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灭世天灾》皋鹤长鸣

6、第 6 章

　　苏医生被警察带走了，姜衍满脸问号，久久无法反应过来。

　　这件事怎么还和苏医生扯上了关系？

　　难道是想通过苏医生了解那天我的伤势情况？不对啊，没见询问信息这么严肃的，刚才警察叔叔们的眼神过于凌厉，就像鹰隼一样。

　　这是询问知情人士的状态？

　　姜衍百思不得其解，想多了脑子传来丝丝钝痛感，他身体还很虚弱根本经不起折腾。

　　算了，这些事还是交给警察去处理吧，他一个外行又能看出些什么。

　　于是稍稍放心的打开网购平台，开始物色起末世必备物资。

　　现代社会就这点非常方便，哪怕不用出门也能完成许多事情。

　　末世必备撬棍不能放过，先来个三根以防万一，牛肉罐头按半年算最少两百罐，末世应该会停水停电，收音机、对讲机、水必不可少。

　　姜衍精打细算，将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一顿购买下来，发现即便是半年必要的花销依然是一个不可小觑的数字。

　　若是平常时候半年根本花不了多少钱，但末世必备的对讲机、收音机等等必备之物哪一个都不便宜。

　　慢慢的，姜衍发现自己的钱貌似有些不太够用。

　　要不要向爸妈要些钱？

　　与此同时，蓉城派出所。

　　苏珩在审讯室内正襟危坐，虽明知自己只是走个过场，但周围警员那严肃的神情还是给了他极大的压力，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了。

　　“嫌疑人苏珩，请问案发当天你在哪里，正在做什么？”

　　苏珩猛的一抬头，满脸愕然。

　　嫌疑人？

　　他吗？

　　强行压下心底的不敢置信，他默默挺直腰板，一五一十的回答，“当天我一直在医院进行手术治疗，一刻也未曾离开医院，当天值班的医师和主任都能给我作证。”

　　严川冷哼一声，“狡辩！我再问一遍姜衍遇害的时候你在哪里？！”

　　“警官，我当时正在科室值夜班，实在不行你们可以调监控，孰是孰非一看便知。”

　　苏珩不卑不亢地直视着严川冷厉的眸子。

　　没做就是没做，他行的端做的正根本不怵严川的威吓。

　　“还在嘴硬，那请问这些又是什么？”

　　严警官一把将资料甩在苏珩的桌面上。

　　苏珩眉头微蹙，拾起桌上资料看了起来。

　　“这是……”

　　很快他的脸上充斥着茫然，看着那一页页鉴定书，每一个信息都与自己达到了百分百99.999……％的吻合度。

　　苏珩：……

　　但这没可能啊，当日自己真的在医院，连早中晚饭都是在医院解决的，饭都是实习生从外面打包回来的，他真一步也没离开过医院。

　　“你可知姜衍的指甲里有你的皮肉残留物，案发现场凶手遗留下的作案工具上也留有你的指纹，这些你又该作何解释！”

　　苏珩没有回话，他的目光一遍又一遍从各项信息扫过。

　　如今的华国科技水平大幅提升，每个公民的各项指标定期核查录入，指纹、血液什么的属于最基础的数据。

　　一经查到不用一天AI就能从大数据库找到匹配者，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是……

　　“警官，我没记错的话凶手的手已经被受害者抓烂，可我的手并未受伤啊。”

　　苏珩亮出两只白皙的手臂，或许担心对方不相信，顺带撸起袖子，胳膊也完好无损。

　　因为高强度的手术磨练，他的双臂没有一丝赘肉，肌肉分明，十分好看的肱二头肌耸立在肩膀上，同时也没有过多的肌肉影响整体美感。

　　可以说，这个肌肉线条放在医学、美术里都是十分完美的存在。

　　可惜这里是警局，严川和他的小徒弟全心全意都在他完好无损的手臂上，根本没注意到肌肉什么的。

　　刹那间，审讯室安静了片刻，两位警官面面相觑，又手动核实了一番苏珩的双手，确定没有伪装后，严川摸着下巴沉思不语。

　　不排除受害者精神受到巨大刺激，记忆出现错乱的可能，但那又如何解释受害者指甲缝里的皮肉残留物？

　　苏医生不仅没有受伤，现在回想起来，他的肤色也与受害者描述的不符，属于正常人健康白，也就身高稍微符合条件。

　　“请稍等，我去问一下。”

　　留下一个年轻警官匆匆出门。

　　“苏医生，我师傅一向这样，喜欢先威慑一下嫌疑人，通常都能诈出不少信息，他不是有意凶你的，请你不要介怀。”

　　年轻警官很是不好意思，一边道歉，一边还打了杯热水递给苏珩。

　　苏珩看着年轻警官想起了自己手底下的实习生，脸色也好了许多，叹息道：“这位小同志，请问我多久能出去？”

　　“这个我也不清楚，最多也就24小时。”

　　24小时？

　　苏珩心很累，好不容易的休息日就这样没了，而且他还提前预订了周末的电影票。

　　对了，电影票！

　　“小同志，请问能不能把我的手机交给我一分钟，我就退个票。”

　　“这个……恐怕不行。”

