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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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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竭步步紧逼,几人缩在了一起。对于石闽的话,无一人反应,纷纷犹豫不决。
像是下定了决心,许鸿归开口道:“你确定她就是传染源?”
“许大人,千真万确!”陶琴的眼睛里透着别样的目光,让石闽确信了她不寻常的身份。狡黠的魂魄正悄悄爬上她的肩呢。
许鸿归下定了决心,可陶琴也不是吃素的,岂能被轻易打倒?陶琴也没把他的攻击当回事,笑得戏谑,仿佛在挑逗一只不谙世事的狗。
剩下几人都去对付木竭了,可这玩意,怎么也杀不尽,自己反倒疲惫至极。几人又退回到一块,看来真的只有那种方法了──把陶琴杀了。
陶琴看忽至的锋芒,也没了调笑的意味,专心了些。可这几人放在眼里,实在不够看的……太弱了。显然几人都不是她的对手,那就一一解决吧。
陶琴的力气出奇地大,技法也灵敏,几人一同出手都没将她制服。要说她真是大家闺秀,没人能信的。
她抬脚走向了最靠前的石闽,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眼里没有半分多余的情绪,好似脚下的不过一片微不足道的落叶。
石闽抬起头看向上方投下来的阴影,月光打在她的一侧,照得脸都有些发白。
他早已没了力气,嘴角挂着点血,手撑在地上擦破了些皮。死在这种地方实在不是一件好事,这样石舒会找不到他的,他也找不着家呢?
石闽还在想着些什么,宋初弱弱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你别杀他……”
偏过头去看,宋初身上的伤不比石闽少,只见他缓缓地移过来,衣袖都要被磨破了。
陶琴嗤笑一声,走向宋初,“真是情比金坚啊……”话还没说完,石闽就抓住了她的腿。石闽淡漠的眼神盯着她,好不痛快,“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在乎别人的命?反正都是要死的,不就是个先后吗,有什么好争的?我啊,做一回好人,让你们一起死……”
陶琴放声大笑起来,笑声穿透了寂静的夜,树枝都为之颤抖……
许鸿归和沈知节肩靠着肩,倚着墙。
许鸿归低声呢喃,“别担心,再过一会儿,我们就能得救了。”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有办法……”沈知节勉强撑起嘴角,头微微靠在他的肩。轻轻阖上眼,似乎并没有相信许鸿归所说的话,心里认定了必死的结局。仿佛安慰他一般说了这么一句……
许鸿归一直都很有办法,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只要跟在他身旁,总是很安心。你脑中的困惑,眼中的烦恼,在他这里全都不是事。
宋初没了前进的力气,头往前栽,重重地砸在手臂上。怀里的白玉这时抖落出来,伴着月色,明晃晃刺入陶琴的眼,她的神色陡然一变。眼里满是不解地走上前,拾起那块掉落的白玉。眉心微蹙,她强压下心头想要嗜血的欲望,凑近宋初道:“这块白玉是谁的?”
宋初微睁开眼,没有半点动静。
陶琴仔细打量着他,眼睛在触到脖子上的配饰时,心里还是一僵。她拽开宋初的衣领,另一块白玉也出现在了眼前。
“你是她的家人?”陶琴的声音为不可察地颤抖,沉寂已久的心脏再次跳动……
只是还没有等到宋初的回答,一把飞刀横穿了她的身体。陶琴一瞬间倒地,手里紧紧纂着那块白玉,孱弱的声音让人无法听清她最后的低语。
陶琴的嘴唇微张着,眼睛泛着泪光,“我有点想你了,我好累啊……”
黑夜里走出了一个人,身形有些佝偻,身后插着一面旗子,红底黑子写着:秦。
他走道许鸿归面前,“许大人,这回是真的结束了!”
“你再晚来一点,我也真的结束了。”
“我单枪匹马,木竭可是很难办的!”
宋初也看到了他,开口道:“秦算子,怎么是你啊?”
秦算子闻言可算看到了地上的宋初,“都说我秦算子料事如神,你还不信!”
秦算子还没来得及看清陶琴的样貌,她就成了一捧灰,风一吹就散了。
……
几人又回到了东风客栈。许鸿归一下楼便看到了秦算子在柜台前,拿着本经书翻来翻去。见许鸿归走进开口道:“我就说你还会回来吧,还不信。”
许鸿归笑了笑,没接他的话。秦算子依旧喋喋不休,“你啊,就是个倔脾气,还和从前一样,一头栽进去,人就出不来了……你知不知道这次有多险,我晚来一步,你不就……”秦算子没说下去,低垂下头叹了口气。
许鸿归没个正经样,和“许大人”的气质天差地别。在秦算子面前,他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讨好地对他笑,生怕挨打挨骂。“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再说了,你秦算子料事如神,还救不了我?”
秦算子嗤笑一声,“你少打趣我!”
“老秦,你不是说这木竭不好杀吗?”
木竭是不好杀,反应灵敏,速度快到人看不清,可……陶琴好像就没打算躲过他的刀,硬生生挨了。她啊……估计盼着死了。可这些,秦算子都没说,一贯的懒散语气道:“你小子命大吧!”
许鸿归依旧笑,环顾四周开口道:“你这店竟然能开这么些年!”
“你小子,盼着我这店黄了?”
“我哪敢啊!”
秦算子也不跟他瞎扯皮,问起正事来,“许家那小子,病还没好,还记不起事?脸上的疤又怎么回事啊?”
“咋说呢,没全好,好了一半,之前的事记起来了些……”许鸿归想了想又道:“脸上的疤,他自己画的。是不是还挺逼真的,我一开始也吓着了。有了这些疤,他好像就会好受些。”
“忘了倒也好,从前的事还真不如叫他忘了好呢……”
许鸿归听着他的一番话苦笑,“他要忘就全忘了,记一半,忘一半算怎么回事?你都不知道,我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坏人。”
“你从前老刁难人家呗,你不是坏人谁是?”
许鸿归歪着脑袋,“我才没刁难人家呢,少在这污蔑好人!”
“那你说说你从前干啥了?让人觉得你是坏人。”
“想套我话?我才不告诉你呢!”
秦算子手上的书差点没飞到他脸上,“得了,到膳房去拿些吃的上楼去,他们估计快醒了。”
“他们?”
秦算子忍着没有上前把他教育一顿的冲动,没好气道:“成天就只知道惦记沈知节一个人,跟你出生入死那两小子不是人啊?”
许鸿归往后院走去,“知道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