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兵痞的日子》六斐

3、03

　　看到涅盈憋屈的表情，巫长生心里舒服多了。
　　他端起茶杯，杯盖沿着盖碗边缘刮了刮，喝了一口，味道偏涩，一股子陈茶的味道。他心里憋了一口气，自从当上这个破守备，他连新茶都喝不上了。

　　巫长生放下茶杯，教训涅盈，“这事你不要再插手，我会解决，记住，没有下一次了。”

　　涅盈只当没看到他紧皱的眉头，有茶喝还嫌东嫌西，面上十分恭敬，“是，守备大人。”

　　“行了，别一副死样子，我叫你来不是为了扣你俸禄。”
　　涅盈盯着他，那是为什么？她都三天三夜没合过眼了，总不能把人当驴使唤吧？

　　巫长生感受到涅盈的怨念，他完全不觉得是自己拖累下属，反而是秦鹤鸣那个小心眼儿容不下勇猛的下属，特别是这个下属还出身世家。
　　涅盈他们受到排挤，难道他就没有了？

　　在这北巡捕营里面，能分到他巫长生手下的人都不遭人待见！

　　自从当上这个憋屈的守备之后，巫长生就一直在想办法调任，两年前的南海海战他本该有机会立功升职，可秦鹤鸣不带他玩！
　　当时大半个营房的人都去了，一开始去不了的后面轮值也去了，却独留他一人在元庆府坚守，问就巫守备稳重仔细，得守住大本营！
　　真是岂有此理！

　　熬了这些年，峰回路转，巫长生总算看到了曙光。
　　“上面有意设立巡警司，会有六个分司，分司主官正五品，盯着人不少，我能确定的已有三个司定了人，剩下还有六个人参与剩下三个分司角逐。”
　　涅盈眼神就都亮了，“大人，这可是真的？”

　　巫长生，“老子什么时候骗过你？”
　　涅盈，“答应说不日就给我们发俸禄，不日到十天半月后。”
　　巫长生，“……”
　　巫长生，“行了行了，赶紧去办，敢要耽误我正事，还想要钱？老子扣光你的俸禄。”

　　从巫长生那里出来，涅盈就琢磨这这个事。

　　巡警司巡警司，这不就是警察局雏形么？
　　这两年元庆府越扩越大，人口大量涌入，人一多是非就多，治安事件频频爆发，五城兵马司的人忙得鞋底溅起火星子都忙不过来，元庆府的小报天天都登这里抢劫杀人，那里偷鸡摸狗，间杂爱恨情仇家庭伦理，内容精彩纷呈每天都不一样，一样的只有暗搓搓骂衙门废物无能，解决不了事端，只会欺负老百姓。

　　小报一骂第二天御史就弹劾，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就要去挨骂。
　　有心要把小报禁了吧，禁不了。现在的小报十分粗糙，开个小作坊就能做，小报背后的老板深谙打一枪就跑的精髓，往往衙门才听到消息，小报作坊就关门跑路了。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隔三差五就跑到五城御史衙门要人要钱，他要扩编招人，要壮大治安队伍，为此经常在上司面前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相当豁得出去。
　　然而没用！这年头到处都缺钱，理论上最富的户部跟铁公鸡没两样，上面不发话想都别想，上面发话了……上面也要求户部的大佬们松松手啊。

　　于是事情又回到起点，要不来钱就没法扩编招人，没人就管理治安抓人解决事端，抓不了人解决不了事端又要天天被小报骂，小报骂完都察院的大爷们就精神抖擞地抓KPI……最终形成完美闭环。

　　到最后，指挥使大人承担了所有。
　　听说这位指挥使正直壮年，刚上任时意气风发，现在才当第四个年头，头发全白完了。

　　昨天值夜的时候，涅盈还从下属们那里听八卦，其中就有这位指挥使大人，他已经在五城御史衙门衙门睡好几天了，非要上面给个说法，不然他就立刻挂印归家。
　　这样看来，这位指挥使大人莫不是没有得到新组建的巡警司的消息？

　　涅盈捏着巫长生给的名单，叫来陈静添，一番交代下来，让她去挑人，她要能打听消息、能隐蔽行踪的能人。

　　陈静添接了命令，却没动。
　　涅盈看她。
　　陈静添掌心向上摊开手。
　　涅盈，“……”

　　涅盈捏捏额角，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银票，“拿走拿走，快拿走。”
　　陈静添仔细地打开，确认金额，抿着的嘴角拉平，走了。

　　涅盈双手往袖子里一揣，从衙门出来，没看到徐佑安，她没有掉以轻心，打量一圈才往箱子里走。路上刚好遇到一辆即招即停的出租马车，直接坐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