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在外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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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奕晨还是不放心地给裴晞打了个电话问江斯湃的情况，得知两人回到了巷子里的家中，多余的话裴晞也不肯再说，只能就此作罢。
年少时的朋友关系是最纯粹的，虽然大家时常将“苟富贵，勿相忘”挂在嘴边，但是没人会真正惦记起朋友的家世和资源，也没人因此产生疏远或巴结的念头。他们所想的从始至终只是朋友的感受，是不是开心，是不是难过，是不是需要安慰。
“要不要去看看？”吴语还是有些不放心，家长会直到五点多才结束，天色慢慢暗下来。
他是好说歹说地说服了自己的老母亲不同她一起归家晚些自行回去，金昕瑶这边确实不好交代，养女儿的家长总是会更紧张周全一些。
“要不明天吧？说不定小江现在也想自己静静，我们一大群人过去也影响他。”金昕瑶提出折中的建议，获得全票通过。
江斯湃的确不太好，他已经很久没见吕天佑了，别说是他，连江烨他都不愿意见。乍一看见他出现在家长会上时，他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上次和姥爷吵了架之后，双方都没有给对方递台阶。
在老爷子传统的思想观念里，最适合来给江斯湃开家长会的人除了小有名气不方便露面的江烨，的确只剩下血脉相连的吕天佑。
江斯湃觉得可笑，亲缘淡薄，本该如此。老爷子对自己不过是临时收养的一条小狗心态，又怎么会真正站在他的立场理解他体谅他，都是奢望。
他准备躲到卧室的脚步顿住，右转推开自从搬过来起就存在感很低的落地窗，外面是房东出租时候大夸特夸的二十平大露台。荒废的，灰尘漫天的，但是跟他的心境不谋而合。
江斯湃穿着的白色家居拖鞋很快沾上了细碎的灰尘，小沙砾随着步伐被带到鞋里，走起路来有些硌脚，但他像是丝毫感觉不到不适一样，径直往露台边缘走。
裴晞是亦步亦趋跟着他回到巷子里的，一开始看见江斯湃能正常回家他是松了一口气，此时看见他逼近边缘还没有停下来的步伐，一口气又被高高提起。
他快步走过去，一把把江斯湃往回扯，力气大得两个人都一个踉跄，自己却白着脸瞪江斯湃，胸口起伏，一副要被他气死的模样，但嘴紧紧抿着死活不说话。
江斯湃被扯得一晃荡，掀起眼皮看了，面无表情的脸沉默了几秒竟然露出一个笑来，“这是干嘛？怕我去寻死？”
他盯着裴晞的眼睛，清楚地看见裴晞在听见死字时骤然缩小的瞳孔。
啊，裴晞是真的在乎自己的死活的。
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许多，“不至于，为了这种人去死，除非我是白痴。”
裴晞握着他的手腕用了十成的力气没有松开，江斯湃都觉得有些疼了才从裴晞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臂，正了正自己由于突如其来的外力被扯歪的衣领。细致地做完了，叹了口气，有些得意又有些无奈的样子，伸手轻轻抱住裴晞的腰，把脸贴在裴晞的肩膀上，轻声说，“别担心，哥。”
傍晚的风有些凉了，吹得江斯湃的身体有些冰冷，吹得裴晞的眼睛也有些酸。
裴晞的手里空落落的，蜷了蜷冰凉的指尖，慢慢感受到颈侧从江斯湃身上传来的暖意，抬手覆上江斯湃的后脑，另一只手搂紧了他的背把他按向自己。
江斯湃的头发很软，裴晞爱不释手，摸了又摸。
“裴晞。”江斯湃开口叫他的名字，声音有些虚无缥缈的不着地感，他直觉江斯湃要说些不太愉快的话。
“我在。”
“为什么他偏偏是我的生父…”
“就像之前死了一样不好吗，为什么会回来？”
“回来就回来吧，为什么江烨会跟他站在一头呢？有时候我真觉得逃不开了，他有钱有势，他的老婆孩子.....好像他们随便谁都想拿捏我的去处安排我的人生。我想去南音附中，他转头就能让南音附中不要我。”
