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界》妄青折

16、一梦红楼.

　　九昼和季夜在令人脸红的喘息声中面无表情出门，两人沉默着走远，直到快到夏灼所在的包厢。
　　九昼率先打破沉默，“施主想让贫僧来干这个?”
　　季夜被堵的一时无话，好一会才说，“出卖色相和皮肉本来就是赚钱的捷径，我不提倡也不支持钱色交易，但是在游戏里没人能用道德批判他们，□□本来就是你情我愿，很多时候有没有情爱都未可知，在其中掺杂着钱权也不奇怪，出卖色相总比死了强，”季夜话音一转，“这就是大师说的机缘?”
　　“施主今天却有桃花运，没想到在这应了。”
　　狗屁的桃花运，今天有灾才是，季夜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却没说出口。
　　“大师没给自己算算?”
　　“窥天命者不可窥己命，”九昼说完这句江湖骗子最喜欢用来装深奥的话，季夜原本以为他要如此搪塞过去，没想到九昼继续开口，“窥天命者当万劫不复，贫僧无法窥探天命，贫僧算得自己有血光之灾，如果施主察觉到不对，还请速速远离。”
　　“在我面前你这假和尚就不必装了吧，我没兴趣听你念经。”季夜权当九昼的话是耳旁风。
　　九昼原本也不指望季夜能记住他这番话，只是让他有个印象罢了。
　　“你俩终于回来了，”两人一开门就被夏灼敏锐地察觉到，“菜都要凉了。”
　　“温度刚好。”季夜重新拿起筷子吃饭。
　　“那行，吃饱了好组队。”
　　桌上的其余两人点头表示同意，一顿饭三个人吃的心满意足，季夜和夏灼先放筷子，剩下九昼一人战斗，这时桌子上的菜还剩了不少，九昼慢条斯理地往自己碗里夹菜。
　　“点多了。”夏灼想着下次少点点儿。
　　吃完饭的夏灼简单和季夜说了点有关副本的事，季夜难得没走神。
　　没想到等两人再次把注意力放在餐桌的时候，九昼已经把所有食物都解决了！
　　季夜挑眉：“你这是几天没吃饭?”
　　夏灼不解：“我看你吃饭也不快啊？”
　　九昼十分有礼貌地双手合十，来了句经典的“阿弥陀佛”，又加了句“多谢款待”。
　　这是饕餮转世吧，季夜现在觉得这假和尚的积分肯定都让他自己吃了。
　　最后还是夏灼轻咳一声，“你们还用准备准不？”
　　季夜和九昼同时摇头，季夜过副本基本靠划水，九昼孑然一身，不管下什么副本都只带着他自己和那串纯白佛珠。
　　三人站在游戏大厅组队处琢磨如何组队，这地方只有门口有“组队处”三个大字，内里一片空白，三位非老玩家对着四面白墙面面相觑。
　　“这玩意连个提示都没有，确定不是坑玩家的?”夏灼直白地质疑系统的诚信。
　　诚信堪忧系统像是想为自己正名一样忽然冒出来，“请玩家自行摸索组队机制！”
　　夏灼，“……”**系统
　　“我问问百纯。”夏灼在心里骂完系统后点开聊天界面。
　　和九昼站在一起的季夜决定把系统十分看重的佛珠拿出来研究。
　　“这玩意你也没有?”季夜边把玩刚取出的五颗珠子边问九昼。
　　九昼依然摇头，这假和尚似乎被系统排除在外，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季夜在怀疑九昼真实身份的同时下意识把手里的珠子往上抛，没想到气死人不偿命的系统再次出现。
　　“检测到无名空间内现存三名玩家，玩家绑定成功，现开启随机副本投放。”
　　一时间密密麻麻的人名如同沸腾的水一般从原本雪白一片的四壁浮现，让人能认出他们是人名，却看不清名字的主人叫什么。
　　“我草！”夏灼发出去的信息还没得到回复，人就原地消失，原本打算接珠子和波澜不惊的九昼紧随其后。
　　“欢迎玩家昼枼、九昼、夏灼登入副本‘一梦红楼’，本次副本为角色扮演式副本，参与人数5人，玩家需自行探索副本背景与角色人设，本次副本无时限要求，通关条件：将角色扮演到底。注：①每名角色的结局都已注定，玩家不必试图更改结局。②如若组队玩家中任意一人无法离开副本，为防止其寂寞，则其余玩家亦将永远留在副本以示陪伴。如果界祝您好运。”
　　季夜是被系统的播报和屋外的吵闹弄醒的，一睁眼被房梁上落下的灰尘迷了眼。
　　“来人啊！快来人！栓子掉进井里了！快来救救他！”
　　“赶紧救人！”
　　“把绳子捆他腰上！”
　　“唉，好端端的怎么又出事了，最近也太不太平了……”
　　“咱们村不会真的有什么脏东西吧……”
