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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等你清醒了,怎么罚我都行 ...

  •   赛道终点的庆功派对在暮色里拉开序幕。
      彩色的霓虹灯缠绕着松树枝桠,露天舞池里的电子乐震得地面发颤,穿着华服的男男女女举着酒杯穿梭,香槟的气泡混着烤肉的香气在晚风里散开。
      阿拉里克换了身深灰色西装,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肌肉,和白天穿骑行服的野性模样判若两人。
      “不想回去的话,就在这里待一会儿?”
      我望着远处篝火边喧闹的人群,忽然点了点头。
      或许是白天的肾上腺素还没褪去,竟生出些想疯到底的念头。
      阿拉里克牵起我的手穿过人群时,不少目光立刻黏了上来。
      有好奇,有审视,还有几个打扮惹眼的男人吹着口哨,眼神直白得像要把人剥开。
      伊内斯穿着火红色吊带裙,正被一群人围着说笑,看到我们时,手里的香槟杯晃了晃,酒液溅在指甲盖上,像滴没擦干净的血。
      “看来有人要霸着阿拉里克一整晚了。”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人听见,随即又笑盈盈地转向我。
      “江小姐喝什么?这里的覆盆子利口酒很有名,甜甜的,很适合你。”
      我还没开口,阿拉里克已经对侍者说:“给她一杯苏打水,加柠檬。”
      伊内斯撇撇嘴,没再说话,转身钻进了人群。
      接下来的时间,阿拉里克几乎没松开过我的手。
      他带我认识几个相熟的朋友,大多是上次古堡聚会上见过的,虽然也有好奇,但至少保持着体面。
      可那些陌生面孔就不同了——一个留着络腮胡的男人端着酒杯凑过来,法语说得又快又急,眼神在我身上游移。
      “你就是那个从R市来的女孩?阿拉里克为了你,连伊内斯的面子都不给?”
      阿拉里克不动声色地把我往身后带了带,语气冷淡。
      “卢卡斯,管好你的舌头。”
      男人耸耸肩,笑着走开了,却在转身时故意撞了我一下,杯底的酒液泼在我裙摆上,留下块深色的印记。
      我刚要皱眉,阿拉里克已经掏出帕子蹲下身,指尖轻轻擦拭着那块污渍,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周围忽然安静了几秒,连电子乐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我低头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篝火的光在他睫毛上跳动,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没事。”
      我拉了拉他的胳膊,“一点酒而已。”
      他抬头时,鼻尖差点碰到我的下巴,浅褐色的眸子里映着我的影子,像盛着揉碎的星光。
      “别动。”
      他轻声说,指腹在裙摆上多停留了两秒,才缓缓站起身。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端着两杯酒走过来,笑容温文尔雅,眼神却带着钩子。
      “美丽的小姐,我是马库斯。刚才看你在赛道上很勇敢,能请你跳支舞吗?”
      他递过来的酒杯里,琥珀色的液体泛着甜香,和伊内斯说的覆盆子利口酒很像。
      我刚想摇头,马库斯已经把酒杯往我手里塞。
      “尝尝看?就一口,不会醉的。”
      手腕被他捏得有点疼,我正想抽回手,阿拉里克忽然开口。
      “她不喝酒。”
      他伸手挡开马库斯的手,酒杯晃了晃,酒液洒在马库斯的白西装上,“抱歉。”
      马库斯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却没发作,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这人有点问题。”
      阿拉里克低声说,“离他远点。”
      我点点头,心里却有点发慌。
      不知什么时候起,舞池里的灯光变得格外晃眼,电子乐的节奏也像是钻进了脑子里,嗡嗡作响。
      我站在吧台边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杯壁。
      一个穿着蕾丝短裙的女孩笑着说:“阿拉里克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尝尝这个?自家酿的浆果酒,甜得很。”
      看着眼前这个女孩笑的纯真,我没多想,接过来抿了一口。
      果然像融化的蜂蜜,带着淡淡的果香,顺着喉咙滑下去时,连舌尖都泛起甜意。
      就在这时,阿拉里克被朋友们推着往舞池走,他回头对我扬了扬下巴,口型说着“等我”,随即就被涌动的人群吞没。
      我笑着点头,刚要把酒杯放下,忽然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眼前的霓虹灯光开始旋转,像被打翻的调色盘。
      不对劲。
      我攥紧酒杯,指节泛白,试图稳住身形,可四肢却像灌了铅,连站稳都费劲。
      吧台后的侍者看我脸色不对,刚要过来询问,一个身影忽然挡在我面前。
      是马库斯,他换了件黑色衬衫,袖口敞开着,眼神像黏在我身上的藤蔓。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我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到冰冷的墙壁,强撑着说:“阿拉里克呢?”
      “他正忙着呢。”
      马库斯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犬齿,“刚才那杯酒,味道不错吧?我特意让人给你送去的,知道你喜欢甜的。”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我终于明白那股甜腻背后藏着什么。
      身体里像是有团火被点燃了,从小腹一路烧到心口,皮肤烫得像要裂开,连呼吸都带着灼人的温度。
      “你……”我想说什么,却发现声音软得像棉花,连自己都听不清。
      马库斯往前逼近一步,鼻尖几乎碰到我的颈窝,语气黏腻。
      “别怕,这里的小木屋里有张很软的床,我带你去休息好不好?等阿拉里克找过来时,说不定……”
      他的话没说完,手腕忽然被狠狠攥住。
      我迷迷糊糊抬头,看到阿拉里克站在他身后,脸色阴沉得像暴雨前的天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声音都带着冰碴。
      “放开她。”
      马库斯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快回来,愣了一下才松开手,悻悻地后退。
      “只是想帮这位小姐找个地方休息,你知道的,她看起来不太舒服。”
      阿拉里克没理他,转身扶我时,指尖触到我滚烫的皮肤,他瞳孔骤缩,立刻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我身上。
      带着他体温的布料盖住我发抖的身体,却没能压下那股汹涌的燥热。
      “跟我走。”
      他半扶半抱着我,几乎是拖着我穿过人群。
      “我有点晕。”
      我扶住阿拉里克的胳膊,视线开始模糊,“是不是……喝错东西了?”
