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界》妄青折

18、仙风道骨.

　　“可是故事里的姐姐就是吃人了！”小孩被夏灼吓得直往姐姐怀里钻，嘴上还是坚持夏灼吃人。
　　“你爸给你们讲了什么故事?”季夜在一边问。
　　弟弟刚想开口就被姐姐捂住了嘴，随后反应过来，也不开口。
　　小孩就是难搞，季夜和夏灼没办法让他们开口，只好去隔壁帮白宇。
　　“我在厨房只找到这些吃的。”白宇把一个边缘全是缺口的小坛子打开，里面只有薄薄一层糙米。
　　“我猜到姐弟俩过得不好，但是也不至于就这么点粮食吧。”夏灼很难想象姐弟俩是怎么活着的。
　　“这个背景下，粮食缺少是正常的，我来的时候看见村子里连树都没有，房子后面树林边缘的树皮也大都被剥了，不过在我看来这个村子远没有到没有东西吃的地步，为什么你们扮演的角色会吃不饱饭?”白宇对这种背景的了解比夏灼多一点。
　　“我看村长那个老东西油光满面，确实不像是饿过，没有粮食，那这姐弟俩靠什么活着？”
　　“什么都可以吃，老鼠虫子可以吃，如果动物吃完了，还可以啃草根吃土。”季夜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夏灼和白宇默契的看向他。
　　“熬成粥给那俩小孩吧。”季夜说完伸手把坛子拎起来，坛子里所剩无几的糙米被倒进干净锅里。
　　白宇反应过来帮忙添水，夏灼烧火，三人一起鼓捣着给俩NPC弄吃的。
　　煮粥的过程中季夜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屋子里角落里供奉的一对不知什么像，那神像不同于其他神像的庄严肃穆或悲悯慈祥，反而是一副嬉戏状，从动作神态来看，神像刻画的似乎是在编灯笼，分辨不出是男是女。整栋屋子老旧不堪，虽然这石雕神像被保存的不错，也没能逃过岁月的打磨。
　　“神像被保存的这么好，原本的姐弟俩应该很信奉这两位吧。”白宇和夏灼把粥闷上后也过来看神像。
　　“说不定是传下来的，要是真的有神仙还是什么东西庇佑村子，绝对不可能三天死俩。”夏灼不认为这神像刻画的神或是什么真的存在。
　　“对于神佛精怪之说还是应该保持敬畏。”白宇对着神像拜了拜。
　　“老师还信这些吗？你呢，大学生?”
　　季夜嗤笑一声，“我不信这些。”
　　“这对神像可能是线索，不过我们暂时没办法看出猫腻，只好先把眼下的事干了，比如，喂饱那两个小崽子。”夏灼不愿意猜来猜去，还是走一步算一步，放松最重要。
　　“吃饭了！”等到夏灼端着吃的靠近的时候，双胞胎姐弟也不说她吃人了，早被食物香气引诱的小孩迫不及待喝起粥来。
　　“吃人姐姐给的粥也敢喝?”夏灼在一边看着他们狼吞虎咽。
　　小孩子心思单纯，再重的防备心也抵不过生理性的饥饿。
　　“我们不怕你，有神仙会保佑我们。”弟弟边吃边说。
　　“什么神仙?”
　　“不告诉你们。”姐姐还记得爸爸说不能在外面讲故事。
　　这小孩真难搞，夏灼表示还是让专业人士来吧。
　　“先让他们吃完好好休息吧，明天再问，说不定他们就想开了。”白宇提议。
　　季夜和夏灼都同意，他们正好可以趁傍晚的时间段探查村子。
　　“等会我和季夜出去，白宇留下来看着这两个孩子。”三人里只有白宇能和双胞胎正常交流，让她留下照看孩子最合适。
　　虽说夏灼并不信任白宇，但这也是一次试探的机会。
　　“你说白宇的话有几分可信?”夏灼和季夜沿着村子边缘走动。
　　“差不多可以全信。”
　　夏灼点头表示了解。
　　不远处传来惊呼，季夜和夏灼立马赶过去，只见林子边缘围了许多村民，这场景似曾相识，季夜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人群外围。
　　“快去叫村长！”
　　“这，这太邪门了，难道村子里真的闹鬼了？”不知哪位村民惊恐的声音从人群中央传出。
　　一时间还有村民从人群里冲出来，扶着树木呕吐，尽管没有看到具体情况，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已经让季夜预测到村民们看到的场景，能看出来这里面的光景很感人。
　　“快让让！村长来了！”不知谁在嘈杂的议论声中喊了一句，人群的声音立马小了下来。
　　拄着拐杖的老头健步如飞，外围的村民自动让出一条路，季夜十分顺畅地跟在老头身后，混入圈子内部。
　　村民包围圈的正中央有一摊血迹，殷红的人血渗进泥土里，几条蚯蚓在血土里翻涌，看的人一阵反胃。
