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先谈》象馜

4、chapter 04

　　陈也柠回到工位，发现自己甚至没有许翊年的联系方式……

　　她打开钉钉，找到许翊年，给他发了个消息：“下楼喝杯咖啡？”
　　想了想，陈也柠觉得自己邀请的语气似乎有些硬邦邦，又调整了一下：“这会儿有时间吗？一起下楼喝杯咖啡？”
　　陈也柠斟酌着这句话，觉得又过于含蓄了一些，最后一次删改：“要不要一起下楼喝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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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头过了半个小时才回过来。
　　等待的时间里，陈也柠心想，这辈子没这么迫切地想收到一个男人的消息……
　　许翊年：“？”
　　陈也柠：“谈点公事，关于再立。”

　　屏幕另一头，许翊年看着陈也柠简洁的句子，回想另一个人格的她在弹幕里发的什么【喉结杀我】，舔屏表情包，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笑。
　　许翊年：“好。”

　　园区下沉式咖啡厅。
　　桌面上放着两杯冰美式，以及从窗外照进来的斜阳光斑。

　　许翊年推门进来，依旧是黑色的卫衣，黑色的牛仔裤。
　　坐下以后，陈也柠发现许翊年眼尾微红，总是一副要打哈欠的样子。
　　陈也柠心头一紧，想，他手上的项目很忙吗……这可不是一个好讯号。

　　陈也柠把咖啡推给许翊年，许翊年没接，只抬手捏了捏鼻梁，懒洋洋地看她：“不是说任务结束了吗？怎么又把我叫出来？”
　　“借调是结束了，”陈也柠看许翊年态度挺疏离，顿了顿，说，“不是还没请你吃饭吗。”
　　“哦。”许翊年终于伸手接起咖啡，漫不经心调侃：“请咖啡。”
　　陈也柠心想，把你拽的……
　　“真要请你吃别的，你又跟我说没空。”
　　许翊年轻轻地笑了一下，用一副困得要死的表情啜了一口咖啡后，往后一靠，懒懒的视线看着陈也柠，仿佛在说——

　　说吧，什么事。

　　陈也柠深吸一口气，对许翊年说：“你昨天也听到了，董事长要求一个月内提交再立项目的FDA预材料。”
　　许翊年表情淡淡的，连眉毛都没有挑一下，对于陈也柠找他的目的，许翊年心里多少有些底。
　　他要听陈也柠明明白白地说给他听，否则他一律当作不知道，不理解，不明白。

　　“……”陈也柠：“所以，项目现在缺人。”
　　陈也柠想许翊年是聪明人，应该能懂她是什么意思。
　　哪知，许翊年只是用一脸“哦，这样啊，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的表情看着她。
　　陈也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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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人不搭话，陈也柠只好主动问：“你有没有兴趣来再立项目？”
　　许翊年回答得倒挺干脆：“没有。”
　　陈也柠噎住，他……会议结束要走的时候，看起来不像是没兴趣的样子啊！

　　陈也柠真想说那句名人名言——真的吗，我不信。

　　陈也柠：“那如果邀请你加入呢？“
　　许翊年整场下来就是完完全全的明知故问：“谁邀请我？”
　　陈也柠：“……我。”
　　“哦。”许翊年终于抬了下嘴角，轻轻巧巧地问：“为什么？你们事业部都没研发资源了吗？”

　　如果许翊年来了，就会知道真相，陈也柠没必要逞强。
　　她沉吟了一会，说：“我希望你能加入。”
　　许翊年：“我只是个初级算法工程师而已。”
　　陈也柠：“……但我现在需要你。”

　　许翊年唇角微弯，也挺容易满足：“行。”

　　面对许翊年的出其不意，陈也柠眨了两下眼睛，随后睁大了一些。
　　许翊年：“但我有个条件。”
　　陈也柠没有想到这么顺利就进入谈条件的阶段了，她微敛惊喜，“你说。”
　　许翊年：“项目上涉及技术上的分歧，我说了算。”

　　哈喽？
　　这时候不说自己只是个初级算法工程师而已了？

　　陈也柠：“你说了算？”
　　许翊年慢条斯理：“对，我说了算。”

　　陈也柠犹豫了几秒，问许翊年：“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许翊年耸肩：“只有这一个条件。”

　　陈也柠牢记任务第一步，先把许翊年骗到手。
　　她笑起来，答应许翊年：“成交。”

