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下温度和零上》Top39

5、第五章

　　秋寒霜看着小女孩的那张脸，自己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俩字。
　　这不就是……小时候的我吗？她这样想着，好嘛，不找找别的罪证找这个，但在她的印象里，她这个年龄段里……没有什么罪证。
　　她看着那个女孩一时间竟有些出神，直到她听到门外传来‘嗵’的一声，这才拉回思绪。看着眼前这个只有10岁的秋寒霜站起身时，她跟了上去，她跟着她来到客厅，十五岁的她还没走出卧室门，就听到了一个男人的惨叫，随即是倒地的声音。她这才像是想起来什么，加快脚步走出去。
　　果然，映入眼帘的是五岁的秋寒霜手里握着菜刀，她的面前，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倒在地上，腹部和胸口上还被捅了几刀，而沙发边上靠着一个额头渗血的女人倒在血泊中。
　　十五岁的秋寒霜缓步走上前:“妈妈……”
　　10岁的秋寒霜一脸平静的扔下菜刀，去厨房的洗手池洗了一把脸，将脸上以及手上的血迹擦干净，又回到房间换了一身新衣服。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非常熟练，像是演练了千万次。
　　大门被打开，一个人影走了进来，秋寒霜看着那张在自己眼里非常模糊的脸，有些疑惑。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来这？在她还在思考时，十岁的秋寒霜已经被那个人牵着手走出了房子。
　　“等等！”在秋寒霜在此挪动脚步时，眼前的场景忽的变成了一片黑暗。
　　怎么回事……
　　没等她反应，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向她的胸口，整个人像是提线木偶一样，被人操控着，‘砰’的一声，后背狠狠撞到了墙壁上。那股无形的力量又从上面压上来，膝盖像是被灌了铅一样，不自觉的弯曲，跪在地上。
　　秋寒霜的眉头紧紧地皱起，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一样，无法舒展。她的嘴唇紧闭着，牙齿紧紧地咬在一起，仿佛在忍受着某种巨大的痛苦或压力。
　　不能死……她还不能死……她还要救夜行千，她答应过的。靠着这个承诺，她奋力抵抗，尽管鲜血从嘴角流出，尽管自己已经意识模糊……
　　观看着这场‘游戏’的考官们在看到所有考生都走进了‘真实之境’时，想要开门的动作已经停了下来，他们知道，楚牧方这个叛徒，早已经打造好了一切，就为了今天。
　　“他怎么想的！”
　　“秋寒霜要是有差错，还有那个……那个谁……咱们就死定了。”
　　楚姨妈坐在一旁，手撑着脑袋:“行了行了，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别吵了。”
　　“你是时空管理局的，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那又怎样？”楚姨妈一脸平静。
　　其他几个人在心里懊悔，为什么我当初不去时空管理局啊！
　　不知道谁这时候插了一嘴:“行了，考生们那边有状况了。”
　　说到了考生，刚刚还在心里面哀嚎的几个考官终于回过神看向屏幕。邢冶看到屏幕里的场景先是一愣:“不是……你的意思是……这几个小毛孩通过了？啊？”
　　在场的几个人没有一个回应，留给他的只有沉默。
　　“说话啊！就他，他们几个小毛孩，通过了历届也就两三个人通过的‘真实之境’，”过了一会，他又冷静下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是不是盗版啊……”
　　楚姨妈喝进去的一口茶差点吐了出来，浮婼来实在没忍住，站起身朝他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你傻啊，要是是盗版的，那咱们还能坐在这？”
　　邢冶捂着自己的后脑勺:“知道了，真的是……”
　　浮婼来重新看回大屏幕:“不过……我还是很期待他们这些通关的年轻人，究竟……是有着怎样的故事，才会毫发无损的通关。”
　　在座的听到她的这句话都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他们都很想知道这些人的故事究竟是有多干净，才能通过‘真实之境’的审判。
　　有人注意到了许久没说话的梁浮倾，转过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哟，单独捧着个小屏幕看着呢？看谁啊？”
　　“夜行千”梁浮倾一个眼神也没给他，淡淡地回道。
　　“这么入迷？”
　　“入迷？给她增添难度。”
　　听到这，那名考官走过来:“来让我看看难度多大。”他凑过去盯着屏幕，悄声说道:“喂，这是夜行千？”
　　“是。”
　　“你和她有旧情？”
　　梁浮倾听到这里，嘴角抽了抽。终于，因为他的这一句话，他终于舍得分给他一个想刀人的眼神:“滚……”
　　“啧，那你这是……”
　　“看不出来吗？报复。”
　　“报复……”那名考官轻哼一声:“报复你就挑这几个罪证？哎不对，这都不算罪证。”
　　梁浮倾在屏幕上滑动的手一顿，攥紧了拳头抬头看向他:“王旭……你给我滚。”
　　王旭看着他，一脸坏笑:“哟哟哟，急了。话说，你俩有什么恩怨啊？”
　　“用不着你。”
　　浮婼来听着他们的对话忍不住出口打断:“你们俩聊够了没？”
　　王旭想着，既然浮婼来都开口了，那就别再聊了，拉了一个附近的凳子坐下:“聊够了，婼婼。”
　　“聊够了就坐好……”浮婼来看着他们俩，语气都有些无奈。
　　“噗滋滋”一阵火花带闪电，监控突然黑屏。
　　王旭大喊道:“有完没完了？！楚牧方他到底要干什么？”
　　一回头发现整个监控室里除了他其他人都面色凝重地看着前方，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你们……都不表个态？”王旭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问着。在看到刚刚大部分人都一脸凝重地看着前方时，他也不知是怎的了，自己心里竟然有点发怵。
　　“垂死挣扎的猎物而已……”说话的人眼神中都带着些惋惜。
　　“只不过是比别人晚死一点而已。”
　　“王旭……”浮婼来看着他，严肃且认真:“你或许不知道……只要来到这场考核就注定没人能活着出去。”
　　王旭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思议:“姐……婼来姐，你别骗我……我刚来……”
　　浮婼来只是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翘起，这个笑容竟然有点讽刺:“骗你？我……浮婼来！就是历届考生，我活下来了……是因为……我杀了那个，要把我作为容器的考官…”
　　“浮婼来是那届唯一的幸存的考生。”楚姨妈淡淡开口。
　　“怎么会……我以为……”
　　“以为什么？”浮婼来看向他，眼神里没有一丝光亮:“以为这就是个普通的筛选考核吗？”
　　“不是吗？”
　　“十五岁，是他们新生的开始。”
　　“对呀，新生的开始，不就是……”王旭突然反应过来，“开始……新生……是这个意思？”
　　“他们从过完十五岁生日的那一刻开始，就是新生到来的前奏。”
　　王旭双手捂着耳朵:“不可能……那其他人呢？都是……”他望向楚姨妈:“楚姨妈，他们是骗人的，对不对？你们不是像浮婼来一样……对不对？”他看着楚姨妈，眼睛一眨也不眨。
　　楚姨妈看着他于心不忍，沉默半晌，淡淡开口:“是……我们，都是。”
　　‘我们都是’这句话像是压死骆驼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刺入他的耳朵。
　　“那我呢…？”
　　“你也是。”
　　“为什么我没有记忆？为什么！”
　　“是浮婼来擅自主张，她说，她经历过和你一样的历程，她知道你会怎么样。”
　　一旁的浮婼来紧抿着唇:“我是你那届的考官，你存活到了最后，我对你的实力很感兴趣。”
　　“这不是你篡改我记忆的理由！”王旭怒目圆睁地看着她。
　　“王旭，你很聪明，但忘掉一些记忆，对你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