　　“那我告诉你密码，你帮我退票。”

　　“这……”年轻警官默默低下了头，其实他也不知道可不可以，但就怕对方借着自己的手神不知鬼不觉的破坏证据。

　　师傅没回来前，他什么都不敢动。

　　苏珩知道这票是退不了了，人都有些焉了吧唧趴在桌子上，这票足足有一百三，最佳观影位置搭配上效果最好的IMAX厅，还是自己最喜欢的末世题材动漫电影。

　　唉……

　　等了许久，严川总算是折返归来，面色却更加阴沉，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苏医生，我们查过监控，确定你没有离开过医院，刚才非常抱歉。”

　　话是这么说，但他的目光还是在苏珩手臂上徘徊了好几遍，叹息一声，“苏医生你可以离开了，还请准许我们去你家搜查一番。”

　　“理解，没什么事能给我解开手铐吗？”

　　见苏珩泰然处之，严川的眸光愈发深邃……

　　“所以这个苏珩真的没问题？”

　　一道略带冷意的女声响起，就连严川都不知道审讯室里发生的一切正被一群大人物注视着。

　　说话的是一个身着西装，浑身上下无不透露出雷厉风行的女人，看样子也就二十几岁，身材修长挺拔，宽敞的肩膀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身高更是达到恐怖的一米九，在场没有一人能与其平视。

　　“哎这，姜少校，事发突然，对方很明显是个老手早有准备，不仅抹除了一切相关痕迹，就连案发当天的所有监控都被尽数破坏。

　　不过请您放心，类似的案件我们也破获过不止一起，就是时间方面……”

　　姜皓玉斜睨不停擦汗的地中海，“从案发当天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天时间，”她走到案桌边拾起那一篇篇检查资料，低沉的声音中似有怒火燃烧。

　　“你们却连犯罪嫌疑人是谁都无法确定，这让我很怀疑你们的查案效率。”

　　地中海顿时汗如雨下，摸了一把眉头汗水，局促上前，声音都有些发颤，“姜……姜少校请放心，事关重大，我保证最多十天，不！七天，就将凶手缉拿归案。”

　　姜皓玉眸光低垂，捏着报告的纸微微用力，几乎要将一沓纸捏碎，“苏珩既然没有受伤，凶手又是如何仿造苏珩的基因、指纹乃至皮肉的？

　　以如今华国的科技水平还做不到这点，陈局长，你们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沉重的声音如一块巨石压在所有人心头，若姜皓玉没有说出这句话，这次事件顶多就是杀人未遂事件，类似的事情全国数不胜数，根本无法引起上头重视。

　　这次最多也就是受害者身份比较特殊，造成的轰动不会太大。

　　但姜皓玉的话瞬间把这件事抬升到另一个层次，万一是外国出手，他们还找不出凶手……

　　用屁股想都知道会造成多大的轰动。

　　也正在这个关键时刻，姜皓玉包里的手机突然震动，她眉头微蹙，一看到“姜衍”二字，如冰山般的冷峻终于开始松动。

　　“陈局长，这件事我不希望拖太久，若七天还没找到凶手就只能让燕京接手此案，蓉城也只能再换一批更有能力的人。

　　还有这个苏珩，必须严查！凶手必然与他认识。”

　　震慑完在场所有人，姜皓玉才接通电话。

　　“姐，你还有多久办完事，我快饿死了。”

　　………

　　姜衍关上手机，有气无力地瘫在床上，早知道应该留点钱点外卖的，一个不注意全用来点物资了，还好姐的事已经办完。

　　否则他没被捅死反而饿死在医院，那可乐大发了。

　　他这是饿了几天？还真是生平第一次被饿得胃绞痛，再加上伤口处无法忽视的疼痛，姜衍连玩儿手机的力气都没有了。

　　往着雪白的天花板，在心中数数，一直数到五百六十二病房的大门才被暴力推开。

　　看清来人的刹那姜衍眼睛都亮了起来，“姐！”

　　此时的姜皓玉与派出所时简直判若两人，多了一分柔和，满眼心疼地看着姜衍，眼中的关切几乎要溢出眼眶。

　　“饿了吧，姐专门给你买了你最爱喝的鱼汤。”

　　姜皓玉舀起一勺浓香四溢的鱼汤伸到姜衍嘴边，他喝了一口，味道居然比老爸做得还鲜美，忍不住一连喝了好几口。

　　也不知是不是饿得太久的缘故。

　　热汤通过食道淌入胃里，一股股暖流通过胃部扩散全身，姜衍终于能感受到些许气力。
　　自己接过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姐，这鱼汤你在哪里买的，厨艺简直堪比大厨。”

　　“就楼下老周鱼汤，你就是饿得，这个时候吃方便面都堪比国宴。”

　　吃着吃着，他突然想起了苏医生，“姐，苏医生都下班了还要来照顾我实在太不人道，你以后还是别麻烦人家了，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姜皓玉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什么时候麻烦苏医生了？你不会被捅的时候撞坏脑子了吧？”

　　“嗯？苏医生说是你拜托他照顾我。”

　　“没有，我就离开几分钟，你还不至于那么娇气。”

　　话音刚落，病房中诡异的安静了下来。