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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邓康透过候机厅的玻璃向外望,一个四角体的金属塔矗立在候机厅的旁边。它被高密度合金严丝合缝地覆盖,根本找不到一丝焊接的痕迹。如同一面打磨光滑的镜子,折射着炙热的阳光。

      金属塔是星港的指挥调动中心。

      塔身后,是几条长长的核裂变弹射跑道,静静地矗立在星港的尽头。跑道以四十五度的坡度,而后逐渐垂直向上,扶摇几千里,冲破云霄,没入深蓝的外太空。尽头连接着巍峨壮丽的环形空间跳跃站,只有航行到距离地面400千米的外太空时才能一睹它的风采。那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人类发明之一。

      在航站楼的不远处有几艘高矮不一、型号不同的星际航船,他们整齐地停靠在各个登机口。其中一辆三十三层中型民用飞船停靠在C06登机口。飞船全身覆盖黑色涂层,机身被星港的清洁机械臂擦的一尘不染,在阳光下反射着斑斓的色彩。它线条流畅,扁平的外形就像一个被拉长的大型飞盘,这种设计将空气摩擦优化到最小,是力学和美学平衡的完美展现。两个巨大的曲率引擎吊在船尾,为宇宙航行提供源源不绝的动力。此时,几队地勤人员正在飞船下方有条不紊地做着各项检查,为飞船起飞做好准备。

      邓康欣赏着飞船黑色的涂层,有些羡慕地隔着玻璃摩挲船身。

      他感叹道:“戈达公司的设计就是漂亮,有一种简洁流畅的美。好像他们不是在建造飞船,而是在创造艺术。”

      接着,他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他默默地叹了口气。轻轻按了一下小蜜蜂屏幕,一个长方形的光屏弹出,漂浮在终端上方10厘米处。他用食指滑动着光屏,漫不经心地查看着登机时间和座位信息。

      当邓康翻到票价明细时,他在普通人消费税一栏上停住了。

      “一个暑假的辛勤全部贡献给的往返机票和税了。这要交税,那也要交税,扣除所有费用,最后也只能买到最低等的舱位。这个世界真是对普通人不友好啊!早知道不跑这么远了。万恶的分级制度主义!”

      屏幕上出现了一组省略号,仿佛在说,“我说什么来着?我早就告诉过你,你不听!”

      小蜜蜂的反应逗笑了邓康,他笑着开解道:“哎呀,你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吗?比赛!比赛!现在核心人工智能技术有望突破,胜利就在眼前。好吧,不能计较金钱上的得失。”

      “你干什么推我!”一道愤怒的吼声在候机厅里炸开。

      乘客们顺着声音望去,一个身披金色的丝绸披肩的高大卷发女人拽着一个快被吓傻的小男孩。那个女人跟邓康差不多高,但一身发达的肌肉,在一群普通人中也算鹤立鸡群。她的胸前耀武扬威地挂着一个金色的利剑型吊坠,格外地引人注目。很显然,她是一名哨兵。

      另一边,一个身形娇小,身着粉色连衣裙的女人跌跌撞撞地冲了过去。她费力地挤开围观的人群,急忙扯开高大女人的手,将孩子护在身后。孩子的手臂上已经出现一片红印,委屈地将脸埋在她背后啜泣。女人心里一紧,不安地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群,才注意到哨兵胸前闪亮的标识。惊愕片刻,她连忙俯身,不停地深深鞠躬:“对……对不起……他还小,真的不是有意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然而,她的道歉丝毫没有缓和哨兵的怒气,反而让对方觉得她软弱可欺,态度愈发咄咄逼人。

      “哈!道歉?!你以为道歉就能解决问题吗?”她怒声喝道,同时向人群展示那条华丽的披肩,“这条披肩可是用金球蛛的蛛丝织成的,价值不菲!你的孩子碰到了它,你们必须赔偿!”

      然而,仔细看去,披肩上并没有任何损伤的痕迹。她的目光仍紧盯着那对母子,愤怒未减,手指指向孩子:“看看你儿子做的好事!”一只不怀好意的鬣狗凭空出现,在她的脚边打转,贪婪地紧盯着眼前的猎物。
      邓康不着痕迹地扫了那只鬣狗一眼,而后迅速地移开视线。它是那个哨兵的精神体。

      他们的争吵引来了更多路人的观望。只不过人们对突然出现的鬣狗视若无睹,仿佛看不见它一样。更有人径直穿过它,自然而然地把三个当事人围了起来。

      哨兵疯狂地指责那位母亲的失责,叫嚣着索要高额的赔偿金。看今天的架势,哨兵在没拿到她想要的补偿前,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人们纷纷对母子投去担忧的目光。有些人摇头叹息不止,有些人则默默地握紧了拳头。但没人敢上前为那对母女说一句公道话。

      人群中忽然响起一道清晰的声音:“哨兵了很不起吗?!少在这里胡搅蛮缠!你的披肩分明完好无损,我一个路人都看不下去了。”

      人群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发声者。那是一个身穿灰色西服的女人,火红的头发在阳光下格外醒目。邓康认出了她——刚才在海关时,她还排在自己前面,只是此刻手中已不见了那只手提包。

      她大步走上前,不卑不亢地与哨兵对视,语气坚定:“这里有天眼系统,要看小孩到底有没有推你,调监控就一清二楚。你别仗势欺人!”

