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信号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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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物间的铁皮门薄得像张纸，外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先是烟雾弹炸开的滋滋声，接着是“BA”成员的怒骂，子弹打在金属上的脆响此起彼伏，每一声都像敲在谢楠卿的心上。他攥着冰刃吊坠，指节泛白，后背的疼痛让他蜷缩起身体，却还是把耳朵贴在门上，生怕错过陆商野的声音。
突然，一声沉闷的枪响传来，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响。谢楠卿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他想冲出去，脚刚动一下，后背的剧痛就让他倒抽冷气，只能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陆商野……”他低声呢喃，眼泪又一次涌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怀里的防弹衣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外面的枪声渐渐稀疏，只剩下汽车引擎远去的声音。谢楠卿屏住呼吸，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没有脚步声，没有说话声，只有沙漠里风吹过信号站的呜咽声。他的心跳越来越快，恐慌像潮水一样裹住他，难道陆商野……他不敢再想下去，伸手去摸身边的军刀，想撬开门锁，却发现自己连握刀的力气都快没了。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储物间的门突然被轻轻推开。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表情。谢楠卿的呼吸瞬间停滞，他眨了眨眼，想确认是不是自己的幻觉，直到那人慢慢走过来，蹲在他面前，他才看清——是陆商野。
陆商野的脸上沾着血和黄沙，左边的额角破了个口子，血顺着脸颊往下流，染红了衣领。他的左腿有些跛，走路时身体微微倾斜，作战裤的裤腿已经被血浸透，贴在腿上，可他的手里，却紧紧攥着一个黑色的信号发生器。
“我回来了。”陆商野的声音很轻，带着明显的疲惫，却依旧带着笑意。他伸手想去碰谢楠卿的脸，又怕碰疼他，只能小心翼翼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刚才的枪声没吓到你吧？”
谢楠卿看着他，眼泪突然决堤。他想站起来扑进陆商野怀里，却被对方按住肩膀：“别动，你后背的伤还没处理。”陆商野说着，从背包里摸出急救包，动作轻柔地解开裹在谢楠卿身上的防弹衣，看到他后背渗血的伤口时，眉头瞬间皱紧，眼底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怎么伤得这么重？刚才怎么不告诉我？”
“我怕你担心……”谢楠卿的声音带着哭腔，伸手抓住陆商野的手腕，“你刚才的枪声……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回不来了？”陆商野打断他，伸手擦掉他脸上的眼泪，指尖带着点粗糙的触感，却格外温暖，“我说过，会回来就一定回来。你还等着跟我去海边看日出，我怎么能说话不算数？”他说着，从急救包里拿出止血粉和纱布，轻轻撒在谢楠卿的伤口上，动作轻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忍忍，很快就好。”
谢楠卿点点头，靠在陆商野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硝烟味，心里的恐慌终于慢慢散去。他看着陆商野认真处理伤口的侧脸，额角的血还在流，却顾不上自己，只想着先帮他处理好伤口。“你的额角……还有你的腿……”谢楠卿伸手想去碰他的额角，却被陆商野躲开。
“小伤，不碍事。”陆商野笑了笑，加快了包扎的速度，“信号发生器拿到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BA’的支援队说不定还会回来。”他说着，小心翼翼地把谢楠卿抱起来，动作轻柔却有力，避开了他后背的伤口，“我抱你去车上，我们现在就回基地。”
谢楠卿靠在陆商野的怀里，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有些快，呼吸也有些急促，显然是抱着他很吃力，尤其是左腿还受了伤。他想挣扎着下来自己走，却被陆商野抱得更紧：“别动，你要是再乱动，伤口裂开了，我们今天就真走不了了。”
陆商野抱着谢楠卿往越野车的方向走，沙漠里的夕阳已经落下，天色渐渐暗下来。晚风带着沙子吹在脸上，有些疼，可谢楠卿靠在陆商野的怀里，却觉得格外安心。他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冰刃吊坠，冰凉的金属让他想起刚才在储物间的恐惧，也让他更加珍惜此刻的重逢。
走到越野车旁，陆商野小心翼翼地把谢楠卿放在副驾上，又帮他系好安全带，才绕到驾驶座。他刚要发动汽车，却发现谢楠卿正盯着他的腿看，眼神里满是担忧。“别担心，”陆商野笑着说，“刚才只是被流弹擦到了，没伤到骨头，等回去让医生处理下就好。”
谢楠卿没说话，只是伸手从后座拿过自己的背包，摸出里面的暖宝宝，撕开包装贴在陆商野的左腿上：“沙漠晚上冷，这个能保暖，别让伤口冻着。”
陆商野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暖暖的。他发动汽车，越野车缓缓驶离信号站，朝着基地的方向开去。车窗外的沙丘在夜色中变成黑色的剪影，偶尔有几颗星星挂在天上，微弱却明亮。
谢楠卿靠在椅背上，看着身边专注开车的陆商野，忽然觉得，不管遇到多大的危险，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他伸手轻轻碰了碰陆商野的胳膊，声音轻轻的：“陆商野，等我们回去，海边的日出，你可不能忘了。”
陆商野侧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忘不了，永远都忘不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信号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