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2]超时空同居》三途逝川Z

41、第 41 章

　　就这样，往后社畜在庄园里的日常装扮基本成型，上半身符合这时代审美要求的上衣没有动，只不过把原本分体的袖子事先直接用绑带固定在了一起，穿的时候无需一个个套上手臂，而是像现代衣服一样胳膊往里一伸，再拉紧即可；下半身则是那些看起来像裙子的阔腿裤——虽然艾吉奥许诺她特权，但不想被管事仆从觉得奇怪的社畜还是主动退了一步，毕竟她格格不入的地方已经太多了，包括坚持生活自理不让女仆伺候起居之类，也不肯像这时代的女性一样用金银丝线编织的发网把头发罩起来，同样不戴任何繁复华贵的头饰，只向来缎带一条随意扎成低马尾——跟艾吉奥的发型倒是有点相似，以及这点凑巧变成情侣发型的play，他好像还对此挺高兴的……

　　另外她对服装的暗搓搓改造，还意外得到另一波除艾吉奥之外的支持——克劳迪娅在发现了这些创新的小巧思后表现出兴味盎然，没出几天就又把裁缝给找来，不由分说塞给他一摞自己的旧衣，并潇洒吩咐：“照着那样，把这些也改了。”

　　裁缝：“……”

　　谢邀，人已麻，坐标十五世纪托斯卡纳，职业操守频繁被挑衅怎么破，在线等，挺急的。

　　可他还能有什么招呢——非要说的话，这对奥迪托雷兄妹里哥哥都是相对开朗随和好说话的了，整座蒙特里久尼谁不知真正掌管庄园生杀大权的妹妹才是更冷酷铁腕惹不起的那一个。

　　好歹艾吉奥先生还私下跟他保证过绝不外传这些衣服出自他手，也不会让它们出现在公共场合，换了克劳迪娅才不可能跟你废话，能干干不干滚，不干有的是人干。

　　当然不想失去整座城市出手最大方领主家生意的裁缝迎风流泪，期间修道院是偷偷去了一趟又一趟，祷告忏悔是一遍又一遍地做，最终……还是咬着牙，把这窝囊费给赚麻了。

　　那些衣物出现在贵族社交圈会让他身败名裂，却在裁缝自己也不知道的情况下，经由他女儿辛西娅的暗中积极推进——这个年轻的姑娘还没有足够手艺和资历单独经手高档衣物，而是多作为给女客量身的助手给父亲帮忙，平时也在店里裁制缝补那些无需技术太精湛的普通服装，如此不知不觉间，有些设计就这么悄悄流入平民阶层，被需要劳作的女人一经尝试即大喜过望。

　　劳动人民不会像贵族那样逮到个新点子就大肆宣扬炫耀，好用就默默无声拿去用了，顶多和亲朋好友分享一下，没有人会追着屁股对辛西娅刨根问底，比如把裤子伪装裙子这么大胆的主意，还有更便于活动和劳作取代了长衬裙、同时因为贴身穿着也不会被外人发现的名叫“秋衣秋裤”的东西；以及在鞋履后跟用布条或皮革角料多缝一个小小的拉环，如此只需随手一拽即可穿好的“一脚蹬”鞋子……那些究竟是她自己想的还是从哪听的，少女亦对此并不多言，哪怕偶遇到好奇随口一问也只是抿嘴一乐，什么也不说。

　　视角回到庄园，接收到善意电波的社畜心怀感激——克劳迪娅又不像她山猪吃不来细糠，人家作为本土正经八百的贵族大小姐，被细致伺候仆从围绕的生活早就习以为常，所以比起真看上她那点缝缝补补的小聪明，克劳迪娅要求裁缝改造旧衣，不如说本质上根本是一种给她撑腰的行为，于是社畜转天就敲响了克劳迪娅的办公室门，得了允许小心翼翼探进一个脑袋：

　　“那个……请问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克劳迪娅停笔抬眼，撞上她略显局促的目光，绽开一个友善的爽利笑容：“好呀，来，请坐。”

　　刚开始，她随手就给她安排了点跟当时艾吉奥那会儿差不多的零散工作，依然是比如把一堆格式不一的乱糟糟货单整理一下，再对照账本算一下流水什么的。

　　对此，社畜自信。

　　随即，社畜摸兜。

　　片刻，社畜尴尬。

　　……

　　社畜：“……不好意思，能给点演算纸吗。”

　　克劳迪娅：“……”

