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犟种》何畅

10、还不起来？

　　“这不是给女朋友买的？”

　　难道毛毛还有个姐姐或妹妹？也没听说过呀，正想着，毛毛声音响起。

　　“我给自己买的。”

　　“啊？”沈宁狸划拉屏幕的手一顿，张着嘴呆愣愣地看向毛毛。

　　难道毛毛是女的？只是声音粗一些？

　　沈宁狸想了想，他好像确实没和毛毛一起上过厕所。

　　但毛毛是他的好兄弟啊，这到底怎么回事，沈宁狸呆愣半响来了句，“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王毛毛看他怀疑人生、一脸迷茫地样子，简直要笑死，“我是男的呀，男的。”

　　“哦哦，”沈宁狸松了一口气，他的好兄弟还在，他看回手机屏幕，“那这？”

　　“男的也可以穿裙子呀。它就是件衣服，我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此话一出，沈宁狸瞬间觉得自己狭隘了，他伸出大拇指，“前卫、先锋，有格局、有远见。”

　　“不过，我只跟你讲了，你不要告诉别人啊。”

　　“嗯，明白。”沈宁狸再次看向手机，帮他挑选，“如果是你穿的话，这个比较适合你。”

　　沈宁狸选了一个更偏可爱风格的那条裙子。

　　王毛毛点头，“我也觉得这个比较好。”毛毛边说边操作下单。

　　沈宁狸在一旁有些踟蹰，他知道了毛毛的一个秘密，他要不要也回赠他一个秘密？

　　“其实，我有在暗恋一个人，他……是个男生。”沈宁狸还是说了出来。

　　“哦。”王毛毛的表现很平淡。

　　“你不惊讶吗？”沈宁狸想象中，王毛毛应该大惊失色、连连后退，然后大喊“你不要过来呀”。

　　王毛毛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我早看出来了，你是个gay。”

　　“……”

　　“我也是啊，所以和你交朋友，因为我们是同类。”王毛毛自豪地说。

　　“你也是？”

　　“对呀，不过这不重要，你刚刚说你暗恋的人，他是不是gay？”王毛毛下单完毕，收起手机，开始八卦。

　　“他……他昨天说，他喜欢男生。”

　　“哇，这岂不是有机会？”王毛毛眼睛一亮。

　　沈宁狸忍不住嘴角勾起，眼睛也弯起来，“有那么一丝丝。”

　　王毛毛也为他高兴，给他出主意，“上手段、上手段，把他拿下。”

　　沈宁狸光顾着高兴了，还没想过之后的事，听毛毛这么说，突然顿悟，他虚心请教，“怎么拿下？”

　　“摸他、抱他、亲他，看他排不排斥。”

　　沈宁狸眼神逐渐狐疑，“你确定这不是性骚扰？”

　　“嗨，男人嘛都是肉食动物，你骚扰他，他还觉得是自己魅力大呢。”

　　沈宁狸疯狂消化新知识，取毛精华去毛糟粕。

　　他觉得制造一些亲密接触，小小地试探一下还是可以的。

　　晚上，顾明鸢回来有些早，准备下厨做饭，自从郑姨来了后，他许久没摸过菜刀，手艺都有些生了。

　　沈宁狸兼职回来后亦步亦趋跟在顾明鸢后面。

　　他还没想好怎么试探。

　　等吃完饭，沈宁狸去洗碗，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怎么心不在焉的？”顾明鸢靠在厨房门边。

　　“啊，没什么。”沈宁狸快速冲洗好自己手上的碗，放起来。

　　沈宁狸收拾好东西，朝门口走来，却不小心踩到地上一滩水，脚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栽倒了顾明鸢胸前。

　　顾明鸢伸手扶住他，把人圈在怀里。

　　沈宁狸抬头就见顾明鸢的喉结、下巴、嘴唇……

　　“摸他、抱他、亲他……”毛毛的话萦绕耳边。

　　现在这姿势，好像摸到了，也抱到了，就是没有亲到。

　　顾明鸢拍拍他的后背，“还不起来？”

　　沈宁狸还是没有胆子，他从顾明鸢怀里出来站好，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谢谢。”

　　“你上去强吻他啊。”王毛毛听到沈宁狸描述的时候，简直恨铁不成钢。

　　“啊啊啊不行，我紧张，我……不敢。”沈宁狸少有的不淡定。

　　“那后来呢？后来有发生什么吗？”

　　“后面他被朋友电话叫走了。”

　　王毛毛不可思议道：“你就放他走了？”

　　沈宁狸满脸理所当然，“不然怎么办，我还拦住他？”

　　“你没救了，你就被人拿捏得死死的吧。”王毛毛摇头。

　　“而且，他朋友本来就不喜欢我，我更不能拦他和朋友见面了。”

　　王毛毛拧起眉头，“他朋友不喜欢你？为什么？”

　　沈宁狸：“可能我嫌出身低微吧，他们都是家世显赫的大少爷，他说我不配和他在一起。”