　　血迹中间只有半颗头颅和几截指节，发丝缠在头颅上，让人分辨不出头颅主人的样貌。
　　跟着村长来的大部分村民都受不了眼前的场景，跑到一边缓冲去了，老村长则是皱着眉盯着那摊血红。
　　“啊！”一声惊叫把在场所有村民都吓了一跳，更有甚者直接坐在了地上。
　　“是他！一定是他！他回来报复了！”发出喊声的是一名老太太，老太太看起来有七八十岁，正用双手不停抓挠自己的脸，把整张脸都挠的血肉模糊。
　　村长赶紧下令让村民把老太太按住，那老太太的双手看着跟树枝似的，三四个村民都没能按住她。
　　“这是中邪了！”有村民大喊。
　　老太太停下抓挠的动作，转而用手指指着一众村民，“他会来找你们！你们一个都跑不了！我们都得死！”
　　眼看老太太越来越癫狂，终于有村民绕道她身后把她打晕。
　　“老太婆成天疯疯癫癫，但从来没像今天这样，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说这话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别瞎说，你知道她说的他是谁?”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才害怕，况且那摊血……”
　　“肃静！”老村长开口，讨论得正欢的两个年轻人立马闭嘴。
　　这时候在场的村民真是表现各异，季夜不懂声色地观察每一个人的表情，坐在地上的年长些的村民瑟瑟发抖，似乎极其害怕，年轻村民们虽然惊恐，但很明显不知道所谓的他到底是谁，而村长的表情就更奇妙了，似乎是惊恐中夹杂着一些……愤怒。
　　还没等村长说处理办法，又有人急匆匆地跑过来。
　　“村长！”
　　“村长！村口来了一个大师，他说咱们村子有邪祟作祟！”
　　“人呢？”老村长似乎对于大师这个名头十分信任，都没问大师靠不靠谱。
　　“小牛马上把人带过来了！”
　　季夜虽然还没见到人，但他已经确定来人会是谁了，知道结果的事不会分出他的注意力，他混迹在村民中打听消息。
　　“这大师是谁呀？村长这么信任大师?”季夜模仿村民说话的语气在人群里问了一声。
　　“我们也不清楚，没听过有什么大师来过我们村子。”
　　和刚才喊大师来了的那个人一起跑回来的村民也加入围观的队伍，却是不敢直面鲜红，于是混迹在人群中，他听到季夜的询问，立马回应。
　　“大师是我们在村口遇到的，当时大师就站在村口，眉头紧皱，我和小牛他们赶紧上前询问，结果大师一开口就说村里有邪祟作祟！我这一想，这几天村里老是死人，可不就是邪祟嘛！一顿本来不信，大师摇摇头就准备走了，那我和小牛赶紧把大师拦下来，村里果然出事了，我和一顿赶紧回来报信，让小牛把大师带过来！”
　　“大师长什么样啊？”
　　“大师长得……哎呀，说不清楚，大师来了你就知道了！”
　　“不会是个和村长一样的老头吧。”年轻村民小声嘀咕。
　　这时候围观的村民已经少了不少，留下来的大多是年轻村民，年长些的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离开了，此时季夜就站在村民外围。
　　“大师来了！”小牛喊了一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声音的来源地。
　　季夜微微偏头，视线缓缓落在“大师身上，或许是因为角色设定，此时的九昼长发自由散落，那双黑色瞳孔被眼皮遮盖，敛去了那张脸上的邪气，再往下，一袭无尘白衣随风而动，用仙风道骨来形容这假和尚再合适不过，怪不得村民叫他大师，而不是高僧或道爷，这假和尚俨然更像修仙副本里的仙师。
　　季夜心中一动，忽然觉得九昼顺眼不少。
　　“村长！我把大师带来了！”小牛赶紧招呼村长过来，九昼也配合着站在原地不动了。
　　村长似乎对九昼有些不满，但没表达出口，他拄着拐杖快步走到九昼面前，焦急开口。
　　“大师可是看出什么？”
　　这假和尚本来就擅长演戏，把眼睛闭起来后更是让人琢磨不透，“恐有鬼魅作祟。”
　　村长一听，立马激动地说，“大师可有办法铲除鬼魅?”
　　九昼洋装为难，只吐出一个字，“难。”
　　“大师放心，只要大师能帮村民们除去作乱的畜生，我们一定感激不尽。”这是暗示报酬不少。
　　九昼却像是听不懂一般，继续说，“村里的东西厉害得很，只能驱逐。”

作者有话说

　　村长：“我们会给你很多钱。”
九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