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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14 神明×安顿×咬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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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音揉着流泪的眼睛，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童磨是在问她，刚张嘴，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啊秋！啊秋！……抱歉，童磨大人，实在是太呛了……”，奈音捂着口鼻，闷闷道，“我想，应该吧……如果神明听不见乞求，那他们这种行为不是很没有意义吗，而且您作为教主不是也要失业了嘛，所以……还是认为祂们能听见会比较好……吧？”
虽然十多年的唯物主义教育已经把她变成了一个坚定的无神论主义者，但这个世界连吃人的鬼都有，就算存在神也不会奇怪。
牛顿的物理法则已经管不着这里了。
让奈音不安的是童磨的态度。
这家伙作为邪教头子，按理说是连接神与信众的纽带、最接近神明的狂热布道者，但她并未从童磨的身上感到太多对神的虔诚，甚至……当提到「神明」二字的时候，他的语气是那样轻，仿佛那两个字代表的分量不如飘落在地的一粒灰尘。
这分明就是莫大的亵渎吧。
他……真的有信仰吗？
如果不信，那这座山，这座香火鼎盛的寺庙，这些承载着人们愿望的绸布，「万世极乐教」……存在的意义又是为了什么？
看着童磨脸上的笑，奈音心头发冷。
这一切……也只是他的‘游戏’吗？
“祂们，能听得见，「乞求」……么？”童磨缓缓重复，蓦地，笑容灿烂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哦~在人间活得这么痛苦的人们，是以此为代价换取死后的「极乐」啊。”
他张开双臂，仍由漫天飞舞的香灰染上他的羽织，微微阖眸，神情脆弱又哀伤：“对于那些绝望的人，死才是最好的归宿吧，抱着信仰而死，然后由我亲手将他们送往往生极乐，与亲人团聚，这也是他们所期望的吧。为什么世上会有那么多受苦的人呢？一想到此时此刻还有人在痛苦里挣扎……我的心，就痛如刀绞呢。”
奈音悄悄后退了一步。
……骗人的吧。
你这家伙明明笑得很开心啊！
你说的送去极乐根本就是把人当小零食炫掉吧？！
话说回来……鬼真的有心吗？
果然，这家伙的三观全都被点到颜值上了。
她眼眶泛红，努力做出被感动的表情：“童磨大人，您真是太善良了，人们能被您拯救，也算是一种幸运了，能遇见您，也是我的幸运……那个、我感觉自己休息的差不多了，童磨大人，我们继续走吧……”
童磨笑吟吟地瞥了她一眼，那个眼神让奈音浑身发冷，下意识以为自己的想法被看穿，但对方并未做什么，径自往前，发出一个轻飘飘的鼻音：
“嗯，大门就在前面了。等到了教里，小音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了。”
……
阶梯尽头，朱门缓缓打开，背后红漆泥瓦的建筑在阴影中缄默，已是深夜，周遭静悄悄的，只有不时掠过的风声。
奈音困得厉害，眼皮沉得几乎抬不起来，只是凭借着本能梦游般地跟着童磨往前走，不时拽着他的衣袖嘟囔几句好累好困好饿。
“教祖大人，您回来了。”
如洗练的月光下，一名穿着白色襦裙的女子迎面走来，乌漆的长发，肤色白皙，面庞娴静而优雅，她弯身向童磨行了一礼。
“啊，春依，这么晚还在等我吗？真是辛苦你了。”
“教祖大人回来，自然是要有人迎接的，洗浴的热水已经为您备好了……”鹿春依垂眸，视线落在奈音抓着他衣袖的手上，“教祖大人，她是……？”
童磨：“是我在半路上捡到的孩子哦，你在教里为她安排个住处吧，顺便带她适应一下环境。”
她微微颔首：“遵命。”
他把衣服从奈音手里抽出来，刚想走，困得迷迷糊糊的奈音打了个激灵，条件反射地死死抱住童磨的胳膊，声泪俱下道：
“呜呜……童磨大人，请您不要丢下我，这里好黑哦，路也好难走，我会迷路的，然后被鬼给吃掉，求您不要不管我，我什么都愿意做的，童磨大人，呜呜……请不要把我送给鬼舞辻无惨，他好凶，好可怕……”
看着这一幕，鹿春依的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教祖大人，这孩子……”
“没关系，只是在说梦话而已。”
童磨抬手往她的后颈一击，抓着他的手瞬间无力地滑落，奈音软绵绵地倒在了他的怀里，然后被童磨反手丢给了鹿春依。
他挥挥手，扬长而去：“好啦，小音就拜托你了，我要去休息了。”
“是。您慢走。”
鹿春依低头看向昏迷在她臂弯中的少女。
小音……
她叫这个名字？
少女的发丝因赶路而显得有些凌乱，眼眶也红红的，像是不久前哭过，眼尾的湿痕让她看上去颇为无助与狼狈，睫毛微微颤抖，脆弱得如同蝶翼。
很容易惹人怜惜的长相呢
忽然，鹿春依的视线一顿。
和服宽松的襟口顺着她的动作滑下一截，露出少女光滑的脖颈，白皙的皮肤上，两点暗红的咬痕宛如雪地间的血珠般刺目。
这是……
鹿春依的眸子闪烁了一下。
……
奈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陌生的床榻上，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她茫然地眨眨眼，揉了揉莫名其妙胀痛的脖子，感觉大脑的记忆犹如宿醉后般断片了。
昨晚她实在是太困了，以至于后半程路几乎失去了意识，不过就目前看来，自己现在应该是在极乐教内了……
起身的时候，浑身上下散架般的酸痛疼得她面容扭曲。
那家伙到底为什么要把极乐教建在这么高的山上啊？！
床头放着一套水绿的和服，奈音比了比，大小合身，看起来是给她准备的。
换上衣服后，奈音对着镜子梳好了头，在房间里溜达了两圈，推开了门。
门外，一名身着淡红色振袖的女子正持着木筒浇花，日出的阳光照亮她半边娴静美丽的面庞。她看向门口神情茫然的奈音，开口：
“你醒了。初次见面，我是这里的执事，鹿春依。教祖大人命令我带你熟悉一下极乐教内的环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