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下温度和零上》Top39

4、第四章

　　"哟，这不是上天庭的人吗？"
　　众人沉默了一会，坐在‘甲’旁边的考官开口："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喽。"楚姨妈的语气里透露着些许的漫不经心，"你说是吧，梁、浮、倾？"楚姨妈斜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致地看着梁浮倾:“毕竟秋寒霜的师傅，可是当初让我和梁浮倾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美其名曰'为民除害'”。
　　一旁的梁浮倾听到楚姨妈提起秋寒霜的‘师傅’时，那个眼神就紧紧盯着屏幕中的那个身影，有些出神。半晌，他才回过神一言不发。楚姨妈见这情景心中有一万个问号，刚刚和她差点吵起来的梁浮倾去哪了?
　　"喂！跟你说话呢。"楚姨妈冲上去就去揪他的耳朵，余光正好瞟到监控画面，微微一愣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半个小时前
　　秋寒霜毫不掩饰的恨意被楚牧方注意到，但他也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夜行千看到她的样子更多的是不解，虽然她心里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为什么一见到楚牧方心里就不由而然的升起一股子火，但很快就压了下去。
　　楚牧方开口道:“不好意思各位，让大家看了个笑话，这出戏……演得有些慌乱。”楚牧方的这番话说的有些意有所指。秋寒霜盯着他心里暗骂自己为什么就这么暴露出赤裸裸的恨意，明明自己现在和他没有什么瓜葛，也不想和他有瓜葛。
　　许久，一个考官坐不住了，站起身准备把楚牧方拉来说清楚。楚姨妈一把拉住他，“小伙子，别冲动。”她的话语里警告的意味十足。
　　“楚姨妈，我不动。”那名考官淡淡开口，他不敢违抗她的话语，只能回来坐好，又问道:“但你说的上天庭，不该解释一下吗？”
　　“你真想知道？”楚姨妈倚靠在椅子上，双手环抱在胸口。
　　“喂，你们还有闲情？”
　　“为什么不能有？”那名好奇的考官问道。
　　“大哥，那边都乱成一锅粥了。”
　　梁浮倾看了那个人一眼:“那你端去喝了。”
　　“梁浮倾！”
　　“哎呦好了好了，”眼看着两个人要吵起来，楚姨妈赶忙劝阻，又看向刚才那个好奇的考官，“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来说说。”
　　“你们还记得，世界的创始源吗？”
　　“无望之主的心啊。”
　　“对，所以，他才会成为家里常说的——无心主。综合基地，也是他当年的一个小失误。”
　　“失误什么？”‘甲’问道。
　　“不知道，这个我没调查过。”楚姨妈摆摆手，又收起那副懒散样，接着说:“这里的每个人在15岁那年都会来综合基地参加考核，但我们这些考官看的不是‘猎物’而是……”
　　“容器。”梁浮倾开口，一股子高傲的语调。
　　楚姨妈嘴角抽了抽，看着他:“小孩子不要插嘴！”
　　“哼……补充说明。”
　　楚姨妈不做过多的纠缠，转过头来继续说:“是，他说的没错，就是容器，死去的考生作为我们选择的容器，你可以用ta的皮囊作为自己的，也可以……”
　　“也可以作为自己的能量储存器。”梁浮倾又一次的打断了楚姨妈的话。
　　“梁浮倾！你找打，天天抢我话！”楚姨妈抡起拳头就要打过去。
　　被几个考官紧紧抱着才拦住，她愤愤地坐回去，梁浮倾不屑的切了一声。
　　坐在角落里的汪序突然出声:“你们与其在这里闲聊，不如看看监控屏幕。”
　　被她这么一说，众人这才想起来，转而看向屏幕，结果看到的就是考生们已经来到了另一个场景——真实之境。
　　监控室里的人看到这个地方所有人都坐不住了，猛然站起身。
　　“不能带他们那里！”
　　“他他妈的找死吗？那根本不是他们能承受的！”
　　“他……想毁了我们吗！”
　　几个人想去开门，却发现门早已被上了锁，浮婼来大骂一声:“靠……中计了，我说这小子怎么今天那么安分。”
　　楚牧方带着众人来到真实之境，微微一笑:“各位，这就是下一个考场，只要你们能撑过，那后面的就都不用参加了，直接算你们通过。”
　　一众考生面面相觑瞪大眼睛，比刚才看到他时还震惊。
　　“真的假的？”
　　“这都算好的了，往年还没人能通关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放松了下来。
　　秋寒霜站在最后紧紧拉着夜行千，夜行千感觉到手被握的越来越紧，她皱了皱眉，小声的说:“你弄疼我了……”
　　“抱歉……”秋寒霜松开了她的手，“过会儿跟在我身边吧。”
　　“我一直跟在你身边，不用担心。”
　　秋寒霜紧紧盯着入口处。真实之境，进去的人就没有再出来过。它会反照出人们内心真实的欲望，和他们的……罪证，直到他们一步步深陷泥泞，永困于此。
　　数届考生大多都死在了这里，过关人数，掰个手指头就能数过来。
　　随着一个个考生走进去，秋寒霜心里的恐惧不断上升。她看着身旁的夜行千，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她不想在这真实之境里就失去她。
　　夜行千低下头，眼神黯淡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她缓缓松开拉着秋寒霜的手，朝着那个通道走去。
　　“夜行千！”秋寒霜喊道。
　　刚要踏进去的脚步一顿，夜行千回过头，努力扯过一丝微笑:“我没那么脆弱。”
　　秋寒霜还想说什么，但她的身体像是被人施了法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喉咙里也发不出一句话，只能看着她走进那面镜子，面对自己的“罪证”。她紧咬着下唇，双手握成拳垂在身侧，像是失去了所有。
　　楚牧方看到她还没进去，走过来:“你真的觉得……自己能改变她必死的结局？”楚牧方的语气里是毫不留情的嘲讽。
　　听到她的话，秋寒霜先是愣住再是震惊，抬头看向他时，她的眼眸原本充满了仇恨，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但此刻却突然变得黯淡无光，就像失去了生命的色彩一般。那曾经犀利的目光，如今也变得迷茫而空洞，仿佛失去了焦点。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苦笑。这丝笑容中既没有快乐，也没有悲伤，只有无尽的无奈和苦涩。那笑容似乎在诉说着她内心的痛苦和绝望:“我忘了，你是时间管理局的。”
　　只见楚牧方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他的动作优雅而自然，仿佛这个“请”的姿势已经做过无数遍一般。他的右手轻轻抬起，掌心向上，手指微微弯曲，形成一个优美的弧度，像是在邀请对方进入一个神秘而美妙的世界。
　　秋寒霜穿过镜子，走在大街上，心想着怎么保全自己，正想着，一声刺耳的破裂声传入她的耳朵，是瓷器被砸到了门板上的声音。
　　为什么那么肯定，因为她小时候经常听这个声音，不可能出错，抬头一看，眼熟的住处，像是家破人亡之前的房子。毕竟是虚影，她轻而易举的穿过了一个墙壁，在她看到一个小女孩时，脸上就已经写满了‘震惊’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