“十几年了，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回头找我妈，想找江烨对他来说易如反掌不是吗，可是江烨就是看不清啊。别人老婆都找上门了，江烨还沉浸在十几年前的爱里，这不滑稽吗。”
江斯湃的情绪又变得激动起来，抱着裴晞腰的手都变得用力，似乎是意识到自己不可克制的怒气，他沉沉呼吸了几下，效果不是很显著，最后化成一句很深的叹息。
裴晞一下接一下地拍着江斯湃的背试图安抚，“想发泄可以发泄出来，不要憋着。”
裴晞可以感受到江斯湃贴着自己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我真想离开，去一个他手伸不到的地方。”
“我真的受够被他掌控的滋味了……”
“可以的。”裴晞捏了捏他柔软的耳垂，像是安慰又像是肯定，“申学校，明年就可以离开，好吗？别害怕。”
过了很久，江斯湃抓着裴晞的手才放松下来，往下摸了摸，摸得裴晞正在心疼的一颗心七上八下都变得心猿意马。
裴晞按住他的手，把他的手重新放回自己腰上。
“难受，哥。”
“我知道。”裴晞彻底意会错了江斯湃的动机，就着面对面拥抱的姿势，半推半搂地把人往卧室带。
“家里闷，我想在外面。”
裴晞的脚步一顿，面上浮起一丝疑惑，理智和情感博弈，最终理智占了上风，试探地问：“在外面...不太好吧。”
“怎么不好了？”江斯湃站直了身子盯着裴晞的眼睛，抿了抿嘴，他本就心情不太好，这会子更是一点道理都不讲，“你有意见？果然是在一起了就管东管西了。”
裴晞用可以称之豁出去了的眼神低眉看着江斯湃，见江斯湃没有丝毫反悔的样子。
“行，那来吧。”
裴晞不管不顾地去找江斯湃的嘴唇，贴了一会，吮了一会，又用牙咬着江斯湃的下嘴唇左右磨了磨。
江斯湃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热搞得脑子晕晕的，手攀着裴晞的肩膀，轻轻哼了哼。
裴晞的手顺着他的衣摆伸进来，在腰腹处不轻不重地揉捏，江斯湃有些动情地想，裴晞是不是自己偷偷补课了。
直到裴晞的手逐渐往下，江斯湃的羞耻心后知后觉地爬了上来，他弓起了腰往后退开了点，拉开和裴晞的距离，这一举动让裴晞有些不开心。
“躲什么？”
裴晞睁开了一些眼睛，停下嘴巴隔着很近的距离看江斯湃。
这个角度看人真的不会很丑很像外星人吗？江斯湃思维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思维发散地顾及到自己的偶像包袱。
“我才要问你呢？这是在干什么？”江斯湃被裴晞冷冰冰的语气问得清醒了几分，“光天化日，大庭广众的。”
江斯湃倒打一耙这门功课修的是满分，裴晞不吃这一套。
手依然停留在他的悲伤不许他再往后退，另一只手熟练地挑开边缘握住，江斯湃被他直接的动作刺激得闷哼了一声。
“不是你说家里闷要在外面？”裴晞动了动，恶作剧般地附在江斯湃耳畔说，呼吸全部喷到他的耳垂。
“你……”
说话间裴晞牢不松手，直叫江斯湃的腰腹都紧绷。
“你他妈…”江斯湃偏头一口咬在裴晞的脸颊上，算得上是咬牙切齿地说，“我说的是在外面抽支烟。”
“你脑子能不能想点单纯的发泄方式？”
裴晞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误会造成了此刻尴尬的局面，都怪江斯湃乱摸的手，这是可以随便摸的吗？
“错了。”裴晞认错飞快，手上动作却丝毫没有慢下来的意思。
“进……进去。”
“嗯？进哪里去？”
你来我回的这两句怎么听怎么有歧义，江斯湃脸红了又白，几乎用尽力气握住裴晞不断作乱的右手，“回房间。”
“求你，哥。”
裴晞很难拒绝江斯湃的任何要求，慢条斯理地抽出自己的手，揽着人进了屋，拉上所有窗帘，只开着一盏微弱的床头护眼小灯。
结束之后裴晞贴心地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江斯湃腿上，侧着身子看裴晞擦手，真是熟悉的一幕，但是不同的是这次没等裴晞拿着换洗衣服去卫生间自行解决，江斯湃伸手拉住了裴晞，对视的一瞬间彼此都懂了。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在外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