　　听到这两个字后，许翊年就起身了。
　　陈也柠视线跟着他。
　　许翊年：“我去写申请。”
　　这个效率陈也柠很喜欢，她从自己能出力的角度问许翊年：“你领导好说话吗？需要我沟通什么吗？”
　　许翊年：“不用。”
　　陈也柠：“……你给我一种你们项目组有你没你都没差的感觉。”
　　许翊年：“不然呢？一般借调不都是找最清闲的那个人吗。”
　　陈也柠：“……”

　　不是，那你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是怎么一回事。

　　许翊年看得出来陈也柠脸上的疑惑，无声回答她：别管。你半路走了，我直播到几点你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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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上午，小会议室里，陈也柠把马克笔“啪”地一扣，转身面对刚办完调岗手续的许翊年。

　　陈也柠：“需要我来一段欢迎词吗？”
　　“……”许翊年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搞得延迟了好久才开口：“您挺幽默。”
　　跟临时借调不同，这次毕竟要相处至少一个月，陈也柠还想多释放一些善意来着，看来对方不是很需要，那挺省事。

　　陈也柠回到舒适区，她指了指白板最上方的一行字——
　　FDA 预提交技术清单。

　　陈也柠：“这是你的任务，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提。”
　　许翊年逐行看后，回答陈也柠：“没问题。”
　　陈也柠：“很好。FDA需要的数据和代码方面，我就全部交给你负责了。”
　　许翊年停顿了一下，确定自己没听错：“全部？”
　　陈也柠语气平静：“全部。”
　　许翊年：“这么相信我。”
　　陈也柠：“不相信你也不会找你了。”
　　许翊年透过现象看到了本质，轻抬嘴角：“你在这里混得很差嘛。”

　　这回，换陈也柠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搞得延迟了好久才开口：“你申请调岗的时候，你领导是秒批吗？”

　　许翊年抬了下眉尾，嘴角笑意更甚了。
　　“看来情况也没有想象中紧迫，我们还有时间在这里互相中伤对方。”
　　陈也柠嘴角也飘起笑意，不准备把脑细胞用在继续攻击许翊年这件事上了。

　　许翊年：“SPF实验室我可以随时用吗？”
　　陈也柠立刻在手机上调出对话框，“我马上确认。”

　　等待的间隙，陈也柠节约时间：“还有什么问题吗？”
　　许翊年：“有。“
　　陈也柠欢迎提问。
　　许翊年：“我在这里有工位吗？”
　　陈也柠真想说“您也挺幽默”，还是特别冷的那种。她回答：“有。”
　　许翊年：“谢谢啊。”

　　对话框弹出了实验室的借用情况，陈也柠低头，指尖在屏幕上一顿，眉心蹙起。
　　实验室 09:00-18:00 已被陈旬的项目全线占满，备注栏一行红色小字写道——

　　借用理由：产线良率爬坡，请勿调整。

　　许翊年看出陈也柠的表情变化，问她：“怎么了？”
　　陈也柠：“……实验室只有下班之后才能用。”
　　许翊年看起来没什么所谓地说：“那就下班之后用吧……”

　　陈也柠看到许翊年的表情在话音未落之时起了变化。

　　这事怪她，没有第一时间申请。
　　她也是没想到陈旬速度这么快。
　　组上没有个贴心的技术是这样了。

　　空气安静着，陈也柠忐忑地等着许翊年。
　　许翊年确实停顿并且闪过一瞬为难的表情，不过最后，他还是说道：“没事。”

　　……就是晚上拍视频有点麻烦了，直播更麻烦。
　　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许翊年：“暂时没什么其他问题了。”
　　陈也柠：“那我带你去工位。”
　　两个人同时起身，陈也柠说：“对了。”
　　许翊年：“？”
　　陈也柠：“加下微信。”
　　工作场景加微信，再平常不过。
　　陈也柠虽然是这么告诉自己的，但故作冷静，好像一丝风都不曾吹过一般说完这句话后，内心还是小波澜一下。
　　许翊年听到这句话后，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两秒，才拿出手机，也更加深了陈也柠心跳的强度。

　　许翊年：“我扫你。”

　　工位干净整洁，没有什么需要许翊年调整的。他把电脑在桌面上一放，就安家了。
　　开始全情投入工作之前，许翊年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预了个告。
　　【这周有事不直播】

　　很快有大批粉丝留言【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许翊年【领导说她需要我】
　　粉丝们很快抓住关键信息【她？？？？？】

　　许翊年回复的时候没想太多，纯陈述事实。没想到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
　　他看着每过几秒钟就狂飙的留言数量，想想——就这样吧，不想改了，本来就是领导说她需要我，没毛病。
　　许翊年嘴角勾起一个无人察觉的弧度，随即将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桌面上，开始工作。

作者有话说

　　加油，更新频率不向许翊年看齐[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