计自己会把威尔当成家里涉黑的人。
真是令人意外，威尔家里竟然是搞政治的。
威尔拿到成绩往回走，与温淼对视上。
温淼夸奖道：“太厉害了。”
威尔回答他：“以后我教你？”
“有空再说吧。我觉得上课内容够我喝一壶了。”温淼笑着抬起酸胀的手臂。
一节课很快结束，温淼进淋浴间冲澡。他听见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是那群一直在捉弄他的贵族进了休息室。
温淼关上花洒，擦拭完穿衣开门。那群贵族听到声响侧身看过来，对视间表情变幻，很快收回视线。
温淼也收回目光，收拾好柜子里的衣服，独自离开休息室。
门被关上，室内那群贵族才又继续讲话。
“要报复回去吗？”
有人摸自己的腹部说道：“嘶……打得真疼。瘦胳膊瘦腿，长得那么白手脚还挺有劲。”
“不是说他是书呆子吗？”
被温淼低语过的贵族脸色发沉：“他刚刚在台上对我提了季鹤云。”
“知道我们跟谁有关还打的这么重，怎么，不怕我们报复回去？”
“没关我也要报复！痛死我了！”
脸色发沉的贵族制止讲话的人，“真蠢假蠢？他敢提这名字，就是在警告我们懂吗？”
“他不怕我们报复，更不怕季鹤云。”
话音落，沉默在几人间弥漫。身边有换好衣服的同学经过，他们目送同学离开，门又被关上。
“所以那个传闻是真的？拉斐尔·加利……”
有人轻声开口，很快被打断。“不管是什么，季鹤云说的一学期已经结束了，拿到好处就算了。”
“靠！我可是被打了！”有人愤怒道。
“泼他的水也不少啊。”也有无所谓的人。
“凭什么！就是穷得要死的一介平民！”
……
宿舍内，穷得要死的一介平民温淼收拾好行李，盖上桌上的日历，拖着行李箱往校门口走。
路过开学时见过的喷泉，他看见池底的硬币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温淼停在水池前，不再像第一次站在那里时只是看看。他掏出一枚银色的硬币丢入水池，合掌闭目。
请带给我点幸运吧，圣玺学院的喷泉女神。
温淼睁开眼睛，看向晴朗的天、摇摆的树，忽然想起开学时遇到的那只奇特的猫。
那只猫还让他湿了半边衣服呢。
没有沉浸在回忆里，猫很快被他抛在脑后。温淼重新拖着行李箱往大门走，路过校长的雕像上了学院大巴。
大巴缓缓往外行驶，同样的路，同样的风景。温淼看向窗外，圣玺学院逐渐往后退，很快再也看不见。
下车、上高铁，温淼放稳自己的行李，他拿出小说《Der Trafikant》在桌前看。里面夹着不少便签标记。
高铁到达下一站，有两名秀气的女孩交谈着靠近，一位带着圆眼镜，一位扎着麻花辫，她们把包放在了温淼的对面。
温淼见她们奋力地抬动行李箱，他合上书，起身帮她们把行李搬上头顶的卡槽。
两名女孩这才注意到他，连忙说着谢谢。
列车又启动，温淼继续低头读书。有些局促的两位女生放松下来，继续刚刚的交谈。
“噢我的菲尔，卡斯特殿下的交换学习要结束了，再也不能近距离看那张天使般的金发脸庞了。”麻花辫有些夸张地叹气。
圆眼镜女孩回答她：“平日里本身也没见到几回吧？现在来遗憾是不是太晚了些？”
温淼翻过一页书，又听见麻花辫说道：“菲尔，人都是要失去了才开始惆怅的嘛！”
“另一个交换生呢？陆氏集团太子爷陆彻，你不遗憾吗？”
“根本没见过面！”
圆眼镜摘下眼镜擦拭，嘴上说道：“我记得卡斯特殿下和他都是圣玺学院的吧？能来我们学校交换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要知道我们樱兰学院早已掉出帝国高校前三了！”
“人家圣玺学院可是断层第一！”麻花辫叹气：“你说圣玺学院是什么样的，也跟我们樱兰一样地读书学习吗？我可听说他们毕业需要教授的推荐信。”
“谁知道呢！十个我家的资产也够不着那入学资格呀。”圆眼镜收起眼镜布，揉揉手说道：“米利，下回别再尝试坐高铁了！说真的，怎么样也得选个头等坐吧？竟然连个搬行李的人员都没有。”
叫米利的麻花辫女孩笑嘻嘻：“菲尔，这才叫新奇的旅行！你看，若不是选择坐高铁、坐普通车厢，又怎么能遇上绅士的帅哥呢？”
圆眼镜的菲尔抬手推了一把麻花辫，“菲尔，你太冒犯了！人家听得见呢！”
温淼没有带耳机，闻言只能抬头。视线对上两位女孩，他露出个笑容说道：“举手之劳。”
米利和菲尔也回以友善的笑。
“嘿帅哥，你在读《烟草商》是吗？”米利眨眨眼。
温淼抬起书封，有些意外道：“是的，你也学德语？”
米利说自己妈妈是联盟移民来的，母语就是德语。
温淼点头，很快介绍了自己。“我叫温淼，温柔的温，三水淼。”
“好听的名字。”两位女孩也向他自我介绍。
温淼还是第一次遇上非圣玺学院的同龄人。他合上书，和两位健谈开朗的女孩聊了起来。
得知温淼跟自己同年级，也是放寒假回家，米利问道：“温淼，你比我们先上车，你是伊顿学院的学生吗？”
那路线附近只有两所高校，一所是温淼离开的圣玺学院，另一所就是伊顿学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