      周围立刻有三五个附和的声音。“对!看监控什么都明白了。” “走,看监控!”

      哨兵不屑地说:“你们以为你们是谁?还想让我去看天眼监控!做梦!”

      接着,她便想上去拉那对母子:“你们今天不赔钱就别想走!”

      “干什么!干什么?!聚在这里干什么?活腻了?走开,走开。”一群膀大腰圆的巡查员挥舞着棒子,把人推开,试图疏散人群。

      他们走到三人中间。哨兵女人纹丝不动,提起胸口的利剑吊坠,往巡查员的脸上怼,好让对方看个清楚。

      看清标识后,几人先是狐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接着迅速整理衣冠。其中一位年长一些的,向前跨了半步,低头恭敬地说。“尊敬的女士,这里是普通人候机厅,请您随我们移步到哨兵候机厅,享受哨兵专属服务。这里的问题将由我们代您处理。”

      “呸,哨兵养的走狗!”人群中有人啐了一口。

      人群议论纷纷:“这里是普通人候机厅,为什么哨兵要来这里候机?我看她目的一定不纯。”

      “还金球蛛丝的披肩,明摆着要抢钱啊!”

      “真是倒霉,那对母子被这么个无赖哨兵讹上了。”

      “大家都是普通人,居然帮哨兵说话,没法说理了。”

      年长的巡查员一动不动,保持着微微鞠躬的谦卑状态。其他巡查员心领神会,立马推搡着围观的人群。

      “安静!你们还要不要准时登机了?”巡查员们呵斥道,手中的棒子挥舞得更起劲了。

      候机厅慢慢安静下来。

      “请您跟我们到哨兵候机厅,这边请。” 年长的巡查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我的披肩怎么办?”哨兵抱胸,咄咄逼人地问他。

      巡查员无法,只好含胸弯腰地恭顺回答道:“请您放心,我们会按全额赔付给您。”

      哨兵盛气凌人地扫视心里窝火的普通人,显然人们这种不能拿她怎样的无力感取悦了她。她不屑地“切”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等等,你是不是忘了什么?”还是刚才那个红发女人。

      哨兵停下脚步,眼睛中透着一丝危险,轻声说:“忘了什么?”

      红发女人从人群中走出来,指着被哨兵诬陷的那对母子说:“道歉。我要你跟她们道歉。”

      众人的目光如探照灯一般,再一次聚集在母子身上。刚松了一口气的他们顿时像鹌鹑一样贴在一起,希望自己原地消失。

      巡查员暗叫倒霉,正要把她赶走,哨兵单手拦住了他们。

      哨兵被逗乐了,指着那两人,又指了指自己:“道歉?要我,道歉?!”

      “对,道歉。”女人斩钉截铁,人群中也不乏有点头认同的。

      “哈哈。我就奇怪了,怎么哪儿都有你?”哨兵逼近红发女人。“那是说你和她们是一伙的,反过来要讹我一笔钱?”

      红发女人不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行!我就不信了!你们仨都别走。钱一分不能少,人,我非把你们送进去!小天狼星的安全部门在哪里?我要投诉!”哨兵叫嚣道。

      巡查员万般无奈,只好对三个普通人说:“麻烦你们三个跟我走一趟。”

      红发女人没有反抗,但是那为母亲却激烈的挣扎。那位母亲边哭边说:“我父亲病重,我要赶快回去看他。没有时间了!我也没钱买另一张票了!让我登船吧!”

      红发女人闻言,对着人群高喊:“是我们做错了吗?我们没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逮捕我们!我们不应该再保持沉默了!”

      巡查员一听,立即向红发女人的头狠敲了一下,厉声道:“闭嘴!”

      “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是非颠倒!”人群中一个白胡子爷爷用力地用拐杖敲着地板,被眼前的情景气得浑身发颤。他怒瞪着执勤人员:“为什么不让她说?哨兵就可以随便欺负我们吗?你们这是在纵容这种恶行!天理难容!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你们别想带走任何人!”

