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搞钱姐妹花》种葡萄

3、第 3 章

　　　　第二天，天没亮，苏明樱就起来了，这事得去城里告诉姐姐一声，免得姐姐毫无防备地被算计了。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咱也不是一个人，咱也能有商有量的。进城找姐姐去！

　　苏明樱在菜园里摘了许多菜，放进了一个大背篓里。绕道老屋，敲晕了几尾鱼，放进背篓，又用菜盖在背篓上。

　　苏奶奶听到动静就起来，眯着眼仔细看，看见是苏明樱，“去找你姐？”

　　苏明樱回头看见苏奶奶，“您怎么也不穿件外套啊？虽然是夏天，大早上起来还有点冷，快回去穿上。”

　　手上动作不停，“把这鱼给我姐送去，她一个人也不知道做点好吃的，上次回来我看她都瘦了。”

　　苏奶奶没说多余话，穿上外套，摸了两个鸡蛋，想了想又摸了两个。上厨屋，点火烧锅，稍微放了点油润了润锅，一个接一个往锅里打鸡蛋。

　　没一会儿鸡蛋就煎好了，外焦里嫩，用两个碗装了端到饭桌上。走出去悄悄喊：“樱花，奶给你做了两个蛋，你吃了再走。”

　　苏明樱本来不饿的，早上起早了，没胃口，但是煎鸡蛋的香味飘过来，对一个很久没吃过好吃的东西的人来说，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用菜盖好背篓，洗了手擦干，桌子上摆着两个碗，一双筷子。

　　苏奶奶走到一边坐下，“你吃两个，给你姐带两个过去。按说饿着谁也饿不着厨子，你爷爷老了老了都比别人胖一圈，你姐是刚去上班，不敢吃不敢拿的。”

　　苏明樱顾不上回答，先狼吞虎咽地吃了一个，吃第二个的时候吃相才斯文了起来。

　　“她上班以后我还没去过呢，这回去看看能放心些。我妈要是找我，您就说我去县里给腊梅姐买东西。她快结婚了，我得去问问我姐她随什么礼。”

　　搁在没穿书以前，这两个荷包蛋也能算盘菜？点外卖这就是个搭头，自己在家炒鸡蛋也是六个打底，想想以前的生活，对比起来现在，那真是叫一个奢侈！

　　苏奶奶笑眯眯地点头，“你放心，奶一个字都不多说。早就跟你俩说过，姑娘家大了要为自己打算。我当年就是自己相中你爷爷的，果然没看错。闹饥荒那几年，你爷都没饿着我……”

　　“樱花你跟奶说说，有没有看中的小伙子，有就带回来。奶给你们攒着嫁妆呢……”

　　苏明樱及时打断，“奶奶奶，好了啊，没影的事儿，我先走了。这两个荷包蛋我用荷叶包一下，拿着碗太费事了，路上别给打碎了。”

　　起得早，磨蹭了这一会儿，天边也只是微微亮。苏奶奶站在院子门口，看着苏明樱离开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转身回屋。

　　煎完荷包蛋之后顺手熬上的粥也差不多了。老人家觉少，吵醒了也就起床了，不睡回笼觉，吃了早饭就趁凉快去菜园子干活。

　　苏爷爷自己是厨子，又有本事。当年苏有财分家分出去单过了，占不上苏爷爷的便宜，看得着吃不着，眼红得不行。脑子一抽想出来个“好主意”，不让吴春风做姐妹俩的饭，打发她们来爷爷奶奶这边讨饭吃。

　　姐妹俩可以说是靠着爷爷奶奶的接济才长到这么大的，但又不能说跟着爷爷奶奶一起住，全靠爷爷奶奶养。

　　大伯大妈都不会乐意的，平时吃两口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正儿八经接过来，苏有财两口子那是真能撒手不管的。沾上了就是麻烦，谁又愿意自寻烦恼呢？

　　一路想着事情，不知不觉天就亮了，路上也零零星星有了几个人，有人看着苏明樱手里提着的鱼眼馋，终于有个人忍不住叫住苏明樱，“小姑娘，你这鱼换不换？”

　　换！

　　“您拿什么换呀，我这一条草鱼十几斤呢，吃亏的事我可不干。”苏明樱停下了脚步，笑着搭话。

　　“不会让你吃亏的，我老婆刚生完孩子，正在坐月子，就想喝点鱼汤。这草鱼，我跟你拿一只公鸡换，行不行？你要是有鲫鱼，我也要。”高高壮壮的大哥，大清早地为了老婆孩子好声好气地跟提着鱼的姑娘商量。

　　苏明樱想了想，鱼比鸡重，但鸡比鱼贵点。还是个长期客户，这买卖可以做。爽快地点头道：“行，大哥你家住哪？我下回得了新鲜的鲫鱼给你送去。”

　　两个人很高兴地做了一笔买卖，互换了地址，交换了鸡和鱼。又急匆匆地继续赶路了，苏明樱直奔县城菜市场旁边的一排房子。

　　这里是总所周知的“秘密”交易地点——黑市。苏明樱有个高中同学住在这附近，这次来就是找他的。

　　高中时候姐妹俩吃不饱饭，下了晚自习去附近的小沟边摸鳝鱼，给自己加餐。摸得多了也吃不完，韩雷碰见过她俩，“这是好东西，吃不完的我给你们想办法，但你们打牙祭得叫上我，行吗？”

