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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Chapter/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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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执拗地在地毯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带，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尘埃。
房间内弥漫着一种事后的、慵懒而靡丽的气息。衣物凌乱地散落在地毯上，从门口一路延伸到床边，无声地诉说着昨晚的激烈与失控。
大床上，许煦先醒了过来。
意识回笼的瞬间，全身如同被拆开重组般的酸痛便清晰地袭来，尤其是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存在着感极其鲜明，火辣辣地提醒着他昨晚发生的一切。
他微微动了一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声音惊动了身旁的人。
陈驰的手臂还牢牢地环在他的腰上，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感受到他的动静，陈驰几乎是立刻也醒了过来，那双深邃的眼睛在晨光中睁开，里面没有丝毫刚醒的迷茫，只有清醒的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醒了？”陈驰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比平时更加低沉性感，他微微支起身，低头查看许煦的情况，“是不是很疼？难受吗？”
他的目光仔细地扫过许煦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昨晚后期，许煦确实是哭了的，疼得厉害，也委屈得厉害，虽然他后来极力克制，但细碎的呜咽和眼泪还是没能藏住。
许煦对上他关切的眼神，昨晚那些混乱而炽热的记忆碎片瞬间涌入脑海——黑暗中的喘息、滚烫的亲吻、难以承受的充盈感、被逼出的眼泪、以及最后精疲力尽时被抱去清理时温柔的安抚……
他的脸颊瞬间爆红，连耳朵尖都红透了，下意识地就想把脸埋进枕头里躲起来，却被陈驰轻轻托住了下巴。
“躲什么？”陈驰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下颌，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现在知道害羞了？昨晚是谁主动邀请我的？嗯？”
许煦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眼神闪烁，不敢看他，嘴硬地小声反驳：“……谁害羞了……就是……有点不舒服而已……”
声音越来越小，底气不足。
陈驰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带着胸腔的震动，传递到许煦紧贴着他的后背，带来一阵细微的麻痒。
他不再逗他，而是认真地、带着歉意地说：“抱歉，昨晚……是我没控制好。”尤其是第一次，他确实有些失控，后面虽然极力放缓，但估计还是弄疼他了。
许煦摇了摇头，把发烫的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听着那里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心里那种羞窘和不适感奇异地被一种巨大的安心和满足所取代。
他们……终于真正地在一起了。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虽然疼。但……更多的是那种难以言喻的亲密和归属感。
两人又在床上温存了一会儿，主要是陈驰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许煦的情况，确认没有受伤，只是需要休息，然后又抱着人去浴室简单清理了一下。
等重新回到床上，许煦累得又有些昏昏欲睡。
陈驰拿起手机，开始处理一大堆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有SWORD俱乐部询问庆功安排的，有媒体约采访的，更多的是来自XVT那边焦急询问许煦情况的。
陈驰简单地回复了几条重要的，然后对怀里的许煦说：“XVT那边很担心你，给你经纪人回个消息吧？或者我帮你回？”
许煦懒洋洋地“嗯”了一声，摸过自己的手机，开机。
瞬间，无数条消息和未接来电提示涌了进来。
他粗略地扫了一眼，大部分是队友和经理发的，问他去哪了，什么时候回去，语气从担心到焦急。
他犹豫了一下，点开经纪人的对话框，言简意赅地回了条消息：
【许煦：没事。在上海。明天回。】
刚发出去没多久，经纪人的电话就直接打了过来。
许煦看了陈驰一眼，陈驰示意他接。
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经纪人又急又气的声音：“我的小祖宗！你跑哪去了？！比赛结束人就没了！电话也打不通！你知道大家多担心你吗？！你现在到底在哪？跟谁在一起？没事吧？”
许煦抿了抿唇，下意识地又往陈驰怀里缩了缩，才开口，声音还带着事后的慵懒和一丝沙哑：“……我真没事。在朋友这儿。休息一天，明天就回去训练。”
“朋友？什么朋友？”经纪人显然不信，追问道，“你哪个朋友在上海？是不是SWORD的那个陈……”
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许煦和陈驰的关系，在圈内高层和身边亲近的人那里，并不是绝对的秘密。
许煦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手机却被旁边的陈驰自然地拿了过去。
陈驰将手机放到耳边，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沉稳冷静，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李经理，是我，陈驰。”
电话那头的经纪人显然噎住了，半晌才磕磕巴巴地说：“陈、陈教练……果然是您……许煦他……”
“许煦在我这里，很安全，情绪也稳定了，只是需要休息。”陈驰直接打断他，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关于昨天比赛的事情，回去之后我们会一起复盘。今天给他放一天假，明天我会亲自送他回基地。就这样。”
说完，他根本不给对方再追问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许煦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操作：“……你……你就这么说了？”
“不然呢？”陈驰把手机扔回床头，重新将他搂进怀里，下巴蹭了蹭他的发顶，“迟早要知道。而且，我现在不想任何人来打扰我们。”
