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犟种》何畅

12、叫我momo吧

　　王毛毛的计划主要分为两步：第一步，验证谢明天喜不喜欢女人；第二步，验证谢明天喜不喜欢男人。

　　如果他只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那么对小狸没有威胁；
　　如果他既喜欢女人、又喜欢男人，说明他是个双性恋，而且他和顾明鸢属于竹马竹马、感情深厚，那么对小狸有50%的威胁；
　　如果他不喜欢女人、且喜欢男人，说明他这些年交的女朋友都是用来伪装的，他其实是个深柜，很大可能暗中喜欢顾明鸢，那么对小狸有80%的威胁。

　　王毛毛已经在这片酒吧里来了几天了，都没有见到谢明天，这天正打算无功而返，目标出现了。

　　酒吧包厢里，沈宁狸把顾明鸢接走后，谢明天又想了想，老顾什么时候成为一个有爱心的人了？

　　他还养上小猫、小狗了？

　　那可是个大活人呢。

　　谢明天自诩情场老手，可他竟有些不知道怎么定义老顾，他到底是纯情、还是滥情？

　　想不明白，谢明天也就不想了，他一个人在包厢里有些无聊，就出去开放舞池跳舞摇摆。

　　舞池里，灯光闪烁、摩肩擦踵。谢明天混在人群中，身体随着音乐舞动，正沉浸地摇头晃脑，一个柔软的身躯扑了过来，谢明天接住，入眼是个杏眼甜妹，她神色慌张地从自己身上起来，向自己道谢。

　　舞池里面音乐震天响，虽然完全听不到她在说什么，但可以看到口型。

　　谢明天装作没听清的样子，凑近，“你说什么？”

　　美女凑近，一股香气袭来，随后耳边一股气流，美女一字一顿地喊道：“我、说、‘谢、谢’。”

　　谢明天也凑到她耳边，大喊，“不客气，你第一次来吗？”

　　美女点点头，圆圆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我朋友放我鸽子，我准备走了。”

　　“我也是第一次来，我们一起走吧。”

　　王毛毛被谢明天拉着出去，心中腹诽，“第一次？！还真敢说啊，根据他的调查显示他都差点住在酒吧里了。”

　　走出酒吧，谢明天：“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王毛毛怎么可能让他知道自己的地址，他摇摇头，“不用啦，我自己回去就可以啦，谢谢你。”

　　王毛毛转身就走，身后谢明天喊道：“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叫我momo吧，下次见。”王毛毛回眸一笑。

　　谢明天听到她这么说，却是跑上前，“你说‘下次见’，那留个联系方式？”

　　王毛毛想了想，掏出手机，互相存了联系方式。

　　“那我走了，拜拜。”

　　王毛毛路边招手，叫停一辆车走了。

　　谢明天原地看着她坐车远去，转身又回了酒吧。

　　接着奏乐、接着舞。

　　第二天，他正想联系momo，老顾突然约他去打拳。

　　谢明天本想直接拒绝，后来改了主意，还提前到了场馆。

　　谢明天一身黑白运动装，上衣背心露出结实手臂，下身短裤露出大长腿，还带着两双拳套。

　　没一会儿，顾明鸢也到了，在更衣室换完衣服来找谢明天。

　　谢明天正在休息室全身镜面前疯狂摆pose，见到顾明鸢来了，塞给他一个额手机，“老顾，来给我拍几张照片。”

　　谢明天先戴上红色拳套，摆几个pose，指挥顾明鸢给他拍照；又换上黑色拳套，摆几个pose，接着指挥顾明鸢拍照。

　　拍完，谢明天一边验收照片，一边评价，“老顾，你这拍照技术一般啊，幸亏我底子好。”

　　谢明天选了两张自己最帅气的硬照，发给momo，打字询问，“哪个拳套更好一点？”

