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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你真的要送我去坐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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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理好自己回到公司,一来就撞见了宋知诚,他低头看了看了,视线在我脖子上的红痕停下。
我瞬间觉得全身都烧起来了,被他盯的实在不自在。
还是我率先打开了沉默,“宋总,你有什么事……”
“周末跟我回去一趟。”
我捏着文件的手顿了顿。
“去宋家老宅?”
“嗯。”
他抬眸看我,黑眸里难得没了平日的压迫感,“外婆念叨好几次了。”
一想到宋家老宅那个地方,我又想到了前几次去那,没有一次是好着回来的。
我的心莫名发紧,却被他看穿心思似的,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别怕,有我在,不会再想上次那样闹的不愉快了。”
周末的宋家老宅藏在一片梧桐林里,青瓦白墙爬满了爬山虎。
车刚停稳,就看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站在门口,拄着拐杖,看见宋知诚时,浑浊的眼睛亮了亮。
“阿诚回来啦。”
“外婆。”
宋知诚走过去扶她,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柔和。
老太太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上下打量了片刻,忽然笑了。
“这就是小穗吧?上次见过一面的。”
我有些局促地问好,她却拉着我的手往里走,力道不大,掌心却很暖。
客厅里坐着宋母徐栀和几个我不认识的亲戚,看见我时,徐栀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端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
陈嵋锦也在,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裙子,看见我时,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随即笑着打招呼。
“江小姐也来了?真巧。”
宋知诚不动声色地挡在我身前,替我解围。
“是我带她来的。”
气氛瞬间有些微妙。
老太太却像没察觉似的,拍了拍我的手。
“走,跟我回房看看我新得的字画,让他们年轻人自己聊。”
她把我领进一间雅致的卧室,关上门的瞬间,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上次见面我们虽然闹的并不愉快,但是有些事情,我还是要和你说清楚。”
我的心瞬间漏了一拍,心里顿感不妙,这老太太突然把我叫上来,莫非……
“小穗,阿诚这孩子,看着厉害,心里苦着呢。”
我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她叹了口气,指着床头柜上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少年时期的宋知诚,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站在老槐树底下,眼神里带着不属于那个年纪的冷。
“阿诚和阿琰从小被绑架过,可当时宋家实在是凑不出来钱,只好先赎回了阿诚。”
“我们当时想的是,阿诚发着高烧,如果再不赎回来,恐怕会出事。”
“可等我们凑够另一份赎金,劫匪已经带着阿琰跑路了。”老太太的声音有些发颤。
这个事情我有点印象,上次被宋琰绑架的时候,他和我说过这件事,他说宋家只赎出了宋知诚,留他一个人流放在乡下,被人欺辱。
“阿诚回来之后的日子并不好受,徐栀看见只有他一个人回来心里自然是不高兴,从那之后徐栀也不管他是死是活,对他厌恶至极。”
可宋琰不是对我说他刚回来就看见宋知诚在吃徐栀给他做的点心吗?这样也说不通啊。
“后来宋宅就再没有阿诚的容身之所,他被徐栀赶到佣人住的房间里,家里人都不待见他。”
我并没有把我心中的疑虑说出来,静静的听着她说话。
看来,宋知诚和宋琰之间,有太多说不清的误会。
老太太和我讲了很多。
“就我这把老骨头疼他,可我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他对陈丫头那点愧疚,早把自己捆死了,你得帮帮他。”
我攥着衣角没说话,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
“你是个好姑娘,我也看的出来阿诚对你是什么心思。”
她忽然握住我的手,眼神恳切。
“给阿诚生个孩子吧,有个家,他才能活得像个人。陈丫头那边我去说,保准不让她再缠着阿诚。”
窗外的蝉鸣忽然变得刺耳,我看着老太太鬓角的白发,想起宋知诚偶尔在深夜惊醒时,攥着我的手喊“外婆”的模样,心莫名软了。
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忽然听见“哐当”一声——老太太手里的拐杖掉在地上,她捂着胸口缓缓倒了下去。
“外婆!”