他的语气理所当然，带着一种宣示主权般的霸道。
许煦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那点担心反而奇异地消失了。他把脸埋进陈驰怀里，嘴角忍不住悄悄向上弯起。
好像……有他在前面挡着，确实没什么好怕的。
“还疼不疼？”陈驰的手又轻轻按上他的后腰，低声问，“要不要再睡会儿？或者叫点吃的上来？”
许煦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咕哝道：“……嗯。再睡会儿……你别走。”
“不走。”陈驰承诺道，手臂收得更紧，“陪你。”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悄悄蔓延到床上，将相拥的两人笼罩在一片温暖的光晕里。
失败后的阴霾似乎尚未完全散去，未来的挑战也依然存在。
但在此刻，这个静谧的清晨，他们拥有着彼此最完整的温度和信任。
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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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北京。
夏日的热浪席卷着这座城市，但比天气更热的，是电竞圈里经久不散的总决赛话题和……某些悄然流传的八卦。
似乎是为了缓和总决赛带来的火药味，也可能是某些人有意无意的推动，SWORD和XVT两支战队，这对刚刚在巅峰对决中拼得你死我活的冤家，竟然又又又凑在一起聚餐了。
地点选在了一家隐私性很好的高端火锅店包间。
气氛……略显诡异。
SWORD的队员们脸上还带着夺冠后的春风得意，但努力憋着不好表现得太明显。XVT的队员们则多少还有些低气压，尤其是几个年轻队员，脸上写满了不甘和“下次一定要赢回来”的倔强。
但当热气腾腾的鸳鸯锅端上来，肥牛、毛肚、虾滑等各式菜品摆满一大桌，冰镇的啤酒饮料倒满杯子后，那点尴尬和竞争意味很快就被美食和年轻人的天性冲淡了不少。
“来来来，浩宇哥，吃肉吃肉！这家肥牛绝了！”
“疏桐你小子别光顾着自己吃啊！”
“辞哥，我敬你一杯！上次那波反蹲太帅了！”
“煦哥！下次我一定不会让你那么轻易切进来了！”
队员们很快吵吵嚷嚷地打成一片，互相敬酒、抢肉、讨论着比赛操作，仿佛前几天那场你死我活的大战只是训练赛。
而包间里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那两对气氛微妙的核心人物。
谢程和许眠坐在一起。谢程依旧是那副冷峻模样，但会自然地给许眠烫他爱吃的菜，偶尔低头听许眠小声说话时，眼神会柔和下来。许眠虽然还是有些害羞，但比起之前自然了许多，偶尔也会和旁边的楚泠说笑几句。
而另一侧，陈驰和许煦之间的气氛，则要耐人寻味得多。
许煦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依旧是一副懒洋洋、对什么都爱答不理的傲娇模样，涮肉的动作慢条斯理。但如果仔细观察，能发现他坐姿似乎没有平时那么放松，偶尔变换姿势时，眉头会几不可查地轻轻蹙一下。
陈驰就坐在他旁边，几乎占据了照顾他的全部工作。烫熟的肉片第一时间夹到他碗里，饮料没了立刻添上，辣椒蘸料的比例调得刚刚好……动作自然流畅，仿佛演练过无数次。
更明显的是，陈驰的目光几乎有一大半时间都落在许煦身上，那眼神深沉而专注，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饱餐后的餍足感。
许煦虽然不怎么搭理他，偶尔还会不耐烦地拍开他过分靠近的手，但却默认了他所有的照顾，甚至在他递过来晾凉的鸭血时，会极其自然地张嘴接住。
这种无声的默契和亲昵，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冲击力。
SWORD和XVT的队员们互相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拼命埋头干饭。
楚泠坐在商辞旁边，看着对面那俩人的互动，狐狸眼笑得弯弯的，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商辞一下，用口型无声地说：看吧。
商辞无奈地笑了笑，给他夹了一颗虾滑。
酒过三巡，气氛更加热络。
温疏桐大概是喝多了点，胆子也大了，突然举起杯子，对着陈驰和许煦的方向，大着舌头说：“驰哥！煦哥！我……我敬你们一杯！祝……祝你们……”他卡壳了，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祝。
鹿燃在一旁坏笑着小声提示：“百年好合？”
温疏桐立刻从善如流：“对！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全体队员：“？？？”然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
“噗——！”楚泠直接笑喷了。商辞无奈地拍着他的背。谢程的嘴角也几不可查地弯了一下。许眠红着脸低下了头。
许煦的脸瞬间黑了下来，拿起一颗鹌鹑蛋就朝温疏桐扔了过去：“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陈驰倒是面不改色，甚至还举杯示意了一下，淡淡地说：“谢谢。不过贵子就算了，有一个就够折腾了。”说着，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旁边炸毛的许煦。
许煦：“……陈驰！”气得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他一脚。
陈驰面不改色地受了这一脚，反而伸手在桌子底下抓住了他那只作案的手，紧紧握住，不容他挣脱。
许煦挣了两下没挣开，又怕动作太大被更多人看见，只好红着耳朵任由他握着，恶狠狠地瞪着他，用眼神杀人。
这旁若无人的小动作，再次引来了队员们压抑的起哄声。
一顿饭就在这种诡异又和谐、充满八卦和狗粮的氛围中进行了下去。
曾经的赛场硝烟，似乎真的在这一刻化为了筷子间争夺的肥牛和酒杯中晃动的泡沫。
也许明天，他们又会为了下一个冠军而拼得你死我活。
但至少在此刻，他们是能坐在一张桌子上，互相调侃、分享美食的……朋友和对手。
散场时，陈驰自然地和XVT的教练经理走在一起，讨论着后续的训练安排和可能的交流赛，仿佛只是正常的同业交流。
而许煦，则被陈驰以“顺路”为由，半强制地塞进了自己的车里。
车窗升起，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许煦靠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流转的霓虹，忽然轻声说：“下次……我一定会赢。”
正在开车的陈驰闻言，侧头看了他一眼，看到少年眼中重新燃起的、熟悉的斗志和火焰。
他嘴角微勾，语气平静却带着绝对的自信：
“尽管放马过来。”
“我等着。”
车内恢复了安静，却有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和张力在悄然流淌。
竞争从未停止。
但有些东西，已经在悄然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