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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是想把你护在身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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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漫过窗帘缝隙时,我正蜷在宋知诚怀里数他衬衫纽扣。
雪松香混着阳光的味道,把昨晚那些关于文件袋的尖锐气息冲淡了不少。
他的手臂压在我腰上,带着不容挣脱的力度,像在宣告某种无声的所有权。
“醒了?”
他低头时,下巴的胡茬蹭过我额头,带着点扎人的痒。
我往他怀里缩了缩,瞥见床头柜上的电子钟——九点整,刚好是他昨天说要教我“做事”的时间。
下楼时,保洁已经清走了垃圾桶里的东西,玄关柜上还留着文件袋蹭过的浅痕。
宋知诚系领带的动作顿了顿,忽然伸手捏住我后颈,迫使我抬头看他。
“记住,郑映礼这种人,你退一步,他能得寸进尺到踩碎你骨头。”
盛景大厦的电梯里,他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滑动,调出份东南亚港口的监控截图。
“郑映礼的物流线之所以敢走私,全靠这个叫坤爷的撑腰。”
他放大截图里一个纹身男人的脸。
“但坤爷最恨别人动他的货,尤其是……”
他忽然抬头看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用他的渠道填自己的窟窿。”
总裁办公室的百叶窗被调至最窄,阳光透过缝隙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
宋知诚把一份加密文件推到我面前。
“把这个漏给坤爷的人,郑映礼就完了,他挪用坤爷的走私款补韵希的亏空,证据都在里面。”
我指尖划过键盘时,忽然想起昨晚被踩在脚下的文件。
那些物流数据原来只是郑映礼故意露的破绽,真正的把柄,早被宋知诚攥在手里。
“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站在我身后,呼吸落在发顶。
“郑映礼不是想借你的手翻旧账吗?你就‘顺’着他的意,把这份东西‘不小心’让坤爷的人看见。”
文件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响了。
秘书的声音带着慌张:“宋总,郑总在楼下大堂,说有份重要文件想亲手交给江小姐……”
宋知诚接过电话,指尖在桌沿敲了敲。
“让他等着。”
他挂电话时,嘴角勾起抹冷笑,“看来我们的下午茶,该换成鸿门宴了。”
我转身时撞进他怀里,他顺势捏住我手腕,把我按在落地窗前。
玻璃映出我们交叠的影子,他的吻落在耳垂时,声音低得像密谋。
“待会儿见了郑映礼,记得装得惊讶点。”
他指尖划过我衬衫领口,“就像……你真的相信,他那些废纸能救江家一样。”
楼下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我知道郑映礼到了。
阳光穿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宋知诚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他看着我,眼底的浪比昨晚更汹涌,却在触及我目光时,忽然化作某种笃定的温柔。
“走吧,”
他松开手,替我理了理衬衫袖口。
“让郑映礼看看,他撒的网,到底网住了谁。”
电梯下行时,我看着镜面里自己的脸,忽然明白宋知诚教我的从来不是怎么反击——是怎么笑着,让对手亲手把刀递到自己手里。
而那些被我们踩碎在江宅地毯上的纸张,不过是这场猎杀里,最不值钱的诱饵。
而我口袋里的手机正震了震,是坤爷的人发来的消息,只有两个字。
[谢礼。]
我盯着屏幕上的字,忽然觉得手心发凉。
宋知诚永远不懂,郑映礼那些看似漏洞百出的计划里,藏着多少当年的影子。
他总喜欢把最锋利的刀刃藏在最温柔的糖衣里,就像初中时他明明怕得发抖,却还是会把最后一颗巧克力塞给我。
盛景大厦的旋转门转得让人眼晕。
郑映礼站在大堂喷泉旁,穿件驼色大衣,袖口露出的手表和初中时他用零花钱给我买的那只廉价电子表不同,却在阳光下折射出相似的光。
“阿穗。”
他朝我走来时,路过的前台小姐都在偷偷看他。
“等你很久了。”
那份所谓的“重要文件”被他捏在手里,牛皮纸边缘被指尖捻得发皱。
我忽然想起昨晚宋知诚笃定的眼神。
他说郑映礼想用假账引坤爷动手,可我看着郑映礼眼下的青黑,却莫名想起初中他为了帮我补习物理,熬到凌晨的样子。
“这些东西……”
我接过文件时,指尖擦过他的指腹,像触到一块冰,“你到底想做什么?”
风从玻璃幕墙灌进来,吹得文件袋哗哗作响。
“有些事,看起来是引火烧身,其实……”
他低头看着我,眼底的光忽明忽暗,“是想把你护在身后。”
郑映礼递文件袋时,指尖擦过我手背。
"阿穗,"他忽然笑了,眼角细纹里藏着熟悉的腼腆。
“还记得七年级那次露营吗?你说怕黑,我就整夜没睡守着篝火。”
电梯上行时,我捏着那份文件,忽然明白宋知诚漏掉了最关键的一环。
郑映礼从不是要置我于死地,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逼我看清某些被掩盖的真相。
就像当年他明明打不过那些人,却还是要挡在我面前。
我摸着文件袋里硌手的东西。
不是假账,是本初中相册,夹着张泛黄的纸条,是郑映礼的字迹。
“他们说你爸的事不简单,我总得做点什么,哪怕让你恨我。”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时,宋知诚正对着电脑冷笑。
“看来郑映礼的‘深情’,比他的假账更有说服力。”他扫过我手里的文件,语气里带着嘲弄。
我把文件放在桌上,没打开。
“宋知诚,”我忽然抬头看他,“你有没有想过,他做这一切,或许不是为了毁了盛景?”
他的指尖顿在键盘上,转过身时,眼底的冰碴子泛着冷光。
可我忘不了刚才郑映礼转身离开时,大衣下摆扫过喷泉边缘的样子。
他口袋里露出半截钢笔,笔帽上的划痕和初中时他借给我练字的那支,一模一样。
窗外的银杏叶又落了些,在窗台上积成薄薄一层。
我看着那份静静躺在桌上的文件,忽然觉得它像个潘多拉的盒子。
宋知诚以为里面是毒药,可我隐约知道,郑映礼藏在最底下的,或许是当年我们一起在M国街头捡的那片枫叶。
被他夹在课本里,存了许多年。
果然,坤哥那边并没有什么动静……
一切就像从来没有开始过,或者说,在很久以前就是进行时。
宋知诚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抽着烟,烟蒂在办公室散发着刺眼的光。
烟燃到尽头时,他用指腹碾灭火星,烫红的滤嘴捏在手里,像捏着段没说出口的往事。
而我望着桌上的文件袋,忽然期待起郑映礼的下一步。
毕竟从七年级那个篝火夜开始,他布的局,从来都比看起来更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