　　王毛毛收到消息，瞬间瞪大眼睛，谢明天的身材还挺有料的。

　　不过，王毛毛有选择困难症，两个颜色的拳套，他都觉得挺好看的，思索了半响，他回复，“要不，一样戴一个？”

　　谢明天收到消息时，挑了挑眉，重新戴好拳套，一黑一红，又让顾明鸢拍了一张，给momo发了过去。

　　momo回了个大拇指。

　　“这什么造型啊？”顾明鸢问。

　　谢明天答，“爱的造型。”

　　“带着你爱的造型，准备挨揍吧。”顾明鸢出门，走向拳击台。

　　谢明天切了一声，跟上去，“谁挨揍还不一定呢？”

　　一定的，是谢明天挨揍。

　　谢明天一开始以为只是简单的切磋切磋，哪知道顾明鸢来真的，把他往死里打，打到最后他火气也上来，邦邦给了顾明鸢几拳。

　　结束时，两人躺在拳击台上，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谢明天问，“你今天怎么了？要打死我啊？”

　　“沈宁狸昨天差点出事，在酒吧后街胡同。”

　　“啊？那他现在？”

　　“在医院，轻微脑震荡。”

　　“我操了。”谢明天万万没想到，昨天沈宁狸接走老顾还出了这档子事。

　　“我是不是该打死你？” 顾明鸢瞥了他一眼，冷飕飕地说。

　　谢明天舔了舔牙，“行吧，感谢顾哥留我一条小命。”

　　半响，谢明天犹犹豫豫地问：“那个……我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他？”

　　“你去干什么？”顾明鸢奇怪地看着他。

　　“我去道个歉啊。”

　　“没必要。”

　　沈宁狸眼里只要有自己一个好人就够了，道歉再获得原谅什么的都没必要。

　　谢明天心里有些感动，老顾还是拿他当兄弟的，他不想伤自己的面子，连歉都不用自己道。

　　躺了一会儿，两人去冲澡，准备离开。

　　“你一会儿去哪？”

　　“酒吧。”

　　“稀奇啊，一起去。”

　　“我去查监控。”

　　顾明鸢找酒吧经理要了昨晚他们包厢外的监控，谢明天没兴趣，但是在旁边等顾明鸢看监控有些无聊。

　　他眼神虚放在屏幕上，都没有对上焦，他突然对酒吧经理说：“把你们昨晚舞池大厅的监控也给我看一下。”

　　顾明鸢马上看完监控走了，谢明天还在那里划拉监控。

　　“momo，momo……”

　　监控中出现一个超级大帅哥，沉浸在舞蹈中，然后一个人扑过来……等等……往前调一下，再看一遍。

　　……momo好像是故意往他身上扑的，她之前坐在吧台，看到自己来才下了舞池，在舞池里也是直接走向自己，而不是走向出口。

　　momo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是喜欢他，故意来勾引他，还是心怀诡计、另有图谋？

　　他当即预约了一家常去的酒店，随后把房间后给momo发了过去。

　　“雅轩酒店，520，晚8点。”

　　王毛毛在奶茶店看到消息的时候，还以为谢明天疯了，他们刚见了一次面，他居然给自己发酒店房号。

　　“你发错了？”保守起见，王毛毛再次确认。

　　“没发错，来不来？”

　　他来你个二大爷！

　　谢明天果然是个精虫上脑的脑残玩意儿。

　　但是不去的话，估计他的计划就要泡汤了，以这脑残玩意儿更新换代的速度，肯定会马上把自己抛到脑后。

　　“来！”王毛毛回完信息，戴上手套，用钝器谋杀若干柠檬，场面极其残忍。

　　店长说小狸请假了，也不知道他做什么去了，等他回来一定好好跟他吐槽吐槽。

　　晚8：10，王毛毛妆发整齐，来到520房间门口。

　　他攥紧手里的包包，犹豫几秒，抬手按了门铃。

　　谢明天打开门，一把把他拽进来，往墙上一按，眼神锐利、声音低沉，“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王毛毛眼神乱飞，不知道该往哪里看，“路上……堵车。”