　　出现了，好强即视感的一幕。

　　等整体接触下来，渐渐克劳迪娅便发现她完成速度比艾吉奥快不少，最终呈上来的成果也不像她哥那样洋洋洒洒密密麻麻全是字，而是异常精简，一共半掌厚的凌乱货单愣是给整理出来只有手一掐厚度薄薄的几张，很难想象这就是全部内容。

　　不过克劳迪娅没有贸然否定，她不动声色接过寥寥几张羊皮纸，才看了一眼就抬眼问道：“你懂复式记账法？”

　　社畜挠头：“呃，也就最基础的吧，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什么的……再深的就不行了。”

　　克劳迪娅表情和缓笑了笑，接着翻页看第二张时眼神突然定格，凛然一变：“——这是什么？”

　　“嗯？”

　　可能她往那一坐的气场太犀利太高管，一个提问直接搞得社畜心下一激灵，还以为自己算错账了，探头跟着一看才松了口气，解释道：“噢，那什么……这是折线图，横向是时间竖向是数量，用来显示数据随时间的变化会比较直观；这是扇形图，一般用来体现各个部分在整体中的分类和占比……”

　　这个年代统计图还没有诞生，但即便没有学过，克劳迪娅也一眼就从那些简练的线条与标注中隐约意识到这些图形背后意义非凡，它们能把原本需要长篇大论密密麻麻文字才能说清的冗杂内容浓缩在小小一个图形之上，并且事物间的比例关系及随时间的变化也一目了然。

　　“……晴。”

　　她越说克劳迪娅眼神就越灼灼发亮，到最后终于忍不住打断，肃然正色：“请你把这个教给我，可以吗？”

　　社畜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搞得怔住，呆了呆才回神：“当然可以。”

　　于是在接下来的教学和共同工作中，克劳迪娅很快发现自己哥哥的黄金魔女虽然跟他一样不擅长运算，但在归纳整理上简直神速——本来看俩人差不多大的年纪，克劳迪娅以为自己十五岁接手家族事务已经算早了，但如果不比统领指挥手下人以及周旋在合作伙伴及商业对手这些方面，单论文件处理的效率，在这一点上，克劳迪娅清晰意识到自己远不如对方。

　　她没法想象这种能力是在信息爆炸的现代社会中大部分上班族为了生存而练就的必备技能：快速抓取关键信息、分类归纳、提炼核心、标准化呈现……同样的一套东西搬过来用在还使用传统管理模式的文艺复兴时期简直是降维打击，这种高效不是因为有更高的智商或更丰富的经验，而是源于一整套经过工业化信息化淬炼过的工作流程与思维模式——螺丝钉就只是螺丝钉，根本不需要去操心扳手和电钻的事。

　　而克劳迪娅的工作方法，按理说一个高管本不该亲力亲为到这种程度，同时也就是五百年前信息流还没膨胀到那种地步，否则按克劳迪娅这种放不下心什么都亲自过目的干法，恐怕离过劳死不远了。

　　不过往后，尤其在得到了现代报表和统计图这两项超前工具之后，她的担子似乎可以相对轻一些了。

　　这下除了最初因艾吉奥才产生的高好感和友善，在之后愈发默契的协作中使克劳迪娅对社畜的态度不知不觉更多出一份发自内心的认可和敬意，倒搞得社畜赧然又汗颜：“呃，其实没啥，毕竟我上班就干这个的嘛……熟能生巧、熟能生巧。”

　　她默默咽下了剩下的半句“要是有Excel和冰美式我还能更快”的得瑟，克劳迪娅却显得很感兴趣，正逢有了她的协助早早完成工作，俩人在办公室开始唠嗑：“那你在原来的地方都做什么工作？”

　　社畜想了想：“一般来说，就是用两个小时完成一整天的工作，然后用八百种方式磨洋工假装自己一直很忙并没干完。”

　　听到前半句的时候，克劳迪娅还小幅度点头表示赞许，直到后半句：？

　　她脸上写满无法理解的浓浓困惑：“……为什么啊？我不明白，工作做完了，不就该光明正大地休息放松，然后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吗？为什么要假装？”

　　社畜露出饱经沧桑的死鱼表情，意味深长：“这你就得问我那傻逼老板是怎么想的了。”

　　克劳迪娅：“……”

　　还是完全不能理解呢。

　　看她显然没懂，社畜又说道：“这么说吧，我曾经有个上司，他叫我教几个刚上班的新人，要求我把他们教会了之后，最后我和他们一起去竞争同一个晋升岗。”

