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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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六点五十，林云舟被闹钟惊醒。
他迷迷糊糊地按掉手机，花了三秒钟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接着想起那个该死的晨跑约定。
"见鬼..."他揉着头发坐起来，窗外天色才刚蒙蒙亮。
七点整，林云舟拖着沉重的步伐出现在客厅，身上套了件皱巴巴的运动衫。
温照野已经穿戴整齐，正在做拉伸运动，黑色运动服勾勒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形。
"迟到两分钟。"温照野头也不抬地说。
林云舟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你的兵。"
温照野没理会他的抱怨，径直走向门口："跟上。"
清晨的小区安静得出奇，空气中带着露水的清新。
林云舟打了个哈欠，不情不愿地跟在温照野身后慢跑。
前十分钟，他还能勉强保持节奏，但很快就开始气喘吁吁。
"你...每天都...这样？"他断断续续地问。
温照野调整步伐与他并行："除非下雨。"
"疯子..."林云舟小声嘀咕，却不得不承认温照野的体能确实出色。
对方呼吸平稳，额头上只有一层薄汗，而他自己已经汗如雨下。
跑到一处上坡路段时，林云舟的脚步明显慢了下来。
他的小腿开始发酸，呼吸变得急促。
一个不留神，他踩到了路边的碎石，身体猛地向前倾斜——
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环住了他的腰。
温照野不知何时已经贴近他身侧，稳稳地扶住了他。
"小心。"温照野的声音近在耳畔，呼吸拂过林云舟的耳廓。
林云舟僵在原地，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后传来的体温，以及温照野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
这个距离太近了，近得让他心跳突然加速。
"我没事！"他猛地挣脱开来，差点又失去平衡，"只是...没注意看路。"
温照野收回手，表情依然平静："休息五分钟。"
他们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
林云舟大口喘气，偷瞄身旁的人。
晨光中，温照野的侧脸线条格外分明，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正望着远处的湖面，眼神专注得仿佛那里有什么值得研究的东西。
"为什么一定要晨跑？"林云舟忍不住问，"我以为'助理'的工作只是帮你处理些杂事。"
温照野转过头："电竞选手需要体能。"
"我知道，但——"
"你去年比赛，第三局开始操作变形。"温照野打断他，"因为体力不支。"
林云舟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那场比赛又没对上你们队！"
温照野站起身，避开了这个问题："休息够了，继续。"
回程的路上，林云舟的思绪乱成一团。
温照野怎么会知道他去年某场比赛的表现？那场确实因为体力问题影响了发挥，但那是很早期的比赛了，关注的人并不多。
除非...温照野特意研究过他的比赛录像。
这个可能性让林云舟心头一颤。
他偷偷看向跑在前面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死对头"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漠不关心。
回到公寓，林云舟冲了个澡，出来时发现温照野已经做好了早餐——燕麦粥、水煮蛋和水果。简单到令人发指，但意外地合他胃口。
"今天有什么安排？"林云舟一边吃一边问，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只是公事公办。
温照野放下咖啡杯："上午战队训练，你跟我一起去。下午有两个商业会议需要准备资料，晚上复盘训练赛。"
林云舟皱眉："听起来都是你平常的工作，我的'助理'职责到底是什么？"
"做我让你做的事。"温照野的回答让人抓狂。
极光战队的基地比风暴战队更加现代化，设备一应俱全。
队员们看到林云舟时，表情各异，有好奇的，有揶揄的，也有直接表现出敌意的。
"队长，你真把他带来了？"ADC阿杰凑过来，上下打量着林云舟，"不怕他窃取我们战术？"
温照野一个眼神扫过去："训练去。"
阿杰撇撇嘴走了，但林云舟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打量目光。
他挺直腰板，故意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如果这些人想看他的笑话，那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训练室里，温照野安排他坐在一旁的观察位："看我们训练，结束后告诉我你的观察。"
"什么观察？"林云舟不解。
"任何你注意到的。"温照野说完就加入了队友的训练赛。
林云舟起初不以为然，但很快就被极光战队的训练方式吸引了。
他们的配合默契得惊人，尤其是温照野的指挥，简洁高效，几乎没有废话。
这与风暴战队自由奔放的风格截然不同。
两个小时的训练结束后，温照野走过来："怎么样？"
林云舟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你们的团战配合很流畅，但前期打法太保守，容易被激进型队伍打乱节奏。"
他本以为温照野会反驳，没想到对方点了点头："继续。"
"继续什么？"
"你的观察。"温照野拉过椅子坐下，"具体点。"
林云舟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温照野是真的在征求他的意见。
这个认知让他心头涌起一股奇怪的满足感。
他详细分析了刚才训练赛中注意到的问题，甚至提出了一些改进建议。
温照野认真听着，偶尔记下几点，没有打断也没有质疑。
"你说得对，"讨论结束时温照野说，"我们会调整。"
林云舟眨了眨眼，没想到自己的意见会被采纳。
他看着温照野走向队友们布置战术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助理"身份或许没那么糟糕。
下午的商业会议准备工作中，林云舟展现出了意外的效率。
他帮温照野整理了所有需要的资料，甚至还提出了几个宣传方案的点子。
"没想到你还懂这些。"温照野翻阅着他整理的文档。
林云舟耸耸肩："风暴战队去年接的代言比你们多一倍，经验之谈。"
温照野嘴角微微上扬："看来这个助理没白请。"
这句近乎夸奖的话让林云舟耳根一热，他急忙低头假装整理文件，掩饰自己突如其来的不自在。
晚上回到公寓，林云舟洗完澡出来，发现温照野不在客厅。
书房的门虚掩着，透出一线灯光。他犹豫了一下，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想问问明天的时间安排。
透过门缝，他看到温照野正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手指时不时在键盘上敲击。
屏幕上不是游戏画面，而是一段比赛录像——林云舟一眼认出那是自己去年的一场比赛。
他的心跳突然加速。
温照野为什么在看他的旧比赛？而且还这么专注，甚至没注意到门口有人。
正当林云舟犹豫要不要出声时，温照野突然点开了一个文件夹。
林云舟倒吸一口冷气——那里面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数十个视频文件，全部以日期和"Storm"命名。
他的比赛录像，从两年前青训营到现在，几乎一场不落。
温照野一直收集着他的比赛录像？
这个发现让林云舟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悄悄后退几步，然后故意加重脚步走近书房，假装刚刚过来。
"温照野？"他敲了敲门，"明天的安排是什么？"
门立刻被关上，温照野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和今天一样，七点晨跑。"
"知道了。"林云舟应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回到客房，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心跳依然快得不正常。
温照野收集他比赛录像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为什么？是为了研究对手吗？但为什么要追溯到那么早的比赛？而且为什么要偷偷看？
一个更大胆的想法浮现在脑海：也许温照野对他的关注，远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
这个念头让林云舟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半夜两点，他爬起来去厨房倒水，惊讶地发现训练室的灯还亮着。
温照野坐在电脑前，戴着耳机，正在打Rank。
林云舟靠在门框上，看着温照野专注的侧脸。
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勾勒出深邃的轮廓。
他的眼神那么专注，手指在键盘上的移动精准而优雅，像一位钢琴家在演奏。
这一刻，林云舟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温照野能成为顶尖选手——除了天赋，还有这种近乎偏执的专注和努力。
他轻轻退开，不想打扰对方的训练。
回到床上，他发现自己不再那么抵触这个"助理"的身份了。
也许，这一个月会比他想象的有趣得多…
或许林云舟不知道的是。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自己可能会是温照野最得力的“小助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