　　“那下次我去接你？”

　　“嗯，”王毛毛推他手臂，“放开，你弄疼我了。”

　　真能装，他根本就没有用力，谢明天松开手，说道：“你先去洗澡吧。”

　　在这洗，万一把妆蹭掉，那不就露馅了？王毛毛故作羞怯地说：“我洗过了。”

　　谢明天看了他一眼，又把他搂紧，“那我去洗澡，等我。”

　　个脑残玩意儿，等你二大爷。

　　王毛毛心里骂人，面上温柔娇羞，“嗯。”

　　趁着谢明天洗澡的时间，王毛毛在房间里转了转。

　　他接了一杯水，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小包粉末，倒进了杯子里，晃了晃，粉末溶解在水中。

　　王毛毛的想法是这样的，谢明天约自己来开房，已经验证他确实喜欢女性；一会儿，在他朝自己图谋不轨的时候，他拉下裤子，给他看自己的宝贝。

　　如果他看见，但是萎了，说明他是个纯直男。

　　如果他看见，但是没萎，说明他果然是个双。

　　至于脱身之法，就是手里这杯下了安眠药的水。

　　王毛毛觉得自己简直是太聪明了。

　　谢明天很快洗完澡，他上半身光着，下半身裹了个浴巾，大摇大摆就出来了。

　　他一出来，王毛毛就端着水杯迎上去，“先喝一点水吧，要不然一会儿可能口渴。”

　　谢明天接过水杯，看了两眼，又去看momo的表情。

　　谢明天举起水杯慢慢往自己嘴边凑，就见momo的眼睛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谢明天陡然手一拐，“你也喝点吧。”

　　王毛毛没料到这茬，一瞬间的懵逼后，娇羞推拒道：“我刚才喝过了，你喝吧。”

　　谢明天又低头看了看水杯，“这水，颜色怎么发白呢？”

　　糟了，安眠药放多了？

　　“我刚刚往里面兑了点椰子水……这样味道更好。”

　　谢明天举起水杯一口倒进嘴里，水杯被随手扔在一边。他伸手捞过momo脖子，另一只手撬开他的嘴，低头吻了上去，和momo分享这一杯水。

　　王毛毛没做准备，被人拉过去灌了一口水，险些被呛到。

　　“咳、咳咳……”王毛毛边咳边吐，这可是安眠药啊。

　　“味道确实不错。”谢明天擦擦嘴角的水渍。

　　说完谢明天就要把momo往床里压，momo奋起反抗，“那个……我们先看个电影吧？”

　　计划有变，他也喝了带有安眠药的水，宝贝是不能给谢明天看了，要是刚看完自己在这睡着了，那不完蛋了？

　　“看电影？行。”谢明天想看她还能耍什么花招，就和她一块到屏幕前坐了下来。

　　两人抱着没看五分钟，谢明天睡着了。

　　王毛毛迷迷糊糊看他睡着了，想起身，结果一闭眼也睡了过去。

　　早上，王毛毛醒来，谢明天还在睡。

　　王毛毛赶紧跑了，跑之前还给谢明天盖了个毯子。

　　逃离谢明天的淫窟后，王毛毛松了一口气。

　　在家里休息了一天，就接到了沈宁狸的电话。

　　电话里，小狸听起来很难过，他好像放弃顾明鸢了，这么说又好像不太准确。应该说他安于被救助者的位置，放弃成为顾明鸢的伴侣了。

　　小狸还让他终止接触谢明天的计划，他答应了。

　　谢明天这种人还是少接触为妙，昨天就被他不小心夺走了初吻，计划再进行下去，他真要完蛋了。

　　谢明天昨天感冒了，今天状态才好一些。他拿来手机给momo发信息，刚发过去旁边就出现个红色感叹号。

　　等电话再打过去，成空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