　　“我靠，这人怎么这样，王八和绿豆不是一个物种还能看对眼呢，你情我愿的事有什么配不配的。”

　　王毛毛情绪激动，叉着腰接着骂道，“再说了，这都什么年代了，他是怎么说出这种脑子被裹脚布裹了才能说出的脑残言论。”

　　沈宁狸看王毛毛发脾气炸毛还挺搞笑的，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还笑，看来你没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沈宁狸望着他，“什么严重性？我只是喜欢他，又不喜欢他朋友，他朋友的想法我才不在意。”

　　“不是你在不在意的问题，你就没想过，他……有可能也喜欢你喜欢的那个人啊。”

　　沈宁狸回想和谢明天搂搂抱抱的那些女孩们，“不能吧，他交过女朋友的。”

　　“那他没准是个深柜或者是个双？”王毛毛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不行不行，你喜欢的人到底是谁？还有他朋友是谁？”之前王毛毛不好问太深，没有打听，现在他感觉沈宁狸段位太低，他不出手是不行了。

　　“……顾明鸢……和谢明天。”沈宁狸有些不好意思，毛毛也是他们学校的人，应该听说过他们两个。

　　王毛毛听到这两个名字就咯噔一声，“你喜欢的是……哪个？”

　　“……顾明鸢。”

　　王毛毛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吓死我了，我差点以为你喜欢的是那个谢明天，我可听说过他玩得可花啦。”

　　“不过，你喜欢顾明鸢……顾明鸢倒没有什么绯闻，虽然好多人喜欢他，”王毛毛说到这看了沈宁狸一眼，“小狸，你的竞争压力有点大呀。”

　　顾明鸢和谢明天可以说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但王毛毛对他们并不感冒。顾明鸢一个高岭之花、性冷淡的样子，让人瞬间萎掉；谢明天又是来者不拒、性乱来的样子，让人担心得病。

　　他没想到沈宁狸居然喜欢顾明鸢这一款。

　　要是谢明天也喜欢顾明鸢，那以谢明天身经百战、情场老手的段位……

　　“我还是觉得你最强的竞争对手，是谢明天，我得帮帮你。”

　　沈宁狸有点懵，“你要干什么？”

　　王毛毛一拍沈宁狸肩膀，豪气发言，“我去会会他。”

　　王毛毛为了有地方放自己的小裙子，没有住校，而是在外面租房住。

　　和王毛毛干净可爱的外表不太一致，王毛毛的家里乱糟糟的，但很神奇的是，他能从众多杂乱的物品中精准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出租屋的桌子在上放着一些照片，全是王毛毛从学校论坛上打印下来的谢明天照片。这些照片被垫在镜子下面。

　　不知道是地面不平，还是桌面不平，总之他的小镜子总是不太稳固，时常晃悠，用照片垫一下，非常完美。

　　王毛毛选了自己衣柜里最漂亮的一件小裙子，又给自己画了个美美的妆，调整好假发，一个大眼萌妹就出现在了镜子里。

　　听说谢明天喜欢这一口。

　　王毛毛准备完毕，出发去谢明天常去的酒吧蹲人。

　　——

　　顾明鸢到底喜不喜欢沈宁狸？

　　谢明天这两天才反应过来，沈宁狸喜不喜欢顾明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顾明鸢到底是怎么看沈宁狸的。

　　谢明天知道顾明鸢是喜欢男生的，顾明鸢高中的时候谈的对象就是男生。

　　可惜，后来那男生出国了，不然可能现在还和顾明鸢在一起呢。

　　那男生叫江梦白，人也高高瘦瘦的，身形和沈宁狸很像，但他们完全是不同的人。

　　江梦白，虽然家世比不上他和老顾，可是在京城也算第二梯队了。人白白净净的，很是高傲。

　　沈宁狸呢，乡下小土包子，平时话不多的样子，关键时候牙尖嘴利、心眼子贼多。

　　照着顾明鸢初恋的样子，谢明天估计沈宁狸是没戏了。

　　但也不知道老顾口味变没变，他得打探打探。

　　要是老顾现在喜欢沈宁狸这款的，他就不计较之前沈宁狸对他出言不逊了，他甚至还可以撮合撮合；要是老顾根本不喜欢他，他就让沈宁狸好好认清自己的身份。

　　打定主意，谢明天故技重施，又把顾明鸢约到了酒吧。

　　开始和老顾谈星星、谈月亮、谈他初恋……

　　顾明鸢奇怪地看了谢明天一眼，“你今天怎么这么八卦？”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哎我可听说你初恋要回国了，你不想见见？”

　　顾明鸢对谢明天的关心敬谢不敏，冷淡道：“不想。”

　　“那你是不是喜欢沈宁狸？你到底对他是个什么意思？”

　　……

　　几十分钟前，沈宁狸收到谢明天的消息，说顾明鸢又喝醉了。

　　一回生二回熟，沈宁狸表示对这项业务有些熟悉了。

　　他来到上次的包厢门口，门半掩着，他正要推门而进，就听到谢明天问：“那你是不是喜欢沈宁狸？你到底对他是个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