      “对,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即使要走,也要说清楚后再走!”人群里一位大妈附和道。

      “说的对!”红头发女人,说完上前抓起哨兵的披肩,快速检查。“披肩哪里坏了?大家看,披肩根本没坏!你分明是诬陷!”

      人群立刻义愤填膺,围了上来。

      哨兵见气氛不对,推开红发女人,气急败坏咆哮:“关你们什么事。滚开,滚开!我说谁推了我就是谁推了我!我说披肩坏了就是坏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哨兵甩开地勤人员的手,冲向刚才说话的老爷爷。

      “你,给我过来。你不是想出风头吗?我就让你一次出个够!”说罢,哨兵就要去抓他的衣服领子。

      就像一滴滴入热油锅里的水珠一样,哨兵的行为顷刻间催化了人们不满的情绪,候机厅立刻陷入了混乱。有人上前尝试拉开两人,有人推搡围观的人试图远离是非,还有人在混乱袭击哨兵。

      被拳头暗算几下的哨兵愤怒极了,将一个扒在背后试图将她放倒的男人扯下来,扔到座椅子上。那个男人瞬间被磕得头破血流,哨兵扯着皱皱巴巴的披肩,嘶吼:“你们这些阴沟里的老鼠!该死的哑人!我要杀了你们!”

      她突然地伸手,从人群中随机捞出两个成年男子,毫不留情地将他们的头狠狠撞在一起。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两人当场鼻血直流,惨叫未出口便被掐住了脖子。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哨兵女人单手揪起两人,硬生生将他们提离地面。两名男子脖颈被勒得发青,双脚无力地在空中乱蹬。女人手臂肌肉紧绷,显然还在蓄力,像是要直接把他们活活掐断。

      周围的人群吓得面色大变,几个人情急之下冲上去,拼命拽住她的手臂和衣袖,试图阻止她再次下手。

      哨兵纹丝不动,任由众人拽住手脚,像座无法撼动的铁塔。情急之下,有人狠命揪住她的头发,头皮都被揪起来了。剧烈的刺痛让她眼神骤冷,终于忍无可忍。

      她猛地松开手,反手抱起其中一个成年男子,动作轻而易举,仿佛拎起一只麻袋。下一瞬,她将那人高高举过头顶,在众人惊骇的目光里,狠狠抛向前方的人群。

      “砰——!”沉重的身体撞翻一大片人。伴随着惨叫与呻吟,倒下的人们痛苦地蜷缩在地。那个男人更是当场休克,毫无声息。她脚边的精神体更是翻出肚皮,在空中打滚。

      年长的巡查员对队员们是了一个眼色,便匆匆地离开人群。

      空气骤然凝固,原本还想联手制服她的普通人全都被这一幕震慑住了,脸色惨白,脚步僵在原地。哨兵的力量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再也没有人敢贸然上前。

      哨兵见众人瑟缩不前,心底的优越感愈发膨胀,冷笑着开口嘲讽:“怎么?怕了?这就是差距!你们这些阴沟里出生的耗子,天生就是废物。还想跟我讲平等?哈!别逗了,人和畜生能一样吗?”

      她抬起下巴,掏出手绢擦了擦手,然后随手一丢:“我让你们赔钱,那是给你们机会。不想赔?行啊,老娘心情不好,随便一脚就能踩死你们!”

      那只鬣狗得意洋洋地踩在倒地男人的胸口,咧嘴狞笑着,不怀好意地扫视人群,仿佛随时准备扑向下一个猎物。

      哨兵瞥了眼自己的精神体,眼神里闪过一丝戏谑。她慢慢抬起脚,踩在那男人的脸上,力道一点点加重,把他的嘴硬生生捻向地面。

      她冷酷地笑了,声音带着残忍的嘲弄:“就像这样——”

      一条金线从不知名的角落窜出,穿梭在人群的空隙间,径直射向那只耀武扬威的鬣狗。

      下一秒,灼烧般的剧痛贯穿了哨兵的大腿。她茫然地低头望去,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鬣狗已经发出一声惨叫,跌落在她脚边,随即化作虚无消散。接着,她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血液仿佛混着毒液,顺着右腿那道看不见的伤口,随着心跳涌向全身。她下意识地抬头,目光锁定在人群中那个红发女人的方向——对方眼中倒映出的,是自己惨白、惊慌失措的脸。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巡查员大吃一惊,立刻冲到哨兵身边检查。其他人连忙结成防线,把她与躁动的人群隔开。十几米外,邓康死死握紧拳头,胸口剧烈起伏,努力压抑着急促的呼吸。

      意识到哨兵受伤后,人群开始骚动。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人突然向哨兵丢过去一个水瓶,被哨兵侧头躲了过去。