　　屋外男男女女的尖叫和议论刺激着季夜的耳膜，等到他的眼睛好不容易能睁开，他才看清周围的环境，周围的一切都是木质的，古代的木床和粗糙的被褥，连他自己身上穿的都是粗布麻衣。
　　季夜静静观察了一会周围的环境，察觉到有人推门，这才抬头往门口看去。
　　一双布鞋先出现在屋内，随后是熟悉的声音，“昼夜?”
　　季夜应了一声，只见同样身着朴素古装的夏灼提着裙摆步履匆匆地往他的方向走。
　　“可算找到一个，狗系统组队玩家竟然不在同一个地方登入副本，我早晚有一天把它炸了。”夏灼恨恨地说完，系统对于她的大言不惭却是没有一点反应。
　　“如果有那一天我支持你。”
　　夏灼一听他这话就乐了，“行，我刚才在外面逛了一圈，好像是有人掉进井里了，而且这个村子近一个月总是有人离奇死亡，村民都传村里闹鬼，不会是个灵异副本吧。”
　　说到最后夏灼皱起眉头，似乎不太喜欢灵异副本。
　　“还真不好说，你在外面没看见九昼?”
　　夏灼摇头，她在村口醒来，几乎把村子逛了一圈，连个和尚影都没看见。
　　“九昼应该没事，他不出现大概率和他扮演的角色有关，”夏灼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你不用担心。”
　　“你从哪看出来我担心他?”
　　“感觉。”
　　“你感觉错了。”
　　夏灼耸肩，她的直觉从没出过错，不过既然当事人否认，她也只好当做自己的直觉不对。
　　玩笑要开，副本当然也要过。
　　“我的设定好像是你姐姐，刚才外面还有个老奶奶让我回来看看你出没出事。”夏灼对于这个身份十分满意，连带着语气都轻快不少。
　　“那我应该是被姐姐养大的愚蠢弟弟了。”
　　“你怎么知道?”夏灼奇道。
　　“猜的。”季夜确实是随口胡诌的，看夏灼的反应应该是蒙对了。
　　夏灼毫不吝啬地给季夜竖起大拇指，“弟弟确实是姐姐养大的，但是不是亲生的，据说姐姐是被弟弟的父母在村口捡到的，不过后来弟弟父母去世，姐姐一人把弟弟拉扯长大，好像弟弟还不太听话，经典的电视剧剧情。”
　　季夜点头表示赞同，虽然他基本没看过电视剧。
　　“我们去外面看看?”夏灼提议，她刚才为了找同伴，没仔细看完面的动静。
　　季夜当然不会拒绝，两人一起往外走，推开门就看见一堆村民在他们出来屋子的左前方。
　　夏灼在季夜身边轻声说，“待会小心点儿，可能有其他玩家在里面。”
　　季夜和夏灼在人群外围停住，层层的人群都挡不住孩子的哭喊声，“爹爹，你怎么了爹爹。”
　　两到哭声都没能压住现场的议论声。
　　“你说栓子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自己掉进井里，留下两个孩子无依无靠的。”
　　“这好端端的怎么能掉进井里?这井可离栓子家挺远，他就是死也不该死在这啊。”
　　“瞎说什么呢。”
　　“这姐弟俩真邪乎，前天老月也是死在他家地里的，咱们还是离远点吧。”
　　季夜、夏灼：这怎么还有他俩的事呢？
　　夏灼故意咳嗽了一声，有人发现他们，周围顿时安静不少。
　　“行了，来两个汉子帮忙把栓子埋了，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这瞎说话。”一名头发胡须花白的典型古代村长在这时候发话。
　　这村长威严极高，围观的村民一下散去不少。
　　就在夏灼和季夜也打算离开的时候村长叫住他们，“小翠和大牛来一下。”
　　季夜和夏灼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老村长叫的是他俩，还是周遭没走完的村民频频侧目才让他们得知了自己的大名。
　　小翠说的应该是夏灼，大牛就只能是季夜，季夜快要怀疑系统是不是想改名叫大牛了。
　　没想到村长把他们叫过去后又对着夏灼叫了声大牛。
　　夏灼：“……”
　　季夜：“……”
　　“村长知道你们俩不容易，所以我做主把栓子家的余粮都分给你俩，你们看怎么样？”
　　夏灼看着村长那闪着精光的双眼，十分想说不怎么样，最后还是违心的说了句“多谢村长”，她心里的不乐意反倒让她说出口的话多了种唯唯诺诺的感觉，再配上夏灼那张极具欺骗性的娃娃脸，妥妥一副软柿子模样，村长的笑容都快收不住了。

作者有话说

　　村长：“你是小翠（指季夜），你是大牛（指夏灼）。”
季夜、夏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