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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告诉他,你在忙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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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挣扎着想推开他,后背却抵在了冰冷的书桌边缘,退无可退。
他的吻突然落下来,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舌尖撬开牙关时,我尝到了淡淡的威士忌味。
文件袋从抽屉里掉出来,纸张散落一地,像被撕碎的翅膀。
“宋知诚,你放开……”
我的话被他堵在喉咙里,变成破碎的呜咽。
他的手顺着睡衣下摆探进来,指尖冰凉,触得我浑身发颤。
那些被压抑的屈辱和愤怒突然涌上来,眼泪毫无预兆地滑落,砸在他手背上。
他的动作顿了顿,却没停,只是吻得更狠了,像是要把我的眼泪都吞下去。
“哭什么?”
他咬着我的下唇,声音含糊不清,“签协议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我别过脸,看着散落的文件上“无条件配合”那行字,突然笑了,笑得眼泪更凶。
是啊,我早就该想到的。
从签下名字的那一刻起,我就没资格谈尊严。
他把我打横抱起,走向卧室时,我看见那些文件被踩在脚下,字迹变得模糊不清。
卧室的灯被他随手按亮,暖黄的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竟显得有几分温柔。
可那双眼睛里的占有欲,却像饿狼盯着猎物。
睡袍被他扔在地上,布料摩擦的声音里,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又快又乱,像要撞碎胸腔。
他的吻从锁骨落到小腹,带着灼人的温度,而我像个提线木偶,只能任由他摆布。
闭上眼时,眼前闪过的却是郑映礼站在医院门口的样子,他说“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
就在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尖锐的铃声刺破房间里暧昧的雾气。
屏幕在黑暗中亮起,郑映礼的名字像根刺,狠狠扎进眼里。
宋知诚的动作停了,他抬头看了眼手机,又看向我,眼底的温柔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嘲弄。
“接。”
他拿起手机,贴在我耳边,指腹却用力捏着我的下颌,“告诉他,你在忙什么。”
“不……”我摇头,眼泪顺着眼角滑进头发里。
他却按下了接听键,还开了免提。
郑映礼的声音带着些许迟疑从听筒里传来。
“阿穗?你睡了吗?明天对接会的资料……”
“她现在没空。”
宋知诚打断他,语气里的慵懒和占有欲毫不掩饰,他低头,故意在我颈间留下一个清晰的红痕,声音透过话筒传过去,“有什么事,明天会场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忙音。
宋知诚把手机扔到一边,猛地俯身咬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像是要留下永久的印记。
“记住了,”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喘息。
“你是我的人。别给我想着别的男人,尤其是郑映礼。”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照在床单上,像一层薄薄的霜。
宋知诚的手臂压在我腰间,他怀里的雪松气息更加明显,让我顿时感到心安。
后来终究是抵不过蚀骨的疲惫,意识像被潮水淹没,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里全是散落的文件和郑映礼站在警戒线外的背影,还有宋知诚带着寒意的吻,搅得人不得安宁。
再次睁开眼时,窗帘缝隙里已透进浅金色的晨光。
宋知诚睡得很沉,手臂依然牢牢圈着我的腰,像道挣脱不开的枷锁。
我小心翼翼地挪开他的手,起身时浑身骨头像散了架,脖颈间的红痕在镜子里格外刺目,提醒着昨夜的荒唐。
衣帽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条香槟色礼服,绸缎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我盯着看了半晌,终究还是换上了自己的白衬衫和西装裤,只是扣纽扣时,指尖总在发颤。
下楼时,宋知诚已经坐在餐桌旁看财经报。
听见脚步声抬眼扫过来,目光在我身上顿了顿,没说话,只是把煎蛋往我这边推了推。
空气里弥漫着沉默的张力,刀叉碰到瓷盘的声音格外清晰。
车到公司楼下时,会议中心门口已经停了不少车。
宋知诚整理着袖口,突然偏头看我,“待会儿郑映礼要是问起你脖子上的印子,知道该怎么说吗?”