      不知谁高声暴喝,“打死她!”。

      人群便向像打了鸡血一样冲上去。其他人有样学样,抓起一切可以扔的东西丢向那个哨兵女人。

      更多的巡查人员支援过来,他们将哨兵围起来,保护在身后,隔开前仆后继的人们。可是愤怒的人们不管这些,他们不断地向前面挤,一定要突破巡查员的防护线。

      人群撞击着拉起的围墙,把保护着哨兵的人往墙角挤兑。拳头与棒子在空中交战,越来越多人在冲突中挂血,眼看事态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前进。

      哨兵咬着后槽牙,不得不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拖着麻痹的腿跟着往后退。她集中意念,召唤出同样瘸腿的精神体。她用充血的双眼怒视着冲过来人,发出了一声类似野兽一样的怒吼。

      可人们仿佛知道她是强弩之末,丝毫不再畏惧。有些普通人更是已经打红了眼,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拼命地抡着拳头,袭击可以打到哨兵的任何一寸地方。哨兵尽可能地躲避人群的袭击,鬣狗守在她身边,低吼示警,替她观察、预测攻击,勉强帮她避开最致命的伤害。可即便如此,袭击仍然不断落在她身上,鲜血染透衣衫。她那条价值连城的金色披肩,早已被撕扯成破烂,像一块抹布挂在肩头。

      哨兵双眼充血,瞪着前仆后继的人群,感觉力量正被抽空。她像是被逼到绝境的野兽,眼神狰狞,猛然拔出腰间的激光枪,对准人群,手指死死扣在扳机上。

      “她有枪!”有人尖叫。

      “怎么会有枪?!”

      “她怎么带进来的!”

      哨兵咬牙切齿地嘶吼:“你们这群哑人!阴沟的耗子!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终于意识到事态已经失控,红发女人近乎发疯地尖叫:“快去叫巡警!快去!再不去就要死人了!”

      “我的上司已经去通知巡警过来了。人应该早到了,怎么现在还没来?”巡查员慌了神,继续试图维持秩序。

      “快去!”

      一声暴喝砸下来,紧接着,一个深红色的巴掌印狠狠烙在巡查员的脸上。他愣了几秒,才像被惊醒一般,捂着脸跌退几步,转身飞快地跑了。

      下一瞬,哨兵将枪口猛然抬起。

      一道无声的枪响。——天花板轰然炸开,钢管与碎石雨点般坠落,砸得几人抱头惨叫。

      “啊!快跑!”

      惊雷般的呼喊在候机厅里炸开,原本汹涌的人群顷刻间溃散,惊慌失措地四散逃窜。

      邓康也没想到事态能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本能地拨开混乱的人群,扶起被人群推倒的妇女和儿童,护着她们远离人群。

      哨兵因为疼痛而胡乱地向人群继续开枪。邓康不得已再放出一条金线,直冲鬣狗的前腿,鬣狗倒在地上抽搐。与此同时,激光枪应声掉在地上,哨兵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右肩,怒吼道:“是谁?给我滚出来。”

      邓康没有停歇,放出另一条金线,如同游蛇穿过混乱的人群,直冲受伤的鬣狗,想要把他绑起来,就在金线接近那个精神体的时候,一只伯劳鸟赶来,啄断了金线。而鬣狗趁着那一瞬的喘息时间躲回哨兵的意识云,消失在大厅中央。

      ‘难道不止一个哨兵?’邓康震惊的心想,环顾四周。

      同一时间,哨兵捡起枪,慢慢地向玻璃的方向移动。她抬左手,最后向天花板射了一枪。

      邓康听到一声清脆的“咔”的声音从天花板裂开的大洞里传来,像开锁时发出的声音,在混乱中显得那么格格不入。邓康抬头向洞口看去,一条褐色的海鳗从里面探出头,跟哨兵对视了一眼。

      然后,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高大的女哨兵将枪对准玻璃窗,射穿几个枪口后,双手抱头蓄力撞碎候机厅的玻璃,扯着大楼外面的锁链滑到楼底,一瘸一拐地消失在跑道后面的阴影里。

      而那条神秘的海鳗观察了候机厅一圈,又不紧不慢地缩回去了。

      此时,姗姗来迟的鸣笛声才在候机厅响起,警卫队的人正向C06候机厅赶来。

      周围推搡的人更多了,没办法,邓康只能先拉着女人和小孩,把她们送到更安全的角落。

      妇人刚站直了身体,还没来得及道谢,邓康已经消失在她的视野里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进入了一间卫生间,锁好门。

      “小蜜蜂,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进入正常模式,帮我查查那个女人。哨兵,精神体鬣狗,B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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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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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