      伊内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挡在我们面前,红色的裙摆扫过我的脚踝。
      “阿拉里克,你就这么护着她?她喝了马库斯的酒,指不定心里正乐意呢。”
      阿拉里克眼神一厉,没说话,却直接抱着我从她身边撞了过去。
      伊内斯踉跄着后退,高跟鞋崴在碎石缝里,发出一声尖利的咒骂,可他连头都没回。
      出了派对场地,晚风带着松针的寒气吹过来,稍微驱散了些眩晕。
      就在快到门口时,马库斯忽然从阴影里钻出来,挡住了去路。
      手里还拿着那杯没喝完的酒:“急着走什么?刚才不是挺镇定的吗?”
      他伸手就要碰我的脸,阿拉里克侧身躲开,拳头直接砸在他脸上。
      马库斯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鼻血瞬间流了下来。
      “滚。”
      阿拉里克的声音像淬了冰,怀里的力道却更稳了。
      马库斯抹了把鼻血,眼神阴鸷地盯着我。
      “这杯酒里的东西,要不了命,但能让你……很想做点什么。”
      他舔了舔嘴角的血,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可惜啊,没能亲眼看到。”
      阿拉里克把我塞进副驾驶,发动车子时,我看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在抖,指腹上还有刚才攥出来的红痕。
      “对不起,我不该离开你身边。”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车子猛地冲出去,轮胎碾过石子路,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靠在椅背上,意识像浮在水面的泡沫,时沉时浮。
      身体里的火越烧越旺,理智被烧得七零八落,只剩下一个念头——靠近他,靠近那片唯一的清凉。
      “阿拉里克……”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颤,像在撒娇,又像在求救。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猛地别开视线,发动车子时,方向盘被他攥得发白。
      我解开安全带,不受控制地倾身过去,手指抓住他的衬衫领口,把他往我这边拉。
      “江淮穗!”
      他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在路边滑出一道长长的辙痕。
      惯性让我扑进他怀里,鼻尖撞在他坚硬的胸膛上,疼得眼泪直流,却又贪恋地蹭了蹭,像只寻求庇护的猫。
      “别闹。”
      他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带着压抑的喘息,手却不敢碰我,只能僵硬地举着。
      “听话,我带你回古堡……”
      怀里的温度让我稍微清醒了些,可身体却软得像没骨头。
      “热……”我仰头看他,视线模糊得只能看清他紧抿的唇,和喉结滚动的弧度。
      身体里的燥热像有了自己的意识,逼着我凑过去,用滚烫的脸颊蹭他的颈窝。
      “你这里凉……”
      他的身体瞬间绷紧,像拉满的弓弦。
      我能感觉到他加速的心跳,隔着衬衫传过来,震得我心口发麻。
      下一秒,他忽然扣住我的后颈,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嵌进他骨血里,滚烫的吻毫无预兆地落下来。
      和车里的清冷不同,他的吻带着燎原的火势,撬开我的牙关,舌尖带着威士忌的辛辣和烟草的醇厚,蛮横地掠夺着我肺里的空气。
      我被吻得几乎窒息,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攥紧他的衬衫,指甲深深掐进他的后背,身体里的火和他唇齿间的热纠缠在一起,烧得人神志不清。
      不知过了多久,他猛地松开我,额头抵着我的,呼吸乱得像刚从深海挣扎上岸。
      “该死……”
      他低咒一声,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指腹擦过我红肿的唇时,带着克制的颤抖。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看着他紧咬的牙关,忽然笑了,眼泪混着汗水滑进嘴角,又咸又涩,却奇异地浇灭了些许燥热。
      “阿拉里克……”我喃喃地叫他的名字,像在确认什么。
      那股陌生的欲望像藤蔓一样缠上来,逼着我想抓住点什么。
      “别逼我。”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眸子里的火灭了些,只剩下挣扎,“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又烫又急。
      “我难受……”
      这句话像是击溃了他所有防线。他再次俯身,狠狠吻住了我。
      车窗外的电子乐还在隐隐约约传来,远处的篝火噼啪作响,可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他滚烫的吻,和他按住我后颈的手。
      那只手,白天还在赛道上护着我,此刻却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猛地松开我,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呼吸乱得像刚跑完一场比赛。
      “对不起。”
      他哑声说,指腹轻轻擦过我红肿的唇,“等你清醒了,怎么罚我都行。”
      身体里的燥热还在,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酸又胀。
      他重新发动车子,这次开得飞快,风声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吹得我稍微清醒了些。
      “忍一忍,很快就到古堡了。”
      车窗外的夜景变成了模糊的光带,我却觉得车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我靠在他肩上,听着他越来越快的心跳。
      回到古堡时,奶奶已经睡了。
      阿拉里克把我抱回房间,刚要转身离开,却被我死死抓住了衣角。
      “别走。”
      我看着他,眼神大概还带着药效未退的迷离,“我怕。”
      他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拒绝,却见他慢慢解开西装扣子,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声音轻得像叹息。
      “我在。”
      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躺在床上,能看到他坐在沙发上的轮廓,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
      身体里的火渐渐退了,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跳得又急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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