我攥紧公文包的带子,指甲掐进掌心。
“宋总,我们是来开会的。”
他低笑一声,推开车门,“但愿你别忘了这一点。”
会议室里早已坐满了人,郑映礼坐在合作方席位的首位,西装笔挺,比在医院门口见到时多了几分疏离的商务气。
可当他的目光扫过来,落在我脖子上时,他的眉头还是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宋知诚像是没看见,自然地揽过我的肩膀,把我带到主位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动作亲昵得像在宣示主权。
“介绍一下,江淮穗,我们项目组的核心成员。”
他对着众人介绍,目光却若有似无地飘向郑映礼,“后续和郑总的对接,主要由她负责。”
郑映礼的指尖在文件上轻轻敲了敲,声音平稳无波。
“久仰江小姐。”
他的目光掠过我泛红的眼角——那是昨夜没睡好留下的痕迹,语气听不出情绪。
“希望合作愉快。”
会议开始后,投影仪的光在墙上投出密密麻麻的数据。
我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可宋知诚放在桌下的手突然覆上我的膝盖。
指尖带着温度,却烫得我几乎跳起来。
他凑近我耳边,用气音说,“坐直点,别让郑映礼觉得我亏待了你。”
我浑身僵硬,只能挺直脊背,任由他的手在膝盖上若有似无地摩挲。
郑映礼正在讲解合作方案,目光偶尔扫过来,每次都精准地落在宋知诚覆在我膝盖的手上,眼底的寒意一层比一层重。
中场休息时,我借口去洗手间想透口气,刚走到走廊就被郑映礼拦住。
他手里拿着瓶矿泉水,塞进我手里时,指尖不小心碰到我手腕上的红痕,动作猛地顿住。
“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胸腔里翻涌着压抑的怒火。
“不关你的事。”
我后退一步,避开他的目光,“会议还没结束。”
“阿穗。”
他抓住我的手腕,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那份协议,我看过了。我可以帮你……”
“你帮不了我!”
我猛地甩开他,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崩溃。
“郑映礼,你以为这是在M国吗?你以为现在还是我们躲在图书馆角落分零食的年纪吗?”
他被我吼得愣住,眼底的怒火慢慢褪去,只剩下浓重的心疼。
“可我不能看着你……”
“够了。”
我别过脸,不敢看他的眼睛,“回去开会吧。”
转身要走时,手腕再次被攥住。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创可贴,飞快地贴在我被文件边缘划破的指尖上。
那是昨夜整理文件时不小心弄伤的。
“别硬碰硬。”
他的声音很轻,“我在。”
回到会议室时,宋知诚正靠在椅背上看手机,见我进来,漫不经心地问。
“去了这么久,聊什么呢?”
“补妆。”
我拉开椅子坐下,心跳得飞快。
他没再追问,只是在郑映礼重新走上讲台时,突然伸手勾住我的手指。
在桌布的遮掩下,用指甲轻轻刮过我贴着创可贴的指尖,眼神里的嘲讽像冰碴子。
下半场会议,郑映礼的方案被宋知诚挑了不少刺,每一次反驳都尖锐又精准。
我坐在中间,听着两人针锋相对的声音,指尖的创可贴被汗水浸得发皱,像极了我此刻的心情。
散会时,宋知诚让我送郑映礼到电梯口。
走廊里,郑映礼突然停下脚步,从公文包里拿出份文件递给我。
“这是协议漏洞的分析,你……”
“不用。”
我没接,“郑总,合作愉快。”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宋知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江秘书。”
我回头,他站在会议室门口,目光在我和郑映礼之间转了一圈,嘴角噙着抹意味深长的笑。
郑映礼把文件塞进我手里,低声说,“想清楚。”
然后转身走进了电梯。
门合上的刹那,我看见他眼底的决绝,像当年在楼梯间,我帮他赶走坏小子时,他眼里闪烁的光。
宋知诚走过来,抽走我手里的文件,看都没看就扔进了垃圾桶。
“看来,你还是没认清自己的位置。”
他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看他。
“晚上回去,我们得好好聊聊‘合作愉快’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