我惊呼着去扶,却被她滚烫的体温烫得缩回手。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眼睛半睁着,望着天花板,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话。
门被猛地撞开,宋知诚冲进来,看见倒在地上的外婆,脸色瞬间惨白。
他一把将我推开,跪在地上抱起老太太。
“外婆!外婆你醒醒!”
徐栀和陈嵋锦随后赶到,看见这一幕,徐栀的尖叫几乎刺破耳膜。
“江淮穗!是不是你对老太太做了什么?”
“我没有!”我急忙解释,“我们正好好说着话,她突然就……”
“你不能因为你妈死了就这样对待老太太吧,江小姐现在莫非是想报复?”
陈嵋锦还在旁边不停的添油加醋。
又是母亲,母亲都已经死了,她还敢提她。
我刚想开口辩驳就被陈嵋锦打断。
“好好说话能让她晕倒?”
陈嵋锦蹲下身,捡起地上半杯没喝完的茶,递到宋知诚面前,声音带着哭腔。
“知诚哥你看,这茶里是不是加了什么?刚才我看见江穗给老太太倒茶……”
茶杯上确实有我的指纹,是刚才老太太让我替她续水时留下的。
我浑身冰凉,看着宋知诚骤然变冷的眼神,喉咙像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救护车呼啸着把老太太拉走时,宋母死死盯着我,眼神像淬了毒。
“江淮穗,我早就看你不是好东西!我们宋家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害一个老人?”
亲戚们的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
“心机重”
“想攀高枝想疯了”
“连老太太都敢害”
字字句句都往我心上扎。
陈嵋锦站在宋知诚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背,低声安慰着,余光却带着胜利者的笑意扫过我。
医院的抢救室外,红灯亮得刺眼。
宋知诚背对着我站在走廊尽头,指尖夹着烟,烟雾模糊了他的侧脸。
我走过去,想抓住他的衣角,却被他猛地甩开。
“别碰我。”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外婆要是有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不是我做的!”
我急得眼泪直流,“宋知诚,你信我一次!”
“信你?”
他转过头,眼底布满红血丝,指着护士刚送过来的化验单。
“茶里的降压药过量,杯子上只有你的指纹,外婆房里的监控拍到你单独跟她待了半小时——你让我怎么信你?”
监控?我根本不知道房间里有监控。
陈嵋锦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药瓶。
“知诚哥,这是从江小姐包里找到的,跟外婆吃的降压药一模一样。”
我看着那个凭空出现的药瓶,忽然明白了——这是一个局,一个把我钉死在耻辱柱上的局。
徐栀冲上来想打我,被宋知诚拦住。
他看着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在我外婆醒过来之前,你哪也别想去。”
他叫保镖把我“请”到病房隔壁的休息室。
门被反锁的瞬间,我听见陈嵋锦对宋知诚说:“知诚哥,你也别太难过,老太太吉人天相……江小姐她大概是太想进宋家的门,才一时糊涂……”
窗外的天渐渐黑了,抢救室的灯还亮着。
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墙上自己的影子,忽然觉得好笑。
老太太说要护着宋知诚,说要帮我挡开陈嵋锦,可到头来,却成了将我推入深渊的导火索。
而那个曾说过“有我在”的人,此刻正站在深渊的另一边,用最冰冷的眼神,看着我坠落。
抢救室的红灯亮了整整一夜,像一只冰冷的眼睛,死死盯着走廊里蜷缩在角落的我。
天快亮时,门终于开了,医生摘下口罩,疲惫地对宋知诚说:“老太太暂时脱离危险,但情况不乐观,还在昏迷,能不能醒过来,要看她自己的意志。”
宋知诚的肩膀猛地垮了一下,他扶着墙,指尖泛白。
徐栀扑上去抓住医生的胳膊。
“怎么会这样?我妈身体一直好好的,都是那个女人!是她害了我妈!”
她的声音尖锐地划破清晨的寂静,所有目光再次聚焦在我身上,像无数根针,扎得我体无完肤。
宋知诚转过头,黑眸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原。
“带她去警局。”
保镖应声上前,我猛地站起来,踉跄着后退一步。
“宋知诚,你真的要送我去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