　　行啊，这有什么不行的。苏明樱眼睛一转，满口答应。

　　韩雷他们家就住在菜市场旁边那排房子里，近水楼台先得月，不管什么吃的喝的东西藏在家里。等没人的时候秘密交易，看不见也抓不着。

　　鳝鱼这玩意不吃不喝也能活很久，姐妹俩每隔一段时间攒够了一桶鳝鱼，就送来韩雷家，韩雷帮她们倒腾着卖出去。

　　卖了鱼，一开始是想分韩雷一笔钱，韩雷不要，苏明棠丢下钱，拉着苏明樱就跑，韩雷一个城里娇生惯养的小伙子，想追也追不上两个有劲儿的乡下野丫头。

　　这招数第二回就不奏效了，韩雷把这钱拿去买了本子笔，悄悄放在姐妹俩的课桌上。

　　姐妹俩没办法，有时候打了山鸡，摸到鸟蛋之类的，都会叫上韩雷，下了学一起吃。高中两年这点偷偷摸摸的秘密，是他们三个学习之余的最大的乐趣了。

　　苏明樱有阵子没来了，在村里生活没发生什么大事，但一些琐碎的事忙起来也是真挺忙的。没有借口，也不好一个女孩跑到城里来。

　　苏明樱熟门熟路地走到韩雷门口，学了三声猫叫，有长有短，分别代表不同含义，这是他们三个人约定好的暗语。

　　在屋里无聊的打苍蝇的韩雷听见声音，精神一振，放下苍蝇拍就跑出去开门，看见苏明樱满眼欢喜，嘴上叭叭叭不停地说着：“又带什么好吃的来了，我可想死你们了，你不来，你姐也不来，我一个人无聊得狠，来来来，我帮你卸下来……”

　　苏明樱一时之间竟然插不上嘴。卸下肩膀上的背篓，松了口气，顾不上接话，先把韩雷赶去接水喝给她喝，一路上背这么沉的东西，也是累的够呛。

　　“留一条中不溜的鱼，鸡，青菜，还有鸡蛋别动，其他的鱼帮我出手，晚上去我姐那一起吃饭。不回去不知道，我们村，沟里的鱼还是挺多的，三天后我赶早摸黑送过来，你早上别睡太死，接应一下我。”

　　韩雷笑眯眯地答应着：“诶，我办事你放心，事情交给我，一定不会搞砸的。这鱼放久了就不新鲜了，我现在去问问人家要不要！你喝了水，出门把门锁上，我晚上去找你们！”

　　“你姐现在手艺越来越好了，中午饭我都不吃了，空着肚子，等着晚上吃顿好的……”

　　苏明樱笑的肚子疼，这个大活宝，什么时候都不忘记那一口好吃的。喝了水，顺手把杯子洗了，扫了扫院子，确认没留下什么痕迹。

　　背上轻了好多的背篓，推开大门，四下里望望，周围没人经过。迅速出门锁上门走了。钥匙在韩雷身上，锁门不需要钥匙。

　　县城也没多大，走了半个多小时，远远的能看见国营饭店的后门了。

　　正好苏明棠推门出来扔垃圾，看见苏明樱，脸上绽开淡淡的微笑，快走两步迎上前卸下苏明樱的背篓拎在手里，关切地问：“你咋来了？早上吃饭没？饿不饿？”

　　苏明樱掏出背篓里荷叶包着的鸡蛋，递给苏明棠，“吃了一个奶给煎的鸡蛋，路上遇到一个大哥用鸡跟我换了一条鱼！今晚咱就红烧炖了鸡，用土豆炖，粉糯糯的……”

　　苏明棠笑着点头，“好，就红烧，叫上韩雷一起吃，我多放点土豆。我把钥匙给你，你先回去休息，等我下了班回去再做饭。”

　　这会儿虽然还没人来吃饭，但正是后厨忙碌的备菜时间，苏明棠也不好在后面磨叽很长时间，钥匙给了就回后厨了。

　　苏明樱也没多说话，那点事等姐姐下了班再说也不迟，免得影响她一天上班的心情。

　　苏明樱到了苏明棠租的屋子里，先舀了一盆水缸里的水，把鱼处理了，均匀地抹上盐，挂起来，这样保存鱼不会臭，等到下午也不会很咸。

　　睡了一觉起来，刚刚到中午。起得早就是好，办了一堆事，日头还正旺。厨房里找点饼吃了，才算是真正清醒了。

　　苏明樱寻思来都来了，去看看大姑。还有些青菜装厨房的菜篮子里，鱼给剁了一半下来，鸡不能拿，大姑还不得怀疑是我偷的呀。

　　刚走到大姑家，热得不行了，大姑有回来午休的习惯，苏明樱时间拿捏的刚刚好，大姑家刚吃完饭，还没睡着。

　　“你这丫头，来就来，带什么东西，还没成家呢，不用讲这些礼数。”大姑嗔怪地拉着苏明樱的手，往家里走。

　　“我钓的鱼，您跟我姐一人一半，别告诉我妈，他们不知道。”

　　大姑有更重要的事说，“正好你来了，我这两天给你姐看了一个小伙子，还没告诉她。你回去帮我问问她的意思，哪天她有空？我安排他们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