　　克劳迪娅：？

　　这次她听明白了——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嘛不就是，这她听说过，她父亲乔瓦尼要是还在世最厌恶的可就是这种人了，克劳迪娅震惊又鄙夷脱口而出：“靠，他脑残吧？！”

　　社畜耸肩：“还行吧，如果天天都看着脑残干脑残事儿的话，你也习惯了。”

　　克劳迪娅：“……”

　　她一时语塞，同时也意识到这某种程度也是一记警钟，至少能让她时时警醒，自己可绝不能变成这种脑残上司……

　　“晴，现在我好像听懂了。”

　　克劳迪娅感叹道：“听起来就像是你来的那个地方，虽然有无比高效神奇的工具和知识，但一个人的能力却未必能换来应得的尊重和与之匹配的地位，你的上司——以及你们那边许多的上位者自私又浅薄，根本不明白什么叫做公平，更不拿部下当成有心智有需求也有尊严的人类看待。”

　　社畜竖起大拇指：“好骂，一针见血。”

　　得了赞扬，克劳迪娅俏皮地向她眨了一下眼，随即顿了顿，脸上倏然浮现出带着一丝桀骜锋芒的笑容，唯独这时社畜惊觉她跟艾吉奥看起来简直一模一样，这个表情，一看就是一家子。

　　还未等她回神，克劳迪娅脸上的笑意已迅速敛去变得严肃，接着突然起身绕过宽大厚重的办公桌径直走到社畜面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晴。”

　　她攥住她双手的掌心温暖干燥，虽然肌肤触感是差不多的柔软细腻，但显然比社畜的手有力得多，克劳迪娅目光灼灼而郑重，仿佛宣誓般严肃道：“虽然我改变不了你的过去，那些被可恨之人强加给你的东西……我承认我无法抹去，但至少现在，我以奥迪托雷之名向你保证——从今往后你永远不必再忍受那些，永远不必再有那种无可奈何的‘习惯’。”

　　说到这里她倨傲抬起下巴，那个与艾吉奥如出一辙的自信笑脸再次回到脸上：“毕竟我们家族的传统，就是专门跟那些脑子发昏的掌权者唱反调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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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吉奥：（表情复杂）……

　　克劳迪娅：（瞥）干啥

　　艾吉奥：（警惕的眼神）我还想问你要干啥呢

　　克劳迪娅：你到底要说什么？

　　艾吉奥：要不你喝点中药呢？

　　克劳迪娅：？

　　克劳迪娅：神经，谜语人滚出蒙特里久尼

　　（场景切换）

　　社畜：……你在吃哪门子醋，她是你妹，而且有老公的啊

　　艾吉奥：0个人不知道她和她老公是形婚，我看她就是没喝中药

　　社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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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匿名提问：我自己都舍不得拱的白菜好像正在被我家另一颗白菜拱，怎么办急在线等】

　　【用户E：如题，是这样，我正在精心守护一颗珍贵的外来白菜，是好不容易从异次元把她挖过来的，刚来水质土壤气候都不习惯，为了她我引进好多先进技术，好不容易才让她渐渐放心扎下根，天天小心翼翼生怕动作大了吓到她，到现在连片叶子都没舍得碰，然后我家还有另一颗本地白菜，性格强势根系发达，最近明显开始往我的白菜方向生长，都快挨到一起了，我该如何在不引发家庭矛盾的前提下让我家本地白菜离我的外来白菜远一点？急，在线等】

　　【用户C：……我真服了匿名两个字是你手打上去的吧哥，匿了个寂寞，以及她是个人不是你的白菜，她要做什么会自己决定，你少管（翻白眼.jpg）】【用户E回复：啧。】

　　【用户L：要不送我这里来养两天？我超懂养白菜的，毕竟你那些技术可都是我支持的，我也有好多细节想在白菜上采样研究呢，来吧，明天我就去接（搓手手.jpg）】【用户E回复：才不要，你奏凯！】

　　【用户F（地府客户端）：前排围观，ber，等等………卧槽怎么有点眼熟呢老爸快来@用户G（地府客户端）】

　　【用户G（地府客户端）：年轻人啊……不过该说不说，这小子还真是完全复刻了他爹我走过的路呢，不管是早期的爱玩不靠谱，还是现在（欣慰笑.jpg）】

　　（至于为什么用户E没有回复这两条，因为普通用户看不到来自地府客户端的回复（悲）

　　（以及如果问为什么没有用户P……当然是因为弟未成年，被实名认证拦在外面了（。）

　　【用户Q给帖子点了个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